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1 / 1)

小夫郎他旺夫呀 長亭渡 12467 字 6個月前

陸清道了聲謝,南哥兒說道:“跟我就不用客氣了!”

陸清一下午都在南哥兒家裡繡花,南哥兒絮絮叨叨的給他聊著巷子裡的事。

“以前我們家剛搬來的時候,我在這誰都不認識,也沒人玩兒。我爹還有阿爹忙著做生意,我經常一個人在家待著,不過日子久了,倒也習慣了。”

陸清靜靜的聽完,想起自己小時候的事,說道:“在城裡住就是這樣的,小孩總沒有鄉下的多,玩伴也少一些。”

“確實是這樣,我跟盛郎打小就認識,那個時候我們在一個村裡住,多虧了我阿爹跟他阿爹交情好,才早早幫我定下了這門親事。要不然放到現在,哪能輪到我?”

“怎麼就輪不上你了?你家裡在府城裡的,說出去那都是城裡哥兒,鎮上還有村裡的那些都比不上的。我相公經常跟我說,人呢,不能妄自菲薄,你知道妄自菲薄是啥意思不?”

南哥兒沒讀過書,隻是跟著彆人認過幾個字,但像這種成語他就不太理解了。

“是啥意思?”

“就是說,做人不能自己看輕了自己,得先重視自己,尊重自己,才能得到彆人的尊重。”

南哥兒覺得陸清這話說的很有道理,誇道:“清哥兒,你懂得好多呀。”

陸清有些羞澀的低頭笑了笑,“其實我也沒比你好到哪去,不過是平日裡相公讀書的時候我也在旁邊,時間久了,跟著學了一點。”

“那以後等盛郎空閒了,我也要讓他教我一些!”

陸清點點頭,“確實該如此。我現在跟著相公學習,已經會寫好多字了。”

“你好厲害呀!之前盛郎說要教我識幾個字時,我不大想學就拒絕了。從前跟著彆人學認了幾個字,我覺得好難呀,而且學來也沒什麼用,咱們又不讀書科舉,費那功夫乾啥?還不如多學點繡活和管事,以後把未來夫君照顧的服服帖帖呢。”

陸清搖了搖頭,道:“我相公說,教我讀書並不是為了參加科舉,而是因為讀的書越多,就會更明事理,會增長見識的。”

南哥兒看陸清現在這樣說話做事很有條理,心中也隱隱佩服。

聽到陸清這麼說,南哥兒道:“那我以後也要跟著盛郎教我讀書識字!”他也要做一個更加明事理的人。

南哥兒一看就是被家裡嬌慣著長大的,心性單純善良,沒什麼心眼兒,陸清喜歡跟這樣的人相處。

“你們家對面的那家院子,住的是咱們巷子裡有名的媒婆,不過前些日子聽說她給人做了一樁媒,結果現在害得人家兩家好好的姻親結成了仇,每回人家到這來都要罵她一頓呢。”

“看來這枚也不能隨便說的,結成一樁親事不容易,但要是結成了仇,恐怕這名聲就該臭了。”

“可不是嘛,現在誰還敢上門托她說媒呀!聽說蹲在家裡好一陣子沒出門,就怕彆人笑話呢,”

陸清低著頭在旁邊繡花,一邊繡一邊聽著,也不知道南哥兒哪來那麼多

八卦,一下午講的都不帶重樣的。

不過也多虧了他,陸清對他們現在住的巷子裡的人家增添了不少了解。

等到快做晚飯的時候,南哥兒的阿爹回來了,他們家是做豆腐,這毛豆子做豆腐一般都是早上,這會兒回來,估計是要拿一些豆子過去先泡上,等到第二天早上方便磨豆子。

進了屋後發現陸清在旁邊坐著,辛家阿爹忙道:“哎呀,家裡有客人在呀!”

陸清放下手裡的東西,趕緊站起來打招呼,“辛阿爹好,我叫陸清,來找辛哥說會兒話的。”

辛家阿爹是個好脾氣的,看到陸清這麼客氣,笑了笑忙說道:“甭客氣,你們玩,我拿點豆子就走了。南哥兒一個人在家也孤單,你來了正好可以做個伴,挺好的。”

辛家阿爹到裡間拿了一袋豆子又出門了,等他走後,陸清看時間也不早了,該回家做飯了,站起身說道:“南哥兒,時候不早了,相公快放學回來了,今天先繡到這兒吧,我得趕緊回家做飯了。”

南哥兒一看這天色,確實不早了。兩個人坐在這說話的功夫,時間過得飛快,這一晃一下午就過去了,他卻感覺還沒說什麼呢。

“這過得也太快了,我也該做飯了,等會兒盛郎也該回來了,那咱們改天再約。你有空呀,就到我這兒來,我一個人在家裡待著可難受了。”

