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第二百五十六章(番外一)(1 / 1)

周家提前幾天就到了首都, 周嘉妮從這邊院子裡出嫁。

雖已是陽春三月,可還有些倒春寒,好在這年頭結婚不用穿婚紗, 周嘉妮穿一件米黃毛衣打底,外頭是紅色呢子大衣, 下頭穿咖色呢子闊腿褲。

現在不是流行喇叭褲嘛, 周嘉妮沒直接買成品,她自己扯料子畫圖後讓嶽翠雲給她做了條闊腿褲,又挺括又好看。

天冷,她也沒愛俏, 還套了條薄毛褲,一點也不臃腫。

腳上搭配了雙黑色小皮鞋。

薑新鳳一早就勸孫女去燙個頭, 周嘉妮沒敢嘗試, 她就辮了一條麻花辮, 發頂用手指將頭發稍稍挑鬆, 再彆上個酒紅色立體蝴蝶結發卡。

發尾纏了同色的細發圈。

自己畫了個淡妝。

呂敏娟跟翟紅在旁邊嘖嘖道:“這也太漂亮了。”

翟紅:“剛認識嘉妮的時候我就驚豔了一下, 心說這女同誌咋長的,這也太好看了。”

呂敏娟:“嘉妮你知道你什麼時候我們心裡最平衡嗎?”

周嘉妮:“什麼時候?”

呂敏娟伸手幫她理著兩邊的碎發:“你曬成黑炭的時候。”

周嘉妮:“……”

外頭一陣熱鬨,呂敏娟踮腳往外瞧了眼,道:“應該不是接親的來了吧…哦,晚霞跟小白回來了,還有你前進大隊的那幾個老鄉, 你姑一家…哦,小白的丈母娘也過來了。”

張寶生、劉通、李敬黨一起從濱縣趕過來喝喜酒,一起來的還有趙梅,趙梅擔心張開山看不了孩子,把正活潑好動的兒子帶了過來。

張惠惠特彆想來, 但她要上學,就給嘉妮姐姐畫了副畫,托媽媽帶過來。

蘇姨是跟姑姑他們一家從齊陽過來的。

頭天把他們安排到了招待所,過來幫忙的於晚霞和白昊陽一大早去幫著把人接過來,白昊陽兩頭跑,他接完人還得回大院,一會兒再跟著過來接親呐。

周萬裡、餘慧芳忙迎出去,跟張寶生他們寒暄上了,張羅著讓大夥兒吃早飯。

於晚霞推門進來,帶進來點些微的涼意,掃了周嘉妮一眼,笑道:“咱這新娘子可真俊呐。”

翟紅笑:“我倆剛誇完,嘉妮爸媽也太會生了……”

屋裡熱鬨,外頭也熱鬨。

趙梅跟蘇姨也往裡探頭,瞧見周嘉妮眼睛也是一亮,均道:“唉喲,太漂亮了。”

屋裡幾個姑娘笑。

周嘉妮招呼她們:“蘇姨、嫂子,你們吃飯了嗎?”

“先進來看看你,這就出去吃。”

“那你們趕緊去吃,吃完再過來說說話。”

趙梅:“一會兒不進來了,爭暉太鬨騰,我帶他在院子裡玩,你也趕緊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知道了嫂子,你們先去吃。”

