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小魅魔22(1 / 1)

第二百二十八章

晉江獨家發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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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 我是被強迫的,而不是自願的呢?”

赫爾望著那張淡笑著的臉,手指用力按在椅子邊上。

片刻, 抬手輕輕揪住了時淺渡的一腳。

他沒有回話, 隻是仰頭, 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搖搖曳曳的暖色火光,在他精致的面容上留下光與影。

紅潤的唇有些腫,泛著淡淡的水光。

揚頭的動作,更是讓一些隱蔽的痕跡落入眾人眼中。

他絲毫不會覺得害羞, 反而大大方方的, 還有些小炫耀。

因為這是他被主人寵愛的證明。

大家都在看他們。

畢竟時淺渡是這次的主角之一。

一時間,宴廳陷入安靜。

“時淺渡!”

女人打破了人們的沉默, 低聲嚴肅地嗬斥了一句。

聲音不算大,但足夠讓所有人都聽清。

她可不想讓自己這麼出色的女兒, 在被外人提起時,永遠跟一隻魅魔不乾不淨地扯在一起!

為了女兒的名聲, 為了家族的榮耀,為了女兒日後不會後悔……

她得多提點關注著女兒的事, 不能讓她繼續一意孤行下去。

“大家都在等著你呢,還不快過來?”

赫爾聽見這個聲音, 卷翹的睫毛輕輕打顫。

抓著時淺渡衣袖的手指緩緩握緊。

是聽母親的話, 還是……

會縱容他?

時淺渡沒有抬頭。

她站在赫爾身前,垂首,淡淡地望著他的臉。

看他仰頭閉上雙眼, 仿佛在等待她的垂憐。

她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半晌,唇角往上一翹。

手指將小魅魔的臉往上抬了一點兒。

稍微彎下腰,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輕輕啄在赫爾的唇上。

隻是輕輕一吻,像赫爾剛剛的動作一樣。

接著,她笑道:“滿足你。”

赫爾心裡重重一跳。

一陣狂喜,整個人好似泡在蜜罐裡,美得不知天上地下。

他睜眼,晶紅的眼底滿是笑意,喜悅得像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子。

他開始相信主人是真的很喜歡他了。

在這麼多大人物在的場合下,主人明明可以拋下他,讓他聽話——他一直以為會是這樣的結果的,在心裡早就做好了被低斥的準備。

可是,他的主人卻任由著他的小性子,願意把他們的關係展露給所有人看。

時淺渡摸摸他的頭,看向在場的其他人。

她跟沒事人一樣,滿不在乎地笑道:“大家該怎樣怎樣,不用都看著我啊,是不是該上晚飯了?”

“啊,對對對。”城主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拍了拍手,“晚餐開始慢慢地上吧。”

他今天已經狠狠的得罪過時淺渡一回了,可不能再的嘴了!

見時淺渡的母親還像有話要說,他主動上前了兩步,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岔開話題:“夫人先請坐,看看我們這邊的晚餐合不合口味。”

女人氣得不想說話。

她知道女兒一直跟自己不親,也很少回家,可沒想到竟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她。

這還沒什麼,更重要的是,今天德裡克跟埃爾維斯都在場啊!

讓他們看到她一個女孩這麼寵幸一隻魅魔,這算怎麼回事?

一門親事,聽起來好像事小。

可一旦真成了,那就是一躍而起,再也不會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下等貴族們嘲笑了。

想到她兒時家族落寞,被許多人落井下石、儘情嘲弄的淒慘模樣……

她掩在衣袖下的手指狠狠握緊。

絕對絕對……要讓當年的那些人後悔,不得不對她俯首。

她沒有露出太多情緒,在表面上保持著儀態,衝城主點了點頭。

垂下頭的一瞬間,沉悶古板的眼底冒出幾分殺氣。

時淺渡坐下,視線掃視一圈,在看到兩個熟悉的人時,微微一頓。

手指在桌上輕輕地敲打幾下。

她往埃爾維斯那邊歪歪頭:“哎,巴迪跟他爸怎麼也來了?”

