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1 / 1)

麒凱一點也不驚奇我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淡然道:“其實上次相見,我便有所察覺……可惜我並非母親與這隻麒麟親生之子,否則母親若要還丹,便可讓他將我服之。”

他母親我:“……”

槽點太多一時不知從何吐起……什麼叫“這隻麒麟”?你這語氣好微妙啊。而且為什麼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吃親生麒麟這件事啊喂。

算了,懶得吐了。

他話鋒一轉,道:“我知母親慈愛,必然不願生子做藥。”

我就算不慈愛也不願意啊帥哥。

“還有一法,便是以其他內丹放入母親體內,伺機取出那隻麒麟的半顆內丹還之。”麒凱道。

這倒和鐘旋的說辭一致,那家夥居然沒騙我?

“內丹乃靈物之根本,且不能是尋常道行,得修煉有成、且原本並無衰頹之兆。倘若如此,取丹難免要重創其根筋甚至性命。我想以母親之仁善,亦不願意以自己的好處去褫奪他人的命途。”

哎呀這小帥哥,一口一個慈愛一個一個仁善……嘴是挺甜的吼!

“除卻這兩法之外,倒還有一法可助母親還丹,無需傷害任何生靈。”他說。

我眼中一亮,急忙問他是什麼方法。

他停了下,目光緩緩地從在座眾人臉上逡巡了一圈,然後回到我的臉上,對我說道:“此去地府尋輪回境時,可順路取一物。此物生長在奈河岸旁,狀似鬆樹,卻極矮小,大約隻有手掌大小,樹乾為赤紅色,葉片卻烏沉,名為蕤木。”

“此物一部分至陰,一部分至陽。我現在便開爐煉造丹藥,待你們取回了蕤木,我將其至陽部分融入丹藥之中給母親服下,母親體內生氣會因過於蓬勃而溢出,屆時我伺機取丹便是。”麒凱說。

樓起笙警覺地問:“然後呢?”

麒凱看向他:“什麼然後?”

樓起笙眉頭緊皺,儼然很不讚同,道:“當初我將內丹分與阿寶是因阿寶受妖獸突襲,心房嚴重受損,命在旦夕。如今將他體內那半顆內丹取出,豈不——”

他說著轉頭看向我。

哎呀你先彆急,聽聽你兒子怎麼說!

我回他一個稍安勿躁的安撫性眼神,將期待的目光投向麒凱。

麒凱點點頭:“我亦猜到其中必有緣由,還沒來得及問,你就先說了。”

樓起笙滿臉寫著“我才不信,你肯定是馬後炮==+”。

麒凱當作沒看見,繼續說道:“在取丹前後,蕤木的至陰之氣可保母親短暫時候。隻要趁此時候為母親將心房修複如初便好了。”

做手術?

他看向白梟垢,問:“不知白大夫可會此術?”

小狗大夫平日萌噠噠的樣子,一說到他的專業領域,頓時娃娃臉緊繃,仔細嚴肅地凝眉沉思一陣,然後謹慎地道:“未嘗不可一試。我前不久在吾老洞中見到一冊古老醫書,其中提起了剖心縫補之術。”

“曾

在古沛國有一頑童從高樹上掉下,被樹下的物品從背後刺穿心房,當場沒了氣息。正當眾人束手無策隻能商議將孩童下葬之時,一大夫路過,聞聽此事,為孩童施以此術,兩日之後,孩童幽幽轉醒。據記載,此後孩童又活了二十多年,直至壽終正寢。”

“但我此前從未實戰,還得再鑽研鑽研。”白梟垢說著看向我和樓起笙,欲言又止,“……再說吧。”

不知他想說什麼,或許是不想在麒凱面前說。

我和樓起笙會意,沒問他。

麒凱自然也將這一幕看在了眼裡,但他並未說破,隻道:“取蕤木回來還需一段時日,白大夫趁路上這段時候鑽研便是。”

白梟垢點點頭。

接著麒凱忽然面帶笑意地看著白梟垢來了一句:“白大夫不愧是小狗。”

我:“……”

我左看看麒凱真誠中帶著喜愛的神色,右看看白梟垢高興中帶著自豪的神色,悟了。

在麒麟族和犬族這算誇獎。

是本人族小人之心刻板印象了!

人類果然是最不可愛的!

但是有一說一,你倆已經對視超過十秒了,怎麼還在瞅?再瞅下去都要瞅對眼兒了!你倆想乾嘛啊?一個想擼一個想被擼是嗎?不是不可以,但……唉,說起來確實可以……

我正糾結,樓起笙無情地拆散這對瀕臨出爐的新CP,道:“此事暫定如此,說彆的吧。”

彆的沒什麼好說的……

“我已出面與長老會會談,待我為母親治愈嗓音後,你們便可以自由離開麒麟城前往地府了。”麒凱道。

說起這個,我衝他比劃,問他先前離開祭司殿,是不是精元流失了不少?