周嘉妮推翟紅她們幾個也趕緊出去吃飯,她留屋裡整理東西。

張寶生他們幫村裡人捎了不少賀禮過來。

有親手給她和邱則銘做的襪子,有繡的鞋墊,有成對的枕巾、成對的毛巾、搪瓷缸等等。

東西不在多,那份情義是最珍貴的。

村裡和濱縣編織廠聯合給周嘉妮送了一組全套的收納凳家具,提前幾天讓運輸隊的車運過來,擺到了新房裡。

王縣長也讓李敬黨幫他捎來了禮金。

蘇姨這回來首都,還被白家請到家裡熱情招待了一番。

肖敏和孫萍也想來,但她倆都是剛到單位報道不久,周嘉妮特意囑咐過,不讓兩人特意請假,打電話祝福也一樣。

肖敏用上個月剛分到的工業券給周嘉妮買了對暖瓶,孫萍買了條毛巾被,在這個年代,這都屬於重禮了,一起讓蘇姨捎了過來。

周嘉妮定的結婚的日子正好是周日,白昊陽、汪前進、於晚霞、翟紅、呂敏娟幾個倒是不用請假。

不多會兒她姑進來,笑著打趣了兩句,不多會兒餘慧芳又進來打量她兩眼,道:“應該聽你奶的去燙個頭。”

周嘉妮笑:“我瞧著燙的頭不好看。”

餘慧芳笑:“我閨女長這麼漂亮,咋燙都行。”

笑說兩句又轉身出去,不多會兒端了碗面條進來,裡頭窩了個荷包蛋。這是齊陽那邊的風俗,寓意日子又長又順,日子過得舒心。

周嘉妮接過來:“謝謝媽!”

“跟媽客氣個啥勁。”

餘慧芳同誌眼皮有點腫,不舍得閨女,昨晚沒忍住跟婆婆抱頭哭了一場。

周嘉妮心裡也不得勁,低頭吃著面條。

沒多久就聽著外頭好像熱鬨起來,嘉安氣喘籲籲的跑進來道:“姐,我姐夫過來了,外頭停了好幾輛小汽車,這條胡同裡的鄰居都出來看熱鬨了……”

外頭的鄰居還在議論紛紛呐,都知道周嘉妮是來首都念書的,沒想到人家找了個本地的婆家,婆家家世似乎也不錯,平時就經常看到一對穿著軍裝的夫婦過來,今天結婚,這排場更是了不得。

胡同窄,進不來車,但一溜小汽車停胡同頭上,這陣勢也挺唬人。

下來的新郎官也是穿軍裝的,模樣也俊。

門口那邊熱鬨起來,嘉平嘉安堵門要紅包,於晚霞也在旁邊上躥下跳的鬨騰,外頭白昊陽道:“晚霞你這吃裡扒外的,早上不是說好了銘哥一來就放行嘛……”

邱則銘很會哄兩個小舅子,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買了兩輛汽車玩具,這會兒往外一拿,嘉平嘉安就‘姐夫長’‘姐夫短’的淪陷了。

於晚霞:“狡猾!”

邱則銘被簇擁著進了門。

雖然之前就看過邱則銘穿軍裝,但周嘉妮覺得今天的邱則銘格外英俊,軍裝格外筆挺,襯的他身姿跟青鬆一樣挺拔,胸前還彆了朵紅花,劍眉星目,唇角含笑,目光溫柔地望過來,輕輕道:“嘉妮,我來接你了。”

周嘉妮臉微微一熱,抿嘴笑著點了點頭。

拜過了奶奶和父母,周嘉妮看到老太太和媽媽眼角有隱隱的水光,她也忍不住鼻腔一陣酸澀,輕輕吸了吸氣才把眼底想要湧起的潮意壓下去。

邱則銘正色道:“奶奶,爸、媽,嘉妮是你們手心裡的寶,謝謝你們願意把她交給我,你們放心吧,她也會是我一輩子都捧在手心裡的寶,我會疼她愛她一輩子!”

‘啪’行了個軍禮,莊重的像是在宣誓。

薑新鳳點點頭:“好孩子,你們都是好孩子,以後好好過日子。”

周萬裡跟餘慧芳也叮囑了幾句,邱則銘牽起周嘉妮的手,往外走,外頭響起劈裡啪啦的鞭炮聲。

兩人上了車,白昊陽、汪前進協助葛奉黨招待著周家這邊的親戚上車,安排他們去飯店。

載著新郎新娘的車子開進大院,有人遠遠的看著,提前點起了鞭炮,劈裡啪啦的一陣熱鬨。

周嘉妮跟邱則銘兩人下了車,邱則銘的戰友和哥們不敢湊上來鬨,在旁邊起哄吆喝。

樓下布置成了一個簡單的露天禮堂,周圍圍滿了大院的鄰居,看到周嘉妮和邱則銘並肩站在一起,不少人驚呼:“平時就覺得這兩個孩子模樣好看,尤其是周嘉妮,今天正兒八經打扮打扮,好看的沒邊兒了。”

