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在地上的男子發出了疼痛的求饒聲。
而其他藝團的演出者瞪著晏迓,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就算寵獸很厲害也就算了……這個女孩,長得這麼纖細,身手卻出乎預料的好。
頓時,他們都不敢再造次,而人們的議論聲也開始了。
“天啊,看那個女孩子,好像是個很厲害的禦獸師。”
“她有名氣嗎?”
“是做什麼的?職業禦獸師?”
“我看也是表演者吧。她那隻小狐狸,做出了這麼精彩的表演,應該也聯係了很久。”
不對——晏迓聽到這話,心裡哼了一聲。吞金狐當然是完全即興發揮的。
至於那隻龍的形象,其實就來自於加布埃爾翼龍。
吞金狐也是很想念那些消失了的夥伴吧。
晏迓想著這些事,當然不會把這句話說出來。
她哈下身子,一隻手提起沒了高禮帽的禿頭男子的領口。她的動作不客氣,因為她並沒有忘記,幾分鐘前男人想要扇她的動作。
她攥緊領口,勒住了這個男人的脖子。
“你去找個管這事的人。”晏迓說,“都傷成這樣了,你們就不要去表演了。我替你們去就好。現在就帶我過去吧。”
晏迓的語氣溫溫和和的,不聽內容,還以為她在商量什麼好事呢。
那禿頭男子感覺芒刺在背。可是已經斷了一隻手,他自然是什麼也不好說:“我不確定……我們能做這個主。”
“所以說,找個能做主的人啊。”晏迓說。
無奈之下,這藝團幾人面面相覷,從人到寵獸,一個個都是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但是最終,沒有人想再出什麼幺蛾子。他們垂頭喪氣地到了王宮外,等到了一位肥胖的負責宮內文娛活動的大臣。
“什麼?你們說你們受傷了?這怎麼行?馬上就是親王的生日了。”大臣的眼裡都是慍色。
“所以、所以、所以我們請了一個人,來代替我們出演。”幾位表演者小聲說,“她看起來比我們要出色。”
大臣很生氣。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這樣臨時的找來一個來曆不明的人……”
“風鎧狼。”晏迓低聲說,“精神控製。”
大臣罵罵咧咧的聲音到了一半兒,忽然撇了一下嘴,停下了話頭。
他的眼裡露出一種奇異的光芒。神情變得渙散了。
“哦,是啊,你說的對。”他道,“當然,你是對的。我知道你。你是個很出色的表演者。”
藝團的人瞪大了眼睛。難道她真的是什麼了不起的角色。
他們其實還盼望著大臣因為她來路不明的身份而去定她的罪呢。
大臣對晏迓展開了一個開心地笑容。
“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夠把演出完成得很棒的。”
晏迓說,“是這樣的。”
大臣:“好
的。請稍等,我一會就讓人去開出你進出王宮要用的特彆令牌。請在這裡稍等。”
“謝謝,有勞了。”
藝團的人瞠目結舌地愣在一旁,後來被大臣揮手哄走了。
“去,你們這幫沒用的,竟然在最後給我添麻煩。還好有人家晏迓臨時出現,才解了燃眉之急。你們還不快滾?”
藝團的人雖然有名氣,但是還是不敢招惹這些在王宮內有職務的臣子的。於是連連道歉,並跑開了。
他們到街巷上,垂頭喪氣的。
“她真可怕。”
“今天是我們倒黴,遇到了這樣的人。”
這時候,正有一些最開始追蹤晏迓的士兵跑到了附近。他們見到了藝團的人,遂打聽。
“我們聽說,有個誰都沒見過的陌生人挑釁了你們的藝團。”
“並且,她似乎對國王的事很感興趣。”
“有人說,她扯著你們走了,這是真的嗎?”
“可是,你們都有寵獸,隻是不能會敵不過那樣一個年輕人?”
“現在高度懷疑她有什麼特殊的目的。”
“特殊的目的?”
“比如偷竊,甚至行刺……總而言之,你快告訴我們她去了哪個方向。我們需要抓到人,才能盤問出真相。”
不料,藝團的人露出了遺憾地表情。
“什麼?你們要去找她盤問,我勸你們可彆去惹這個麻煩。再說,她可是大臣認識的人啊。”
“是大臣認識的人?”士兵驚訝道。
“沒錯,連那個古怪脾氣的文化藝術大臣都對她畢恭畢敬的,估計是哪個鄰國的超有名的表演者吧。”藝團的人歎了一口氣,“真可惡,要是我們早認識她,就不至於觸這個黴頭了。”
“你們說得都是真的?”
