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捉蟲)(1 / 1)

小夫郎他旺夫呀 長亭渡 11777 字 6個月前

宋聲在去書院上學之前跟顧文彬素未謀面,就算讀書之後在同一個班裡,兩個人也沒什麼交集,更彆提有什麼矛盾了。

可對方現在一上來就把矛頭指向他,言辭還說得這麼難聽,宋聲想不通究竟是為何針對他,雖然他成績好,可他隻是窮書生一個,既沒有對方顯赫的家世,也沒有那樣一個能乾的爹。

宋聲想了想,隻能自動理解為這人腦子有病。

他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棉衣,這身衣服就是前兩天他爹給他帶過來的那件。

時下老百姓最常穿的冬衣叫複衣,也就是把衣服做成有表有裡的夾衣,又叫做袷。在裡面填充絲棉或者棉花,就叫做複衣。

宋聲身上這件裡面填充的就是棉花,隻不過不厚,填充的棉花也隻是薄薄的一層,穿在身上看起來並不臃腫。

隻是這用來做夾衣的表裡布料不算太好,但想也知道奶奶舍不得花錢買貴的棉布,所以就用其他的棉麻布做的。但這布料看起來十分細密,應當是在他們老百姓眼裡並不便宜的九稯布做的,防風保暖性要好一些。

但這身衣服在顧文彬眼裡那就是寒酸了。能在府城裡上學租房子的書生,大多數家裡都不算太過貧瘠。

書院裡像宋聲這種家裡比較貧寒的學子其實隻有一小部分,因為太過貧寒的,壓根湊不齊這書院的束脩來讀書。

宋聲看了顧文彬一眼,他本身個頭就高,比顧文彬差不多高出了半個頭,目光掃過去,平白給人一種壓迫感。

他臉色並不好看,說道:“顧學子這種有錢有勢的大概不清楚,一個寒門書生,能站在府城裡讀書,那是舉全家之力,才能供出來這麼一個讀書人。你所說的寒酸衣服,也許是人家窮苦百姓一月的口糧。我倒想問問,在顧學子的眼中,這叫做寒酸?那穿什麼衣服才叫做不寒酸?”

宋聲沒有因為自己出生寒門,就覺得抬不起頭來,反而大大方方地面對這個事實,如此直白的實話,倒是讓書庫裡其他的讀書人對他刮目相看,有幾分欣賞他的氣節。

顧文彬看他竟然敢如此理直氣壯地反駁自己,心裡頭更來氣了。

這個人是不知道什麼叫做求饒嗎?一點求人的態度都沒有,讓自己放他一馬,怎麼可能?

“我可沒說彆人寒酸,說的就是你啊。你這樣的就叫做寒酸。人窮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人呐,不但窮,還裝。”

言下之意就是說宋聲家境貧寒,但卻裝清高,不就想博人家的目光嗎?

不就是考了個案首嗎?這段時日在書院上課,也沒見他有多出彩呀?值得自個兒老爹整天掛在嘴邊誇來誇去的,張口閉口就是人家一個寒門子弟怎麼怎麼樣。

宋聲覺得自己跟對方完全說不到一起去,對方根本就是對他的問題答非所問,還避重就輕地挑刺兒。而且對方言語裡很是看不起寒門子弟,普通老百姓如此辛苦的生活,在他眼裡也不值一提。

“顧學子身為通判大人的兒子,想必從小耳

濡目染懂得許多道理。煩請顧學子為我等講講,我們老百姓依靠自己的雙手努力地生活,在我們有限的範圍內,來滿足自己的需求,怎麼就叫寒酸了呢?假如通判大人有朝一日,為了體驗百姓疾苦,願與百姓同吃同睡,穿同樣的粗布麻衣,那顧學子覺得此為寒酸嗎?”

顧文彬被這一段話逼得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最後惱羞成怒道:“你大膽,敢侮辱我爹!”

