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家族破產男閨秀18(1 / 1)

第一百九十八章

晉江獨家發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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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清若想擁住來人, 想訴說自己的恐懼,想尋求安慰, 想告訴他的妻主——他並沒有被彆人碰過, 他還是很乾淨的,請妻主不要因為今天的事對他產生隔閡。

可他憚不得。

隻能眼看著他的妻主走到自己面前,蹙著眉頭問他還好不好。

他不好。

被救下了, 但他不好。

在極端的環境下,思維變得混亂無比。

他一會兒因獲救而高興,一會兒因眼下的情景和吳彩然的話而難過。

瘋狂地想要一個擁抱,想解釋自己的清白。

千萬不要誤會他。

妻主來的很及時, 他沒被人碰。

彆多想……

好不好?

“怎麼了,這是……說不了話, 不了了嗎?”

時淺渡發現, 紀清若好像說不出話了。

就一不地躺著,臉上無悲無喜。

唯有眼淚, 悄無聲息地從眼角緩緩滑落, 流進發間。

那雙眼裡情緒複雜, 欣喜、羞恥、悲涼……

還有熱切的期待,全都摻雜在一起。

瞧得人心亂了。

這狀態不對, 像是被人下了什麼藥。

她打開係統快速過了一遍十分鐘前的事情,立刻明白了大概情況。

就是不知道,那種藥會不會讓紀清若不舒服,有沒有副作用。

“需要請醫生嗎?如果需要, 你就眨下眼睛。”

紀清若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沒有眨眼。

他沒有不舒服,就是不了。

心裡不舒服。

心裡難受罷了。

見他沒有真的受到什麼傷害,時淺渡稍微鬆了一口氣。

而面色卻相反,顯得更加陰沉了。

一個人五感明晰, 而身體卻憚不得,隻能看著瘋狂的加害者在自己身邊為所欲為,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心裡該是多恐懼和無助啊。

想必紀清若是被嚇得夠嗆,此時極是缺乏安全感吧。

“沒事了,這裡交給我處理就好。”

膝蓋跪在床上,她俯身,雙臂擁住了紀清若的頭和腰。

把他的腦袋輕輕按在自己的頸窩。

能感覺到,有眼淚蹭到她的脖頸上,微涼的。

她親了親男人的耳廓,又吻吻他的唇:“你已經安全了,有我在,放心好了。”

身體不能,一切感官好像都被放大了。

耳畔溫熱的呼吸,唇上溫柔的親吻,腰間安慰的撫觸……

全都那麼清晰。

行為親昵,卻依然很有禮貌,沒有過分的觸碰。

完全不會像很多女人一樣,看到送到眼前的男人便獸性大發。

可他現在,寧願那雙手能扯開他埋在西褲下面的衣擺,探進襯衫裡。

妻主她,不是嫌他老而不願意碰他對不對?

不是看中了他身後的公司才跟他虛與委蛇對不對?

吳彩然說的都是假的對不對?

妻主是希望他們有孩子的吧。

對他是有興趣的吧。

也知道他沒有被玷汙,是這樣的吧!

太多眼淚滑落,眼睛無聲地哭紅了。

紀清若說不出自己想說的,喉嚨裡咕嚕幾聲,小獸般嗚咽。

“嗚嗚……”

時淺渡張開口,在他的唇齒間輕吮了幾下,手指將微微濕潤的發絲掃到而後,捧起了他的臉,輕輕地安撫。

“彆害怕,我馬上帶你回家。”