“是啊,太登對了。”

“這不就是郎才女貌嘛。”

“周嘉妮也太漂亮了,以前沒化妝的時候就好看,今天這還得了。”

“則銘長得也好看,人這倆孩子咋長得。”

鄰居們議論紛紛的時候邱則銘和周嘉妮已經對著偉人頭像宣完了誓,又給父母和爺爺敬了禮。

邱老爺子代表家裡講話,無非就是讓小兩口好好過日子,孝敬父母,努力上進,將來報效國家之類的。

這時候的結婚儀式很簡單,這又是在軍區大院,一眼望過去好幾個首長,沒人敢婚鬨,舉行完上樓略歇了歇,就去了友誼飯店。

邱家這邊賓客多,除了大院裡的鄰居還有邱則銘的戰友兄弟,外祖那邊的親戚。

邱則詢心裡又不舒服了。

雖然他結婚的時候家裡也是在友誼飯店擺的席,可大院鄰居們來的都是家裡中不溜的,人也沒這麼多;不像今天,來的都是家裡最重要的頂梁柱。

孰輕孰重,一眼便知。

邱則詢知道,大院這些人看著一個個正義凜然的樣子,其實,哼,也是看人下菜碟,不就是他母族這邊不給力嘛,不就是他不是自小在大院長大的麼,不就是…他不如邱則銘有前途嗎!

心裡憤憤想著,喝了好幾杯悶酒。

另一個心裡不舒服的是邱雯,時至今日,她還看周嘉妮這個侄媳婦不順眼呐,她小姑子兩口子後來果然被穿了小鞋,單位改革後被調到了角角落落裡,倒是輕鬆,每天除了喝茶就是看報紙,日子一眼就能望到頭。

偏偏他們老師那個兒子步步高升,現在成了單位的二把手,她小姑子兩口子這輩子都難出頭了。

哦,她還看見那倆老不死的了。

剛才見周嘉妮扶著個老太太,她還以為是周家那邊的親戚呢,路過的時候聽她提了句:“您跟富教授坐這桌……”

領著那倆老不死的往主桌那邊走,呸,他們也配!

姑侄倆端著兩張憤憤不平的臉,一個坐那兒喝悶酒,一個嗑著瓜子心裡腹誹這個腹誹那個。

現場還有個不舒服的人就是辛加梅,結婚那日她對大院的情況不熟悉,隻覺得婆家這邊能安排在友誼飯店就讓她在小姐妹中間非常有面子,而且當天她感覺排場還挺大,親戚們都在說她找的這個婆家不錯,讓她臉上格外有光。

