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也配合,小兩口折騰了一次,全身都是黏膩膩的汗,又重新燒水洗了個澡,陸清已經累得睜不開眼睛了,聲音也有些暗啞。宋聲親了親他的嘴角,這才抱著他的腰睡去。
第二天早上陸清約莫著時辰起來做飯,生物鐘已經養成了,每到這個點他就會醒。
家裡沒有雞鴨鵝等家禽要喂的,所以他起來之後隻需要忙著做飯就行了。
陸清從水缸裡舀了盆水,把鍋先清洗一遍,然後重新放上水,在上面放上篦子,後灶上放上兩個蒸籠,新蒸的饅頭放進去熱著,前灶上用來炒菜。
水缸裡的水是前一天晚上就打好裝滿的,第二天早上直接用著方便。
他把帶來的白菜拿出來一顆剝了幾層下來,洗乾淨切好之後下油鍋翻炒幾下,出鍋之後吃起來脆脆的,就著饅頭吃好吃著呢。
蒸籠裡熱饅頭的時候他還放了個雞蛋,想著相公以後讀書肯定會更加辛苦,又從裝雞蛋的筐裡摸了一個雞蛋出來洗了洗放了進去。
宋聲起床之後就去洗漱了,洗漱完到灶房,飯差不多做好了。
家裡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灶房還有一張矮桌,兩個人一般就直接在灶房吃了。
陸清把蒸好的雞蛋拿了出來,給宋聲剝了一個,另外一個讓他拿著在書院裡餓了吃。
宋聲不同意,把另外一個雞蛋也剝了給陸清吃。陸清無法,隻好兩人一人一個雞蛋全吃了。
一邊吃宋聲一邊道:“你也多吃點,多補補身子。”
早上起來他看到陸清揉腰了,肯定是昨天晚上一番運動覺得酸著了,這個時候更得多吃些好的補補。
陸清正吃著饅頭,小臉兒塞得鼓鼓的,扭頭看他,眼裡含著笑意,“好,聽相公的。”
吃過早飯之後,宋聲就斜挎著他的小書包,準備去書院上學。
看他的小夫郎還沒見過書院是什麼樣子,他道:“要不要送我去書院?反正時間還早,一塊過去吧,就當是散步消食了。”
“我送你到書院,被人家看見了,會不會不太好?”陸清道。
雖然他們鄉底下娶哥兒的人很多,但相公現在畢竟考上了秀才,而且書院又都是讀書人,門口免不了碰到其他人,看見他,會不會說相公的閒話。
陸清想得多,其實就是怕給宋聲丟臉,畢竟現在秀才娶哥兒的不多。
宋聲牽過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掌心,溫聲道:“怎麼會不好呢?有這麼貼心的一個夫郎,彆人該羨慕還來不及呢!乖,咱們快出門吧,再不走我就該遲到了。”
一聽說相公快遲到了,陸清也不猶豫了,彆人說什麼不要緊,隻要相公不嫌棄他就好。
他趕緊把門鎖上,兩個人一塊出發去書院。
今天是宋聲第一天正式到書院上學,換上了昨天發的書院統一的製服,整個人高高瘦瘦的,往那一站就有一股子玉樹臨風的味兒。
兩個人走著小路,手牽著手,一路上說
著悄悄話,十分甜蜜。
宋聲覺得這個“高中”
可比前世的高中好多了,每天有人照顧他,還有老婆親自送他上學,可不要太幸福!
半個小時後走到書院門口,陸清道:“相公,快進去吧!”
書院裡住宿的學子有很多,在府城裡住著的也有很多。門口來來往往的同窗們看到一個哥兒來送相公過來讀書,紛紛側目看過去。
陸清被看的臉紅,一時之間都不敢抬頭跟宋聲說話了。
宋聲卻沒有絲毫害怕這些目光,而是大大方方的任由他們看。
甚至還拉過陸清的小手,語氣帶點撒嬌似的道:“中午我想吃你做的燜面,好不好?”
陸清聞言笑了笑,抬頭看向他,眼角都是笑意,輕聲應道:“好!”
時間真的不早了,宋聲不敢再多說什麼,跟陸清分彆之後進了書院的大門。
他們這一屆一共有六個班,按照錄取的名次排的,宋聲就在甲班。
從正門進去,第一棟教學的房子不是他們這一屆的,後面那一棟才是。
還未坐到座位上,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宋聲扭頭一看,竟然是盛博文。
“宋兄,你我真是有緣,沒想到這麼快就遇見了。”盛博文臉上帶著笑意道。
他長了一副斯文模樣,說話也很文氣,看著就像是那種中規中矩的人。
宋聲一看是他,微笑道:“的確是巧。你也在甲班?”