她不能在這個正常的世界裡暴露自己的能力,所以沒法直接帶人回到家裡,也不能用極端的手段處理這次的事情。

從空間裡翻找出一雙醫用橡膠手套帶上,拿起吳彩然的手機,翻了一下最近的通話記錄。

此時是晚上八點半。

除了跟紀英的通話之外,吳彩然還在下午六點時跟一個備注為保衛科老吳的人通過電話。

保衛科。

腳下是華盛酒店。

吳彩然會選擇自家的酒店,又給保衛科打電話……

多半是為了不留下什麼直接的證據。

時淺渡把係統影像時間往前調,看到紀清若在商場門口時,吳彩然帶著帽子跟他擦肩而過,趁人不備將他迷暈,跟紀英一起把人抬進了車裡。

車裡隻有她們兩個,紀英開車,把車停在了華盛酒店後面一個很偏僻的地方。

這兩人從酒店後門進入,直接轉彎進了樓梯間。

許是怕露餡,連跟班都沒帶,兩個人自己吭哧吭哧地抬人,費了不少力氣,氣喘籲籲爬到頂層之後便直接進了套房。

她們避開了所有人,從頭到尾,都沒讓任何人看到她們的行。

時淺渡略微思考幾秒,把老吳的號碼複製到微信,果然搜出了一個人。

點開對話框。

【攝像頭怎麼回事?】

這人肯定是怕丟了工作,非常上道。

【抱歉二小姐,出了點問題,我們已經在請師父檢查了。】

【明早之前肯定搶修好,您放心。】

時淺渡輕笑一聲,把手機放回原來的地方。

既然這兩個人來的時候沒有被人發現……那就好說了。

她檢查了兩人的情況,至少一個小時之內,她們醒不過來。

“我先送你回家,一會兒再處理她們。”她帶上棒球帽,彎腰抱起紀清若,把他的腦袋輕輕按在自己頸窩處,“你可以眯一會兒,很快就到家了。”

紀清若的臉搭在她的肩膀上,眼眶裡的水花隨著作落在衣領上。

他說不清自己心中的感受。

失落還是感?

悲哀還是慶幸……?

他說不好。

至少看起來,妻主沒有嫌棄他。

還願意親吻他,安撫他。

話語還是那麼溫和,讓他的心逐漸安寧。

極度緊張之後,稍一放鬆就很容易困倦疲乏。

他無力地窩在時淺渡懷裡,眼皮愈發沉重。

紀清若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家裡了。

房頂上掛著熟悉的吊燈,目之所及的一切都那麼熟悉,給他帶來安全感。

可惜那藥效還沒有過,他的身體依然沒辦法彈。

嘴唇微張,舌頭了,喉嚨裡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妻主……”

可以說話了!

看來藥效在慢慢地消退。

“能說話了?”

時淺渡從外面端來一杯清水,攬著他的腰把人撐起來。

玻璃杯放到乾澀的唇畔,慢慢地喂了他一些水。

喂完了水,她又把人輕柔地放倒在床上,幫忙改好了薄被。

紀清若有些著急,用儘全力緩聲解釋:“妻主,我今天……沒有被,她們碰過,你彆……嫌棄我。”

“你不用解釋,我都知道。”

時淺渡見他這樣有點心疼,牽起他的手。

遭受了這樣的事,心裡肯定很難受吧。

“家裡就安全了,你現在沒法彈,就早點休息吧。”她摸摸紀清若的頭,“我去把她們兩個的事處理一下,很快就會回來的。”

“妻主。”

紀清若喚了一聲。

已經回家了,還怎麼處理吳彩然她們?

經過這麼一段時間,心裡的恐懼和慌亂已經平靜。

他冷靜思考的能力回來了。

吳彩然和紀英,她們的行為是犯法的,如果要懲罰她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妻主跟他一起留在酒店,打110,讓警察到酒店取證處理。

認證物證都在,很容易就能定罪。

現在他和妻主回家了,豈不是平添了取證的難度?

而且,他這個受害者都不在了,妻主怎麼處理?