陸清應了,有個人在一旁說說話就是好。

“好,你有空想過來的話也可以來找我,我每天都在家。”

“好!那咱們說好了,明日我就去你家找你說話。”南哥兒道。

兩個人約定好了後,陸清就拿著針線筐回家了。

今天跟南哥兒說話說的久了,有些耽誤了時辰,得趕緊把飯做上,好在這是晚飯,不是中午飯,即便是晚一點也沒事,相公也不用著急吃完飯趕著去上學。

回去後他進了屋,把針線筐放下,打了盆水洗了洗手,這才去灶房準備做晚飯。

中午剩下的飯還在鍋裡放著,沒有動,隔壁那個小少年應該沒來過,不知道今天晚上會不會過來。

他把中午剩下的飯又重新拿出來,點上火之後,把油倒進熱鍋中,把剩飯炒了一遍,聞起來香噴噴的。

不過這剩飯隻剩下一碗了,根本不夠兩個人吃,所以他拿了幾個饅頭放在蒸籠中加熱,嗯,把白菜清洗乾淨之後放在熱水中焯了一遍,直接清拌了一下,這種白菜吃起來脆脆的,很是清爽。

不過光這些還不夠,他又和了點面糊,等到水開了的時候,倒進鍋裡面煮沸,燒了小鍋的稀飯出來。簡簡單單的一頓晚飯就做好了。

剛把稀飯煮好,宋聲就到家了。

照常把身上的挎包放到屋裡,就進了灶房。

“今天燒的稀飯呀,我愛喝。”他走到陸清道身後輕輕環住了他的腰。

“相公,快放開我,飯還沒盛好呢,你這樣我乾什麼都不方便了。”

宋聲隻好把手放下,站在了灶膛旁邊。

因為剛才站在清清旁邊,被嫌棄他站在一旁礙事兒了。

陸清盛了兩碗稀飯出來,又把蒸籠裡的饅頭拿了出來,將炒面跟菜擺在桌上,差不多就可以吃了。

“今天下午我去南哥兒家裡了,我倆在那說著話,沒瞅著天兒,結果一不小心就晚了。回來怕做飯耽誤了,就燒了點稀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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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那我下回給你放點巴豆進去你吃不?”陸清忍不住皮了一下道,

宋聲卻道:“我才不相信我們家清清會忍心給我吃巴豆。”

陸清笑了,“就你知道。”

他又道:“今天晚上先喝稀飯吧,等到明天,我去集市上買點紅薯回來,晚上咱們可以燒紅薯稀飯喝。”

“好。”宋聲向來對家裡做什麼飯毫無意見,清清的廚藝很好,基本上就是他做什麼他就吃什麼,從來不挑。

紅薯屬於粗糧,一般人家隻有在吃不起飯的時候,會經常吃這些粗糧來代替果腹,所以集市上的紅薯賣的並不貴。

兩個人坐在灶房裡吃飯,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已經進入初冬時節,彆看現在天還亮著,過不了多大會兒就會有完全暗下來。

他們這一頓飯還沒吃完,天色就黑的透透的了。

宋聲把油燈找出來點上,陸清借著油燈的亮光洗碗,宋聲照舊負責收拾桌子掃地。

“今天隔壁那小孩來了嗎?”宋聲一邊擦桌子一邊問道。

陸清剛把鍋洗完,從鍋裡面刮出來的泔水還沒倒掉,“沒有,我下午出去了,不在家,不過瞅著這院中的痕跡,也不像是有人來過的樣子。應該是沒來。”

今天沒來,宋聲倒也沒感到意外。畢竟昨天晚上才過來的,走的時候還給他塞了兩個饅頭,今天應該不至於會餓的頂不住又過來。

說起這個,陸清想起今天上午洗衣服的時候,聽到隔壁鄭氏說的話。

“昨天給他塞的那倆饅頭,今天早上應該是被他那後娘發現了,聽著聲音像是又挨了一頓打,唉,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下午跟南哥說的開心,沒想到這些事情,心情也沒那麼低落。可這會兒一說到這個事兒,他又忍不住歎起了氣。

“你說他那個後娘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都說這人心都是肉長的嗎?我瞧著她真心哪裡是肉長的?分明就是石頭做的。”