“畢竟雷恩的實力擺在那裡,這次需要他出力。”埃爾維斯解釋道,“巴迪應該是跟著父親一起來的,或許是想增加履曆,或者找機會出頭,等凱旋時,國王陛下也會來到吉爾城。”

“這樣啊。”時淺渡撇嘴。

這倆人隻要不影響她的好心情,什麼都好說。

……

晚宴沒搞那些有的沒的,所以很快就結束了。

正巧時間也不早了,眾人便分開,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

赫爾簡單洗漱後,爬到床上休息。

他看著時淺渡的背影,嘟嘟唇:“你母親看起來不真的很討厭我,要是她一直沒法接受我,你說怎麼辦啊?”

“那就不接受唄,你是跟我過,又不是跟我母親過,你們以後不會見太多次的。”

時淺渡聳聳肩膀,根本沒當一回事。

她洗洗涮涮,打理好了自己,大大地打了個嗬欠。

“原來……你們關係這麼不好啊。”

赫爾抱著枕頭,忽然笑出聲音。

虧他一開始被主人的母親威脅時,還以為那些話都是真的,以為主人是因為沒把他放在心上,才會從來沒有跟他提起過家人的情況。

現在看來,當時反倒是他,狠狠地戳了下那個女人的肺管子。

“要是關係好,肯定早跟你提起過啊。”

時淺渡剛坐到床上,小魅魔立刻就把枕頭丟到一邊,蹭到她身旁抱著她了。

赫爾似是撒嬌似是埋怨地開口道:“可是,她之前跟我說,你是因為不在乎我,才會不跟我說起家裡情況的,她可真壞啊。”

知道自家主人跟母親關係不好,他開始明目張膽地打小報告。

“對了,你可不要覺得,我是自己偷偷跑掉,才會被人抓到吉爾城,給你添了麻煩。”

說到這,他撐起身子,軟軟地依偎在時淺渡身上。

之前一見面就滾到一起去了,他差點忘了解釋,可不能讓主人覺得是他不聽話。

這下知道主人跟母親的關係,就可以把錯全推到那個女人身上了。

時淺渡揚起眉頭:“那是怎麼回事?”

“你母親叫人把我帶走,還跟我說,她了解自己的女兒,你過不了幾天就會厭倦了我。”赫爾眼眸低垂,聲音有些發悶,看起來可憐巴巴的,泫然若泣,“我當時太傷心了,又在森林裡迷了路,沒能找到咱們休息的地方,這才不小心撞到了吉爾城的人……”

小騙子。

時淺渡在心裡笑著罵了一句。

她問:“真的?”

“還能有假?”

赫爾直勾勾地盯著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眼眶。

他吸吸鼻子,聲音帶著水兒:“我當時都難過死了,你母親才說完你沒有幾天就會忘了我丟掉我,就被帶到了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找見……結果你竟然還……竟然還……”

還裝成彆人在床上欺負他!

赫爾正演出一副傷心又可憐的樣子,然而想到這裡……

委屈跟不滿同時冒了出來。

當時聽見主人的聲音,隻覺得劫後餘生,十分慶幸。

現在想想,主人可真是太壞了!

故意惹他難過不說,還在惹他難過之後……又把他按在床上欺負。

雖然說,唔,他也挺享受挺期待的吧。

他越想越不滿,張口要住了時淺渡的肩膀。

白淨的皮膚上頓時冒出些血絲。

他用舌輕輕地舔舐過去,極近曖昧。

“你啊……得補償我。”

時淺渡沒拆穿他那無傷大雅的謊話。

她笑問:“你想怎麼補償?”

“我想想。”

赫爾雙臂纏上她的脖頸。

這要是平時,他肯定要使勁兒撩撥主人一番,然後糾纏她一晚上。

不過今天……還是算了吧,他怕最後受不了的是他自己。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接著是時淺渡母親的聲音。

“是我。”

時淺渡斂了下眉頭,剛要起身,卻被赫爾推著肩膀按倒在了床上。

他突然靈光一現,唇角咧起來,笑得露出尖尖的牙齒。

“不然,一會兒你聽我的彆出聲,就算是補償了吧?”