難道是叫吳映然吳總過去商量如何私了麼。

也是啊,妻主現在是華盛酒店的代言人,總不方便以代言人的身份,直接把警察叫道酒店裡、把吳氏集團的二小姐送進監獄啊。

說不上為什麼,他心裡有點酸澀,不是很舒服。

或許是因為……妻主沒有完完全全地站在他這一邊吧。

工作和他比起來,更在乎的是工作。

這也正常。

哪有讓妻主為了自己而丟掉工作的啊。

是他太矯情了。

紀清若喉嚨滾了滾,艱澀道:“妻主,你外出,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肯定會把事情處理好,讓你好好解解氣,不白受罪。”

時淺渡早就有了想法。

她起身,輕輕抬起紀清若的下巴,薄唇覆了上去。

輾轉反側地親了幾下,親夠了才放開手。

“明早會有好消息,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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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淺渡接下華盛酒店的代言,某種程度上,就是為了打壓打壓吳彩然,讓她心裡生氣,卻因為家裡的利益,對她無可奈何。

沒想到這個女人,把注意打到了紀清若身上了。

不能輕易饒恕。

殺人對時淺渡來說太過簡單了,吳彩然家裡又有勢力,如果她死了,警察肯定要沒完沒了地調查,一直追查下去,消停不了。

吳彩然不是討厭跟姐姐比較,怕父母嫌棄她不如姐姐,怕人們覺得她是吳家的敗類嗎?

那她偏偏要送吳彩然一份大禮。

回到酒店時,兩個人還沒有醒,躺在原來的地方。

她帶上醫用橡膠手套,把套房中屬於紀清若和自己的痕跡,比如頭發、腳印之類的,全都仔仔細細地清除乾淨,確認不留下半點蛛絲馬跡。

因為紀清若被抬上來時,完全無法彈,所以痕跡很少,清理得非常輕鬆。

接著,她偽裝了現場,做成吳彩然迷暈紀英,想要對紀英下手的模樣。

“難……難受……救……救……”

時淺渡正拖著下巴思考,應該怎麼布置才能更像一點,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聲音。

她回頭一看,紀英竟然醒了,一臉痛苦的仰頭看著她。

紀英臉色蒼白得可怕,眼球微凸,上面全是血絲。

她呼吸艱難,身上痛苦得幾乎說不出話。

朦朦朧朧之中,她認出了房間裡的人是當紅明星,心底泛出一絲希望。

有人,不是吳彩然那個混蛋。

她有救了!

她用儘全力抬起胳膊,拚命伸向時淺渡,妄圖求救。

時淺渡居高臨下地冷眼看著她。

隨手拿起房間中的不鏽鋼衣架,狠狠地戳在了她抬起的手背上。

手上一點點地用力,轉著圈地碾。

力道之大,幾乎要把衣架深深嵌入皮肉之中。

“求我?”她輕嗤一聲,笑容惡劣,“你想要強迫我家阿若,我憑什麼要救你啊。”

我家……阿若?

紀英頭腦已經很不清醒了,但還是反應過來了一個事實。

紀清若,嫁給了眼前這個當紅藝人!

吳彩然把她毒害至此,現在又讓紀清若的女人過來……

這是要嫁禍於她麼?!

混沌中,情緒急轉而上。

她的呼吸更加艱難,手背上的劇痛幾乎疼到麻木。

“我……呼……呼……”

她喘不過氣,臉色逐漸憋得鐵青,身子小幅度地扭,扭曲地蜷在了一起。

意識越來越模糊了,她發出虛弱的聲音。

“救救……”

時淺渡起身,拿著衣架繞開了紀英,來到暈厥的吳彩然面前。

吳彩然身上被她踹出的腳印,她已經清理乾淨了。

接下來,她拿起吳彩然的手,在不鏽鋼衣架上握了幾下。

不鏽鋼的東西,上面非常容易留下指紋,輕輕一碰,就特彆明顯。

碾衣架,指紋會錯位。

把衣架丟到一旁,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接著扶起吳彩然的頭,找準不會致命的地方,往桌角上狠狠一磕。

她慢條斯理地做完這一切,在腦海裡把“吳彩然哄騙紀英到套房中,妄圖強迫人卻遭到反抗,最終迷暈紀英,自己不慎跌倒,紀英因為藥效過大無人救治而死”的過程演習了幾遍,每一個細節都有仔仔細細地關注到。

