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解構規則怪談9(1 / 1)

除了玩家以外,沒有一個學生對實驗課老師的教學內容提出疑問。

隨著一句“實驗開始”,實驗室裡瞬間彌漫出一層層厚重的血腥味道。

學生們全都爭先恐後地拿起各自實驗台上的鋒利刀具,低頭在自己身上比劃兩下後毫不猶豫地拿刀捅入體內。

他們還無法向實驗課老師那樣精準而完美地割出自己的內臟,實驗室裡各個地方都撒滿了血液。

耳邊是學生們此起彼伏的痛苦□□——他們也會感到疼痛但還是會忍住一切痛苦努力實現老師定下的目標。

這樣的情況比起無知無覺地樣子更加讓人毛骨悚然,處處都提醒著玩家們這些學生在其他方面十分“正常”,隻有在做實驗這件事上顯得分外的詭異。

在各種聲音和氣味的加持中,玩家們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沒有人願意像這些學生一樣做出這種自殘般的動作,但是實驗師老師始終站在講台上,用一雙森冷的眼眸不斷打量著遲遲未動的玩家們,玩家格格不入的模樣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

學生們顫抖著站在自己的實驗台前,動作麻利的幾個學生已經伸手在自己體內不斷動作,找到了腎臟的位置,對傷口裡流出的其他臟器碎片一點也不在意,光是看著他們的樣子就讓人產生一陣幻痛。

玩家們必須要行動了。

站在尤宿旁邊的同學手腳笨拙,在肚子上方開的口子硬是被他扯出一截長長的腸子,直接甩到了尤宿的實驗台上。

疼得齜牙咧嘴的學生一邊掏著自己的身體,一邊不好意思地用另一隻手扒拉著自己的腸子給尤宿道歉。

這一幕看得實在太掉san值,直播間的觀眾們聽到NPC的道歉都忍不住難受得起雞皮疙瘩。

尤宿眼珠一轉,拿起同桌熱乎乎的腸子就接受了道歉,他在一瞬間就學會了幫助同學,伸手把四散的腸子收好,幫著這位學生把他的腸子塞回了傷口中。

這位學生十分感謝,但又十分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同學你還不開始實驗?”

“再不開始,就要……來不及了。”

課堂時間快要過半,他好心地提醒尤宿千萬不要被留堂。

尤宿從這位同學的傷口處收回了手,大半隻手掌都沾上了血跡,他笑著回答了同學的好意:“剛剛在清理實驗思路,現在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做。”

“我馬上就開始做實驗。”

同時,尤宿在腦中聯係諸星文——

“這些學生的身體摸起來更像是一種奇怪的紙質感。”

無論看起來再生動的皮肉骨血,在親手觸碰上去的時候,尤宿都能察覺到破綻。

沒有完美的偽裝皮套,無論是豐都大學的名字還是學校裡教授的課程,都沒有對玩家做出任何遮掩。

這裡各個地方都透露出一股人間地獄的感覺,就連教授的東西都如此“專業對口”。

尤宿摸清楚了學生的本質後

,接下來的一切都不成問題。

諸星文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遝紙張,他假裝彎腰撿東西,再起身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兩個栩栩如生的紙紮小人,兩個小人高約十厘米,一個是他自己的模樣,另一個則有著尤宿的樣貌。

最擅長玩紙的玩家,非諸星文莫屬。

諸星文轉身將沒有點睛的娃娃遞給身後的尤宿。

尤宿接過娃娃,就果斷地戳破自己的指尖,用自己的指尖血在紙人的臉上點了兩筆,當做紙人的眼睛。

一瞬間,本來就生動的紙人立刻就變得不一樣,它的身上有了更多的生氣,完全就是一個縮小的尤宿。

尤宿拿起桌上的手術刀,迅速在紙人的胸膛下方劃下一個小小的豁口,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從豁口出開始滲出點點鮮紅色的血液。

尤宿立刻用手術刀小心地抬起豁口,就用兩根手指細心地探入豁口,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小紙片,拿出來正是一個有著腎臟輪廓的紙片。

緊接著,尤宿就學起了實驗課老師的操作,拿過早就準備在一旁的神秘藥劑,又將小紙人恢複如初,成功完成了一個完全挑不出錯的實驗。

諸星文和尤宿的做法相同,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做完的實驗。

實驗課老師隨時注意著學生們的動靜,看到有同學完成實驗後,他臉色放緩,看著尤宿和諸星文的角落,意有所圖地說:“提前完成實驗的同學可以先讓我檢查。”

“檢查好了之後你們就可以提前下課。?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老師的話音剛落,諸星文就立刻舉手:“老師,我們的實驗做完了。”