“侮辱?我隻是說通判大人與百姓們同吃同住,穿同樣的衣服,怎麼就是侮辱了呢?”

顧文彬被逼得啞口無言,他觀察宋聲有一段日子了,平日裡看他話也不多,卻沒想到這嘴上的功夫這麼厲害,三言兩語就把他堵得說不上話來。

顧文彬平日裡仗著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慣了,少有人這麼拿話堵他,這讓他本就憋著氣兒的心裡更不爽了。

“宋聲,你彆在這給我說些有的沒的,咱們就事論事,你彆扯到我爹身上去。虧我剛才還好心想著等以後你若真是落榜了,也好讓我爹給你安排個差事,看來還真是我多嘴了!”

顧文彬嘴上說是好心幫忙安排差事,但這前提卻是落榜,這不就是盼著宋聲考不上嗎!

“謝謝顧學子的好意,不過讓通判大人求知府給我安排個活計倒是不用了,因為宋某一定會去京城參加考試的。還是顧學子多讀些書要緊,免得到時候考不上,還要麻煩通判大人給安排差事。”

“你!!!”

顧文彬你你你了好幾聲,卻發現自己被氣的已經詞窮了,總覺得自己不管說什麼,對方都能應對的這麼從容,讓他本來就不服的心,感到有些怕了。

為什麼這個人讀書那麼好,嘴上的大道理也一套一套的呢,這麼能說,怎麼不去合璧軒說書呢?

書鋪裡如此熱鬨,又因為顧文彬在這裡挑事兒,不斷吸引人進來,此時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了。

而這鬆石書鋪的對面是一家茶樓,二樓的雅間開著窗,從窗子看對面正好能瞧見書鋪裡的情況。

今日顧通判陪著楊知府出去巡視府城了,走到這有些累,便來茶樓喝杯茶。

兩個人都穿著便衣,而且也不經常在人前露面,一進門就去了茶樓的雅間,所以認出他們的人很少。

這時候聽到對面書鋪裡有熱鬨,兩個人也頓時起了興致,在二樓聽得有些不太清楚,乾脆也下樓去湊個熱鬨。

這書鋪向來都是文人墨客以及學子們的聚集地,過去看看是什麼熱鬨,也好讓他們瞧瞧,這幫學子是在討論什麼事情。

門口站著的人很多,兩個人擠了擠,才擠到前面去。

還沒見到裡面站著的人,顧通判的臉色就不大好了。

他清楚地聽到裡面正說著不三不四的話的人,就是他那不成器的兒子。

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他是不可能認錯的。

瞅見顧通判臉色不好,楊知府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安慰道:“年輕人衝動,慢慢教育就好,彆老動氣。”

他跟顧通判兩個人上下級搭檔了這麼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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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聲音能聽出個大概來,許是裡面這個言語有些囂張的年輕人。

等擠到前排一看,顧通判頓時氣血上湧。剛才雖然聽出來的聲音,但他還是在心裡抱著一絲期待,希望隻是聲音有些相似,裡面這人不是他兒子。

現在希望破滅了,站在那正在挑事的人不是他兒子是誰?

顧文彬本來被宋聲堵得好一會兒說不上話來,開始硬找碴:“你穿棉麻布的衣服就是寒酸!現在府城裡的讀書人誰還有人穿棉麻,你現在這樣子就是在丟我們讀書人的臉!”

張俞思幾個人忍不住緊了緊自己的衣服,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們家裡其實也富裕不到哪去,來府城讀書,本身束脩就是一大筆花銷,再加上每個月還要租房子住,自個家裡雖然也做了點小生意,但也是有壓力的。

宋聲看顧文彬越說越蠻不講理,他道:“穿棉麻布讀書就是丟人了嗎?據我所知,咱們景朝每年給邊關的將士們發的禦寒的衣服,大多也都是棉麻做的,禦寒照樣有效果。照你的意思,也是丟人了?”