沒等時淺渡回應,他垂頭便親了過去,唇齒相依。

分開時,已經是氣喘籲籲。

他起身,飛快地把自己的衣裳弄得淩亂,還露出了一小片胸膛。

白皙的皮膚襯得紅痕更加明顯。

他衝時淺渡眨巴眨巴眼睛:“我去開門,你彆露面哦。”

說罷,徑直地走向門口。

時淺渡看到,他身後的小尾巴甩啊甩的,看起來愉悅極了。

這小魅魔,有時候還真是……幼稚。

“哢嚓”一聲,門打開了。

女人以為自己能看到女兒,不想迎面就撞見了她最不想見到的魅魔。

“你……”

赫爾軟綿綿地靠在牆上,身上衣衫不整,鬆鬆垮垮地露出一小塊肩頭和皮膚細膩的胸膛,白皙的皮膚上儘是紅痕。

他胸脯起起伏伏,嘴唇上染著水光,一張一合地細細輕喘。

“嗯……怎麼了?夫人有什麼事嗎?”

女人眉頭皺成了“川”字。

她推門:“讓開,我來找我女兒,不想見到你。”

“不行,主人說她要休息了。”赫爾攔在她身前,紅唇彎彎,“你還是回去吧。”

說話時,他還用喉嚨故作難耐地哼了一聲。

那聲音又嬌又媚,好像忍耐快到了極限。

漂亮的喉結連帶著滾了又滾。

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看不出來時淺渡沒睡似的。

“你這個……”

不等女人說完,他便“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把所有聲音隔絕在外。

小小地報複成功,開心到了極點。

時淺渡不由得笑:“你啊,這回高興了?”

“若是彆人欺負我,你肯定可以幫我打回去,不過她欺負我的話……”赫爾把鞋子踢到一邊,三兩下就爬上了床,“你要是親自動手不太好,當然就要我自己來咯。”

不想讓主人為難,也不想讓主人因為他而背負更多罵名。

“沒想到你這麼記仇。”

“我們魅魔雖弱,但也不能總是被欺負吧。”

赫爾說得理所應當。

他頓了頓,又湊到時淺渡耳畔,壓低聲音,大膽地威脅。

“你那樣欺負我,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哦。”

“我怎麼欺負你了?”

時淺渡摟住他的細腰,手指一掀,就往下鑽了過去。

她不正經道:“這麼欺負麼?”

“你……!”

赫爾“啪”的一聲拍在她手背上,抓緊手腕,不讓她動彈。

他面色微紅,嗓音頓時軟了下去:“彆……改天,改天好不好?”

嘶——

這小東西,是真不知道這麼求人容易適得其反嗎?

還是說,他又是故意的?

好在時淺渡本來就隻是想故意逗逗他,而沒真想做什麼。

要不然,這誰忍得住啊。

赫爾偷偷瞥了自家主人幾眼。

他似是看出時淺渡不舍得對他太過分,於是眼睛賊兮兮地一轉。

不僅沒往後退,反而又往前蹭了一點兒。

“今天就放過我吧,求你了……”

時淺渡:……媽的,那你倒是彆往我身上蹭了啊!

她就知道這小東西歪門邪道多。

她無奈地歎了一聲,圈住小魅魔的腰,把他攬在懷裡。

“彆動了,睡覺。”

……

阿蘭地區地域遼闊,不是一朝一夕問題就能解決的。

時淺渡他們一離開,大概就是十天半個月的時間。

赫爾身上嬌嫩,一起同去難免要吃苦,時淺渡便把他安置在吉爾城,拜托城主找人好好照料。

為了確保小魅魔的安全,她還特意在他身上施了術,會將一切危險隔絕在外。

“對不起,夫人,那隻魅魔身上留有防禦型的咒法,以我們的實力……無法打破。”

時母雇傭的兩人立在她身邊,垂首解釋自己的失敗。

他們相互對視一眼,又道:“不僅是我們,恐怕現在整個吉爾城、甚至是整個大陸,能輕易打破的人,都沒有幾個。”

