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好吃不過餃子(二)(1 / 1)

我相公是紈絝 端瑜 6048 字 8個月前

“大夫, 你快看看我家少爺怎麼樣了?”

大夫放下醫箱,把絲帕擱在江鬱白的手腕處, 挼了挼胡子,看了看江鬱白的臉色。

“沒什麼大礙,隻是有些氣虛,還要多補,多休息。”

“謝謝大夫。”江鬱白低聲說道,黑發披在肩上,整個人看上去柔弱無骨。

“我寫個方子, 你跟著我出去抓藥吧。”大夫說道。

丫鬟跟著出去了,江鬱白抬起頭在屋子裡也沒看見五皇子的身影了,他的神色有些怔然, 低低的咳嗽起來。

他扯著被褥躺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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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走出了江府,他還未開府如今還住在皇城中, 他先是去皇後那回話。

“母後,江少爺病得厲害。”

皇後本打算質問他怎麼去了那麼久,聽了這話歎口氣:“鬱白這人心誠, 對太子也是一片真心, 可是既然他已經許給太子了, 未來就是一國之後, 心思應當大度一些,再說了鎮國侯的勢力我們也必須需要拉攏。”

皇後一看五皇子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板著的臉訓斥道:“還有你,做甚要和你大哥打架, 這不是白白的讓人看笑話,太子不僅是你的嫡親兄長,還是儲君, 你做錯事了,還不去賠罪,整日沒個正經,以後讓你開府了可還了得。”

母子兩人說私心話,沒有旁人在側。五皇子難得說了一句話:“母後,江閣老是文臣中的魁首,鎮國侯是武將那邊的中流砥柱,兄長一下子就結了這兩門婚事,父皇正值壯年,他該怎麼想。”

明帝疑心重,太子在朝中又結黨營私,朝中大臣對太子讚不絕口,這會讓明帝被刺激到,從而做出對太子不利的事。

“你慣會胡說八道!”皇後把話聽進去了,但還是要罵五皇子一頓:“我看你被你父皇打的板子還不夠多!”

夜晚,皇後把太子叫到宮中談了許久,太子低調了許多。

太子和鎮國侯家的哥兒接觸也少了,他猛地察覺自己的心思也太急促了,他畢竟隻是太子,他的頭上還有明帝,他還不能肆意妄為。

他帶了一壺好酒去找五皇子,他的院子種滿了梨花,一到梨花開的季節,整個院子全是梨花的清冷香氣。

薑池在院子裡看梨花,還撿了好些花瓣,留著做香囊和梨花酒。宮中的小宮娥到了梨花盛開的季節也愛來路過這座院子,看一看這院子中的梨花。

太子一進去就聞到了梨花淡淡的清香,他在院子的一顆梨花樹上找到了五皇子。

“五弟。”

五皇子從樹上跳了下來,兩兄弟找了一塊地方喝酒。

太子:“你前幾日打我,我知道你是為鬱白氣不過,你和鬱白的情誼要深厚一些,但我的後宮中不可能隻有他一個人,不是鎮國侯的哥兒也會是其他的人,還是你除了對鬱白有小叔子對嫂子之外的感情?”

“我隻是看不慣,嫂子還在生病,你就和鎮國侯的哥兒成雙成對了。”五皇子淡淡的說道。

太子的疑心去了一半,有些失笑起來:“你還小。”不懂製衡。

太子對自己被打的事就放下了,這是他的親弟弟他又不能對他做什麼,而且這小子也是他看著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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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鬱白病好了,重新回到南書房,他和太子同進同出,關於他和鎮國侯的哥兒的那些流言蜚語慢慢的消失了。

太子又被學堂的夫子誇獎了,五皇子吵著要去外面看看,明帝舍不得但又疼這個兒子,讓他跟著自己的得力乾將去地方看一看,五皇子已經離宮了。

江鬱白垂下眼眸,把自己的書籍妥帖的放進書包裡,太子得了誇獎,臉上的笑意更甚,他溫柔的說道:“鬱白,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江鬱白搖搖頭。

“還有一個月我們就要成親了,五弟在外面跟著杜大人辦了好幾件大事,父皇可高興了,還說小五長大了。”太子笑起來:“孤成親,他定是要回來的。”

江鬱白輕輕的點點頭:“這般也好。”

他路過五皇子的院子時,看見梨花已經開熟了,花瓣落在地上鋪了滿地,五皇子離開時便說了等梨花落下後不讓人去掃,雪白中帶著桃色,一片雪白。

他怔然著看了許久,這才離開了皇宮。

太子殿下待他很好,以後嫁給太子殿下後要穩重自持。江鬱白用了晚膳回到院子裡,他把自己繡了一半的嫁衣繼續繡下去。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就到了,五皇子也跟著杜大人回來了,他回到皇宮中,明帝龍心大悅,準他出宮開府了。