“我可沒這麼說。我是說你丟我們讀書人的臉了!”

旁邊是個人都能聽出來他在強詞奪理,有人禁不住輕笑了一聲,顧文彬立刻冷眼掃了過去,大聲說道:“誰剛才笑了?笑什麼笑?都給我把嘴巴閉上。”

“既然你覺得作為讀書人,穿棉麻做的棉衣丟人,那就丟人吧。我隻知道這身棉衣是家中祖母熬夜為我縫製的,又托我爹趕路辛苦送來。如今穿在身上,隻覺得朝擁坐至暮,夜覆眠達晨,歲寒嚴冬月,肢體暖如春。至於其他,你覺得寒酸,那就寒酸吧,於我而言,這是至寶。”

“說得好!”

楊知府忽然走了進來,剛才他一直沒出來,也是想繼續聽聽兩個人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如今聽到這番言論,他心裡十分高興。對眼前的年輕人很是欣賞,不卑不亢,而且很重孝道,不僅沒有因為他人的嘲諷而自卑,反而洋溢著一股自信。這才是他們大景年輕一代的讀書人該有的氣質。

旁邊站著的顧通判臉都氣得綠了。

剛才他們第一時間站出來製止兒子,現在隻覺得萬分後悔。本來想著這個蠢兒子這麼蠻不講理的話都說出來了,後面也不至於會說什麼更過分的了。

他當面製止的話,旁人就會知道他堂堂一個通判也在這裡,兒子當面做出這種事,把他的臉都丟儘了。本著一種隻要他不露面,彆人就不知道的想法,他沒有及時製止兒子。

可沒想到啊,兒子卻每次都能再次刷新他對他又笨又蠢的認知下限。

他怎麼就生出了這麼一個張揚跋扈,還不知收斂,且蠢笨的兒子呢!

想他當年可是進士出身,唯一一個兒子,不僅沒能繼承他的衣缽,反倒丟儘了他的臉面。

在書鋪裡的學子不少,畢竟今天休假,難得有空來鬆石書鋪逛逛。

這些學子當中,除非是家中有人在府城當官的,否則基本上都不認識楊知府以及顧通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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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楊知府過來,他嚇得腿都軟了。既然楊知府在,那他爹豈不是也在?

他今天出門之前可是特地打聽了一下,他爹是跟著知府大人一塊出去的。

果然,他轉過身一看,人群中在一個角角裡站著正怒目凝視著他的,可不就是他爹嗎?

他爹是什麼時候來的?他剛才說的那些話都被他聽到了嗎?他回去會不會被打斷腿啊?

顧文彬一瞬間就沒了囂張的氣焰,像被拔了刺的刺蝟,一下子就軟了。

顧通判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教訓兒子,隻能以目光的殺氣勸他自求多福。

楊知府可不管那麼多,眼前他誇的這個年輕人,若是他沒記錯,就是顧通判之前老掛在嘴邊念叨的那個今年這一屆的秀才案首。

那個試題卷他看過了,答得確實不錯。不過今天確實頭一次看到真人,有氣節,是個不錯的年輕人。

“好一個朝擁坐至暮,夜覆眠達晨,歲寒嚴冬月,肢體暖如春。這幾句說的可謂是相當貼切。”

宋聲並不認識楊知府,今天楊知府也是穿的便衣,隻不過看這衣服的布料,不是什麼平常人家穿得起的。

宋聲以為這是一個有錢人家的老爺,面容瞧著有幾分和藹,而且直言誇他,他禮貌回道:“這位老爺您過譽了。”

顧文彬在一旁完全不敢動彈,此時臉掉的比驢臉都長,楊知府朝他看過去,俺臉上扯出一抹十分難看的笑,相當苦澀。

對於下屬的這個兒子,楊知府多少還是聽說過一些的。從前隻是聽說有些頑劣,今天聽完這些話,覺得這年輕人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都說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國家生死存亡的時候,一直處在戰火中,百姓流離失所,朝不保夕,是為苦。

而這國家興旺的時候,全國上下都需要靠百姓來種莊稼,甚至發展各種行業滿足全國上下的需求,老百姓們種地,養蠶,織布,也苦。

可就是這樣,讀了這麼些年書,仍舊體會不到百姓們的疾苦,甚至出口說人家穿得寒酸,就是丟讀書人的臉,言語裡卻都是瞧不起貧苦的百姓們,這是哪來的憑據呢?

