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想那畫面,簡直是“與有丟焉”。
但小狗的想法總是與眾不同。
小狗不會覺得熱情丟臉,隻會來一場雙向奔赴。
比如此刻白梟垢聽了這話就特彆喜滋滋,一個勁兒地說他也喜歡麒麟,然後對麒鈴鈴進行各種天然表白。
有時候就很羨慕小狗能這麼直白熱烈地表達自己的感情。
不知道樓起笙會不會也羨慕。
不知道他會不會其實和我一樣,也希望對象能這樣。
光說還不夠,白梟垢還用行動表明:他直接往地上一滾,變成小狗去蹭麒麟版麒鈴鈴的腳。
……算了,有點過於直白熱烈了,感覺含蓄一點有含蓄一點的好。
麒鈴鈴也有點受不了,她僵硬著往旁邊挪了幾步,說:“呃,你彆讓我看著你從一個男人變成狗再來蹭我。不是歧視狗哈。”
白梟垢委屈地低低叫:“嗚嗚~”
“趕緊穿上軟鎧走吧!”她用不耐煩掩飾著自己的真實情緒。
和某樓不愧是表兄妹,傲嬌起來一個樣兒。
我不由得瞥了眼某樓。
他與我毫無靈犀,會錯了意,當即高貴冷豔地撇清自己:“我沒蹭過狗!”
“……”
誰管你蹭沒蹭過狗啊!
而且我才不信你沒蹭過。搞不好在桃源村獨居時偷偷蹭過。
說歸說,鬨歸鬨,時候確實不早了。白梟垢變回人身,顧不上傷心心,很快將軟鎧穿好。
麒鈴鈴擺著一張歧視小狗的臉,卻偷偷注意著白梟垢的一舉一動,在他不知道怎麼穿的時候默默伸手幫他。
喲喲喲喲喲!
想當初我被白梟垢喲了好多次,早晚我要喲回來==+
但我得先想出既能喲他又不破壞我形象的方案。
整個團隊裡,(不把我這編外人員算進來的情況下),最沉穩靠譜的我霽姐早就在旁邊低調地穿好了軟鎧,然後一直仔細地勘察著周圍的環境。
我霽姐也挺難的,上輩子和這輩子的隊友都品性雖說沒問題,腦子卻一言難儘。
見我和白梟垢都穿好了,霽寧雪出聲道:“那走吧。”
樓起笙與她對視,點了點頭。
說起來不怕見笑(其實還是怕的),我曾經暗戳戳地酸過樓起笙和霽寧雪的默契……
當時還不知道前世什麼的,就隻是覺得樓起笙對霽寧雪和對麒鈴鈴白梟垢都不一樣。
後者一個是他同族同胞兼表妹,一個是麒麟的最愛小狗,他卻顯然更信任和親近與他認識不久的人族霽寧雪……
霽寧雪那麼優秀。
有次我終於忍不住了,私下裡旁敲側擊地試探他。
他很自然而然、發自真心,甚至帶著一些不可思議的語氣,反問我:“如若不然,我信任那——兩個??”
“那”字重音且拖長,
表強調,
生動彰顯了說話者無比嫌棄之心情。
我:“……”Emmmmm……
他接著道:“何況,
我與霽姑娘乃是同伴友誼,用親近一詞雖也沒錯,但我觀你意思仿佛……那你自然是多心了。我隻對你有求偶之意。”
話到這兒我是不想繼續往下說了……
說多少次了!不要動不動就把求偶什麼的說出來!
人的想象力總在這一刻無比輝煌,竟能清清楚楚地見到求偶倆字兒,不得令狂悖之徒直想到宇宙麒口大爆炸?
他繼續說:“可若你非要拿那——(拖長重音)兩個比,那我就也隻能親近霽姑娘了。”
我:“……”
倒、倒也是這個理兒哈!(對不起,麒鈴鈴、白梟垢!我有心為你們說話,但我當時是個啞巴!說不了話!)
後來我更是知道了霽寧雪前世的身份。
她和麒禦曾經可是彼此托付後背的多年戰友情啊,恐怕在輪回轉世後彼此都保留了這份直覺和默契。
我要這都醋,那我得成什麼人了?我就再沒為這酸過了。
唉,現在說起來還有點兒臊得慌。吃醋什麼的……哎呀!
