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肉靈芝8(1 / 1)

肉靈芝8

“聽聞那柳飛葉找了一個精通機關術的高手,正為他打造一隻玄鐵手臂。”

應意濃又換了一身裁剪得當的綠衣,發髻上簪了兩朵綠牡丹,站在花窗外和江雨眠講著聽來的八卦。

自從聞人聽雪和商枝離開碧海潮生後,江雨眠的時間大把空閒下來。

吸收內力造成的排異反應還在折磨著她,江雨眠總是懨懨的,胃口也不好,再精美的菜肴也隻用一口就放下筷子,寧願喝水也不肯吃飯。

就算是月扶疏拿著勺子一口一口喂著她吃,吃多了也會吐出去。

這幾日仙居殿被折騰的夠嗆,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想著法的給江雨眠倒騰膳食,就盼著小太歲能多用一口。

就連不管閒事的蓑衣客都問了兩句,“那丫頭還是不吃東西嗎?”

應意濃歎氣,“內力排異難受得很,這邪功可真是害人不淺。”

蓑衣客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碧海潮生神醫無數,島主也沒辦法嗎?”

“快彆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太歲看見咱們島主就煩得厲害,一向沒好臉色的。”

兩人坐在玉蘭樹下聊著天,蓑衣客自然不好進女子閨房,大多數時間都躺在玉蘭樹下睡覺曬太陽,醒了就開始喝酒。

此時正是中午,陽光燦爛,天氣炎熱,正是人昏昏欲睡的時間。

往常這時候江雨眠是要午睡一小會的,這幾日卻總躺在羅漢床上看書。

應意濃站到花窗前,看到羅漢床的炕幾上又堆了一摞書,她定睛一看,竟然全是一些記載奇聞秘術的古籍,而擺在一旁的茶點依舊分毫未動。

應意濃不禁叉著腰抱怨,“哎喲,我的小祖宗哎,你就沒什麼想吃的嗎?”

江雨眠坐在羅漢床上,她穿了一件寬鬆的白綢裙子,及腰的長發被編成了鬆散的魚骨辮,被她極白的膚色一襯,這上好的如雪白綢竟然有些微微泛黃。

都說白衣襯人,可一個女子若是長得太美,世間的一切加之她身,都隻會讓人覺得累贅無用。

江雨眠手裡翻過一頁書,隨口說道:“我想喝冰可樂。”

應意濃聽到她有想吃的東西,頓時面色一喜,繼而又皺起眉:“冰可樂是何物?”

江雨眠又把手裡的醫書翻過一頁,說道:“這裡沒有。”

應意濃又忍不住歎氣了。

“總不能一直不吃東西吧,你瞧你,為了那柳飛葉把自己搞掉了半條命,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再這樣下去隻剩下一把骨頭了。”

江雨眠不甚在意,“熬著熬著就過去了。”

應意濃一噎。

早膳吃了一口,午膳一口未動,茶點茶水也一口未動。

應意濃瞪了一眼,“你若不吃,那這茶點不如便宜了我。”

江雨眠終於從書頁間抬頭,看了她一眼,道:“你再讓侍女拿壺酒給蓑衣客吧。”

應意濃端走一整盤精

致茶點跳出了花窗,走到玉蘭樹下,躺在樹蔭底下睡覺的蓑衣客鼻子一動,摸著胡子坐了起來。

“遙想老夫當年凶名赫赫,也是威震一方的好漢,如今卻隻能吃彆人不要的剩飯了。”

應意濃嗤了一聲,“你這老頭發什麼牢騷呢,要不是小太歲,你想吃這樣的剩飯都沒得吃,雖說我們倆是月扶疏的奴才,但跟對了主子,日子可比從前好過多了。”

蓑衣客仰天長歎:“你說的也對,要是有一壺好酒就如意了。”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穿著杏色衣裳的侍女端著一壺酒,婀娜多姿地走了過來。

仙居殿的侍女們各有來頭,眼前的這個侍女步履輕盈,走路無半點聲音,顯然也是個武學深厚的高手。

她走到兩人身前行了一禮,笑盈盈地把酒遞了過來:“這酒烈的很,二位不可貪杯哦。”

應意濃把裝著茶點的盤子遞過去,“杏花妹妹,要不要嘗一塊?”