宋聲抿著唇好一會兒沒吭聲,他今天上學後私下裡又請教了教授他們律學的夫子,把前場那個例子說給他聽後,問如果這個事情放在現在,官府一般會怎麼處理。

夫子說應該不會像前朝罰的那麼重,又給他點了律學中的幾個條例。

最後又說萬事都有例外,一旦引起民憤上升一個層面後,這事情的輕重程度也就不一樣了。

夫子點到即止,沒有仔細剖析,而是讓他自己思考。

宋聲也明白夫子的意思,想要讓隔壁這個少年擺脫如今的困境,恐怕

還真得受一番苦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領悟到他的意思。

宋聲決定今天晚上晚睡一點,再等等他。

今天早上如果饅頭被發現的話,可能早上也沒吃東西。已經過了一天了,到現在應該餓了。

說不準等會兒就過來了。

陸清也希望今天晚上他能過來,他想看看他今天是不是身上又添新傷了。家裡還有一些治療外傷的草藥放著,他可以給他身上敷一點。

晚上宋聲把油燈從灶房挪到了臥房裡,又打了一盆熱水來,說道:“清清,先彆忙活了,快過來泡泡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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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試了試水溫,道:“不是很燙,剛剛好,抱著很舒服。相公也趕緊來一塊泡泡,你今天上下學走了不少路,快泡個腳舒服舒服。”

宋聲從外面進來把門帶上,又搬了個凳子坐到陸清道對面,把鞋襪一脫,開始泡腳。

陸清笑了笑,道:“相公,你的腳好熱啊!”

之前他還不習慣,相公親自給他端洗腳水,但是次數多了,相公又堅持,這時間久了,他也習慣了。

就放在現在,家裡丈夫給妻子經常端洗腳水的都少見,更何況給夫郎端洗腳水了,一般都是反過來的。

陸清一邊泡著腳一邊心裡甜蜜著。

等到水涼了,兩個人才把腳拿出來。

宋聲拿過旁邊早就準備好的擦腳布,給陸清先擦了一遍,然後才開始擦自己的腳。

等他擦完澡,陸清已經把洗腳水都倒了。陸清拍了拍床鋪,“相公,快上來睡吧。”

這個時候時辰還不算太晚,雖然剛才泡腳的時候,兩個人一直說說笑笑的,但他卻把一半的心神都放在了院子裡,不過一直到現在外頭都沒什麼動靜。

“好,咱們睡覺。”

白天事情也多,陸清心裡多多少少還記掛著那個少年,對於夫夫間的那檔子事也沒什麼心思,躺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宋聲卻沒睡著,他想再等等。反正不耽誤明天上課,就是這乾等著,很無聊。

他乾脆又披著衣服起來,把油燈又重新點上,拿了本書在燈下看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打了好幾個哈欠。又站在門外,朝隔壁瞅了兩眼,發現隔壁的屋子也還亮著,這個時候竟然還沒睡。

大概要等隔壁屋子裡的燈都熄了,少年才敢趁著夜色過來了。

他又耐心的等了一會,隔壁屋子的燈終於滅了。又過了一會兒,在後院菜地旁邊那個狗洞處出現了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

宋聲手裡拿著油燈,就披著衣服站在廊下,少年如果一進前院就能看到他。

他果然來了。

少年看到宋聲站在廊下,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雖然昨天這院子的另外一個主人跟他說,以後可以過來找吃的,但被人這

麼盯著,他心裡多少有些羞恥。

宋聲走近他,在前面給他引路,“想吃東西就跟我來吧。”

少年拖著沉重的步子,亦步亦趨的跟著宋聲進了灶房。

陸清是個心軟的,雖然心裡知道少年晚上很大可能不會過來,但還是在鍋裡給他留了兩個饅頭。

有灶膛的火星子烘著,饅頭到現在還溫熱著。

宋聲把饅頭遞給他,說道:“吃吧,吃完我有事要跟你說。”

少年沒有第一時間接過饅頭,而是在旁邊的小木盆裡先洗了洗手。他剛從狗洞爬過來,衣服跟手都很臟。

事實上他站在人家的灶房裡壓根不敢坐下,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生怕把人家的地方給弄臟了。

把手洗乾淨之後才接過饅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借著油燈的光亮,宋聲清楚的看到他身上今天挨的新傷。

“她早上又打你了?”

少年啃饅頭的動作頓了頓,剛才吃的太急,不小心噎到了,宋聲給他倒了碗水順了順。

一碗水下肚,少年好了許多,仿佛這會兒才聽到宋聲道話,然後緩緩點了點頭。

“如果現在有一個機會,讓你能擺脫現在這個困境,但是要吃點苦頭,你願意嗎?”

少年聞言轉過頭看著宋聲,一雙眸子亮的驚人。

他在點頭。

眼神裡突然有一種宋聲從未見過的狠勁,好像是在表達著自己的決心和堅定,還有幾分哀求。

他希望自己能幫他。

捫心自問,宋聲也很心疼這個孩子,自從發生了這件事後,他一直在思考著如何才能想住一個周全的法子把少年從如此悲困的情境中解救出來。

“你認真聽我說。”宋聲道。

接下來他給少年講了一個故事,就是昨天給陸清講的那個韓三娘虐子的故事。

說完了之後道:“明白我是什麼意思嗎?”