可這幾年對大院的情況有點了解了,今天一眼掃過去,就比較出了差彆。

還不是一點差彆,差彆很大。

就好比,大院其他鄰居家結婚,家裡邱老爺子、邱東樹去參加,是一種分量;而隻安排邱則詢和她去參加,又是另一種份量。

當時她跟則詢結婚那日,來的都是‘邱則詢、辛加梅’這種級彆的。今天邱則銘結婚,各家來的都是‘邱鴻振、邱東樹’這種級彆的。

辛加梅心口發悶,但她會做面子功夫,強打起精神以邱家長媳的身份招呼著來參加宴席的客人。

中午吃完喜酒,張寶生他們就直接啟程了,邱則銘跟周嘉妮與前進大隊的幾人在飯店門口合了個影。

周嘉妮殷切叮囑了一圈,逗了逗活潑可愛的張爭暉,給他們拿了不少點心、糖果回禮,回到村裡後還得代她感謝那些給她送賀禮的老鄉。

她沒讓張寶生他們掏車費,自己幫他們買了臥鋪票,邱則銘安排車把他們送到車站,看著人上了車才回來。

姑姑周佩蘭一家和蘇美巧要再留兩日,打算在首都好好玩一玩再回去,就住嘉妮家裡。

周家也要在這邊留兩日,等閨女回了門再啟程。

也趁著回去之前跟小姑子、蘇美巧一起出去逛逛。

中午的酒席結束,晚上還要重新開席招待這幾天幫忙的哥們兄弟,這回就熱鬨了,全是年輕人,鬨哄了一場,邱則銘被趙曉程他們灌了幾盅酒,後頭就白昊陽和汪前進幫忙擋著了。

忙到晚上快十一點,新婚的小兩口才回到他們的新房這邊。

下午出來之前就跟家裡說好了,晚上直接住到什刹海。

進門的時候她發現邱則銘關大門的聲音有點大,周嘉妮以為他喝多了沒收住手,正準備去看看他的狀態,就聽這人說:“以後可算不用避著誰了。”

又重重拍了下門:“這大門以後想關多久關多久。”

點點星光下,小邱同誌一臉驕傲。

周嘉妮:……

這邊經過裝修,院子整個大變樣,隻是邱家定了全套的木質家具,前進大隊那邊又送來一套編織的,現在沒什麼規劃的擺在客廳裡,明天再重新調整一下,用不著的過幾天帶回奶奶那邊。

“你歇會兒,我去燒水。”邱則銘要往廚房鑽。

周嘉妮拉住他:“你今晚喝了不少,沒事吧?”

邱則銘狡黠笑笑:“我能讓他們灌醉?”然後抱住新鮮出爐的媳婦兒在她頸窩處蹭了蹭,輕聲道,“放心吧,耽誤不了今晚洞房。”

兩人年前就領證了,好幾次抱抱親親邱則銘都差點擦槍走火,這人偏偏一直克製著,非要留到今天。

周嘉妮臉有點熱,推他:“快去燒水洗洗,酒味煙味太大了。”

邱則銘不抽煙,但今晚吃飯的人不少抽煙的,兩人身上都醃入味兒了。

邱則銘在她脖子上猛吸了一口,轉身進廚房燒水忙活,不光得燒水,他還準備燒燒炕,不然屋裡冷。

周嘉妮摸著被嘬的有點刺痛的脖子,朝廚房瞪了一眼,進屋清點今天收到的紅包,再攏攏今天的禮單。

燒水,洗澡,忙完的時候都快十二點了。

周嘉妮換了身從友誼商店買的薄款睡衣,趁著邱則銘出去倒水,一出溜鑽進了被子裡。

炕已經燒起來了,屋裡暖煦煦的,再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臉也漸漸有點燒。

不多時邱則銘換了睡衣進來,兩人買的還是情侶款,當然,這個年代沒有情侶款這種說法,但同款的睡衣買一對,可不就情侶款了嘛。

被子一角被掀開,邱則銘裹著一陣風鑽了進來,比她剛才鑽被窩時的動作都絲滑。

“嘉妮!”

周嘉妮忍不住想笑:“你這是頭一次鑽女人被窩吧?咋這麼順溜,哈哈。”

邱則銘一臉黑線,他總不能掀開先欣賞欣賞自己媳婦兒再羞羞答答進來吧?

邱則銘靠過來,低聲道:“我早就想鑽你被窩了,腦子裡練了很多次。”

周嘉妮笑著推他:“流氓!”