女人眉頭一擰,她沒有魔力,有些難以理解:“你們竟然連一隻魅魔都沒法解決,我記得雇傭你們辦事時,收取的費用可不低,介紹人也說你們兩人非常靠譜。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您女兒在他身上留下的咒法太強,所以……”

男人直到眼前的貴夫人不懂魔法,解釋了也是白解釋,況且他們不太想得罪時淺渡。

於是沉默片刻,一人道:“當初的費用我們退還一半,還請夫人另請高明吧。”

兩人離開後,女人沉默地盯著牆上那幅油畫,有些走神。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女兒會喜歡一隻魅魔。

肯定是那魅魔用了什麼下三濫的詭計手段,才會讓女兒神誌不清,做出錯誤的選擇。

回想起那天晚上在房間門口看到的情景,她眉頭擰得更緊了。

“夫人。”

聽見聲音,她回頭看去,發現是個年輕的男人。

這人她記得,是劍聖雷恩的兒子。

她點點頭:“你好。”

“我知道夫人在煩惱什麼,剛才那兩人偷襲赫爾時,我看到了。”巴迪說話客客氣氣的,完全看不出他過去面目可憎的模樣,“不過您彆誤會,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想說,我發現赫爾身上……”

他聲音拉長,說話間,回想起剛才看到的場景——

赫爾手腕上那道咒法散發出駭人的黑色氣息。

雖然隻有一瞬間,不過他看得真切。

那顯然是隻有信仰邪神的術士,修習了黑暗魔法後才會有的反應!

魅魔不可能有那麼強的力量,那就隻可能是……施術者了。

光是這樣,不能確認,可他在學院裡時,還撞見過院長和老師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

當時他沒猜透,現在咂摸咂摸,終於納過悶來。

發現這樣的把柄,他現在強忍著仰天大笑的衝動,才能做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

沒想到,時淺渡竟然隱藏的那麼深,就連院長都幫她一起隱瞞。

“他身上怎麼了?”女兒追問。

巴迪買了個關子,終於蹙著眉頭說道:“他身上有一股黑暗的氣息,我懷疑,他是信仰邪神,故意來到您女兒身邊,想要魅魔您女兒,對她不利的啊。”

這話正說到女人的心坎裡。

她也覺得,自家女兒會對魅魔感興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她深吸一口氣,並沒有露出特殊的神色,而是保持著淡定。

“是這樣麼?”

“是啊!我還能欺騙您不成?”巴迪歎了一聲,“您女兒是整個高等魔法學院裡最優秀的學生,我也很佩服她的劍術,如果被一隻魅魔給毀了,帶入歧途,跟邪神摻上關係……唉。”

女人暗自握緊了拳頭。

巴迪被時淺渡捅一刀那種事還挺丟人的,所以早早的被按死在了學院裡。

她不知道眼前的年輕人跟自己女兒關係很差,反而覺得,這真是個有禮貌的年輕人。

略微沉默片刻,她緩聲道謝:“謝謝你同我說這些。”

德裡克說過,過些時日,國王陛下也會來到吉爾城。

如果在那時揭發了赫爾,那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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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又一次從難耐的夢中擰著眉頭醒來,白皙的面容上透著薄紅。

他伏在床上微微地喘,被子早已因為悶熱而被踢到一旁。

自從主人離開後,他愈發感到不安。

不是因為身邊的人對他如何,而是一隻魅魔在第一次真正屬於某人之後,天性如此。

最初的那段時間,他們會對自己的主人極度的依戀,本能地索取更多。

這種天性,是魅魔為了生存、為了討人歡心,而一代一代衍化出來的。

強烈的依戀會加重他們依附的程度,忍不住地撒嬌、求.歡,不管是心裡還是身體上,總會極大地滿足對方,讓人們對自己的魅魔感到滿意。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種代代相傳的魅魔本能。