盛博文點點頭,“嗯,我也是這一屆的廩生!沒想到宋兄也是,可真是太巧了。”
盛博文也沒有住宿,之前就說過,他是來府城裡投奔親戚的,自然是在親戚家住著。
“先隨便坐吧,夫子還沒來,這座位估計也是自己找。”盛博文道。
宋聲點點頭,他的視力還好,找了一個不太起眼的角落裡坐了,盛博文也跟著在他旁邊坐下,一人一張書案,兩個人是左右桌。
這會兒班裡的學生們也都陸陸續續的過來了,宋聲也沒注意班上都來的是些什麼人,坐下之後就從挎包裡面掏出昨天買的新書,準備先看一遍預習一下,完全沒注意到淩文華跟他也在同一個班裡面,還坐到了他前面一排。
直到淩文華扭頭跟他打招呼,他這才看清楚是他。
宋聲不冷不熱的回了聲嗯,算是回了他的話,這番態度讓淩文華心裡多少有些不順暢。
他都拉下臉來跟他熱情的打招呼了,對方卻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他們還是從一個縣學裡出來的呢,怎麼就這般冷漠無情?
不過雖然他心裡不爽,但現在也不好說什麼。今天是書院開學第一天,他的第一要務是讀書,得先適應這裡的環境。
這會兒是早課時間,也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在裡面開始紛紛響起了陣陣讀書聲。
宋聲背書時是不出聲的,他過目不忘,認真看過一遍的書大概能複述下來。但是對於經史典籍,還是要仔細背誦的,等到默寫的時候,
少一個字就是錯的。
夫子進來的時候看到新一屆的學生如此好學,
臉上板正的神色多少柔和了一些。
旁邊有幾個學生認出了宋聲就是他們這一屆的案首,
讀書的時候就有些不認真,夫子在下面走了一圈,看到他們沒有那麼專注,拿起手裡的戒尺打了一下,他們慌張的看了一下夫子,這才又重新專注起手裡的書本來。
一直到早課快結束的時候,門口又來了兩個學生,看起來像是遲到了。
夫子板著個臉,讓他們站到門外去反省。
早課的時間過得也快,沒過多久,上課的撞鈴聲就響了。
夫子讓他們都停了下來,讓門外反省的兩個學子也都進來了,開始讓大家介紹一下自己的姓名籍貫,方便融入這裡的生活。
夫子先介紹的,說他姓崔,昨日宋聲已經見過了,不過當時不知道他姓什麼,今天算是知道了。
崔這個姓比較特彆,難免會讓人多想他是不是跟清河崔氏有關係。
崔夫子說完之後,讓門口那兩個罰站的學子先介紹了一下自己。
這兩人一個是瘦削瘦削的瘦子,一個是矮胖矮胖的小胖子,堪稱是胖瘦屆的新組合。
兩個人身上的衣服跟他們樣式雖然是一樣的,但是領口和袖口都繡了金絲,一看就是家裡有錢的主。
瘦的這個道:“我叫李元,成安縣人,家父乃成安縣縣令。”
一縣縣令為七品官,作為縣令家的郎君,也怪不得第一天開學就敢遲到了。
胖的道:“我叫陶豐,家父是咱們府城鹽課司副使!以後誰家缺鹽了,都可以來找我買鹽!”
宋聲一聽,鹽課司副使?這個官是負責乾什麼的,他不太清楚,但聽名字也能猜到幾分,肯定是跟鹽有關的。
景朝現在的鹽鐵都是由朝廷監管,能夠管鹽的話肯定有不少油水,是個肥差,看這個小胖子渾身的肥肉就知道了。
班裡的學子們介紹自己,大多數都儘可能的介紹的更體面一些。
家中有人當官的,大多都是在炫官職,家中有人是富戶做生意,就介紹家中的商行。
剩下一些什麼都沒得說的,除了介紹及關於姓名之外,紛紛說自己是哪家哪家之後,才不過一半,宋聲就聽到了兩個說自己是高祖後代的。
這高祖說的是幾朝之前的一個開國皇帝,雖然早已亡國,但因為富有才華,經常有人以他的後人自居。
這些說自己是某某之後的,還能跟著姓氏編一編,剩下一些姓氏沒得編的,那就隻好說自己是廩生第幾名了。
不過宋聲也是通過這個時候才知道,他們班上不光都是廩生,還有一些增生和附生,但無一例外都是家裡有錢有勢的。很明顯,這是家裡動了權勢或者錢財才能安排進來的。
像淩文華這種,本身家中也沒什麼好介紹的,不過好在自己是廩生,他覺得有這個名頭,比什麼都強。
你家裡有權有勢,但那又怎麼樣?還不是名次不如
他?