五皇子開府那日,江鬱白跟著太子一起送了一份禮物,五皇子笑著說:“怎麼你們在一起了,還少了我的一份禮。”

“以後鬱白嫁進來了,少不了你的禮。”太子爽朗的笑道。

江鬱白見五皇子變得更加成熟了,他的眉眼間還能瞧見桀驁,但已經慢慢的變成了漫不經心和藏在眼瞼後面。

他對於賓客的接待也是遊刃有餘,從容不迫。

賓客散去後,太子還留在府上,他和五皇子還有話要說,兩個人在席間喝酒,太子醉醺醺的躺在地上,薑池也吃醉了,閉上了眼睛。江鬱白頭有些疼,正要栽倒下去,一隻有力的臂彎把他扶了起來,溫熱的胸膛帶著梨花的清香。

“嫂子,小心些。”男人聲音低沉沙啞。

有侍從把他們分彆帶進了客房,他和五皇子隻是短暫的接觸了一下。江鬱白紅著臉,他的指尖泛紅,心也不受控製的加速起來。

半個月過去了,江鬱白的嫁衣繡好了,全家人都很高興,在他要嫁給的太子的前一個晚上,府上掛上了紅綢,江鬱白陷入了沉睡,半夜突然傳來喧鬨聲。

有人走進了他的房間,江鬱白聽見了阿爹的哭聲。

“鬱白,我的鬱白,你的命怎麼這麼苦。”江夫郎抱著江鬱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江鬱白披上了披風,他有些茫然,江夫郎還在喊:“太子謀反失敗,他自殺了,怎麼就突然去逼宮了!他瘋了吧!”

“慎言!”江閣老嗬斥道。

江閣老也是半夜得了這個消息,整個人已經冷靜下來了,隻是他們的請柬已經發出去了,明日鬱白就要嫁給太子了,現在出了這回事,鬱白這是當做太子的未亡人,還是怎麼辦,江閣老皺著眉頭。

皇家不要的人,還是到了這個關頭,以後鬱白想要嫁一個好人家就難了,而且很大的可能隻能送進寺廟裡為廢太子守身如玉,青燈古佛一輩子。那是嫁給了一個死人,那是守活寡?!江鬱白才多少歲,他還這麼年輕!

江閣老想罵人。

“老天爺啊,為什麼這麼對我們家鬱白!”江夫郎哭得傷心。

“阿爹,爹,我沒事的。”江鬱白安慰自己的雙親。

“這都是我的命。”江鬱白露出一個淡笑。他想到太子已經自殺了,他心中有些難過,他們自幼一起長大,沒想到太子最後死了。

“你的後半輩子可怎麼辦!”江夫郎心如刀割:“早知如此,何必去當什麼勞子的太子正君。”

江閣老:“慎言!”

“阿爹,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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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皇宮籠罩在夜幕之下,金碧輝煌中透出攝人的冰冷。

“嘭——”

額頭嗑在石階上的聲音。

一個黑色的身影跪在地上,他一步一步的往盤龍殿上去,一步一跪。

“求父皇賜婚!”

“嘭——”

“求父皇賜婚!”

“嘭——”血跡在地上蔓延,散發出淡淡的血腥味。五皇子喘著氣,膝蓋已經麻木了。

“求父皇賜婚!”

……

“孽子!孽子!”明帝在盤龍殿破口大罵。

“太子才死,他就要去娶了江鬱白,他是瘋了嗎?!”明帝的胸膛起伏不定,被五皇子氣得不輕。

“跪跪跪,跪死了才好!”

“良哥哥,你疼不疼啊,你為什麼要娶江鬱白啊?”薑池哭著跑過來想把五皇子拉起來。

“薑池,你快去睡吧,這不關你的事。”

皇後派人把薑池帶走了,五皇子緩了一口氣繼續磕頭,他從未磕這麼多的頭。他知道自己大逆不道,可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江鬱白青燈古佛的聊此餘生,他不肯。

膝蓋的血肉已經模糊了,額頭也變得血肉模糊了,血從額頭流到了眼瞼,他的眼前一片血色。

他的身形停滯了一下,繼續彎下了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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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江鬱白已經換上了守喪的喪服,他正打算出去,江夫郎從外面衝了進來,他的眼中滿是震驚。

“鬱白,有人來迎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