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1 / 1)

“哎呀,這是怎麼了?”

“家裡是出什麼事情了?”

“怎麼好端端的,佘建國自己跑缸裡去了?”

……

村裡人推開佘家大門,見到的便是佘俊豪癱坐在地上,一副懵逼又害怕的表情,他們順著佘俊豪的視線看去,便見佘建國不知怎麼地自己鑽進了缸裡,此時正像離了水的魚,腦袋塞進缸裡,一動不動,而張翠花也不知怎麼回事,自己把自己壓缸底了,此時正在那兒嚎啕大叫。

眾人見此,連忙前去將佘建國給拖了出來,順便將缸抬起來,將張翠花的腿給解放出來。

也幸好砸的不是張翠花裹了石膏的腿,不然的話,恐怕又是傷上加傷。

但是這也沒好到哪裡去,她另一條腿被缸砸的不輕,碰一下就痛的厲害。

佘建國被嗆了個半死,額上的血又源源不斷地在冒出,整個人臉白的跟鬼一樣,進的氣還沒出的氣多,可把眾人也嚇了一跳。

“這到底是出啥事啦?”

張翠花一邊嚎叫一邊用吃人的眼睛看向佘詩詩跟蛇清清姐妹倆,滿臉怨毒道,“就是清清那個死丫頭片子,是她乾的好事。她把我老公扔進了缸裡,我為了救我老公,才不小心壓到了自己。我就說這個丫頭片子邪性,當年就該將她溺死。”

眾人:哈?清清?

他們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跟姐姐抱在一起的蛇清清,蛇清清此時可憐弱小又無助地搖著腦袋,玻璃彈珠似的大眼睛蘊含著一汪清泉,欲落不落,像是被張翠花惡毒的話語給嚇到了。

“是的,就是佘清清,就是這個死丫頭片子賠錢貨乾的好事。”

佘俊豪見村裡人都在,有了底氣,那張花花綠綠的臉猙獰無比地說著蛇清清的壞話。

佘詩詩臉白如雪,剛要開口替妹妹辯解,卻察覺蛇清清捏了捏她的手讓她閉嘴,再然後,她便聽到自家幺妹細細弱弱地開口道,“對,是我乾的,是我不小心將爸爸扔進了缸裡。”

說完這話,她眼眶裡含著的那滴淚也緩緩落下,小巧的牙齒咬在唇瓣上,都快將嘴唇咬出血來。

“是我的錯,媽媽的腿是我弄傷的,哥哥的臉是我打

的,爸爸是被我扔進缸裡的,都是我的錯。隻要爸爸媽媽不把我趕出去,這些就都是我做的。我是個壞孩子,我不聽話,我不乖,我讓爸爸媽媽傷心了。”

佘詩詩滿臉迷茫,心裡急得要死,幺妹怎麼那麼傻?怎麼好好的都說出來了!

原本還半信半疑的眾人一聽蛇清清說的這話,心中的疑雲立馬就煙消雲散了。

哪裡是這小丫頭片子乾的,分明是被這三個大人嚇的。

倒是佘俊豪見蛇清清全都承認後,激動地拿手錘著地面,大聲道,“你們聽到了沒有?這死丫頭承認了,她承認了我的腿就是她弄傷的,你們該相信我們說的話了吧。”

因為在洗碗筷,遲來一步的吳嬸子一進門聽到的就是佘俊豪的這句話,她不客氣地懟了回去道,“清清丫頭那是自己願意承認的嗎?分明就是你爸媽恐嚇她的。”

“丫頭,你彆怕,你跟嬸子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蛇清清看到吳嬸子,就好像看到親人一般,那雙大眼睛裡充滿了依賴之情,好像是有了底氣,這才小小聲地指了指被遺忘在一旁的木棍子,開口道,“爸爸一回來要打我,我害怕,就跑了起來,結果爸爸不小心踩到那個棍子,一頭栽進了缸裡。爸爸掉進缸裡之後,媽媽見到了,連忙去幫忙,結果不小心把缸給弄倒了,然後缸就砸在了媽媽的腿上。”

“媽媽痛得大叫了起來,再後然叔叔阿姨們就衝進來了。”

眾人一看那被遺忘在一旁被水打濕的木棍,再想到他們之前進來的時候見到的佘建國腦袋朝下的模樣,便更加確認了是他自己不小心踩到了木棍,自己栽進了水缸,根本就不是什麼佘清清將他扔進去的。

就佘建國這大塊頭,將他拖出來的時候,都好幾個人一起幫忙搭把手,說是清清一個小丫頭片子將他舉起來塞進去的,誰能信?

