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點的太陽剛剛升起,冬日裡的太陽總是給人一種溫柔的暢想。那柔和的光和體貼的溫度,讓人在陽光中回憶起母親的懷抱。
中醫院院長辦公室中。
鐘醫、屈德明、遊小春三人正在做一場關於情緒的治療。
“看吧,這些情緒還是在你掌握之中的。你可以從你手中把它寫出來,可以控製它隨時讓它出現,這就證明了一點,你可以掌握的。你的思想,是你能控製的。你的情緒也是你能控製的。”
鐘醫的聲音特彆穩重而溫暖,就像是此刻的陽光一般,撒入了屈德明的心中。
屈德明被終於的話說震撼,對啊,我的情緒是我自己隨時能掌控的,我可以讓它高興,也可以讓它憤怒,我甚至可以停下它來,我可以重來一遍,也可以不重來。既然是我的東西,那麼我為什麼要去對抗它?
就在屈德明還在思考的時候,鐘醫又有了新的建議。
“把你手中的紙片燒掉。”鐘醫說道。
“啊。”屈德明不解。
不過他還是按照了鐘醫所說的去做了,他拿起打火機,將寫滿兩頁的紙給點燃。
火苗在紙片上燃燒,同時燃燒的還有屈德明心中的某些東西。
火焰燒儘,隻剩下了灰塵。
而屈德明心中的憤怒、不甘、焦慮、壓力也隨著紙片變成灰燼而燃燒殆儘。
屈德明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不過他感覺這種感覺特彆好。仿佛一切都是在他掌控之中,他有足夠的信心去對抗那些他認為不好的東西。他所有的感受都在他的控製範圍內,他所有的情緒都是他能掌控的。
現在的屈德明特彆的振奮。之所以振奮,是因為知道自己可以很容易地掌控情緒,是為了證明自己確有能力掌控。之後他可能不會讓自己陷於使不出力、焦急、憤怒的情緒狀態之中。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其實猛虎也是我們自己的,薔薇也是我們自己的,都是看我們自己如何去面對。”鐘醫說道。
“對。您說得特彆對。”屈德明輕鬆的說道。
不知不覺,屈德明感覺自己身上少了一副沉重的枷鎖,多了一份輕鬆和自信,他沒有想到,短短的一個小時不到。
鐘醫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鐘醫生。我不知道我要如何感謝你。這是困擾我很久的問題,我真的無以為報。”屈德明說道。
“這是我們醫生該做的。”鐘醫笑著回應道。
“不。你的醫術真的很高明,比我認識的所有人還要高明。我……我不知道我如何描述我現在的感受,我真的很感謝你,我真的真的很感謝你。”屈德明說道。
鐘醫隻是笑,發出內心的笑。
這種笑容是他治療好病人之後都會發出來的,從內心發出了。那是一種滿足感,也是一種成就感。
在送走屈德明的時候,屈德明都還在一直表示:“鐘醫生,以後在人生道路上不論你遇見什麼難處,你都可以來找我。隻要不作奸犯科,不違背原則。我屈德明可以為您做任何事情。”
“謝謝你。不過我最後提醒您一句。彆忘記了,當怪物不大的時候,就必須處理掉。即便也是如此。”鐘醫送給了屈德明醫囑。
遊小春在鐘醫身邊目睹了這一切。她相當的震撼,今天早上的事情給她打開了一扇門,鐘醫用什麼東西治療了疾病?
一支筆,兩張紙,還有一個打火機。
僅僅是這麼簡單的東西,沒有用藥,沒有用針灸,什麼都沒有,就讓病人恍如新生。
這簡直特彆了不起,這種醫術,讓人歎為觀止。
“是不是覺得今天早上的事情特彆的簡單?”鐘醫問遊小春道。
“是。您真的太了不起了,隻是用一支筆,兩張紙,還有一個打火機就讓人有了一種新的生命感,這太了不起了。”遊小春的佩服如同黃河一般,朝著鐘醫湧去。
隻是一支筆?兩張紙?一個打火機?
鐘醫搖搖頭,笑著說道:“其實我還用了其他東西。”
“什麼東西?”遊小春吃驚道。
她已經很努力的記錄了整個過程,可是還有她沒有記錄下來的東西嗎?
