第 84 章 私心(1 / 1)

家兄嬴政 長生千葉 11943 字 8個月前

嘭!

成蟜感覺自己的腦袋頂炸了一朵蘑菇雲。

是了,沒錯,以前成蟜還是公子成蟜的時候,仗著自己年紀小,經常對著嬴政撒嬌,各種撒嬌耍賴,說最黏糊糊的話,做最黏糊糊的事兒!

可當年是因著成蟜的身子隻有六七歲,小孩子自然要撒嬌,不撒嬌怎麼抱大腿?

但現在不同了,成蟜現在的身子在六七歲前面多加了一個十!或許在現代還算是個中學生,可在眼下的時代,已然是個大人了,可以獨當一面,如何還能這般厚臉皮的撒嬌?

“我……我……”成蟜嘴唇顫抖了好幾下,實在說不出“我最——喜歡最——喜歡哥哥了”這一句話。

嬴政見他憋的面紅耳赤,突然湊過去在成蟜的唇角輕輕一吻。

“唔!”成蟜吃了一驚,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嬴政振振有詞的道:“誰叫蟜兒如此可人疼?”

成蟜保持著捂著嘴巴的動作:“唔唔唔唔唔唔?”還是我的錯了?

嬴政面對成蟜囫圇吞棗的言辭,竟然聽懂了,還十足對答如流:“自然是蟜兒的錯。”

成蟜:“……”

成蟜嘩啦一聲將被子拉過頭頂,把自己燒紅的臉全部蓋住,縮在被子裡,便宜哥哥實在太能撩了,自己這個青瓜蛋子不是對手,還是暫時戰略性撤退罷。

成蟜縮在被子裡裝死,嬴政笑著拍了拍錦被,溫柔的低聲道:“蟜兒快睡罷,哥哥拍拍你,你往日裡不是最喜歡哥哥拍你入睡麼?”

的確,成蟜很喜歡,很喜歡……

每次嬴政輕柔的拍著成蟜入睡,成蟜都能感覺到一股家的溫暖,那是他上輩子根本沒能體會到的溫暖,令人著迷,令人沉醉,令人沉溺……

成蟜慢慢安靜下來,陷入了甜夢之中,他雖口口聲聲說睡不著,但其實成蟜身子本就羸弱,鬨騰了這麼久也是疲乏了,一安靜下來立刻睡了過去。

嬴政輕柔的將他的被子拉下來一些,免得成蟜覺得憋氣,給他掖好被子,確保成蟜真的睡熟了,這才轉身離開。

嘩啦——

嬴政打起帳簾子走出來,臉上溫柔的笑意立刻收攏起來,森然的道:“郭開關押在何處。”

“回王上,”士兵道:“按照王上的吩咐,關在單獨的牢營之中。”

“帶路。”嬴政道。

成蟜睡得很是香甜,十足的踏實。

成蟜很久都沒有睡得這般踏實了,渾身暖洋洋的,感覺力氣也回籠了,他本想多睡一會兒,懶懶床耍耍賴,便在此時,突聽“啊啊啊啊——”的慘叫聲。

成蟜一個激靈,下意識掀開被子翻身下榻,走到禦營大帳的邊上,掀起簾子一角側耳傾聽。

“啊——!!!”

“饒了我罷!!”

“給我藥!!給我藥——!!”

“饒了我罷!”

禦營大帳十足隔音,掀起簾子的一瞬

間,慘叫伴隨著哀嚎蜂擁而至,成蟜順著方向看過去,這聲音好像很耳熟。

“藥……?郭開?”成蟜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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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蟜穿好衣裳,給自己加了一件披風,這才離開了禦營大帳,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而去,應該是牢營。

成蟜來到門口,門口有四個士兵守衛,看到成蟜吃了一驚,拱手道:“成小君子。”

成蟜道:“裡面關押的可是趙國的郭開?”

“回成小君子的話,”士兵的態度恭恭敬敬,因著此次能奪下闕與,成蟜的功勞占了一大半,秦軍的將士們都對成蟜佩服的五體投地,自然是要恭敬以待。

“正是。”

成蟜又問:“是誰在審問郭開?”

士兵回答道:“是王上,並著鬥甯君子。”

成蟜有些吃驚,嬴政和鬥甯?兩個哥哥一起在裡面審問?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混合雙打?