一句話引得所有的玩家和學生側目,他們的眼裡都閃過了不小的驚訝。

實驗課老師滿意地走了過來,他仔細檢查了諸星文和尤宿的紙人後,給兩人打出了近乎滿分的課堂分後,就告知他們可以提前離開了。

雖然沒有得到多少誇讚,但是不難看出他十分滿意尤宿和諸星文的實驗結果。

這也給了其他玩家不小的啟示,他們紛紛開始了自己的實驗。

今天的課程就算是結束了。

一直到晚上的自習結束,都沒有再發生什麼意外。

隻是在來上晚自習的時候,一隻公會小隊裡的所有玩家臉色都十分難堪,一種疲憊席卷了他們全身,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

尤宿也沒再見到祝靈。

晚自習結束後,學校裡十分安靜,隻有下了晚自習的大一新生匆匆趕往宿舍。

偏偏諸星文叫著尤宿去了實驗室樓下。

諸星文的動作看似隱蔽,但也被萬物破碎和白星公會的兩隻玩家小隊察覺到,秉著實驗課上諸星文早早想到破解辦法肯定是有什麼獨特發現的心思,兩個小隊的人全都派出了手腳最麻利的玩家偷偷跟了上去。

尤宿看著諸星文將他帶到自己白天蹲守了好幾個小時的實驗室樓下,問道:“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他的疑惑

剛問出來,諸星文就神叨叨地說:“所有的規則裡都隻說了最好在天黑前回宿舍、最好在晚上十一點之前回宿舍,但是又都沒有說一定要回去。”

“有些信息應該就藏在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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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星文的答疑速度太快,尤宿還不太適應。

一般情況來說,諸星文都會像個謎語人一樣讓尤宿猜上一會,這是他的惡趣味。

尤宿抬眼看向諸星文,忽然明白過來。

他也跟著說:“那我們就在這裡等?”

諸星文左右看了看:“這裡雖然也能觀察到一點東西,但還是前面實驗樓下的草坪裡更容易觀察到,我們先去那邊吧。”

兩個人剛走開沒多久,跟在他們後面的玩家就悄悄跟了上來,一邊向各自的隊伍彙報情況,一邊小心地停留在尤宿和諸星文剛剛待過的位置。

他們自覺偷偷挖掘到了尤宿和諸星文重要線索,這樣跟過來果然沒錯。

反正他們都是有著道具做倚仗的A級玩家,對自身安全十分自信。

黃雀捕蟬螳螂在後的做法在副本裡並不少見,就算是怪也隻能怪諸星文和尤宿守不住自己找到的線索。

兩個玩家心裡這麼想著,已經決定暫時合作截取諸星文二人接下來可能找到的成果,再不對付也不是在這個時候不對付。

誰知,就在他們準備跟到前面草坪處,找一個隱蔽的位置等待諸星文和尤宿涉險時,他們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異常的破風聲。

兩個玩家趕緊轉身向後查看,戒備著可能出現的危險。

不對,這個聲音不是針對他們的,而是——

一個跳樓的人從實驗樓天台一躍而下時,帶起的風聲。

“撲通——”

跳樓的女生眨眼間就已經砸到了地面上,戛然而止的巨大聲響過後就是過於安靜的氛圍,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聲音。

女生頭部著地,跳樓現場十分淒慘。

兩個玩家親眼目睹了一起跳樓事件,甚至他們的臉上都沾染到了幾分帶著熱度的血漬。

女生的校牌無意中滾落到他們的腳下,除了姓名和照片被血液覆蓋而顯得模糊不清之外,其他的信息都看得十分清楚,這個女生絕對是豐都大學的學生。

他們在實驗樓下看到了學生跳樓,腦中瞬間想到了露骨而矛盾的兩條校規。

不好,這分明就是一個陷阱。

兩個玩家很快反應過來。

這裡出現了這麼大的動靜,他們回頭看去,前方的草坪上卻早就沒了諸星文和尤宿的身影。

就在兩個玩家也準備趕緊開溜的時候——他們並不知道該怎麼選擇,到底是對跳樓事件視而不見,還是要去學校裡大肆宣傳。

無論如何,這都是十分棘手的一個選擇。

既然做不出選擇,那就趕快開溜。

偏偏就在這時,他們剛準備離開,一轉頭就撞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一個穿著長長的黑色風衣,塊頭高大渾身冰冷的男人就站在玩家身後,他的身高起碼超過了兩米,很有壓迫感。

玩家抬頭卻是連這個神秘人的面容都看不清。

“你們跑什麼?遇到困難了可以說給我聽,我是你們的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

兩個玩家心道糟糕,沒有比他們現在更差的處境了。

這也讓他們更加肯定自己進入了諸星文和尤宿布下的陷阱。

遠處,尤宿遠遠地看著實驗樓下發生的一切,他嘖嘖稱奇:“你怎麼知道晚上能觸發這個跳樓事情的?”

諸星文搖搖頭,倒也沒有攬功:“我不知道,這是祝靈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