一個增生附生有什麼了不起的,
舉人是那麼好考的嗎?實事求是的來講,
當然是他們這一批廩生更有優勢一些。
不過他們這個班上除了那幾個“特彆的增生附生”,其餘全都是廩生,所以大家也沒什麼好說的,隻能看名字靠不靠前了。
後面有很多人介紹自己的時候,都會帶上一句景朝二十六年廩生第六、第九等等。
畢竟名字靠前,也是一種炫耀的資本。
剛入學的學子大多都年紀不大,年輕氣盛的,自尊心也強,生怕被彆人看不起,所以介紹的時候幾乎是能說什麼就說什麼。
到了宋聲這裡,他道:“我叫宋聲,聲是聲音的聲,不是學生的生,鳳坪縣宋家村人,一介布衣。”
他說的簡短,也沒什麼頭銜,甚至連是廩生第幾名都沒介紹。
班上知道他是案首的紛紛都驚訝了,一介布衣竟然有人能如此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也不怕被彆人瞧不起。
他們這個班上家裡頭有頭有臉的學子有很多,畢竟從小學習條件優渥,培養出秀才,要比他們這些寒門子弟更容易一些。
這個班上幾十號人裡,寒門子弟僅占不到三分之一。
不知是誰小聲說了一句:“這就是今年的案首?”
宋聲沒答話,介紹完之後就坐下了。
在書案前面站著的崔夫子抬著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對於宋聲這個案首,他在昨天就注意到了。
能在一眾士族子弟中脫穎而出取得案首,令他很是驚訝。要知道每一屆秀才案首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出自士家大族。
士家大族有不少人在朝廷中為官,裡面有很多嫡係子弟或者家族中重點培養的,都去了太學或者國子監。
但剩下的也有許多士族中的旁枝子弟一步一步靠參加科舉出人頭地的,宋聲能在這些人中拔得頭籌,崔夫子很難不注意到他。
今天幾句短短的自我介紹,又讓崔夫子的眼睛亮了幾分。
不驕不餒亦不躁,雖然是寒門子弟,但身上卻有一股大家族中子弟的氣質。
等到大家輪番介紹完之後,崔夫子這才給大家正式上課。
上午一共兩節大課,都是由崔夫子授課。下午開始教授君子六藝的課程,在宋聲理解看來,這上午就是正兒八經的上課讀書,下午就是變相的文體綜合課。
等到中間下課的時候,剛才自我介紹的小胖子陶豐特地走了過來,鼻孔朝天似的仰著臉語氣不善道:“聽說你就是咱們這一屆的案首?”
宋聲把自己的書微微收起,他最近自製了一種炭筆,當鉛筆用很方便。主要是毛筆字用來做筆記寫的太慢,還容易把書本上糊的都是墨,墨汁乾的也慢,很不方便。
所以為了做筆記,他專門用碳筆在上面寫的。好在書上的字印的都大,空地方也多,很適合用小字做筆記。
他把炭筆收起來,看了陶豐一眼,語氣淡淡道:“是,你有事嗎?”
沒想到剛才
一臉要錢要拽到天上的陶豐像變臉似的,忽然低下頭湊近過去閃著星星眼道:“你真的是咱們這一屆案首啊!你太厲害了吧,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考這麼好的?竟然把次次第一的楚越都給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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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陶豐說話也不顧及著彆人在沒在,他越說,宋聲越感到前面有一個目光在緊緊盯著他們。
可不就是剛才介紹自己的楚越嗎?
他還是頭一次看到當著彆人的面說人壞話的。
宋聲看過去,對方長著一張白皙的小臉,看起來年齡有些小,此時正繃緊著神情看著陶豐,那目光像是能吃了人一樣。
還好沒過一會兒夫子過來上第二節大課了,不然宋聲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邊的陸清從書院門口回去之後,沒直接回家去,這會兒時辰還早,他準備去趟集市買點東西。
家裡的菜快吃完了,要買一些菜回去。他還準備去趟布店,買點布回來繡帕子。
不然相公白天去書院讀書,他在家裡沒事乾也很無聊,乾脆繡一點帕子還能拿出去賣點錢貼補家用。
城西的集市大多數都是府城附近的村民們一大早挑著擔子來賣東西的,大家都趕早市,無論是買菜還是買肉,都是新鮮的。
陸清先去買了點菜,這邊離集市近,不過出來的時候他沒有拿小籃子,在集市上看到有婆婆賣籃子的,乾脆買了兩個。
家裡正好缺籃子用,這籃子還是用藤條編的,一個才兩文錢,看婆婆手指上因為用藤條編東西都劃破了,他乾脆多買了一個,反正放在家裡也用得著。
除了買菜,他還想買幾隻雞苗回去養著,這個時候養雞正好,等到過年的時候小雞長成了大雞,就能夠殺著吃了。平日裡也可以給相公燉隻雞補補身子。
小雞苗身上黃橙橙毛茸茸的,看著就好看。陸清挑了幾隻看著活潑的,放在了籃子裡,怕小雞凍著了,賣雞苗的人還給他送了一塊麻布,讓他蓋在籃子上。
從集市上出來,向左拐進入另一條街,就有一家布店。
陸清進門之後一看,這個點兒鋪子裡竟然已經有人來買布了,而且跟他一樣,也是個哥兒。
掌櫃的剛過來招呼,陸清道:“掌櫃的不用客氣,你先忙你的,我這邊自己看看就行。”
府城裡的布顏色種類要比縣城裡的多一些,看著好幾個顏色都適合給相公做衣服,陸清一時間有些挑花了眼,差點忘了自己是來買布繡帕子的。
這時候聽到旁邊的那個哥兒溫聲道:“掌櫃的,我就要這匹天青色的了,多少錢?”