成蟜道:“打起帳簾子,我要進去看看。”

“這……”士兵遲疑的道:“小君子,裡面……裡面肮臟不堪,小君子大病初愈,還是不要進去了罷?”

成蟜奇怪,肮臟不堪?

不過還是堅持道:“打起帳簾子。”

“敬諾,成小君子。”士兵們拗不過,恭敬的將帳簾子打起來。

隨著帳簾子打起,一股子血腥味,混合著說不出來的臭氣撲面而來。

“咳——!!”成蟜登時被嗆住了,捂住自己的口鼻,猛烈的咳嗽起來。

“蟜兒?”

“蟜兒?!”

嬴政和鬥甯果然在裡面,二人聽到咳嗽的聲音,立刻轉頭去看,同時發現了成蟜。

鬥甯剛要上前,嬴政已經快他一步,直接衝過去扶住成蟜:“你怎麼來了?”

嬴政蹙著眉,冷聲道:“誰叫你們放成小君子進來的?”

成蟜拉住嬴政,道:“是蟜非要進來的,與將士們無關。”

嬴政不讚同的道:“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成蟜稍微瞥斜了一眼,牢營之中果然肮臟不堪,到處都是血跡,有的鮮紅刺目,有的則是發黑陳舊,刑具、皮屑混合在一起,郭開被綁在木樁上,身上沒有一塊好的皮膚,似乎還失禁了,那難以言會的臭氣便是如此。

“給我藥!!!”郭開慘叫著:“藥啊!給我藥!放了我罷!饒了我!!受不了了,給我藥——!!”

郭開不停的掙紮著,血腥和臭氣彌漫開來,成蟜捂住口鼻,這樣的味道對於普通人尚且不能忍耐,更彆說對於五感通達的成蟜來說。

“咳……嘔……”

成蟜實在沒忍住,調頭衝出營帳,蹲在地上便開始乾嘔。

“蟜兒!”嬴政追出來,給他輕輕拍背。

隻不過成蟜一大早剛醒過來,還未用朝食,因此根本吐不出甚麼來。

嬴政擔心的道:“好些了沒有?哥哥送你回去歇息。”

成蟜吐得有些乏力,搖搖欲墜,扶

著嬴政站起來,卻搖頭道:“沒事,蟜沒事了。”

嬴政蹙眉道:“回去歇息罷,牢營太過肮臟,你受不住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成蟜順了順自己的吐息,道:“其實有一件事情,蟜想與王上說說。”

“甚麼?”嬴政敏銳的察覺到了甚麼,道:“是郭開的事情?”

成蟜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嬴政示意他說下去,成蟜道:“王上,郭開死在咱們手中,不過是殺死了一個佞臣罷了,對於咱們來說,能有多大的好處?”

嬴政微微頷首,道:“所以……蟜兒你有其他好法子?”

成蟜微微挑起唇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道:“其實不需要蟜說,王上想必也知曉,郭開可是趙國最大的奸臣,他往後裡還要禍禍李牧和廉頗兩位大將。”

嬴政看向成蟜,不由笑了笑,果然自己重生的事情,是瞞不住成蟜的,嬴政和成蟜都知曉未來的走向。

成蟜繼續道:“若是咱們此時殺了郭開,這兩位大將都是一等一的人才,他們沒有了郭開的禍禍,又能為趙國多賣命個十年,豈不是妨礙王上的大計?”

嬴政幽幽的道:“的確如此。”

成蟜又道:“如今龐暖已經回了趙國,必然會向趙王陳列郭開的罪狀,若是咱們將郭開這個時候放回去,你說郭開為了活命,會不會編纂一些龐暖的罪狀?這下子,兩面還不掐起來?”

嬴政一笑,道:“蟜兒這法子,聽起來有趣兒的緊。”

成蟜道:“郭開的嘴皮子功夫可不比龐暖厲害的多麼?趙王會信誰?如今趙國已經打了敗仗,趙王心裡頭正不順心,郭開與龐暖若是掐起來,趙國必然是內憂外患,無暇分心……再者,郭開如今中了藥癮,已然是個廢人了,翻不出天去。”

嬴政點點頭道:“好,便依蟜兒,留下郭開一條性命,讓他去禍禍趙國。”

二人商議好了,嬴政準備進入牢營,對成蟜道:“蟜兒,你便不要進去了,在這裡等著寡人。”

