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男子漢大丈夫 想親就親(1 / 1)

伊冬靈覺得這樣並不好。但又轉念一想, 黎夜的戰力都崩壞至如此地步,劇情或是隊友是否如原書那般, 似乎也沒那麼重要。

夢中場景部分成真,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係統的本質。無法全盤信任係統,但如今最佳的驗證方法,似乎就是試著完成任務。

這幾日黎夜養傷,他也有努力對黎夜好些,但好感度依舊停留在99,一動不動。

——或許要更直接一些。

他暗自思忖著,心中有了決斷。

之後又與黎夜閒聊片刻, 並未在望月樓停留太久,準備動身前往極北。

剛一出望月樓,卻發現那位玄陽宗的少主仍侯在門口, 並未離開。

視線對上的一瞬間,左丘真便堆起笑容,厚著臉皮湊上來, “兄台,你剛剛用的是什麼隔音法術?好生厲害。”

玄陽宗,擅各類奇巧陣法,獨門絕學【破陣】, 傳言就沒有破不了的陣法。如今卻在一個小小的隔音陣法上碰了壁,讓左丘真著實不解。

黎夜懶得搭理他,徑自禦起靈劍,朝伊冬靈伸出手,“我們走。”

伊冬靈猶豫一瞬,卻還是搭上了對方的手,一躍而上。他無法像黎夜那般徹底無視對方, 隻能露出一抹尷尬的笑,朝左丘真揮手道彆。

“誒誒,等等我!”看到黎夜喚出靈劍的一瞬間,左丘真有一瞬間的遲疑,甚至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但一想到那看似隨意卻奧妙無窮的隔音陣,他搖搖頭,禦起自己的飛行法器追了上去。

“兩位想必也是要去清元參加玄天秘境的吧?我也是,不如結伴同行?”左丘真很快追了上來,與他們齊平,“在下玄陽宗左丘真,請問兩位出自何門何派?怎麼稱呼?”

黎夜將他無視個徹底。

伊冬靈見他一個人自說自話,於心不忍地搭了句話,“無門無派,散修而已。”

想起原書中左丘真的秉性,伊冬靈這般老實的人,卻也沒有自報姓名的打算。雖然這次左丘真與他們報了真名,可說不準什麼時候,對方就會頂著他們的名頭招搖撞騙。

“散修?一介散修竟有如此陣法造詣,著實厲害。”左丘真語氣微訝,心中卻是鬆了口氣。那種奇詭的陣法並非出自大宗之手,倒是件好事。

烏黑的眼睛滴溜一轉,左丘真朝黎夜拱了拱手,開口道:“先前在望月樓是在下不識好歹,失禮在先,還望兄台大人大量,莫要見怪。”

一如既往的沉默。

就在伊冬靈以為黎夜真的不想搭理對方,正打算打個圓場時,黎夜卻是慢悠悠開口:“搞清楚你失禮的對象。”

淡淡的嗓音泛著冷意。

左丘真略一思忖,恍然大悟。

一道幽光閃過,一個小綠瓶浮現在左丘真手中,往伊冬靈面前一遞,笑道:“這位美人,先前多有得罪,實在抱歉。這是我先前在莫爾拍賣會上高價購入的極品駐顏丹,還請笑納。”

伊冬靈懵了一瞬,頭一次見識到如此直白的賄賂。莫爾拍賣會、高價、極品,特意強調這些,生怕彆人感受不到他的誠意似的。

隻是伊冬靈有些不解,左丘真身為男子,特意買這種東西乾什麼?在實力為尊的修真界,這種東西多少有些華而不實了吧?

黎夜冷笑一聲,默默加快了飛行速度。

“誒,我還沒說完呢!”左丘真連忙追了上去,思前想後,終是肉痛道:“我這有一法寶——飛天荷,清新飄逸,纖塵不染,與美人極為相配。”

說著,一朵小小的荷花飄向伊冬靈,內蘊光華,隱約間還能聞到些許清甜香氣。

修行者所用法寶,亦有等級之彆。法器、法寶、至寶,法寶又分天地玄黃,其上為至寶,隻存在於傳說之中。

而這清新飄逸的飛天荷,為玄階上品法寶,品質已屬罕見。

他們與左丘真之間並無實質性的衝突,僅僅是幾句口舌之爭,便以此等法寶作為賠罪禮,倒確實是誠意十足。

當然,伊冬靈更覺得這是動機不純的表現。

“收下吧,飛天荷攻防兼備,操作便捷,靈力損耗微乎其微,倒算個不錯的法寶。”黎夜說。

荷花狀的飛行法寶,伊冬靈算不上多喜歡。但他又想著,黎夜對這玄陽宗少主的意見因他而生,由他收下這賠罪禮,也算是緩衝了一下倆人間的關係。

左丘真好歹也是原書男主有名有姓的隊友,雖然人不太靠譜,但多個同伴總歸是好的。

況且對他來說,白得了一件飛行法寶,怎麼想都不虧。

於是伊冬靈點點頭,在左丘真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收下了丹藥與飛天荷,展顏道:“既是玄陽宗少主一番好意,我便卻之不恭了,多謝。”

