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直播比賽(1 / 1)

眼看李亮和金燦都摩拳擦掌的,擺好各自的工具打算大乾一場。

成嘉樹忽然打斷,“慢著!”

“上將,大戰過後到今天三十年來,還是第一次出現能走到現在的畫棺師,這一場比拚賽,我建議開啟望舒星全息直播,好安一安幸存子民的心。”

雖然他很看不慣金燦,可不得不說這女人確實是有實力的畫棺師,他要儘量為她爭取公平。

全球全息直播,在整個望舒星子民的監視下進行比賽,就不用怕有人動手腳了。

蔡承不做聲,足足盯著成嘉樹有一分鐘,才說,“你對這個女人太上心了。”說完脫下白手套丟在桌子上,“我在你心裡就這麼不堪。”

“我隻是不想錯過真正的人才。”成嘉樹不亢不卑。

蔡承有點疲憊的擺擺手,“照你說的做吧。”

成嘉樹是他獨子,可這個獨子對小時候他媽媽的死耿耿於懷,總覺得是他害死了媽媽。

“什麼時候開始啊!”金燦看著高台上兩位高層交頭接耳半天,有點等不及了。

剛問完,就看到面前忽然憑空出現一圈巨大的全息屏幕。

成嘉樹走到她身邊,小聲說,“望舒星開啟全球直播了,你要加油!”

直播!還是全球的!

金燦乾勁更足了,她金燦要出名了,一夜成名,從此過上紙醉金迷的日子……

“我看好你。”

成嘉樹丟下這句話就退回到了台上。

這是在鼓勵她?

僵屍男,不是,成大哥哥,你人還怪好嘞,我為以前對你的偏見道歉。

本著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原則,金燦先和對面的李亮招招手打招呼。

“嗨,你好,我是金燦。”

誰知這一聲打招呼好像嚇到他了,就見李亮似一道閃電嗖的劃過金燦身邊,轉眼已經站在兩個棺材前。

正是那兩口太平棺。

金燦呆住,這是什麼情況。

彈幕上滿屏的哈哈哈哈,終於讓她醒悟過來。

“這女的怕不是個智障吧,還傻站著和人打招呼。”

“這不用比了,肯定是李亮勝出。女的明顯是個愣頭青,什麼也不懂。”

“就是啊,還發呆呢,沒看對手已經開始擺工具了嗎?”

不是,這什麼情況。

金燦望著直接站在兩個太平棺面前的李亮,上前理論,“你為什麼搶我的太平棺?”

李亮切一聲,“你到底畫過棺沒有,這種比賽向來都是誰手快先挑要畫的棺材,什麼你的我的,窮鬼就是見識少。”

還有這麼不要臉的規則?

金燦抗議的望向成嘉樹,希望他能幫自己幾句。

成嘉樹扶額搖頭,一臉無奈。

她到底從哪來的奇葩,這麼家喻戶曉的比賽的規則都不知道。

“彆磨蹭了,到底畫不畫了。”

“再磨蹭請滾,直接給李亮判勝。”

眼看屏幕上吐槽她的彈幕越來越多,金燦隻好忍下這個窩囊虧。

認命的選剩下的三口棺材。

一口凶棺,兩口敵屍凶棺。

這三口處理起來十分棘手,速度肯定要慢過對方。

再一看李亮,她又愣住了。

忍不住就好奇發問,“兄弟,你這都是什麼東西?”

畫棺的材料無非就是筆,以及各種古法傳統配方顏料。

這位兄弟怎麼還搬出來電刻刀,連上了電腦鍵盤呢。

李亮特彆煩,“土包子,你在監獄住了一百年才出來?望舒四五十年都是這麼畫棺了,你充什麼傻。”

彈幕上又是成片成片的哈哈哈。

電腦畫棺?還能這樣?

她有點氣餒了。

本來就沒選好,現在又在工具層面落後人家一大截。

這個窮字看來短時間是粘牢她了。

就在她沮喪之時,成嘉樹若無其事巡視過她身邊,小聲丟下一句,“你肯定能贏,不要放棄。”

心裡暖暖的,忽然就覺得成嘉樹的背影有點小帥。

發完花癡,暗罵自己一聲廢物。

三歲第一次抓起畫棺筆,所學第一課就是不驕不躁,臨危不驚,提筆置身筆中,外物皆無。

怎麼現在卻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

深吸一口氣,漱口,淨手,金燦敲敲係統取出所需工具。

今天的三口棺材都是大凶,顏料不能用現成的。

她要了茜草,赭石,朱砂粉,珍珠,硫磺,有了胎心的雞蛋等等原始材料自己現磨現配顏料。

彈幕又瘋了。

“這女人搞什麼幺蛾子!這是在做什麼!”

“除了雞蛋,彆的我是一點看不懂了,比賽不是提供顏料的嗎?她這是搞哪樣?”

“就是啊,怎麼還有草?這是半路餓了當草料的?”