“嗯。”成蟜應聲。

嬴政走進去,很快的鬥甯從裡面走出來,關切的道:“蟜兒,身子如何?你的臉色都不好了。”

成蟜道:“無妨,隻是裡面太臭了。”

鬥甯笑道:“是啊,蟜兒從小便愛乾淨,裡面那副模樣,蟜兒的確是受不得的。”

成蟜聽他說起“從小”,下意識張了張口,想要告訴鬥甯,自己並非若敖成蟜,隻是叫做成蟜,並不是他一心一意想要保護的那個弟弟。

隻是他的聲音到了嗓子眼,突然無法發生,一來是因著,鬥甯一直都在強調,成蟜是他唯一的親人,唯一的念想,成蟜實在不忍心打破這份希望。

二來是因著成蟜的私心……

鬥甯對成蟜真的很好很好,這份無條件的好,讓成蟜很是向往,這不就是他所向往的親情麼?

“蟜兒,”鬥甯奇怪的道:“怎麼了?”

“沒事。”成蟜搖搖頭,岔開話題道:“大

哥的傷勢如何?昨日蟜托了王翦將軍將傷藥送過去,大哥可收到了?”

鬥甯微笑點頭:“收到了,難為你有心了。”

成蟜道:“蟜本該親自去看看大哥,隻是……”昨天被嬴政攔了下來。

不過成蟜並沒有直說,畢竟嬴政和鬥甯針鋒相對不是一日兩日了,而這二人針鋒相對多半是為了自己,成蟜不想加劇這種矛盾,乾脆便道”“隻是昨日蟜太累了,便托付了王翦將軍。”

鬥甯關心的道:“蟜兒彆累了,哥哥無事的,這些年來哥哥甚麼苦沒吃過,這點子小傷不算甚麼的。”

成蟜聽罷,心中一陣感動,道:“哥哥……”

鬥甯伸手想要撫摸成蟜的面頰,便在此時,牢營的帳簾子被打了起來,嬴政走出來,恰到好處的站在二人中間,順理成章隔開了鬥甯的觸碰。

鬥甯:“……”

成蟜:“……”

嬴政按照成蟜的謀算,將郭開放走。

郭開死裡逃生,離開闕與,輾轉之下回到了趙國,如此一來,郭開與龐暖各執一詞,趙國朝廷簡直是一地雞毛。

按照眼下這種情況,趙國內憂外患,嬴政本該乘勝追擊,用闕與作為跳板,一舉拿下趙國才是。

隻是……

到了這個關頭,嬴政卻下令撤兵,並不繼續進攻。

成蟜很了解嬴政的想法,按照曆史的軌跡,嬴政想要拿下趙國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趙國是一塊硬骨頭,還連著許多筋,根本無法一口氣啃下來,如是想要打下趙國,必然損兵折將,耗損巨大。

而趙國和燕國一向不和睦,此次說好了五國聯盟,燕國乾脆沒有出現,很明顯擺了趙國一道。

嬴政便打算利用趙國和燕國的不和睦,讓他們多多消耗,等到了適當的時機,不費吹灰之力,一舉拿下。

趙國一地雞毛,朝廷亂七八糟,趙王不得已選擇派出使者講和,何止是趙國,魏國、韓國、燕國、齊國也都不約而同的派出了使者,準備出使鹹陽講和。

嬴政同意了何談,安排好了闕與駐軍的士兵,秦軍便準備凱旋鹹陽了。

今日是大軍啟程的日子才,成蟜穿戴整齊,加了一件厚厚的披風,從營帳中走出來,他剛一出來,便看到了鬥甯。

鬥甯迎上來,笑意溫柔的道:“蟜兒,一會子啟程,這路途遙遠,與哥哥一同騎馬如何?”

成蟜不是太會騎馬,若是能與鬥甯同騎也是好的,剛要點頭答允下來。

嘩啦——

禦駕的轀輬車突然打起了車簾子,嬴政微笑的看向成蟜,道:“成小君子上車罷,寡人有事情需要成小君子參乘。”

參乘……

成蟜尷尬的對鬥甯一笑,鬥甯不需要他開口,善解人意的道:“也好,蟜兒你去罷,外面天寒地凍的,哥哥還怕你騎馬的話,身子會受不得,轀輬車暖和的緊,你也能舒坦一些。”

成蟜道:“大哥,那蟜去參乘了。”

“快去罷。”鬥甯給他緊了緊披風。

成蟜登上轀輬車,還未站穩,嬴政已然伸出一隻大手,將他拉了進去。

轀輬車兩面有窗戶,冬日的時候窗戶蓋著厚厚的簾子,簾子又釘了木條,即使有風也不會將車簾吹開,車中還鋪著厚厚的毯子,一走進車中登時暖洋洋的,便是連披風也不需要。

成蟜剛一進去,舒服的渾身都是雞皮疙瘩,嬴政將他的披風解下來放在一邊,道:“暖和罷?”