“那不然呢?她人現在估計已經被接進王宮了。你們還打算找王宮裡的人鬨嘛。”
士兵們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最後揮了揮手,撤了。
轉過身之後,士兵首領才道:“大家聽好,我看這件事,從頭到尾應該是我們誤會了。我們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都不知道,聽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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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幾十分鐘之後,那位大臣拿到了給表演者們特彆開出來的令牌,開啟了王宮的大門。
大門足有數米高。
雖然——其實這個高度,對晏迓或者寵獸無論誰而言都不構成什麼問題。但晏迓知道環繞著王宮,已經被派克特施展了特彆的防護法術,不能通過任何‘作弊’的方式進入王宮。否則,很可能會引發嚴重的後果。
晏迓遲疑了一秒,跟著大臣身後,走了進去。她他進了王宮裡面。
然而卻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平安。
看來她的計劃起到作用。
“發生了什麼嗎,晏迓小姐?”大臣問。
晏迓抿了一下嘴,淡淡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不好意思,走了
個神。”
“王宮的建築的確很漂亮,讓大家常常陶醉其中。”大臣承認道。
大臣這句話是沒有問題的。王宮傲然矗立,尖塔高聳雲天,潔白的大理石構築而成的牆壁在陽光下閃爍光芒。
其中有寬敞的庭園、花廊。噴泉旁邊有著巨大的白色大理石天使雕像。為王宮增添了更多的莊重感。鐘樓忽然敲出空靈的鐘聲,預示著行將天黑的時刻。
大臣帶著晏迓,來到了一處建給外務客人、來訪者等等的宮殿。其中的幾間客房,是本來留給藝團的。大臣把鑰匙交給了晏迓,並帶她進去了。
在走廊裡,這裡還有一些其他的要在親王的生日會上演出的演出者。拿著揚琴的美麗少女呀,衣著芭蕾服的舞蹈組合等等。他們看到晏迓,都露出了疑問的目光。
晏迓給風鎧狼做了個手勢,風鎧狼立刻又操控了這位大臣的腦子。
大臣笑了起來。
對著其他的表演者,大臣恭敬地衝晏迓做了一個介紹的手勢。
“這位叫做晏迓,是禦獸師,負責本次宴會的禦獸節目表演。”大臣說,“在鄰國有著非常高的知名度,隻因人太過含蓄,從不炫耀自己的能力,才罕有我們的人知曉。不過,我想各位作為同行,在藝術方面見識廣博,或許有人聽過她的名字吧。”
立刻有人想展示自己見識有多廣,開始向晏迓套近乎:“我知道您,啊,幸會幸會。”
一個敢說一個敢應,晏迓及其自然:“幸會。”
“我也聽說過你,見到你真高興…”
這樣一來,真真假假誰也弄不清楚,再也沒有人會懷疑晏迓,或者找晏迓的麻煩了。
“咳,各位,我打擾一下。”大臣說:“關於這次表演的內容,由於晏迓是臨時接任這個任務,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確認一下。請你先和我來吧。”
“好。”
眾目睽睽之下,晏迓又和大臣離開。不過,什麼需要確認的事情,當然也是晏迓令大臣胡謅的。
大臣沒有任何事要給晏迓交代。他剛剛那樣說,隻是協助晏迓不被任何人打擾的出來。
大臣把晏迓帶到花廊之後,就對她鞠了一躬:“那麼,我就先離去了,隨時為您效勞。”
“謝謝,有需要會叫你的。”晏迓回答。“另外——你知道派克特在哪嗎。”
“國王的寵獸一般都會在他自己的房間裡。不過晚餐時間,寵獸們也常常出來,在後面的溫室花園透透風。”
“了解了。”
大臣又鞠了一躬,接下來離開了。
好不容易進了王宮,晏迓當然想要儘快找到派克特。她轉身後,就對自己的寵獸們低聲說。
“我們先去溫室看看。你們有誰有感覺到什麼嗎。”
夜貓鴉有感覺。雖然那是一個直覺般的感覺,但或許是擁有極高天賦的寵獸之間的特殊緣分吧。
——它能感知到的是,其實此時此刻,派克特也已經察覺到它們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