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小啞巴庶子7(1 / 1)

第一百二十章

晉江獨家發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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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啞巴緊閉著雙眼, 頗有種破釜沉舟的氣勢。

溫軟的唇瓣猛地貼上了時淺渡的。

不過,也就隻是“貼上去”而已。

手指緊緊拽著時淺渡的衣服,緊張地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

這樣的動作持續了兩秒, 還是沒有下文。

【……】

【會不會, 給將軍造成困擾?】

【將軍會厭惡麼……】

【太衝動了。】

【竟然冒犯了將軍。】

亂哄哄的心聲, 急切又哀傷。

能感覺到他此時心亂如麻,不知所措。

小啞巴都這麼主動了……

時淺渡順勢攬住他的腰身, 手臂一抬, 廣袖便將他們的臉全然遮住。

她張開唇低聲地笑:“笨蛋,親吻可不是這麼親的。”

說話間,一手輕捧住池慕白的臉,三兩下就翹開了他的牙關。

池慕白已經被嚇傻了。

就算學習過了所有小廝準備的畫冊, 那些圖片是死的, 看不出親吻竟是需要這樣唇齒相依。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被濕軟的舌強硬撬開牙齒,才猛地反應過來。

【天、天呐……】

【還要……】

他面色緋紅,本就混亂的頭腦此時此刻更是亂糟糟地成了一團, 一點點地被侵占領地。

將軍好溫柔地引導著他,鼻息唇齒間都是將軍的氣息……

突然覺得,好開心。

好像心裡軟成了一灘爛泥。

時淺渡沒有太過分, 輕吮幾下,便放開了他, 任由小啞巴窩在自己身上。

她輕撫在池慕白的腰間,緩聲道:“我給你教育教育他。”

說罷,掀起眼皮望向池興然,眉梢眼角都帶著淡淡的笑意。

池興然卻恐懼地後退了一大步。

剛才他說的, 不會都被時將軍聽見了吧?

他剛才可是說了不少胡話的啊!

不僅對時將軍說了些汙言穢語,還嘲諷咒罵了池慕白一頓……

誰能想到,時將軍沒有嫌棄這個啞巴,還在把他當成空氣一般親了好幾下?

“將、將軍,我……”

親眼見過時淺渡殺人,他嚇得心臟直抽抽。

微涼的秋日裡,額頭上滿是冷汗。

他連連後退一步,磕磕巴巴地解釋道:“我就是平日裡大大咧咧慣了,真的沒有彆的意思啊!池慕白,你幫我說句話啊池慕白!”

被大喊了兩聲,池慕白這才回過神。

他扭頭回看,被時淺渡伸手遮住了雙眼。

接著,淒慘的痛呼聲響徹營帳,震得營帳附近的人們都顫了三顫。

沒過幾秒,一個人影被從營帳中一腳踹出,差點把打算來找茬的袁迪砸倒在地。

袁迪快步往旁邊一躲,盯著臉腫得老高的池興然看了半天,嚇得摸了摸自己的臉。

都說打人不打臉,時淺渡怎麼還打臉呢!

他全身上下最出色的就是這張臉了,要是被打花……

他咽了咽口水,趁著營帳裡面的人沒瞧見他,果斷轉身溜了。

“袁迪,你……你扶我一把啊!”

池興然捂著疼痛難耐的肚子,感覺身體快要散架了。

他父親此時應該還在皇上身邊,也顧不得他。

實在是太可惡了,池慕白竟然對他見死不救,不就是傍上了時淺渡麼,這才多久啊,以前被他踩在腳底下奚落辱罵都沒辦法還嘴的啞巴,現在竟然都學會狗仗人勢了!

他得好好地在父親母親面前給池慕白這混蛋告上一狀!