如今士族的勢力逐漸沒落,寒門舉子一旦進入朝堂,就會立刻受到皇權的重用,未來不可限量。

這孩子年紀輕輕仿佛少了根筋,斷定人家考不上會落榜。卻不想想,一屆秀才案首,如若不出意外,拿個舉人的功名還是勝券在握的,入京考試自不必說。

如今他不趕緊與之交好也就罷了,反而一通奚落,他日如果人家真的得了淩雲誌,他不就成了被看笑話的那個人?

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確實愚不可及。

反倒是對面這個年輕人,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如若能順利地進入朝堂,說不定真的

能青雲直上。

“你叫什麼名字?”

楊知府問宋聲。

其實他剛才也聽了差不多,知道這個人就是宋聲,隻是一方面,為了更加確定,另外一方面,他沒有披露身份,顯得自己認識他,會很奇怪,所以才多此一問。

宋聲愣了一下,出於禮貌,彎腰以禮相待,道:“在下宋聲。”

楊知府周身的氣度都與旁的富戶老爺不太一樣,宋聲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也不敢輕易怠慢,何況人家很有禮節。

顧通判站在旁邊的角落裡一直沒上前來,宋聲在他眼裡那就是彆人家的好孩子,知禮懂禮,相貌優秀,讀書好,品行優秀。

再瞅瞅他兒子,顧通判覺得自己再對比下去,就要當場氣暈厥過去了。

顧文彬也沒想到今天好不容易溜出來逛個書鋪,卻還碰到了他爹。這是什麼倒黴日子!

本來遇見宋聲他還是很高興的,終於逮著機會狠狠教訓他一下了。

可沒想到事情卻與他想象的背道而馳,他不但沒有把對方狠狠教訓一頓,自己剛才囂張跋扈的樣子,還被自個老爹抓了個正著。他現在是連瞅都不敢抬頭瞅一眼他爹都臉色,太可怕了,他覺得他這一頓打是逃不過了。

顧文彬突然啞了火,讓宋聲多少有些奇怪。好似這兩個人一出來,顧文彬就不敢吭聲了。

不過他也沒多想,奇怪歸奇怪,不找碴了就行。他今天還想好好逛逛這個書鋪呢,不能把時間都耗在跟顧文彬鬥嘴上。

書鋪老板顯然是見過楊知府的,此時看到楊知府過來,趕緊點頭哈腰地迎了上去說話。

顧文彬不再挑事兒,書鋪裡也逐漸恢複正常。大家看書的看書,找書的找書,氣氛終於沒那麼緊張了。

這時的顧文彬悄悄瞅了他爹的位置一眼,眼角茸拉著,臉上都是苦澀。他不敢靠近,他還沒走到家就被打一頓。

想了想,還是先偷偷摸摸的出去比較好。逃過一時是一時,就算他爹要打他,等他晚上再回去挨打,到時候時間太晚了,說不定他爹就不打他了呢。

趁著沒人注意,他開始悄悄地往門口挪。結果一隻腳剛邁出門口,後面就響起了一聲陰森森的聲音。

“你乾什麼去?”

