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渾身上下被黑霧包裹的惡魔讓常寧生腦海裡浮現慕城黑洞事件,當時就有好幾l個這樣的惡魔，他們在攻擊驅魔師。

常寧生不由自主提高防備意識。

“你們能代表驅魔師這個團體嗎？”金發的墮天使審視的神情沒有任何掩飾，仿佛在判斷他們的價值。

被惡魔這麼打量的感覺可不好受。

“那得看你們想說什麼,”常寧生語氣清冷，“小事我倒是可以拿主意。”

“那個卡片和,是你們放出去的嗎？”臉看起來就正義十足的陸嶸虞問。

霧筱笑道：“是。”

聞映眼神偶爾落在對方頭頂的狐狸耳上。

驅魔師過來，大家都恢複了原本的惡魔模樣,夜妄和霧筱現在都是本來的模樣，霧筱那耳朵和尾巴讓聞映許久沒擼毛茸茸的手有點癢。

仗著一團黑，驅魔師看不到他的視線方向，聞映時不時瞥向霧筱。

驅魔師們看不到，但霧筱感覺得到，惡魔對視線很敏感，聞映又沒有要掩藏的想法，霧筱被看的內心瘋狂自省哪裡惹到那個任性的小祖宗。

難道是前些天對方讓他幫忙寫魔界曆史作業，他以在人界帶了很多年，魔界曆史忘了很多,隻記得大概沒辦法幫忙寫被記仇了？

或者是跟彆的惡魔吐槽他學人界那套扮豬吃老虎很好玩嗎被聽到了？

越想霧筱越覺得那目光如芒在背,尾巴也感覺涼颼颼的，毛不由自主炸開一些。

金發墮天使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著自己都覺得離譜的話：“你們人類不是有一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成為這個朋友。”

五個驅魔師除了常寧生神態沒有改變,其他人表情都古怪和難以置信。

“你說的是玩笑話嗎？”

楊瑛語氣看似疑問句，但實際跟陳述語氣沒區彆。

夜妄語氣不變,仍舊以那副非嚴肅式的口吻說：“不，我們是認真的。”

這下五個驅魔師都愣了。

真的？魔界的惡魔想跟他們合作？

聞映出聲：“你們看起來在驅魔師裡的地位不低，我猜你們一定知道你們內部有人和極端黨合作吧？”

尾崢比較難掩蓋自己的想法,露出的表情讓聞映肯定他們知道。

“既然極端黨能找人類合作，我們也可以，”聞映看向尾崢，“雙方省時省力，對彼此都沒有壞處。”

“話句話說，你們如果不同意，我們會懷疑你們內部是不是很多人都跟極端黨有關係，”聞映頓了頓，“我們這屆的魔王喜歡發展文化和建設，沒有攻打人界的想法，但如果你們與極端黨合作的人太多的話……”

聞映沒有把話說明白，這種威懾性的話，讓聽的人自己想效果最好。

“你這是什麼強盜邏輯？！”尾崢瞪大眼睛，覺得這個渾身籠罩黑霧的惡魔好無恥。

陸嶸虞道：“我更傾向於理解成

你們本來就有進攻我們世界的想法，極端黨隻是你們的一個借口，美化你們侵略的借口。”

霧筱笑道：“極端黨為什麼會被稱為極端黨？當然是因為他們和熱愛和平的我們完全不一樣，他們才是想發動侵略戰爭的惡魔。”

惡魔，熱愛和平？五人有的表情古怪，有的內心覺得古怪但沒表現到臉上。

常寧生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思考，慎重考慮完後他道：“合作不是不行，隻要你們的合作是真的合作，而不是借合作之名入侵人界。”

金發墮天使拿出早就寫好的紙質合同，遞給常寧生。

縮在角落一直沒出聲的三鱗瞪大眼睛，一副我是誰我在那裡的懵逼，魔界要跟驅魔師官方合作了？他居然見證了這個時刻，有種神奇的不可思議感在胸腔洶湧澎湃，他盯著現任審判長拿給那個面容冷峻驅魔師的合同，很想看看上面到底寫了什麼。

常寧生先一目十行掃過去，再慢慢看。

旁邊四個人湊過來，沒像在一樓咖啡廳那樣亂擠，這會很注重儀態，儘量瞟，沒亂擠，陸嶸虞看人太多，沒位置，乾脆不上去。

“讓惡魔到我們的學校學習？！”譚箐箐震驚的話脫口而出，都沒經過大腦，聲音腔調極為難以置信。

沒上前的陸嶸虞神色驚愕，沒忍住，上前擠開尾崢看惡魔們的合同。

提前知道的夜妄和霧筱內心也很難以置信，他們的心情跟那些驅魔師們的心情一樣，感覺很荒誕，但上面的領導就是這麼要求。

三鱗瞪大眼睛，他聽到什麼？惡魔到人界學習？這個“我們的學校”，是驅魔師的學校還是人類剛成立的魔法學校？

他急得恨不得衝到驅魔師堆裡把那個合同搶過來一看究竟，內心非常抓撓。

聞映等他們一個個看得表情驚愕，連那個進來表情沒怎麼變過的青年也露出了略顯震驚的神色，等了一會，他不緊不慢地開口：“都看完了吧，有什麼想補充的？”

他也覺得有點離譜，但魔王本魔好像不這麼認為，這種感覺，好像甲方要求做出五顏六色的黑一樣離譜。

但這個KPI不完成，他會倒黴，聞映在心裡嘀咕魔王一張嘴，下面惡魔跑斷腿。

聞映想象不出那群囂張傲慢的天驕惡魔們在驅魔師學校裡和人類和平相處的模樣，他腦海裡有的，是一堆學校爆炸的畫面。

常寧生斟酌著道：“有，我們怎麼確定你們目的單純？如果借學習之名，在人界偷偷摸摸做其他事怎麼辦？”

“這件事好辦，”聞映笑道，“為了證明我們的誠意，我們派遣過來的惡魔學生，都會與學校內的驅魔師學生簽訂平等契約，有了平等契約，你們可以大致感覺惡魔們在的方位。”

“你們這麼抗拒我們不大行吧，屏障被削弱是已成定居，以後會越來越薄弱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能過來的極端黨越來越強大，不說你們能不能抗住，就說傷亡率吧，”聞映頓了頓，“和我們合作，減少人類傷亡率不好嗎？”

“我有個問題。”譚箐箐出聲。

聞映發出輕輕的“嗯？”音。

譚箐箐的眼神充滿思考性：“你的地位比那邊的金發惡魔更高嗎？”

聞映愣了下，很快給出模糊對方思考的判斷：“審判長是地位最高的惡魔。”

譚箐箐話語道歉但更深入話題：“抱歉，我發現剛才一直是你在拿主意的樣子，所以產生了誤會。”

夜妄嗤笑一聲，旁若無人地坐到椅子上，背靠上去，坐姿很隨意。

“過來的是你們，又不是聖子什麼的，”夜妄慢條斯理地說，態度散漫，“你們把要問的問清楚了，回去讓他們給我答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