營帳裡。

時淺渡坐在矮榻上,將池慕白落到眼前的發絲彆到耳後。

“他剛剛沒有跟你動手吧。”

池慕白臉上的溫度已經散去大半,紅唇輕抿,儘力保持著面容的平靜,快速點了點頭。

忽而覺得自己的點頭有歧義,又在時淺渡手心寫道:他沒有。

他的指尖還是燙的。

一筆一劃輕輕落在時淺渡手心,她忽然一握拳,便將池慕白的手指握住。

她知道這小啞巴早就對自己蠢蠢欲動有了小心思,不過,偏偏裝作不知。

不正經地半坐半倚在榻上,她慢條斯理道:“我記得你第一天入府時,便跟我說不願侍奉,剛才為了反擊你大哥,就隨隨便便地過來親我……”

池慕白臉色一點一點變得蒼白。

他緩緩地將自己的手指從時淺渡手中抽了出來。

“……”

他微張著唇,眼神惶惑不安,思緒混亂。

將軍覺得他隨便。

覺得他是為了反擊大哥,才會主動親吻的。

事情已經這樣了,如果他解釋說,自己早就傾慕將軍,將軍會相信他嗎?

除去最初到將軍府上時謹小慎微,在熟悉了時淺渡的性子之後,池慕白很少跪地叩首。

而這次,他鄭重屈膝跪伏,在地上縮成一小團,仰頭望著時淺渡。

行禮之後,他小心地伸出雙手,輕輕牽住時淺渡的,在目光相碰時睫毛輕顫,眼眸低垂。

微顫的手指緩緩地寫下字跡。

【不管將軍信與不信,我如今的心態已經和剛入府時不同。】

【親吻將軍,並不是隨隨便便,而是傾慕將軍許久,卻一直沒敢如此冒犯。】

時淺渡能聽見小啞巴的心聲,但沒有動,而是靜靜地看他跪在自己身前,一點點寫下文字。

【如若將軍不嫌棄……】

寫到這裡,池慕白停下動作,胸膛起伏,似乎鼓起了莫大的勇氣。

他膝行兩步,跪在時淺渡身旁,牽著她的手,緩緩放在自己的腰帶上。

繼而,瓷白的眼皮一掀,望向眼前人。

桃花眼一如既往的清澈透亮,隻是隱隱多了兩分局促。

面容平靜,紅唇輕抿,眼神中除了對於不確定性的不安之外,再無它物。

仿佛此時此刻,前來勾/引人的不是他一樣。

時淺渡反手勾住他的腰,手上稍一用力,小啞巴就聽話地順勢跌到她的懷裡。

她翻身,轉眼間就把人壓在了榻上。

長發從脖頸處滑落下來,垂落在小啞巴的臉上。

“我知道你的心意。”

她緩緩垂首,在他豐潤軟嫩的唇上輕輕啃了幾下,接著稍微深入了些,提醒道:“張嘴。”

池慕白的睫毛顫了顫,眼神有些躲閃,直到這時,臉上才終於露出幾分顯而易見的羞赧,眼角泛紅。

他聽話又順從地張開口,下一秒,便被人侵略了領地。

方才有人在場,時淺渡隻是淺淺地親了幾下,這回卻不同了。

她伸手托住小啞巴的後腦,長驅直入,不給他一點兒反應和反抗的機會,儘情品嘗這叫她有所垂涎的紅唇。

“嗯……”

不能言語的喉嚨中發出低哼。

濕乎乎的,軟綿綿的。

相依的唇齒既肆無忌憚地侵襲攻略,又摻雜著溫柔的撫慰,把他的唇齒、頭腦與心臟全都攪得一團泥濘,容不得半點思索的空間。

腳趾蜷縮,手指也忍不住死死抓住身下的軟墊。

大腦中的氧氣越來越少,池慕白的思維幾乎轉不動了,心間隻有一個聲音——

好喜歡。

喜歡與將軍這樣親密無間的觸碰。

好像將軍真的像他愛慕將軍那樣,也在乎著他一樣。

空氣不知何時已經變得粘稠沉重,浮現出異樣的氣氛。

時淺渡鬆開小啞巴甜甜軟軟的嘴唇,視線掃過身下精致的容顏。

隻見池慕白長著被親地豔紅的嘴唇,胸膛起起伏伏,口中呼出細密又灼熱的氣息。總是清明的桃花眼中泛起薄霧,終於染上了似醉非醉的緋色。

【將軍……】

他大著膽子勾住了時淺渡的脖頸,再一次將自己的唇送過去。

這回主動張開唇,動作小心地輕抿兩下。

“時將軍,皇上差奴才來請。”

賬外傳來皇上近侍的聲音。

時淺渡頓住動作,揉了揉池慕白的發頂:“我先去一趟,有人欺負你的話,務必告訴我,不要自己忍著不說。”