嬴政在自己的席位旁邊多鋪了一些軟毯,道:“蟜兒,過來。”

成蟜坐過去,嬴政立刻給他盛了一杯熱水,將羽觴耳杯遞過去,道:“喝口暖暖身子。”

成蟜美滋滋的捧著耳杯,手心裡暖洋洋的,呷了一口熱水,從嗓子一直暖到肚子,大冬日裡的彆提多舒坦了。

就在成蟜喟歎之時,嬴政笑眯眯的道:“蟜兒,那件事情,考慮的如何了?”

“嗯?”成蟜含著一口水,迷茫的看向嬴政。

嬴政悠閒的側靠著憑幾,用手支著自己下巴:“蟜兒打算何時對寡人吐露心意的事情。”

“咳——!咳咳咳……”成蟜被嗆了一口,熱水咕咚一聲咽進肚子裡,使勁拍著自己的胸口。

嬴政靠過來一些,替他拍著後背,道:“怎麼如此不小心。”

成蟜咳嗽了好幾聲,還以為能就此糊弄過去,嬴政卻沒有忘記,道:“蟜兒打算何時接受寡人?”

成蟜支吾道:“啊好困啊,蟜先睡一會兒。”

嬴政挑眉,淡淡的道:“想必蟜兒這般推搪,是因著鬥甯從中作梗,這就好辦了,寡人這就下令,讓王翦把他抓住,砍了腦袋,看他再在蟜兒面前說三道四。”

“不是不是!”成蟜搖手道:“不是鬥甯。”

“那是為何?”嬴政追問。

成蟜搖手的動作卡住,想來嬴政也知道不是鬥甯的緣故,隻是故意這般說辭,成蟜感覺自己中套了。

嬴政再次追問:“那是為何?難道……你不喜寡人?”

成蟜一咬牙,乾脆的道:“不喜歡!”

“嗬嗬……”嬴政不但不生氣,反而笑起來:“蟜兒,你要不要照照鏡鑒,你扯謊的模樣,寡人可是從小看來的。”

成蟜:“……”

“好罷,”嬴政道:“既然你說你不喜寡人,咱們便驗證一番,你若是贏了,寡人從此往後,便絕口不提此事。”

“驗證?”成蟜奇怪:“如何驗證?”

嬴政的唇角劃開一絲笑容,道:“便這般驗證。”

說罷,“嘭——”一聲,突然將成蟜壓製在轀輬車的戶牖之上,雙手抵在成蟜的耳側,慢慢低垂下頭去,含住了成蟜的嘴唇。

“唔!”成蟜大吃一驚,下意識想要逃跑,但身在角落無法逃跑,掌心抵著嬴政的胸口,感受著梆梆有力的心跳聲,伴隨著唇舌的酥麻感,成蟜一瞬間仿佛置身海洋之中,並不冰冷,反而十足的溫暖受用,令成蟜沉溺。

成蟜的雙手從推拒,不知何時變成了緊拽,死死揪出嬴政的衣襟,因著腰身酸軟坐不住,不停的往下出溜。

嘭……

一聲輕響,成蟜不小心將戶牖的簾子頂開了一個縫隙,冬風悄無聲息的溜入轀輬車,而成蟜太過投入,根本沒有發現。

伴隨著涼風溜入轀輬車的,還有鬥甯的視線。

鬥甯自從成蟜上了轀輬車參乘,目光便一直沒有離開,這會子聽到一聲輕響,立刻仔細去看,便看到嬴政抱著他的寶貝弟弟,竟然在轀輬車中做那“不堪”之事!

成蟜被吻的渾渾噩噩並沒有發覺,但嬴政的感官十足敏銳,立刻發覺了鬥甯怨毒的目光,他故意對上鬥甯的眼神,甚至挑釁的揚起唇角,對鬥甯露出一抹頗為“友善”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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