顧文彬不回頭就知道是他爹。

他慢吞吞地扭頭轉身,輕聲喚道:“爹……”

“你彆叫我,我不是你爹,我沒你這樣丟臉的兒子。”

顧通判話語裡充滿了冷漠,跟顧文彬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從前他爹生氣教訓他的時候,都是充滿著怒氣的,眼裡都在冒著火。

可今日他卻覺得有些不大一樣,他爹的眼裡帶了點冷漠,他卻心裡有些發慌。

顧通判先出了書鋪的門,今天跟著知府大人把該去的地方都去過了,本來他們在茶樓喝了茶就能回去了,現在又來書鋪裡走了一遭,耽擱了回去的時辰。

這會兒忙著教訓兒子,顧通判也沒來得及跟楊知府打聲招呼,直接回了。

顧通判剛聽完兒子在書鋪裡對宋聲說的那些話後,確實怒火中燒,氣得心頭氣血翻湧。

可現在,他卻覺得心涼。兒子身上的毛病,他不知道說過多少回了,依舊狂妄自大,不知悔改。他忍不住擔心,自己一大把年紀了,兒子以後若是闖了什麼禍,他要是護不住了怎麼辦?

顧文彬老老實實地跟在他爹後面回來了,預想中的那頓打卻沒挨到他身上。

他爹一回來就進了書房,關著門一句話不說。也沒有出口教訓他,也沒有記得上家去打他。

可正是因為這樣,顧文彬心裡頭才慌得厲害。

他爹這是怎麼了?怎麼瞧著對他一副不怎麼關心的樣子,一句話都不說,也不罵他,這讓他有些坐不住了。

他敲了敲書房的門,輕聲喚道:“爹。”

顧通判坐在書桌前的長案上,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留下一聲沉重的歎息。

發妻去世得早,他沒有再娶,孩子是他一手拉扯大的。但也正因如此,從小他對孩子都有嬌慣。而且一忙起來,有時候就顧不上了。

他不禁陷入自責,是他沒教好孩子,再讓他不知百姓疾苦,所以能輕而易舉地說出人家穿著寒酸,瞧不起窮苦老百姓這種令人心寒的話。

回想了自己對兒子的教育,顧通判越想越難受。

站在門外的顧文彬沒聽到他爹叫他進去,卻聽到他爹一聲沉重地歎息,他心裡更慌了。

他站在門口道:“爹,今天是我錯了。你打我吧,你罵我吧,隻要你能消氣。小心氣壞了身子。”

顧文彬雖然腦子簡單,做事蠢了點,但對於顧通判這個爹,他還是十分關心的。最起碼是個有孝心的人,不算泯滅良心。

顧通判聽到他認錯,心裡好受了一點。

“進來吧。”他道。

顧文彬聽到後趕緊推門進去,老老實實站在他爹面前,準備挨打挨罵。

可沒想到他爹不僅沒有打他,也沒有罵他,反而道:“今日你的一言一行,皆是我這個當爹的過錯。”

顧文彬聽得一頭霧水,怎麼就是他爹的錯了?

“爹,你不要什麼錯都往自己身上攬。今天、今天確實是我做得不對。可那也是因為您之前總是誇宋聲,我都覺得他才是您兒子,我是個撿來的。”

“我誇他,是希望你能向他學習。看到同齡人比你優秀,你應該升起一股好勝心,奮起直追,而不應該看到彆人取得了更好的成績,而心生嫉妒和憤恨。”

顧文彬撇了撇嘴,道:“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想讓我好好讀書,成為一個端方君子。可是爹,有時候那些話聽多了,我心裡也會難受的。”

誰想整天聽自個兒的親爹把彆人家孩子的優秀掛在嘴邊,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張口就是你,瞅瞅人家誰誰誰,會乾什麼,能乾什麼,有多麼優秀,再看看你,能有彆人一半優秀,我就知足了。

這種話聽久了就會生起一種自卑,不知道彆人有沒有這種情況,反正顧文彬有這種感覺。

他知道自己不聰明,讀書上面也趕不上彆人,但如果他爹換一種方法,督促他好好努力,也許今日他就不會找宋聲茬,還當著知府大人的面說出那些話,丟他爹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