池慕白的喉結滾了滾,神色漸漸恢複如常。

他垂下眼眸,安靜地點點頭。

營帳的簾子掀開,透進來一片光亮,簾子合上又重新掩蓋了光線。

池慕白坐在榻上,瞧著時淺渡離去的背影,伸手撫在唇畔。

他有些發呆,嘴角沒忍住上翹去。

要不是將軍,他都不知道,原來不是嘴唇貼在一塊兒就是親吻了。

將軍這樣待他,看來是不曾給將軍造成困擾。

將軍也沒有嫌棄他,不像大哥說的一樣,是嫌棄他低賤肮臟,才一直不碰他。

至少,將軍還是願意碰他的。

說起啦,將軍既然還願意吻他,應該是相信他的話了吧?

又或者是……根本不在乎他真心與否。

將軍說他“隨便”,而將軍又何嘗不是呢。

眼中緋色的光彩有些許落寞。

方才親吻的歡悅和心間的低落衝撞著。

將軍從前並不主動碰他,而今天他主動了一次,便這樣親了他。

王孫官員們那麼多大小應酬,比他俊美聽話又主動的大有人在,將軍大抵也是這樣吧。

池慕白在榻上翻了個身,清瘦的身子蜷縮在一塊兒。

他承認很多時候,他都希望將軍能隻有他自己一人,不過他有自知之明。

身為前朝官員最不起眼的低賤庶子,將軍又怎麼可能真的把他當一回事呢,這樣幸福愜意的生活,能有一天便是一天。

在將軍府的日子,已經是他出生以來最快樂的時光了。

隻期望將軍膩了他以後也不要把他趕出去,讓他留在府中,能夠偶爾見見將軍就足夠。

……

傍晚,隨行的內官奴仆們,架鍋燒火做飯。

晚飯備好後,眾官員們領著自家人,按照品級落座,喝酒談天。

時淺渡自然而然地坐在左側最前排,池慕白在她身側。

而不管是池家還是袁家,位置都在稍微靠後地地方。

池興然望著坐在上首的兩人,氣得牙癢癢。

他本以為池慕白沒有資格來到宴席上的,誰想到人家不僅上座,還坐在最上首的位置上!

那小子就是個不能說話的廢人,現在倒好,搖身一變連他的話都不聽了。

反而他被時淺渡給打了都不敢當面表現出半點不滿。

他咽下口中的食物,卻怎麼都咽不下那口氣。

於是對身旁的池昌德說道:“父親,今日狩獵結束之後,我去見了三弟,他竟和我說,自己這麼長時間,從未侍奉過時將軍……也難怪我的官位這麼久依然沒有消息。看來,三弟並沒能拉攏到將軍,將軍連碰他都沒有碰過一下。”

“什麼?”池昌德臉上閃過驚訝,“時將軍都將他帶上宴席了,怎麼可能……?”

他那兒子吃的好穿的好,肉眼可見地比從前胖了一小圈,不再那麼清瘦了,況且這次宴席可是有皇上在,讓池慕白上席且坐在皇上身側,這不正是時將軍對他滿意的證明嗎?

若是不在乎,又怎麼可能帶池慕白來?

若是在乎,那從未碰池慕白也是絕不可能。

這兩件事放在一塊兒,就是個悖論。

他蹙蹙眉頭,語氣不滿:“時將軍都帶他來宴上了,怎麼可能沒碰過他?”

依照常理想一想,大抵是池慕白說了謊,不想幫助大哥,這才謊稱如此。

這才到將軍府上幾天,就學會作威作福了不成?

“那兒子就不知道了。”池興然聳聳肩。

他感覺得到父親的不滿。

隻要父親對池慕白那小子不滿意,他就高興了。

袁家落座在池家旁邊。

袁迪心裡對於之前的事,一直耿耿於懷。

他暗戳戳地盯著開懷暢飲的時淺渡,時不時地撇唇輕哼。

這個女人,長得人模人樣的,辦事可真是太黑了。

把他狠狠地愚弄了一番不說,還讓他淪為整個京城的笑柄!

現在京中的世家小姐們,聽見他的大名就會嬉笑起來,根本就沒有哪家小姐還願意嫁給他!