陸清也覺得那匹天青
色的好看,隻是才給相公買了兩身書院穿的衣服,已經花了不少錢了,而且買多了相公也穿不上,每個月隻有四天假的時候才能穿。
想了想,陸清還是決定不買布做衣服了,還是買幾匹白色的綢子繡帕子吧。
掌櫃的報了價,旁邊那個哥兒讓掌櫃的把布給他包起來,就在這時,陸清眼尖的瞅見這匹布上面有一處顏色看著好似有些掉色。
他拍了拍正要付錢的這位哥兒,說道:“你再仔細瞅瞅,這塊是不是有些掉色呀?要不讓掌櫃的再給你拿一批新的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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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大概也是沒注意到新進的這一批貨,裡面竟然有次品,一臉歉意的道:“對不住,真是對不住,這一批貨是從庫房裡新拿出來的,可能是我沒注意。我馬上給你換一匹新的來。”
很快掌櫃的從後面又拿了一匹同樣顏色的布出來,這次這位哥兒仔細檢查了一下,確實沒問題,這才付了錢。
陸清也挑好了一塊白色的綢布,府城裡的布比這縣城裡的都貴上不少。以前他買一匹九稯布大概要三百多文,到了府城,一匹九稯布都要四百文了。而他買的綢布則要更貴一些,五百文一匹。
從布店裡出來,陸清正準備回家,卻被剛才一同買布的哥兒叫住了。
“剛才真是謝謝你了,這是我剛才在集市上買的果子,不嫌棄的話嘗一嘗,就當做答謝了。”
陸清看他年紀跟他差不多,說話也和氣,便大大方方的接過了果子,笑了笑說道:“不客氣。”
“那我就先走了。”
陸清點點頭,他也要回家去了。
結果剛走幾步,發現兩個人竟然同路。
對方問道:“你住哪裡呀?”
陸清道:“我住喬家巷,你呢?”
“巧了,我也是!”
這下陸清更驚訝了,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在一個巷子裡住著,真是太有緣了。
對方臉上看起來很高興,又道:“我叫辛南,你可以叫我南哥兒。你叫什麼?”
“我叫陸清,你叫我清哥兒好了!”陸清也高興,沒想到在府城還能遇見一個這麼有緣份的人。
“你是剛搬過來的嗎?我家住在喬家巷很多年了,沒見過你呢。”
陸清點點頭,“我跟相公是前幾天搬過來的,相公在書院讀書,搬到這裡近一點。”
“你相公是秀才啊!”南哥兒驚訝道。
“對啊,我相公很厲害的,讀書最厲害。”陸清一說起宋聲臉上都是驕傲的神色。
南哥兒捂著嘴笑了笑,說道:“一看你就過得很幸福,提起你相公,嘴角的笑都下不來了。”
陸清臉悄悄紅了,有些不大好意思。他道:“南哥兒你呢,你相公是做什麼的?”
陸清會這麼問,也是看南哥兒年紀不小了,應該是跟他一樣都成親了的。
沒想到南哥兒搖搖頭道:“我還沒成親呢,不過我有未婚夫。他早先父母意外去世了,現在還在守孝,等他守孝期過了,我們就成婚。說起來,我未婚夫今年也考上了秀才,讀書也很厲害呢。”
南哥兒說起他的未婚夫來,臉上裡也都是崇拜的神色,這下輪到陸清笑話他了。
兩個人互相打趣著,大概也是他們兩人投緣,聊什麼都能聊到一起去,這一路上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進了喬家巷後走到第三家就到南哥兒的家了。
南哥兒道:“看見前面街邊的鋪面沒?那就是我家的,我爹娘就我一個哥兒,我們家是做豆腐生意的,你回頭要是想吃豆腐了就來我家,我多給你切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