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踏上三樓，就聽見拐角處一處房間裡傳出呀呀呀呀唱小曲兒的聲音。

仔細一聽，又不是豔曲兒，聲音抑揚頓挫，柔腸百結。

“唱的竟然這麼好！”金燦忍不住誇了一句。

“你聽的懂？”成嘉樹這一下真的吃驚不小。

“望舒星戲曲語言失傳幾百年了，想不到你竟然傳承了下來！”

聽得懂戲曲很難嗎?

金燦覺得成嘉樹也太大驚小怪了，真想和他說，我們地球隨便抓個人都能給你唱兩句啊唱兩句。

金燦賣弄的挑挑眉，聽著越來越近的唱詞，翻譯給成嘉樹，“……歎長霄兮孤冷，抱玉兔兮自溫。”

“這是唱的遊園這一出，倆人夢中結緣，是我挺愛聽的唱段。”

“誰在外面呢？”裡面嬌滴滴酥人骨頭一把聲音打斷倆人的聊天。

金燦連忙端著盤子回答，“給您送煙來的。”

“進來吧。”

成嘉樹等在外面，金燦自己進去，一進屋子差點嗆的死過去。

這房間裡雲霧繚繞的，就看見床上臉對臉躺著倆人，手裡抓著一把煙槍，面前點著一盞燈，玻璃燈罩子都熏的發黃了。

金燦抬頭看了一眼，放下東西就往外走。

成嘉樹扯著她就問，“看到沒？長的什麼模樣？”

“出去再說。”

等倆人出了蒔花院，金燦才將看到兩人樣貌仔細說了一遍，“這個唱曲兒的鎖煙兒姑娘長的是真水靈，眼睛能勾人似的，走路真的就像古人說的弱柳扶風，腰細屁股大，一扭一扭的，嘖嘖嘖……”

成嘉樹無語，“你怎麼比男人還好色？叫你看人的相貌，不是讓你形容人怎麼美。”

“哦哦，”金燦有點不好意思乾咳兩聲，“鎖煙兒柳葉眉，鵝蛋臉，水靈靈的杏眼，腮邊有一顆米籽大的黑痣。”

“男的呢？”

“男的……”金燦愣住，“男的就是個男人臉啊，在那裡躺著呢，那房間裡騰雲駕霧的，我哪裡看得清楚。”

成嘉樹徹底鬱悶，“你不看男人是誰，怎麼能確定這鎖煙兒恩客人是不是陸家少爺，或者陸家哪位少爺。”

“啊？”金燦略一回想，弱弱的說，“雖然沒看到臉，但男的是個瘸子!我看到床邊豎著一隻拐杖！還聽見這個窯姐兒喊了一聲紹元。”

“瘸子……紹元。”成嘉樹喃喃，“是陸家三少爺陸紹元。”

“怎麼的？誰？還有我不知道的東西？你在說什麼？彆藏著掖著趕緊和我分享。”金燦急了。

下一刻就見成嘉樹整個人一晃就要暈倒，金燦連忙一把扶住靠著牆邊坐下。

也顧不得彆的了，半調侃的關心，“你怎麼了？你說你就進去逛了一圈兒就出來，又沒瓢，怎麼還虛浮上了呢。要不要帶你看看大夫。”

成嘉樹氣笑，“我謝謝你關心，不用看大夫也被你氣死。”

“還能開玩笑，看來真沒事，穿越時空副作用？還中將呢，你這身體也不行啊。”

成嘉樹有心再和她逗幾句嘴，可心口一陣翻湧，眼前陣陣發黑，知道時間不多了。

趁金燦不注意，在她額頭拍了一下，一道藍色的光芒閃了閃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