他如今已經快要十九歲了,竟然連一門親事都還沒能定下。

還有父親,父親也不怎麼幫他。

他一直都知道父親不像喜歡哥哥弟弟一樣喜歡他。大哥為人正直、飽讀詩書,弟弟乖巧聽話、最會識人臉色,唯獨他不上不下,哪個都做不好。

在家裡沒多少存在感,便隻能在外吃吃喝喝、偶爾放放嘴炮嘲諷一下那些還不如他的人,以此來過把癮。

這回放嘴炮還被人抓了個正著。

原本他這張臉還算不錯,在整個京中都能排上名號。

一提到俊美公子,必定有他袁迪的名字。

可惜現在,提到他那就會聯想到“冤案”和“主動做男寵”這茬了。

本來就沒多少真才實學,再跟男寵二字一沾邊,徹底成了京城裡酒囊飯袋、花瓶美人的代表。

這回父親帶他過來,也跟帶哥哥過來的理由不一樣。

不過是想讓他有點跟時淺渡接觸的機會罷了。

不然……

嗬,他才沒有機會才加皇家狩獵這種事呢。

可他就是看不下去那些四書五經詩書禮易啊。

背不下來,也不感興趣,更彆提什麼考取功名了。

至於習武殺敵,他手被刮個口子都嫌疼。

他扯扯唇角,視線死死盯著時淺渡。

見時淺渡側身親昵地跟那個池家的啞巴說話,低低地冷哼出聲。

養男寵的能是什麼好女人,他打死都不會瞧上這種人。

他是沒能耐報複時淺渡了,不過……

雙眼微眯,看準了她身邊那人。

時淺渡喜歡這個小啞巴,那就欺負一下池慕白吧!

他趁著眾人飲酒作樂,從袖袋裡掏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彈弓,撿起一塊兒不大不小的石子,偷偷瞄準了池慕白的肩膀——還不算笨,沒有瞄準頭部,讓自己的小動作太顯眼。

“咻”的一聲,在喧雜的宴會上並不顯然。

眼看著那塊石子就要砸到池慕白的身上,時淺渡突然一伸手——

石子被精準地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她手腕一翻,便原封不動地飛射回去。

這麼個動作,不過就是兩秒鐘的功夫,都沒有幾個人發現。

“啊……!”

袁迪痛呼一聲,捂著腦袋瞪像時淺渡,卻剛好跟她對視。

心虛地收回視線往旁邊一掃,竟然發現皇上都在看著他這邊!

他閉上嘴,不敢再有什麼動作了。

皇上順著石子的方向看過去,笑出了聲音:“看來傳聞不假,袁家的二公子,對時將軍很上心啊,妒忌地對你的身邊人惡作劇了。”

時淺渡被這麼個解釋逗笑了。

有了皇上的這麼個說法,恐怕袁二公子傾慕她的傳聞,更要被狠狠地蓋個戳了。

“我可不喜歡這麼善妒的人。”

“你放心,朕是不會對你自己的家事插手的。”皇上吃的差不多了,起身說道,“回營帳,你隨朕來,朕有話要與你說。”

時淺渡應聲,在池慕白肩膀上輕拍兩下。

“等我回來。”

皇上想說的,無非就是,希望她不要因為感情問題而影響了判斷,如今齊國殘黨還在,對她恨之入骨的大有人在,不得不防。

時淺渡一一應下,這才折返回到宴席上。

“今天真沒想到,時將軍會把池家那個啞巴帶到這樣的宴席上,就坐在皇上身側……”

“不會說話都能討得將軍歡心,看來還是有些手段的。”

“池家那些人現在都得靠著他了吧?不過他們關係似乎並不太好,剛才還見著。池昌德叫池慕白到彆處跪下,正嚴厲地問話呢。”

“兒子跪父親,天經地義,他們家的事,你少說兩句。”

“有了時將軍這樣的靠山,快到眼前的任免考選……”

“噓,彆說了。”

幾個官員正聚在一塊兒說著話,提到池慕白時,語氣總是有些高高在上的挑剔感,嘲笑他不能言說的先天性缺陷。

見到時淺渡走來,紛紛閉了麥,不再說話。

時淺渡沒搭理他們,在擦身而過時冷冷地哼了一聲,就叫他們忍不住打顫。

其中吏部尚書猶豫幾番,還是上前跟上了時淺渡的腳步,小心問道:“將軍,關於下個月的官吏任選之事,想請教將軍……”