左丘真連忙客氣道:“美人不必客氣,正所謂紅粉贈佳人,出門在外,大家都是朋友。有了我這飛天荷,美人也不必與人擠在一柄靈劍上,無論修為幾何,都能自由禦風。”

左丘真隻以為伊冬靈修為不夠才與黎夜同乘一劍,天真地以為自己送了份貼心的禮物,笑得自信,“先前聽說這位兄台擅煉器,恰好我宗門至寶無故損壞,兄台若是有空……”

黎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還未等他話說完,便帶著伊冬靈疾馳而去,他們所乘靈劍化作一道光影,眨眼消失在天邊,左丘真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喂……喂!”左丘真高聲喊道,連忙禦起腳下的圓盤追上去。可任憑他將飛行法器的速度催生到極致,也死活追不上前面倆人。

哪裡來的變態,禦劍飛行什麼時候能有這個速度了?但這種古怪的局面也印證了他心中的猜測,那個頭上插著朵冰花的家夥,果然不簡單!

很快,等他徹底將人跟丟,他才反應過來。

“我靠!故意誆本少爺!”左丘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什麼,臉色頓時布滿烏雲,再難維持先前的風雅形象,他指著黎夜與伊冬靈消失的方向,氣得直跺腳。

有心想罵幾句難聽的,但一直以來的家教卻不允許,隻恨恨道:“有本事彆再讓本少碰到!”

……

伊冬靈倒是萬萬沒想到,東西到手,黎夜竟然會帶上他就溜,似乎完全不打算認賬?

“我們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厚道啊?”待左丘真徹底消失在視野,伊冬靈緩聲問道。

傳送法陣就在不遠處,黎夜行進速度漸緩,義正言辭道:“修真界人心險惡,我隻是早日幫他認清現實,以後少吃點虧。”

說著,靈劍懸停,他帶著伊冬靈一躍而下。

伊冬靈卻沒急著去排隊,而是止住了腳步。連帶著黎夜也停了下來,回眸望他,“阿靈是……因為我坑了他不高興?”

“沒有,我隻是覺得……你好像對他有意見。”伊冬靈搖搖頭,抬眸望向黎夜,目光幽幽,“讓我猜一猜……”

類似的事情發生過不少次,幾次番下來,他大概也能摸出黎夜的真實想法。

“該不會是……”

“因為那家夥說我與你擠在一柄靈劍上?”

一語中的。

黎夜默了瞬,“這麼明顯?”

畢竟是曾經的夥伴,賠罪禮給的到位,他也沒打算再與他計較。可送便送了,偏偏要提醒他與阿靈同乘一劍之事,想氣死誰?

“很明顯。”伊冬靈點點頭,他雖遲鈍,但不至於是個笨蛋。這種幼稚舉動,實在是與黎夜平時的風格不符,明明平時遇事時那麼靠譜的人,卻總能因為他做出奇怪的事情。

“不過……”

“其實就算他不說,我也早就意識到啦。”伊冬靈眉眼彎了彎,並未指責黎夜什麼,而是道:“修士築基可禦劍,金丹可乘風,我如今也是金丹期的修為,你莫不是真當我是笨蛋啦?”

明知如此,卻還一直默認與他同乘一劍。

“也就是說……”黎夜微頓,待反應過來,難言的喜悅直衝腦海,“你本就是願意與我同乘的。”

伊冬靈輕哼了聲,不置可否。

主線任務就差那麼一點,他也不能總是不乾正事,等著黎夜自我攻略。

“哈哈哈,原來如此。”黎夜眉目舒展,難得笑得恣意妄為,他又靠近了些,牽起伊冬靈的手,“那這樣呢?”

伊冬靈瞥了他一眼,沒應,就當是默認了。

黎夜本就是順杆而上的性子,心中的激動之情燒得滾燙且熱烈,他乾脆長臂一攬,將伊冬靈擁入懷中,感受著懷中溫軟的觸感,沉聲道:“那……這樣呢?”