至於佘建國頭上的傷,那也很好解釋,肯定是倒栽進缸口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才會出血。

張翠花腿受傷,那更不關佘清清的事了,是她自己去救佘建國的時候,不小心忙中出亂,缸才會砸到她腿上的,怎麼能賴在她女兒身上。

吳嬸子叉腰,萬分嫌棄道,“張翠花啊張翠花,我

單知道你不要臉,萬萬沒想到你居然能夠這麼不要臉。這關清清這丫頭什麼事情,明明就是你們自己不小心,要是你們不打算欺負清清的話,也就不會出這個意外,說到底還是你們自己自作自受。”

“就是呀,就是呀。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剛中午的時候,張翠花你還誣賴過清清打斷了你的腿跟你兒子的腿。這剛從醫院回來,你就又找你女兒麻煩,至於嗎?她是女兒,不是你的仇人啊,怎麼就淨想著要禍害她的名聲呢?”

“可不是嗎,搞得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再說了,推到你大女兒身上,都比推到小女兒身上要靠譜啊。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們就是沒腦子,可以隨便被你們騙的呀。”

“就是,說謊話也不知道打一下草稿,簡直笑死個人了。”

……

“騙騙騙,我哪裡騙你們了,就是這個死丫頭片子乾的,你彆看她現在在裝可憐,她都是在說謊,這死丫頭片子力氣大的很。不信你問問我兒子。”

張翠花真的是被氣得快要吐血了,眼睜睜地看著蛇清清顛倒是非黑白,卻沒有一個人相信她。

“真的是她乾的,她邪門的很。”

面對張翠花聲嘶力竭的控訴,蛇清清隻是默默地流淚,緊咬著唇瓣,一聲不吭,像是被家裡人傷透了心,可把眾人看的是心疼不已。

就在這個時候,佘詩詩滿臉淚水地站了出來,護在了蛇清清面前,“媽,明明就是你們不小心,為什麼要把罪都怪在幺妹身上?不能因為幺妹中午推了媒婆一把,沒讓你們把我跟瘸子的事情辦好,你們就把氣撒在她身上。她還小,她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衝我來。”

佘詩詩這麼一說,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感情是因為這事啊。

張翠花要把女兒嫁給村口的瘸子拿高額彩禮給兒子娶媳婦這事,已經是宣傳的沸沸揚揚,村裡人基本上都知道了。

本來今天談妥的話,彩禮錢下午就能到手。但是因為蛇清清這麼一鬨,事情沒談成,媒婆也不上門了,張翠花他們自然是要把氣撒在佘清清身上。

想通之後,村裡人更是覺得張翠花跟佘建國沒臉沒皮。

這事情怎麼能怪清清這丫頭呢?

明明是這兩

夫妻事情做的不地道。

“不是的,不是的,詩詩這個死丫頭在說謊。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是清清這個賠錢貨把我們打成這樣的,她力氣真的很大。”

佘俊豪也是要氣的吐血,“你們都是豬嗎?佘詩詩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們不會用眼睛看嗎?一個兩個蠢豬,到底有沒有腦子的!”

佘俊豪氣的唾沫直飛,破口大罵,把一乾人全得罪了。

有人冷笑道,“我們怎麼沒腦子,怎麼沒有眼睛看?就是你們做的不地道,老天爺懲罰你們,才讓你們一個兩個都出事,活該。”

“就是,我看你們才是沒腦子,好好一閨女嫁給四十來歲的瘸子,好好的女兒不愛護,成天要打要罵,還把這些事情推到她身上,這是老天爺也看不過去了,給你們的報應。”

“我看你也就彆娶媳婦兒了,就你這樣的娶了媳婦兒,生下來的孩子也沒好到哪兒去。”

……

面對村裡人的指責,張翠花急火攻心,腿又痛,身體又痛,腦殼更是嗡嗡作響,指著蛇清清跟佘詩詩的手都在顫抖。

“好,你們兩個賤皮子,你們給我等著,不把你們剝層皮我就不是你們的媽。”

至於佘建國,他還處在半昏迷半清醒的狀態,根本就說不了什麼話。

而張翠花心疼家裡今天花的錢,看他傷口不再出血,就讓村裡人幫忙將他抬到床上,隨便敷點草藥止血,包紮就行。

至於她受傷的腿,張翠花在旁人的攙扶下走了幾步,覺得沒什麼大問題,就也不打算去醫院。

期間,蛇清清跟佘詩詩忙上忙下,又給村裡人倒水,又給佘建國拿藥,可以說是勤快的很。

可偏偏張翠花就是看她們不順眼,一口一個賠錢貨,一口一個掃把星,還當著眾人的面,推了蛇清清一把,不是旁邊的吳嬸子扶的及時,蛇清清的腦袋就要往地上撞去了。

就這樣,誰信母老虎一般的張翠花三個人會被佘清清這個小可憐給欺負,佘清清不被他們欺負就算是燒高香了。

左臉刻著“可”右臉寫著“憐”的蛇清清強忍著淚水送走村裡人之後,關上了大門,然後低垂的眉眼瞬間便變得銳利起來,行了,可憐的形象基本上已經在村裡人心裡根深蒂固了,是時候該關門打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