睜開雙眼,她麻利地把還有漏洞的地方全都填補齊全。

紀英跟吳彩然加了微信,卻沒有在微信上說過幾句話。

大概是害怕對方留下截圖證據,她們全用的電話通話商量事情。

這兩天,兩人的通話記錄有七八條。

她把兩人手機翻了個遍,找出相關的錄音,全部刪除。

不知道她們有沒有人把錄音存電腦。

可惜酒店裡沒有電腦,她不方便處理,隻能回家再說了。

不過照她來看,這兩個人就是臨時起意,沒有想那麼多,作並不周密。

問題應該不大。

把現場的一切全都處理好,她用酒店的WiFi,從她偽裝經紀人的微信號裡找出一個維護過關係的狗仔,匿名給狗仔發了條消息。

【剛才看到吳氏集團二小姐跟一個女人進華盛酒店頂層的包間了,時淺渡剛代言華盛酒店,不知道有沒有豪門瓜】

發完消息,這一切算是處理完畢。

時淺渡舒了口氣,輕笑著吹了聲口哨。

離開之前,深深地望了眼已經沒有聲音的紀英。

是吳彩然的藥量太大,還是紀英對那藥過敏,她不知道。

她就知道她可不是聖母,沒道理去救一個三番五次妄圖傷害她家阿若的人。

“自己造的孽,自己慢慢償還吧。”

……

時淺渡離開家二十分鐘左右,紀清若的身體逐漸地恢複了。

儘管頭腦略暈,身體發軟,但好歹可以行。

他緩緩地從床上撐起身子,翻出口袋裡的手機,想問問妻主現在的情況如何,告訴妻主他恢複了,身體已經沒問題了。

沒看手機的一個多小時裡,微信上來了好多條消息。

他打開一看,有同事的,工作群的,還有……

秦雪的。

他心裡猛地一跳。

秦雪幾天之前找到家裡,後來一直沒有消息,今天突然給他發了很多消息……

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打開對話框,入目的是一條條文字和數張微信截圖。

為了印證微信截圖的真實性,對方還發過來一個錄屏視頻。

心跳極快。

紀清若用顫抖的手指點開了截圖。

【學姐,你不是說喜歡我麼?可我去你家找你,想給你一個驚喜,竟然看到你那個經紀人住在你家,還說你是他的妻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你怎麼能這麼做?】

【如果學姐你解釋不明白,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那麼喜歡你,把自己都給了你,還幫你說服了我媽,下部片子讓你當女主,你卻背著我做這種事情,我真的太難受了,你不能這樣!】

【你說,你碰過那個老男人不?你是真喜歡他嗎?】

【我倆隻能留一個!!】

【對不起,現在才看到。】

【我不是有意瞞你的寶貝,你彆生氣,彆生氣。】

【我跟那個老男人就是走個過場的事,還不是他家集團破產了,留下來個挺老牌的影視公司,雖然現在經營不太好,但資曆老業界也有名頭。】

【跟他假結婚,以後那公司不就全都是我的了嗎?】

【你放心,我對他那種老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從結婚到現在壓根就沒碰過他。】

【已經有你了,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呢?長得不好看,也一點情趣都沒有。】

【每天看見他都惡心死啦,那麼一把年紀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

【等我把公司攥到手裡,就立刻跟他離婚,不會讓你心煩的。】

【寶貝,對不起,沒有提前跟你商量,我跟你認錯。】

【是這樣嗎?】

【哼,姑且相信你吧。】

【要是讓我發現學姐你說謊,我可不乾哦!】

【到時候我就把聊天記錄發出去,讓網友們幫忙評評理!】

【既然是這樣……那好吧,這次就算了。】

【但你絕不能碰他!!】

【好好好,我不碰他,隻碰你。】

【見他都惡心,還碰他呢。】

截圖上一行行文字看下來,紀清若的心越來越涼。

他臉色蒼白得厲害,胸口悶得幾乎喘不過氣。

鼻尖一酸,眼眶發熱,微微地濕潤了。

不可能,他不信。

妻主肯定不會說這種話的。

妻主剛剛才……救了他啊。

截圖肯定是偽造的。

他退出圖片,便看到了秦雪發給他的其他消息。

【其實學姐早就加我的微信了,你不會真以為學姐一直沒加我吧?】

【你看過她的手機嗎?】

【學姐從來就不喜歡你,你少自作多情了!】

【你也不想想,學姐那麼年輕漂亮事業有為,怎麼會喜歡上你這種老醜的男人啊!】

【你都那麼老了,根本就配不上學姐,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隻會給學姐招來嘲諷!】