冷不防我腦袋裡響起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宿主嬌嗔起來還挺嬌嗔的,我開始習慣了。我知道宿主並不在意我的心情,但還是說一下。”
“先去把自己被職場霸淩這事兒解決好吧。關心你哦。”我陰陽怪氣地堵回去。
它不說話了。
這會兒霽寧雪已經率先朝峽道內走去了。
身旁的樓起笙用麒麟角輕輕碰了碰我胳膊,輕聲讓我爬他背上去騎著。
你背上都是火啊大哥。
當然了,由於我是他狂愛的對象,所以那火不想燒我就不會燒到我,擁有高級智能識彆功能。
但視覺效果還是挺那啥的。
我就說沒事兒,我走路,不然等下遇到怪了要戰鬥我得下來,完事兒了我再上去,又遇到怪了我又得下來,那場面多尷尬啊。
樓起笙表示不理解這份尷尬,但他尊重。
我們就此出發,一路從峽道裡走,果真遇到了不少怪。這沒什麼好說的,來了就是群毆。
現在主角團的隊形模式大致是這樣的:
樓起笙和霽寧雪是主力輸出,基本都在和怪貼臉戰鬥;
麒鈴鈴可以貼臉輸出,也可以稍遠一點做輔助,不知是否跟她爹媽是戰士、她哥是祭司殿弟子有關;
白梟垢一直是奶。
至於我,也貼臉,但不是主力。
雖然我這段時間以來修煉有成,但半路出家的我一時半會兒還追不上他們的等級。
而且我的Bking大招非常被動和偶然,估計隻在關鍵時刻能用,日常持續下線狀態,所以平時我隻能主動使用鹹魚棒槌和鹹魚投擲。
鑒於鹹魚投擲需要消耗真鹹魚,我不愛用,因此主要就是掄棒槌。
我
的麒麟臂指日可待。唉。這都什麼孽緣。
而樓起笙這個戀愛腦生怕我累著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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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堅持參與戰鬥,他就堅持把被他揍到奄奄一息的怪甩我面前讓我搶殘血。
我說過他,說不用這樣。他卻我行我素。
靠,我的家庭關係仔細想想可真是一團亂,我和我對象彼此勸不住,我和我的係統互相陰陽怪氣。
話說回來,進入峽道後,我們不光是打怪升級,還順路挖了些礦產什麼的。
麒鈴鈴說她有門路,回頭我們可以偷偷跑回麒麟城,把這些拿給她的門路,換取一些麒麟城的特產藥品之類。
北荒峽道不長,怪也相對算是好打的,但地圖有點繞圈子,我們走了好一陣才快走完。
眼看就要到達出口,也就是與人界的連接點,我們沒有放鬆,反倒越發警惕起來,放慢腳步,豎起耳朵,邊走邊注意觀察四周的動靜,以防這個地圖的Boss突然出現偷襲我們。
麒鈴鈴和白梟垢都不打情罵俏、啊不,插科打諢了。
眼看我們就要成功抵達終點,終於,一道不屬於我們的聲音響了起來:“咕咕咕……”
“……?”
咕咕咕?這聲音……有點耳熟……
我們立馬停了下來,背靠著背,各自警惕地盯著一個方向。
那道咕咕咕的聲音持續在響,聽久了漸漸適應,從中聽出了一些興奮喜悅的情緒。
不對吧,剛才我們又沒遇到咕咕草精,按理說地圖Boss不應該是咕咕草啊……
我正疑惑,眼前地上冒出一支咕咕草。
然後這草迅速長大,長到比我還高……
樓起笙的反應很快,這草剛出現時,我還沒注意到,他就已經一蹄子抬起來在我胸前擋了下提醒我,同時瞪視過去,喝道:“什麼東西在我眼前裝神弄鬼?滾出來!”
我這才看到這株咕咕草。然後它就開始膨脹了。
隨著它的膨脹我漸漸抬起頭來,最終仰視。
我望著這株巨型咕咕草,心想,這要是被其他麒麟看到了,搞不好要召開一次咕咕草主題篝火晚會……
若再把白梟垢投入這個晚會……
場面太過火爆,我不敢多想。不能寫,根本不能寫。
巨型咕咕草沒有無限製生長。
它長到和樓起笙的麒麟身差不多就停了下來,隨即身體一陣發光,化作了一個和樓起笙的人身差不多高大的男子。
我一怔。
這男子的相貌極其妖豔,一身服飾五彩斑斕、花裡胡哨,得虧他臉好、身段兒好,氣質還貼合,看起來怪時尚的。
若是換個人,這就是一場災難。
就當我們嚴陣以待這場大戰時,花哨男後退了兩步,舉起雙手將空空的手掌展示給我們看,嘴裡懇切地說:“我沒有惡意,隻是忍不住出來相見……拜見王和大賢者殿下。”
說著朝樓起笙和我的方向深深一拜。
“……”
我和樓起笙不由得對視一眼。
我下意識地問他:“你認識?”
他看起來很是無語,但還是開口回答。
不過鑒於他這回答的語氣太差,這邊建議他下次乾脆彆回答。
反正結果都是事後會被我拉清單,不妨看在夫夫兩場的份上,儘量減輕一下我不爽的程度。比心。
樓起笙用一副很欠揍的語氣說:“你都不認識我怎麼會認識?我連麒禦都不認識!”
到底對自己的前世多不滿啊!
要不你跟槐玉湊一對兒去吧,他對麒禦也很不滿!
但我是個成熟的男人,至少不在外草面前起內訌。
我就隻是穩重地對那巨型咕咕草精說:“多謝,但恐怕要辜負你的好意,我們已轉世輪回,許多前塵舊事都不記得。”
他回道:“咕咕知道。”
“……”啊,就叫咕咕嗎?有點敷衍耶。
“咕咕在此等候多年,便是相信有朝一日能再遇到二位的轉世。”他說。
“我們可有何恩怨?”我試探道,“是否因麒麟族愛吃咕咕草的緣故……”
“並非如此。”他笑了笑,說,“咕咕草不易生出靈智,其他咕咕草不過隻是草本死物,麒麟族吃與不吃,咕咕並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