一眾嘲笑謾罵的彈幕中忽然不合時宜出現個另類,“這是失傳千年,最古老的畫棺術,我從望舒星的書庫資料裡裡看到過。”

“哈哈哈,你可彆搞笑了,你意思這女的一千歲了?她不是人啊。”

“她資料寫的家傳的手藝,還不知道哪看來的三言兩語古書資料,就來裝逼。”

金燦根本不看這些東西,也不去看對手的進度,自己有條不紊的忙碌著。

然後調好膩子,估算了□□力,三口棺材,一口氣畫完肯定做不到。

她決定先解決最凶的那口敵屍棺。

隻要解決了最難的,後面的就算沒體力再做,也不至於被說騙子。

至於勝負取舍,誰走誰留,那就看他們望舒高層的選擇了。

她這個選擇,自然又遭來一陣自不量力,自尋死路之類的彈幕羞辱。

棺內的這具敵屍名叫狗熊次郎,29歲,敵軍中士,被抓後數次自殺,最後磨尖吃飯的勺子割喉自殺。

死者最後念了一段古老的詛咒,屍體就成了現在這樣。

現在這樣?哪樣?

金燦伸手扯下屍體的蒙面巾,心裡一凜,竟然是白毛犯虎屍。

她還是小時候和爸爸一起畫過這麼一次棺材,印象十分深刻。

這位狗熊先生的臉上長著一層毛絨絨的黴菌,雖然脖子以下衣服遮的嚴嚴實實,可不用看也知道必定也是一層白毛。

外表是都對,可這具凶屍沒有任何鎮物符咒壓著,還躺的白棺,不可能這麼安靜。

想了想,她翻到屍體緊緊紮住的袖口摸了一把,瞬間了然。

原來是用鐵絲把屍體綁粽子似的牢牢綁住了。

確定是白毛犯虎屍,那就好辦了。

金燦取過研磨好的黑色秘方顏料,飽蘸濃墨,在狗熊次郎額頭間狠狠頓下一個黑點。

這叫千金砣,顏料裡加了鐵粉朱砂,遮他鬼眼,壓住屍變不能動彈分毫。

千金砣是死招,沒有解法,沒有任何轉生的機會,靈魂會被封在白毛屍內千萬年不能離開。

是最狠毒的一招。

金燦心裡默念:狗熊男,我和你無冤無仇,你要怪就怪你這個名字和你那一撮小胡子吧。

我對小日子向來做不到手下留情。

點完這一筆,剩下的就好弄了。

不用擔心死者無法安息轉生,她就是要這東西不能安息,還得永遠承受地獄十八層烈火焚燒。

於是棺畫,金燦選了十八層地獄,繞棺花紋用烈火填充。

畫完最後一筆,金燦輕鬆吐一口氣。

對成嘉樹招招手,“把它身上的鐵絲都去掉吧。”

成嘉樹不敢置信,“這就好了?”

四號棺畫完的時候,金燦一副要累死的樣子,怎麼這個更凶的棺木,反倒這麼輕鬆就結束了呢?

而且,這上面畫的都是什麼東西?

他還從沒見過棺畫畫惡鬼吃人,各種挖心下油鍋的畫呢。

金燦對他神秘一笑,小聲說,“封棺的時候,鐵汁澆築縫隙,這東西千年萬年都彆想轉生。”

原來如此。

成嘉樹欲言又止,有很多話想和她說,可現在時機不對。

最後隻是對她小聲說了謝謝,然後指揮人解開了凶屍上的綁縛。

等比賽結束就去埋了這東西。

金燦這才抬眼去看彈幕。

“不是,剛才那是什麼情況,我怎麼覺得成中校看這個女人的眼神有意思呢?”

“樓上的你不是一個人,難道這是成中校的意中人?”

“什麼意中人意中人的,你們能不能看正事,剛才這女的隨手就輕鬆把最凶的這口棺材畫完了,你們怎麼看?”

“怎麼看,用眼看啊。我承認先前是我眼瞎,這女的真人不露相啊。”

“我就說人家是高人,會失傳千年的古法畫棺術吧。”

“我為我之前的無禮言行道歉。”

金燦高興的翹起嘴角,對著屏幕拱手道謝,“過獎過獎,獻醜獻醜。”

給她得瑟壞了。

卻把李亮氣壞了,風頭都被這個女人搶走了,自己這邊現在連一條彈幕都沒有了。

沒人關心他已經畫完兩口棺材,隻剩一口材就勝出。

不行,自己的望舒頂級畫棺師的勝出榮譽裡,絕不能有任何汙點。

想到這裡,李亮三兩步過來,二話不說搶過另一口敵屍凶棺,不容置疑說,“這一口我來,你能的我也能。”

反正剛才的步驟他看得清清楚楚,不就是黑色先在眉心點一筆,在畫上十八層地獄圖案。

他用電腦畫,比這個女人能省出一半時間。

到時候成中校一定也會對自己另眼相看的。

彈幕又瘋了。

“這個李亮有毛病吧。以為這是他家後院呢,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說搶就搶。”

“他以為他也行呢,人家那可是古法畫棺術。”

“先彆急著下結論,看看再說,萬一李亮的畫法也能行,該省下多少時間。”

“就是啊,你們不覺得這女的有點故弄玄虛嗎?這都是什麼年代了,明明有更快捷更便利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