鐘醫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隻說了兩個字:“知識。”
知識:是指人類的認識成果。來自社會實踐。其初級形態是經驗知識,高級形態是係統科學理論。按其獲得方式可區分為直接知識和間接知識。按其內容可分為自然科學知識、社會科學知識和思維科學知識。哲學知識是關於自然、社會和思維知識的概括和總結。知識的總體在社會實踐的世代延續中不斷積累和發展。
遊小春的面前,仿佛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她站在門的這一邊,是曾經的自己,隻知道吃飯、睡覺、上課、輸液、工作,彆人叫她乾什麼她就乾什麼。而門的那一邊,光怪陸離,繽紛絢麗,好像有另外一個空間等她去探索,那種吸引力讓她不得不前行。
她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兒,她不知道那個地方有著什麼,她不知道她會付出多少代價走多久。
但是,她,遊小春就是想要上路。
“院長,我……我想要研究,我想要研究一個東西。護士如何消除病人的恐懼和焦慮。您說行嗎?”遊小春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張口的,她卻說了出來。如同醜陋的蠶蛹終於下定決心要變成美麗蝴蝶一般。
“你彆問我行嗎!你問問你自己行嗎?很枯燥的。”鐘醫看著遊小春的眼睛,笑著說道。
我行的。我可以的。
遊小春沒有回答,可是她的眼神已經告訴了鐘醫,她可以的。
人這一輩子啊,最高興的事情莫過於看見自己的理想。
人這一輩子啊,最痛苦的事情魔鬼於看見自己的理想。
因為一旦看到了理想,人就會有**,就會發出。哪怕知道自己可能窮其一生都走不完那一段路程。可是人還是會上路。
因為山就在那裡,所以想要去看看山上的風景。
——
鐘醫回到辦公室,還沒有坐下喘一口氣。
樂壽就神神秘秘的來了。
所以說鐘醫的事情零碎而繁瑣吧,就是從這些小事中看出來的。
樂壽來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跟鐘醫討論一下生肌膏的配方,看看能不能從鐘醫這兒得到什麼啟迪。
“走吧,和我一起去病房看看燙傷的病人。”鐘醫對樂壽翻了一個白眼,治病不去病人那裡找靈感,反而來我這兒找,不是有病嗎?
“好的。”樂壽屁顛屁顛的跟上鐘醫。反正他鐘哥說得什麼都對。
劉銳利是六六廠重大安全事故中特重傷病。被鐘醫救治過來之後,身體已經逐步的好轉了,身上已經起疤了,大片大片的紅疤覆蓋著身體。
外科的吳前東是劉銳利的主管醫生,當然,主治醫生隻有一個,那就是莊國嚴。
吳前東問了劉銳利幾個基本的情況,發現劉銳利恢複的不錯,準備離開。
這時候,鐘醫帶著樂壽來到。
“鐘……鐘醫生,你來了。謝謝你。要不是你啊,我……鐘醫生謝謝你。”病人劉銳利看見鐘醫特彆的激動,他忘不了鐘醫對他的救治。
“院長。樂主任。”吳前東也打招呼道。即便他知道樂壽主任和他的主任水火不容,可鐘醫當前,他可不敢不給面子。
鐘醫和樂壽笑著跟兩人打了招呼,然後站在了劉銳利的病床前面。
“恢複的怎麼樣啊?”鐘醫問劉銳利。
“特彆……特彆好。”劉銳利回答道。
鐘醫又看了看劉銳利全身上下的傷口,沒有感染,已經結疤了,證明的確恢複的特彆好。
“有沒有什麼不方便或者不舒服的地方?”鐘醫又問道。
“沒有。沒有,都很好。”劉銳利說道。
即便還是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不過比起一兩個月前而言,已經是天壤之彆了。
“看你這樣子,沒有說實話啊。說說看吧,身上有什麼地方不舒服,正好我們現在為你在配置新的藥膏,你說出來了,我們也可以對症下藥啊。”鐘醫說道。
“對啊對啊,你有什麼不舒服的,你說啊。”樂壽也在一邊說道。
劉銳利看看鐘醫,有看了看吳前東,最後在樂壽的期待中,還是說了實話。
“癢,特彆的癢。”劉銳利說道。
“傷口發癢,這種情況是愈合的一種正常反應.這是由於傷口處新生的結蹄組織所造成的,神經容易受到刺激,非常的敏感就會造成癢的感覺。證明你在好的過程中了。”鐘醫對病人說道,然後又對樂壽說道:“記下了嗎?”
樂壽點點頭,這一點出乎他的意外,他還以為傷者會擔心自己的身體留疤之後的問題,或者是感染之類的問題,他沒有想到,患者此刻關心的竟然是癢。
對於癢這個問題,還真是棘手了!
隻有消炎的手段,不過現在已經用了紫草燙傷膏,就證明消炎沒有用啊。
“怎麼樣?有一點頭緒沒有?病人說癢,你的生肌膏中至少要有止癢的成分。”鐘醫對樂壽說道。
“止癢,止癢。難辦啊,鐘哥你也說了,這個癢是傷口的正常反應,是傷口處新生的結蹄組織所造成的,神經被刺激到了。我總不可能去切斷神經吧。”樂壽為難地說道。
鐘醫臉色卻沒有變化,一副這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吳前東在一旁也很抓腦袋,他也想不到這個辦法要怎麼解決,貌似之後消炎了,不過消炎也不能隨時消炎啊。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推開了。
莊國嚴快步走了進來,顯然他聽到了所有的對話,他說道:“傷者傷口癢並不是什麼難題,有解決的方式。”
鐘醫和樂壽的目光朝著莊國嚴看著。
莊國嚴一臉的嚴肅,和昨天的慈父判若兩人。
而一旁的吳前東則是絕望的想道:完了完了,我們主任和院長還有骨科的主任要對上了。我要不要回去搬救兵啊。我的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