這並不是他頭一次牽對方的手、將對方擁入懷中,卻是頭一次,不以任何外界因素當借口,試探著對方的心意。

他的聲音又低而穩,隻有那熱烈的心跳與些許沉默的氛圍,在訴說著他此刻的緊張情緒。

肢體相觸的一刹那,伊冬靈有一瞬間的僵硬,但他卻並未掙紮,反倒緩緩抬起雙手,輕輕地回抱著對方。

哪怕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對方滾燙的溫度,急促的心跳聲清晰可聞,好像連帶著他的心跳也快了起來。

他催眠自己這是為了任務、為了任務,竟真的漸漸放鬆下來,甚至有功夫調侃對方,“現在倒是紳士了,當初剛見面時,你可不是這樣。”

“不一樣。”黎夜搖了搖頭,雙臂不自覺地箍緊,下巴埋進伊冬靈的肩窩,幾乎要沉溺在這美妙時刻。懷中人又香又軟,他隻恨不得能揉進骨子裡,融為一體。

“有什麼……咳……不一樣?”伊冬靈探了探腦袋,隻覺得對方的勁道愈發離譜,忍不住錘了兩下對方的後背,“我看你是想勒死我。”

“我哪裡舍得。”黎夜不由失笑,這才稍稍鬆開了些,直起身,一隻手捧起伊冬靈的臉頰,深邃的目光直直望進伊冬靈眼中,喃喃低語:“說不清楚,隻覺得,初見時開心,現在更開心。”

初見時隻知心動,行事無所顧忌。如今卻想兩情相悅,又怎能隻做無腦莽夫。

低沉磁性的嗓音幾乎是貼著鑽入耳畔,深邃的黑眸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包裹著千萬情愫。

太近了。

仿佛連呼吸都糾纏在一起。

伊冬靈莫名紅了臉,不自覺地垂下眼瞼,有些不敢與那雙熱切又深情的眸子對視。

可是……這似乎有些不對。

他本就應該順勢而為,可每次身處這樣曖昧的氛圍之中,他卻總是本能地避開。他究竟在逃避什麼呢?是對自己真實性彆暴露的擔心,還是說……僅僅是因為那一刻不受控製的心跳?

無論是何種原因,都不該。

伊冬靈終是掀起眸,不避不閃地迎上了黎夜的目光。那雙深邃的黑眸注視著他時,就像是一汪深潭,氤氳著無儘情意,好像多看一眼,就會溺於其中。

修長的指尖撫過他的臉頰,停留在唇邊,黎夜的呼吸似乎重了幾分,喉結滾動的聲音清晰可見,卻仍保持著理智,“那我可以……親你麼?”

這樣的問題被直白地問出來,伊冬靈面上紅暈更甚,險些忍不住想要躲開。

他毫不懷疑,若他拒絕,黎夜會真的按捺住自己,生生憋回去。

但……

伊冬靈微微凝眸,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猛地踮起腳尖,在黎夜唇上飛快地印下一吻,輕飄飄地,仿若蜻蜓點水,“怎麼連這種事都要問?男子漢大丈夫,想親就親嘛。”

真做了,好像沒有想象中的彆扭。這似乎是他與黎夜相識這麼久,頭一次拿到了主動權,他挑眉看向黎夜,眉梢間尚存幾分小得意。

“阿靈……”黎夜僵在原地,望向伊冬靈的目光頓時變得晦澀不明,無端多了幾分侵略性,“這可是你說的。”

“等……”伊冬靈隱約覺得不妙,但他還未來得及出聲補救,尾音便淹沒在唇齒之間。

與他的一觸即離不同,黎夜的親吻要來得凶猛許多,唇、齒、舌都被迫用上,呼吸也被無情篡奪,時間長了,伊冬靈甚至覺得腦袋有些暈。

對方的唇舌糾纏著他的,斷斷續續的水聲讓他羞恥得滿面通紅。

有點怪,但好像又有點舒服。

他長睫微顫,任由對方親了好久,直到聽見附近傳來的隱約人聲,他才手忙腳亂地拍打著黎夜的後背,想要從對方懷裡掙脫出來,“唔……有、有人。”

黎夜鬆開他,眸光微沉,視線掠過那張紅潤且泛著水光的雙唇時,呼吸重了幾分。

他閉了閉眼睛,冷靜片刻,再睜眼時,幽幽藍光自眼底浮現,伴隨著晦澀難明的腔調,道道法印從他手中拍出。不過片刻功夫,一方小型結界應運而生。

隔絕了外界的聲音,也隔絕了這片空間,“不會有人進得來。”

平靜地做完這些,黎夜視線微轉,再度落在伊冬靈身上,隻覺得對方如今這般渾身泛著桃色,眼波蕩漾的模樣,實在是誘人采擷。

“不……不是……”伊冬靈心下一慌,隻覺得對方的眼神變得更加灼人,眼底那汪深潭似乎被打翻,卷起驚濤駭浪。

雙唇再度被封上,對方像在品嘗什麼珍饈美味似的,先是淺嘗輒止,而後輕磨慢碾,細細品嘗,隻恨不得能將他拆吃入腹似的。

修仙者氣息綿長,又有法術傍身,伊冬靈一時竟不知這究竟是好是壞。

有時黎夜不慎將他嘴唇咬破了皮,他本想著以此為借口停下,可對方卻依舊沒有放開他的打算,慢條斯理地施了個恢複術法,繼續親。

暈暈乎乎間,伊冬靈仿佛體會到了什麼叫久旱逢甘雨、一發不可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