宋聲怕他不僅說不了話,就連腦袋都反應不過來,這事如果他配合不了,那這個法子幾乎等於無效。

不過瞅著少年種種反應,應該是個聰明的孩子。

果然,聽完宋聲的這個故事,尤其是官府最後的判決,少年臉上漸漸露出了一抹笑容,他點了點頭,意思是他懂了。

其實宋聲就是要他在家裡面不要一直忍著了,最好是能激起鄭氏的怒火,從而促使她做出更過分的舉動。

不過到時候少年恐怕要吃更多苦,受更多罪了。這身上的皮肉傷還沒好,到時候再惹怒了鄭氏,肯定會再挨一頓打。

但如果能挨過去,他把這件事情告到官府後,官府肯定會派人來查看情況。

到時候有街坊鄰居們作證,隻要官府的人看到他被虐待的越慘,這鄭氏被判的就會越嚴重。

宋聲之所以沒有立刻把這件事報到官府,就是因為少年表面上看上去被虐待的程度並沒有特彆慘烈。

故事裡的兩個孩子幾乎都被折騰的奄奄一息,所以

韓三娘才會被判那麼重的刑罰。同樣的道理,如果少年肯豁出去一把,這鄭氏必然會受到更嚴厲的處罰。

“如果你忍不了也沒事,就現在這種情況,捅到官府去,好好利用輿論,鄭氏肯定不會再像之前那麼虐待你了,隻是她也不會有什麼損失罷了。”

至於名聲,相必鄭氏早就不在乎這個了,不然也不會不知收斂。

“你看你怎麼選?”

少年沒有絲毫猶豫,兩手在身前一通比劃,眼神裡閃著迫切的目光,宋聲從他的這些表達中看出來了,他選第一種。

寧願自己再悲慘一點,也要鄭氏付出代價。

少年的眼神裡充滿了不甘心,從前沒有人肯幫他,所以他一直一個人在陰暗的角落裡苟且偷生著。可現在有人願意幫他了,那他絕不會再忍了。

他雖然說不出話,但宋聲說什麼他都認真的聽了,該他做反應的時候他就點點頭。

“記得一定要把動靜鬨得大一點,我白天要去書院讀書,不在屋裡。不過我會讓人時刻留意著你這邊的動靜。其餘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記著,不管是真還是假,你一定要讓彆人看起來覺得你很慘,很可憐,明白嗎?”

少年再次點點頭,直覺告訴他,這是他擺脫現在這種日子的唯一的機會了,他一定要牢牢的抓住。

少年把兩個饅頭吃完了之後才走的,宋聲看他聽明白了,這才拿著油燈回屋睡覺。

等到第二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他把事情給陸清交代了一下,讓他這幾天多注意著隔壁的動靜,如果對面鬨出的動靜很大,就多叫些鄰居一塊上門看看,這件事看到的人越多越好。

陸清點點頭記下了。

後面少年一連兩天都沒再來陸清他們這個院子,就在第三天的時候,隔壁鄭家的院子裡忽然傳來了一聲慘叫。

附近住的幾家鄰居幾乎都聽見了,以前聽到的都是孩子嗚嗚嗚的哭聲,這次卻是叫的十分淒厲。

大家心裡都擔心是不是這次鄭氏打孩子下手太重了,這萬一把人給打死了可怎麼得了。

陸清聽見這一聲慘叫,心都揪了起來,想起相公說的話,趕緊出門去看情況。

鄭家門前面已經圍了不少人,有鄰居敲了敲門,鄭家沒人開門。乾脆就莽著一股子勁兒撞了門,把門撞開之後這才看見,鄭氏這個婆娘手裡正拿著個鞭子抽人,應該已經抽了好一會兒了,這額頭上都勒出了汗。

在她鞭子底下的人可不就是鄭家大郎嗎!

大家趕緊製止了鄭氏打人的動作,把少年從底下給救了出來。

鄭氏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被氣狠了,這會兒還正喘著粗氣兒惡狠狠的瞪著少年。

小少年被人從地上拖起來的那一刻,眼神藏在亂糟糟的頭發裡,扭頭看了鄭氏一眼,嘴角突然扯出了一抹詭異的笑。

鄭氏覺得對方簡直就是在挑釁她,氣的不管不罵罵咧咧,然後掙脫身邊人的束縛,抬手上去就要扇一巴掌。

不過好在為少年旁邊站著的大人給擋住了,“夠了!鄭氏,你再打就要出人命了,積點德吧!”

“就是!看看這人都被你虐待成什麼樣了,還打,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後娘,給人孩子留一條活路吧!”

鄭老大一早就出門去鋪子了,這會兒家裡發生了啥事他完全不知道。

不過發生了這事,很快就有人來給他報信了,“鄭老大,快彆賣醬油了,你們家大郎都要被打死了!”

鄭老大聞言瞪大了眼睛道:“你說啥!”

“哎呀,你婆娘快把孩子打死了,你快回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