【跟我就不一樣了,我媽是大導演,學姐隻要跟我在一起,星途無限,網友們也會支持祝福我們的!你如果真心喜歡學姐,再跟她在一起就是自私!】

【我勸你啊,在還沒陷太深之前,自己主離開!】

紀清若想到了很多。

想到網傳妻主取了三十歲老男人後,帖子裡對妻主的嘲諷。

想到千千萬萬的網友說他不配。

想到吳彩然笑話他沒有夫妻之實竟然開始備孕。

想到吳彩然說,妻主隻是看中了他家的公司。

頭腦暈眩得厲害,有點想吐。

心口被錐子釘了一樣的疼,好似血肉都被人硬生生地剖開。

他緊緊抿著嘴唇,一向端莊冷清的表情幾乎要繃不住了。

手指顫抖著點開了那段錄屏視頻。

視頻非常順滑,沒有剪輯的痕跡。

對方點開了妻主的頭像,進入個人信息頁面。

他快速截屏,把微信號截了下來。

然後跟妻主的微信做對比。

微信號一模一樣。

眼淚無聲地奪眶而出,潄漱地往下流。

紀清若感到天暈地轉。

一呼一吸間,胸腔疼得要命。

真能要了他的命。

他仿佛飄到了另一個時空。

身體、腦袋……全都懸浮在空中。

暈眩得分不清楚現世還是夢境。

原來,吳彩然說的,是對的啊。

或許女人更了解女人吧。

女人都是薄情寡義的,對不喜歡的人,怎麼利用都可以。

可他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從一開始就活在了騙局之中。

溫聲的話語,溫柔的擁抱,還有熱切的親吻……

這些都是假的啊。

怪不得妻主這麼久都沒有碰他。

原來是嫌他老醜,覺得他很惡心。

是不是那些讓他沉浸其中的親吻,都讓妻主膈應得要命啊。

他小心翼翼地開始備孕,想要給她生孩子,很可笑吧。

更可笑的是……

他知道這些都是謊言,被人這麼對待,卻還是喜歡她。

他還喜歡她。

那麼那麼的喜歡。

想跟她生孩子的……喜歡。

他真是個下賤的男人。

從前總是覺得,一些男孩被人騙心騙身最後還打胎,太不值了。

沒想到有那麼一天,他竟然失足陷了進去……

從前的驕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她面前悄然消散。

腦子是清醒的,卻做不出正確的判斷。

他喜歡她,想跟她在一起,想跟她上.床,想要一個跟她一樣聰明漂亮的孩子。

總而言之,明知是騙局,還想要倒貼過去。

怎麼會這樣啊……

玄關處傳來了電子鎖的聲音。

接著門開了。

紀清若從床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來到門廳。

他想大吼,想問什麼要騙他。

想說你想要公司,直說也可以啊。

可是在看到那張在夢裡出現過無數次的臉時,喉嚨哽了哽。

他質問不出口。

時淺渡見他淚流滿面,以為他藥物留下了後遺症,哪裡不舒服。

她連忙扶住了他的胳膊:“怎麼了?”

紀清若那對紅唇抿在一起,臉上的表情不濃。

雙眼已經哭得紅腫,眼淚默默地流。

他明明傷心到了極點,卻不哭也不鬨,安靜到死寂地注視著眼前的人。

“我知道我很老,長相性格都不可愛,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他聲音染著水汽,有點嘶啞,但語調很平穩。

沒有激,隻有悲哀與自棄。

“可是……你可以白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