貌美的侍女也不客氣,伸手從盤子裡拿走一塊,笑嘻嘻地走了。

蓑衣客開始大口喝酒,吃了幾塊茶點後,扔了腦袋上的鬥笠,倒在樹蔭下呼呼大睡。

應意濃也也尋了一塊樹蔭,倚著玉蘭樹閉目小憩。

江雨眠一直看著古籍,除了看看書,好像也沒有彆的消磨時間的辦法了。

想想也怪可笑的,她所擁有的時間本就所剩無幾,卻找不到一點有意義的事情去做,隻能把時間消耗在浩瀚的書卷裡。

博聞強記又如何,醫毒雙絕又怎樣,還不是困在樊籠之中,做一隻錦衣玉食的鳥雀。

古籍比不上現代的印刷技術,字數很大,頁數也不多,江雨眠速度非常快,有時候一天能看二十多本。

書已經翻到了最後一頁,江雨眠無奈地笑了笑,她沒有使喚人的習慣,除了實在不會的,任何事情都親力親為。

她理了理身上略微淩亂的衣衫,下了羅漢床去書庫裡拿書。

剛穿上繡鞋,月扶疏就走進來了,身後的飄羽拎著一個食盒,把它放在羅漢床的炕幾上。

江雨眠面色懶懶地瞥了一眼,月扶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還是低燒不退。”他歎道。

“不退就不退吧。”江雨眠往後仰了仰頭,避開他的手。

飄羽放完食盒就退出去了,江雨眠隻好又坐回羅漢床上,月扶疏打開食盒,從裡面拿出一個天青色的壇子,壇子外面掛著一層水珠,裡面應該是冰鎮的東西。

江雨眠微微來了一點興趣,托腮看著。

月扶疏倒了一碗,遞給江雨眠。

江雨眠喝了一口,入口冰涼清爽,酸甜開胃。

是用山楂、洛神花、甘草、紅棗、烏梅、陳皮、重瓣玫瑰熬製的小甜水,剛好符合江雨眠的口味。

她喝了兩碗,補充了些糖分,精神也為之一振,終於不像方才那麼萎靡了。

江雨眠不禁讚歎道:“是哪個廚子熬的甜水?藥材配比得當,

酸甜也拿捏的正好,當個廚子真是屈才了。”

月扶疏輕笑了一聲,“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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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眠放下了碗,恨不得把方才那話嚼碎了,連皮帶骨吞進自己的肚子裡。

月扶疏也給自己倒了一碗,喝了一小口,“讓小太歲吃口東西,還是很不容易的。”

江雨眠陰陽怪氣地說道:“君子遠庖廚,碧海潮生是沒有廚子了嗎?”

月扶疏的一雙黑眸靜靜的看著她,嗓音溫和:“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

“這話原意是叫人愛惜物命,成全君子的惻隱之心,可不是叫男子不要下廚。”

江雨眠嗤笑一聲,一臉譏諷:“也是,你這人不愛惜物命,也全無惻隱之心,真是天生的廚子。”

見她身上的尖刺全都豎起來的樣子,月扶疏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平時病懨懨的,罵人的時候還是這麼牙尖嘴利,像個紮手的刺蝟。”

“這甜水調理脾胃,生津止渴,我會讓小廚房給你常備著。”

江雨眠一臉可有可無的表情,又變成了那副懶洋洋的倦怠樣子,倚著花窗不再說話。

雖然她一開口就是冷嘲熱諷,每說一句話就要紮人幾下,什麼難聽的話都能說得出來。

可一旦她變得沉默寡言,對萬事萬物不理不睬的模樣,月扶疏反倒是不習慣的,甚至還會有些憂心。

這個從小在地宮長大的少女和彆人不一樣,有時候月扶疏也搞不懂她到底想要什麼。

在她病重不醒時,也聽她低聲呢喃好幾次,說什麼想要回家。

她在碧海潮生的地位僅次於月扶疏,隻要她一句命令,就會有無數人為她奔走。

江雨眠自己也是清楚的,卻又不見她派人去羽朝打聽家人近況,這個舉動就連月扶疏本人也感到些許不解。

最後隻能歸為近鄉情怯,又對那個花了二十兩銀子就把她潦草賣掉的家人心懷怨恨不滿。

月扶疏看向那一輪明顯被翻過的古籍,“這些書又看完了?”

江雨眠看著窗外的粉玉蘭,敷衍地點了一下頭。

月扶疏說道:“知道你從羽朝太子手中救下的兩個人去了哪兒嗎?”

江雨眠終於轉過頭來,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月扶疏這人十分惡劣,三言兩語挑起了江雨眠的興頭,這會又開始吊她胃口,喝起了冰鎮的甜水。

江雨眠等了半天也不見他繼續說下去,隻好開口問他,“她們去哪了?”

月扶疏眼裡含笑,“終於肯主動和我說話了?”

江雨眠無語,“你有病吧?”

月扶疏不再逗她,放下手裡的玉碗說道:“那兩人去了西海魂族。”

江雨眠微微蹙眉,“西海魂族?”

看來商枝和聞人聽雪應該去找那個豔鬼了,那個豔鬼是西海魂族的皇子,百年之前服毒自儘,百年之後又死而複生,離開墓穴後就回到了西海魂族,後來又使羽朝皇宮爆發瘟疫。

涉及到原著劇情,江雨眠終於打起了精神,理了一下原著中重點劇情發生的時間線。

她一向是一個條理清晰的人,雖然原著中很多時間並未交代明確,但江雨眠完形填空的成績特彆好,聯係上下文還是能夠推測出來的。

這個時間段,龍族帝子應該來碧海潮生了。

這也是女主羽落清和龍族帝子結緣的地方。

試問一個面容絕美的女子,衣不解帶地照顧一個病重的男子,為他解開衣衫擦拭身體,又不顧女子名聲以口喂藥,這天下大多數男子恐怕都會心動。

新仇舊恨一並湧上來,江雨眠絕對不可能讓羽落清親自接觸這個龍族帝子,壯大敵方陣營。

什麼病痛,都暫且去一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