赫爾抗拒不了這樣的本能,偏偏他的主人有事,一連離開很久。

幾日不見,他的想念一天更比一天深重,甚至有些焦慮。

不隻是心中時時刻刻地想,身體也時常覺得不適,很想與主人肌膚相觸,被人像從前那樣摟在懷裡輕輕地哄,掌心的溫度才能稍微撫慰他躁動的情緒。

他以前隻是聽說,沒想到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會這麼嚴重。

嚴重到每晚入睡後都能夢得那般旖旎。

導致醒來之後摸向身邊的位置,卻隻碰到一片冰涼時,心中的失落更甚。

早知道這樣,他就在主人離開時要主人帶著他一起了……

可惜他當時怕自己去會影響到正事,便主動留下了。

主人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他在床上翻了個身,想讓自己忽略掉那股微妙的難受。

身後細長的小尾巴不自覺地在床單上蹭了蹭,糾結地蜷縮成一團。

那股話怎麼說來著?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先前他嫌主人太過分,不懂得憐香惜玉,現在又恨不得主人惡劣地對待他。

他抱著被子,側躺著悶了一陣。

緊閉雙眼,放空自己,努力轉移注意力,去想其他事情。

可惜無論想什麼,最終總是會變成自家主人的身影。

半晌,他翻身平躺過來,睜大眼睛望著天花板。

細看的話,眼眶還有點兒紅。

哼,討厭的主人。

養魅魔之前一點兒都不去了解魅魔的習性嗎?

平時那麼隨便地逗弄他,現在真需要主人的時候,她卻不在。

真是一點兒都不負責任。

渾身上下都在叫囂。

要是主人在身邊,能抱抱他,摸摸他的頭也好啊。

如果是主人的話……

他不由自主地想,如果主人沒有離開,面對他現在的情況會做些什麼?

主人的小性子惡劣又幼稚,肯定會逗弄他,翹著二郎腿坐在他身邊,若有似無地觸碰他。

讓他覺得得到一點兒歡悅,又不叫他痛快。

他親親主人的脖頸,勾著她說一些曖昧的情話,主人會暗下雙眼,定定地看著他。

那種眼神,好像要把他徹底吃掉。

讓他既緊張,又隱隱感到興奮,期待主人與他一起沉淪。

如果……

能看到主人因為他而失控就好了。

可惜主人無論什麼時候,好像都保持著理智,對他雖然有點兒小惡劣,但從來不失溫柔。

想看她“瘋”起來,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抱著被子,腦子裡抑製不住地浮現出了自家主人那天對他的所作所為。

手臂摟住他的腰,順著腰線一路向下;

親吻他的嘴唇,直到呼吸不暢……

越難受就越想,越想就越難受。

這直接掉進了一種惡性循環。

赫爾面色緋紅,喉嚨滾了滾,實在沒能忍住,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身體。

他想,如果是主人的話……

時淺渡時常趁著空閒時間,打開係統看看自家小魅魔有沒有被人欺負,受什麼委屈。

儘管肯定他不會受到身體上的傷害,但防止有人背著她在言語上欺負人,她還是日常關注著赫爾的動向,一天都不會落下。

城堡裡沒有什麼赫爾的同類,人類對魅魔的態度也很微妙,尤其是彆人的魅魔。

所以,很少有人類會主動跟赫爾攀談聊天,他自己難免有點孤單。

平時,時淺渡總是能看到小魅魔乖乖地坐在城堡的窗邊曬太陽,看他遠遠地望著阿蘭的方向,身後的小尾巴還會寂寞地甩上幾下。

偶爾,他會小聲嘟噥一句“主人什麼時候回來呀”,還會主動跑到城主那裡,問問有沒有什麼最新的戰況傳遞回來。

有時候,許是想她想得厲害,小魅魔也會皺著細軟的眉頭,憤憤地說“再不回來我就移情彆戀跟彆人跑了哦”。

總之可愛得很,可能他都不知道,自己想人的時候這麼可愛。

她每次看這小家夥的情況,總是會心情愉悅——

被人打心底裡依戀的感覺真的很好。

而這回剛一打開,香豔的畫面差點讓她被水嗆到。

隻見小魅魔面色紅潤,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上沾著水珠。

“主人……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