“無妨,都可再生。”他說,“母親不必掛心此事。經過一夜休整,我已恢複不少。”

那就好。

我鄭重地向他道謝,他看起來卻不是很樂意我這樣和他生疏的樣子,飛快岔開話題,說不要耽誤時間了,若沒有其他的事,就趕緊給我治嗓子。

都說到這裡了,那就治吧。

治療的過程沒什麼好說的,反正就是一通操作。

主要是他們操作,每個人都有活兒,就我沒有,躺著就好。而且還躺了一會兒就昏睡過去了。

待我醒來,已經不知過去了多久,我躺在麒麟城內城的客房床上,隻有樓起笙坐在床邊守著我。

“阿寶,你醒了?”

我剛睜開眼睛,他就馬上注意到了,出聲詢問。

我揉揉眼睛,坐起身。他急忙來扶我。

剛睡醒,身體都是軟的,懶洋洋提不起勁,我順勢往他懷裡一靠,抬起手比劃著問他其他人呢。

他過了幾秒才回答我,而且表情怪怪的:“……他們在城內外到處逛去了,麒凱耗費了些精力,閉關去了。”

啊?閉關?

我有些擔憂,繼續比劃,問他麒凱沒事吧?不會是為了幫我治嗓子出事兒

了吧?怎麼躲著我?

“沒躲著你,你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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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沒事兒就好。

我說:我還想當面向他道謝呢。

樓起笙欲言又止了一陣,被我催著問怎麼了從剛才開始就這副樣子,他猶猶豫豫地說:“你還是……不能說話嗎?”

問完,他急忙道:“我沒彆的意思!先前就說過,我不在乎這個,隻是覺得奇怪,擔心你,因此一問。”

我怔了怔,漸漸反應過來了,“啊”了一聲。

他喃喃道:“以前你也會‘啊’。”說著說著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瞅我兩眼,突發奇騷,“總能令我越發情難自控。”

“……”

毀滅吧。

有時候想狠狠丟掉這種對象。

我深深呼吸,閉上眼睛,醞釀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開口:“呃……咳咳……l……樓……”

是嘶啞的。嗓子裡很乾澀。

我馬上停了下來。

樓起笙急忙道:“我聽到了!”

我也聽到了,怪難聽的。

我一時沒再開口。

他等了會兒,沒催我,隻是起身去給我倒來一杯茶水:“潤潤嗓子。彆急,阿寶,你這許多年都未曾出聲,乍好,自然需要時間慢慢來。我剛已經聽到你叫我了。”

我喝了幾口水,又清了清嗓子。

樓起笙急道:“你輕點兒,彆把嗓子咳破了。”

“……”倒也不至於哈,哥。

但見他如此緊張,我自然不能跟他對著乾,便沒咳了,又喝了兩口水,再度嘗試出聲:“樓……起……笙……”

比剛才好一些了,但還是怪怪的,甚至有點破音。

樓起笙攬住我,不說話,不催我,甚至眼睛不看我,隻是用側臉輕輕靠著我的額頭,閉著眼睛靜靜地聽和等待。

他這樣的態度讓原本有些莫名緊張的我漸漸地放鬆下來,小聲地複健了一會兒,逐漸地能發出我熟悉的自己的聲音了,隻是說話的速度還有點慢,身體不太習慣。

“……我能說了。”我說。

他這才睜開眼睛看我,第一句話就是:“你聲音真好聽,阿寶。”

我不好意思地說:“我什麼你都誇好。”

哎呀,不知道怎麼了,一開口說就怪害羞的,明明這句話應該是吐槽的語氣……在我心裡是吐槽的語氣!說出來就……哎呀!

他繼續肉麻兮兮:“因為你在我心中就是哪裡都好。”

靠,真的莫名臊得慌!

我閉嘴。

但他卻躁動起來,輕輕地用手推我,一個勁兒催我再叫叫他,跟他說說話。

“說什麼啊……你不是說不稀罕我能開口說話嗎?”我低著頭問他。

“我可沒說不稀罕,隻是說怎樣都好。”他說,“如今你能說自然也好,而且你一說話,我心裡就癢癢的顫顫的,阿寶,你聲音真的很好聽。”

就說話的聲音有什麼好聽不好聽的……哪天我給你來首非主流搖滾元素歌曲==+

我當年在地下酒吧駐唱時不時是會被客人點這樣的單。

他再度催我,我隻好又叫了他名字:“樓起笙。”

“說說你自己的名字。”他說。

我不解道:“乾嘛?”

“不乾嘛,你多說幾句。”他說。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啊?”我問。

他原本柔情脈脈,聽了這話一秒翻臉,賭氣道:“你就是想早點把那破丹還我。”

哎你小子,怎麼說救我狗命的丹大爺呢?

我頗感無語,抬眼瞥他。

他還理直氣壯,問:“不是嗎?”

“我是為了早日解開你表妹的心結。”我說。

他更不乾了,酸氣衝天道:“你跟她很熟嗎?她心結又不是你,你倒沒想著解開我心結,光想著解開她心結了。”

你不能不要每天在熟男和幼崽中鋪墊都沒有地一秒切換啊!這樣子我壓力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