“請教我乾什麼,有時間考慮該不該給人走後門,還不如看看誰有真才實學。”時淺渡掃他一眼,“公平公正是基本,要是讓我見著某些口不擇言的酒囊飯袋……”

她沒把後半段說完,唇角往上一扯。

吏部尚書咽了咽口水,頓在原地躬身應道:“謝將軍指點。”

這就是說,要是在新任官員中看見池興然,他就要倒大黴了。

果然池家不合,時將軍不會幫襯他們啊。

時淺渡這邊不爽地蹙起眉頭。

這才離開幾分鐘啊,池家人竟然就來找茬。

遠遠瞧見池慕白跪在池昌德面前,池興然站在旁看笑話時,臉色更是差了好幾度。

她快步上前,在扶起池慕白的同時一腳踹過去,當即讓池興然疼得跪地不起——

同朝為官,她給池昌德幾分薄面,但這個混蛋兒子,她就不會留情了。

“將軍,您這是……?”

池昌德心裡一顫,沒敢生氣也沒敢扶自家兒子。

“替你教訓你這個混蛋兒子。”時淺渡冷哼,一把摟過池慕白的腰,“你既然是我的人,以後除了見皇上,碰到誰都不用下跪,明白了嗎?”

池慕白在父親面前被摟住,多多少少有點不好意思,微紅著臉點了點頭。

【在長輩面前被摟著,總覺得有些……】

時淺渡聽見他的心聲,輕笑道:“那走吧,回營帳。”

“等等,時將軍。”池昌德上前兩步,賠笑道,“將軍,下月吏部就要對官員進行任免考選,下官那個混蛋兒子……”

時淺渡回了一句:“我已經跟吏部錢大人說過此事。”

池昌德顯然從這模棱兩可的話裡會錯了意,喜笑顏開道:“哎!謝過時將軍,下官替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像將軍賠罪了,如果有什麼冒犯了將軍的,將軍不必對他手軟,該教訓教訓!”

這回就連池興然都沒那麼大怨氣了,笑著的同時還不忘瞪了池慕白一眼。

還是時將軍更明事理,早知道不跟那臭啞巴廢話了!

兩人回到營帳。

池慕白見天色已晚,便著手幫助時淺渡鋪床。

沒忍住瞥了時淺渡好幾眼。

將軍幫大哥疏通了關係啊。

他心裡很不舒服。

明明知道大哥對他很不好,將軍為什麼還要幫助大哥呢?

難道就算是坐在將軍這樣的位置上,在官場中也不能憑自己的喜好行事麼。

還是說……將軍其實不是很在意他。

替他說話,就隻是因為他被罵,打的是將軍的臉面?

“想什麼呢?”時淺渡坐上鋪好的床鋪。

池慕白搖了搖頭。

他隻是個男寵,沒資格去置喙將軍的決定。

時淺渡牽住他的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

立刻就聽到了悶悶不樂的聲音。

【將軍既然知道大哥對我很差,竟還……】

【日後大哥升了官,對我就更該趾高氣揚了,沒準還會特意跑來炫耀羞辱。】

“不希望我幫你大哥?”她問。

池慕白一頓,連連擺手。

他在時淺渡手心寫道:沒有的事,將軍做事自有將軍的道理。

【是啊,將軍這麼做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

【我沒有在朝為官,哪裡能懂那些呢。】

“嗬,你還說謊。”時淺渡傾身壓過去一點,雙臂按在小啞巴身體兩側,在他微微浮腫的唇上咬了咬,“我能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

【……騙人,將軍一定是在糊弄我。】

池慕白眨眨雙眼,因為方才再自然不過的觸碰有些羞赧。

他搖搖頭,滿臉寫著“不相信”。

“那這樣吧。”時淺渡輕笑,按在床上的雙臂收緊些許,在他耳畔輕聲說道,“不信的話,你現在隨便想點兒什麼,我保準給你複述出來,怎麼樣?”

池慕白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怎麼都不可能會相信“讀心”的。

隻是聽到時淺渡的話,他下意識地瞎想了一通——

【好喜歡將軍親吻啊。】

時淺渡臉上的笑意擴大,往前探頭過去,吻在小啞巴的耳垂上,聲音微啞:“你在想,特彆喜歡我親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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