“耍流氓也光明正大了…媳婦兒,我想對你耍流氓。”邱則銘咕噥一句,猴急的低頭親了下去,周嘉妮被他逗笑,笑意還沒收斂就被堵住了嘴,唔唔了幾聲,很快,兩人的呼吸節奏就亂了。

睡衣散了一炕,被窩裡躁意翻騰,伴著細碎的嚶嚀和悶哼,小邱同誌的新郎官任務圓滿完成,並且不知疲倦的耕耘了一宿。

第二天光遭媳婦兒的白眼。

他跟小媳婦兒似的低眉順眼的伺候在左右,殷勤的做了早飯,刷鍋洗碗,把餐桌和廚房打掃的乾乾淨淨。

兩人今天還得回趟大院,要去上喜墳。

周嘉妮撐著散架的身子跟著去祭了祖,回來坐車裡就忍不住想打瞌睡,但礙於公婆在旁邊,她隻好強忍著。

中午在大院吃了飯,剛吃完邱則銘就道:“我跟嘉妮看場電影去。”

就帶著媳婦兒出來了。

周嘉妮上了自行車後座,抓著他的衣服,腦袋靠在他後背上,道:“去看啥電影?”

她覺得能在電影院睡著。

邱則銘輕笑:“不看電影,回家睡覺。”

吃飯的時候就看她腦袋快紮碗裡了。

周嘉妮明白過來了他的體貼,滿意地‘嗯’了聲:“細心,深得我心。”

說出去看電影,總比說回家睡覺這理由好。

新婚第二天新娘子睜不開眼,即使長輩們不會起哄,但也會心知肚明的一笑,她得羞死。

出來看電影就顯得正經多了。

許是看出周嘉妮真的累了,初嘗滋味的某人當天晚上忍了一宿,讓嘉妮好好休息了一晚上,次日兩人精精神神的回門去了。

家裡不用特彆置辦什麼,東西都是現成的,張寶生他們過來的時候還扛了一編織袋青菜過來,家裡也有周嘉妮一早置備好的雞魚肉,基本上不用餘慧芳操心。

有江嫂幫忙,還有小姑子和蘇美巧幫忙,拾掇了滿滿兩大桌子菜。

周嘉妮抽空就挽著餘慧芳的胳膊依偎著。

以往她也經常幾個月半年的不見媽媽,已經習慣了,可這一嫁人,她成了邱家媳婦,再回家就成了‘回娘家’,而不是‘回家’,這種感覺就不一樣了,很微妙。

今天就特彆想貼著媽媽。

餘慧芳很欣喜女兒的親昵,但也好笑道:“你這是咋了?咋嫁了人還跟小孩子似的了呢。”

周嘉妮:“媽,你跟爸多在首都待些日子吧。”

餘慧芳嗔道:“我們工作不要啦?”

周嘉妮趁機商量:“等過幾年嘉平嘉安考大學了,要是能考到這邊來,您跟爸要不就辦個停薪留職,跟奶奶一起在北京生活算了。”

餘慧芳考慮不到那麼長遠,好笑道:“過來你養我們啊。”

周嘉妮:“我養你們啊,而且說不定到那時候我生意就做大了呢,您跟爸不得幫我盯著點兒?”

餘慧芳想象不到女兒將來的生意能做多大,此時隻當玩笑話:“好,等你將來做大生意了,我跟你爸來你這裡上班。”

回了門,爸媽和姑姑一家還有蘇美巧就回了齊陽。

邱則銘的假期也快結束了,他黏黏糊糊依依不舍,周嘉妮付出的代價就是早上起來像是被大車碾過一遍似的。

這人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晚上耕地不止,白天還能把家裡角角落落打掃乾淨,將屋裡亂糟糟的家具弄整齊,還往奶奶那邊送了一趟收納凳。

回來又從院子裡刨了塊地,弄了肥養上,下次回來的時候就種上了幾壟蔬菜。

但隻要他在家,一日三餐和家裡的衛生都不用周嘉妮動手。

周嘉妮覺得,那要是能一直這樣表現的話,被碾就被碾吧,反正也就年輕的時候會有這種熱烈,等到中年他就碾不起來了,哼!

邱則銘回學校,周嘉妮就回奶奶那裡住,平時該上課上課,不上課的時候就盯盯店裡的生意,不過回邱家的次數會比結婚前頻繁一點。

要不是門上還貼著紅紙對聯,屋裡還有嶄新的囍字,她甚至覺得這日子跟沒結婚沒多大差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