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歎口氣,“對不起,是我們欺騙了你,你有什麼不滿,怎麼才能解氣,我來接受懲罰,但……求你幫幫我們。”
求……成嘉樹的嘴裡竟然說出了求這個字。
怒歸怒,火歸火,發泄夠了,還是得處理事情。
面前一溜站著女屍父母兩口子,都低著頭不敢看她。
金燦看著男的咳嗽不止,老婆扶著都站不穩的樣子,還老老實實聽了她半天罵一句都沒還嘴。
也不忍心再說什麼。
想到出發前,成嘉樹在望舒堡特地提前給了二十萬的定金……退回去不符合她的作風。
這事還得管。
深呼吸幾下,金燦平複下心情,看看夫妻二人,“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看一眼成嘉樹,又看看桌子上的水壺。
成嘉樹連忙給她倒水遞過去。
堂堂中將都給她端茶遞水的伺候了,就不要生氣了吧。
兩口子男的這才開口道出原委。
“我們家姓陸,五代前的祖爺爺那一輩開始,家中就開始橫死未嫁的姑娘。”
這就可以去掉前世冤親債主的原因了。要是幾代之前就開始出這種變故,倒更像詛咒。
她抬頭問男的,“那些姑娘死的時候都多大年齡?”
“最小的十四歲,最大的二十二歲。”
“死因呢?”
男的歎口氣,“這事提起來太丟人,我們家就因為姑娘不長壽,搞的女孩個個出挑的相貌出眾也不好找婆家。”
金燦點頭讚同,畢竟誰也不願意娶個老婆馬上喪偶。
“所以,都是怎麼死的?我問明白才能分析問題出在哪裡。”
男的支支吾吾的。
女的就接嘴,“這有什麼不好說的。”
“太遠的我們也沒見過,我們知道的親見的,我公公的姑姑投河死的,我公公兩個妹妹一個上吊,一個跳井,到我們這一輩,女孩就我小姑子一個,十六歲那年和我婆婆拌了幾句嘴,心裡想不開,自己跑到火車上臥軌了。”
金燦驚訝,“這確實都死的蹊蹺,要說一個兩個想不開尋死也就算了,沒道理輩輩女孩都這麼心小。”
她歎氣,“這要是父母疼女兒的,還不得嚇死。”
“妹子你這話可說到我心坎裡了,我們丫頭從出生那會我們就怕的不行,找了不少能人高人給看,給掐算,又是認乾娘,又是去廟裡記名。從小就勸解孩子什麼事都要往開想,不要鑽牛角尖。”
女人說著說著就哽咽,“可這孩子還是走了這一步,你說就一個破男人,遍地哪裡不是,怎麼這孩子這麼想不開……”
作為畫棺女,見的最多的就是人世間各種死彆。
死的人一了百了了,活的人卻哭的肝腸寸斷。
尤其這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
她勸了幾句,也就不說了,等女人哭夠了,才又問,“就沒有一個幸免的嗎?大姐你好好想想,有沒有偶爾逃脫這種詛咒的女孩子。”
女人低著頭想了會,突然就問他男人,“我記得你堂哥有個妹妹,說是生下來送人了,那個好像活下來的。”
男人擺手,“也死了,要說比咱們好的地方,也就是生了個孩子才死,算是咱們陸家少有的活到成婚生子才死了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