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今晚和這哥是說不出個結果了,他根本就抗拒接受現實。
夜已深,不說了,彆等下吵到彆的客人休息。反正不急於這一時。
我這麼一說,樓起笙表示同意。
可喜可賀,我倆取得了這場會談中的唯一一個共識。
雖然這共識和主題沒有半毛錢關係。
我腹誹著,忽然想起等下我倆又要睡一起,頓時渾身不自在起來。
可看眼下情況,樓起笙是肯定不會同意我另開一間房的。
我正斟酌怎麼跟他說,看到他隻留了一支燭燃著當夜燈,其他蠟燭、油燈都熄了,然後朝屋內的羅漢床走去,往上一躺。
本來怕他還要跟我睡,這會兒見狀卻又覺得不太好。
羅漢床硬邦邦的,上面除了倆小小坐墊,其他啥都沒有,甚至不夠他身長。
他那腿好長好長。
我就想招呼他要不就還睡床吧。
咱們可以效仿山伯英台往床中間堆點兒東西比如幾碗水來保證安全。
……我承認我就是又當又立。
怎麼了!人類不都是又當又立嗎!
屬於生物種族的基因缺陷,我也是受害者。
之所以沒直接說咱倆換一下,是因為知道說了是白說,他肯定不同意。
我目光反複從床到羅漢床逡巡,咬一咬牙,起身走過去,伸出一根手指頭戳戳他肩頭。
他睜開眼瞅我,這感覺有點熟悉……
不就是我還沒勾搭上他的時候他的死魚眼嗎。
怎麼又死魚了!給我活過來啊喂!
我無聲歎氣,比劃道:讓小二送套被褥鋪在羅漢床上我來睡,我身長正好。你去睡床。咱倆都不難受。
死魚哥死魚似的繼續躺著瞅著,不回應。
不,我還沒勾搭上他的時候他都沒這麼死。
都說了是誤會了,我又不是成心欺騙你感情搞你心態騙你半顆內丹……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我又吃又拿,零頭抹去都還欠半顆內丹和十萬塊。
還把人家從英年未婚搞成了英年離異,想起來實在是慚愧。
但凡地上有條縫我就馬上鑽進去了。
我硬著頭皮繼續比劃:我沒錢,你給我點兒,我去找小二要被褥。
他終於開口了,一開口就是冷冰冰的話語:“我的錢為何要給你?”
哥我知道你一向大方現在隻是在生我氣QAQ但是不要生我氣了啊QAQ
我尷尬地站了會兒,手都要把衣角摳爛了,想來想去,轉身準備去把床上那唯一的一床被子拿過來給他。
但他叫住了我:“站住。”
我馬上站住,回頭看他。
他坐起身,冷冷地看我一陣,然後身形一變。
四眼小狗把剛被自己塞到羅漢床角的坐墊咬出來擺好,踩上去,躺下,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我。
我:“……”
哥,真的彆這樣。
小狗死魚眼不起來,反倒瞧著十分可憐,遭受了虐待似的,一副可憐兮兮眼巴巴的模樣。
真的,哥,真的,彆這樣。
我狠一狠心,移開目光轉身要走。
身後傳來很輕但足夠我聽到的小狗兒從嗓子眼兒裡發出來的“嗚……”的一聲。
我:“……”
都說了不要這樣了!你是個麒麟啊大哥!
麒麟的尊嚴在哪裡!我的良心在哪裡!
我默默回頭,用眼神示意他差不多得了。
眼神交流完畢,他好像懂了,又好像根本沒懂,仔細想想應該是懂得過頭了——他低頭將臉埋入圈在一起的毛茸茸前肢裡,更小聲地嗚了下。
行了我懂了,什麼都懂了。
說到底他還是個幼崽,從小就離開了父母,一路坎坷艱辛,遇上我追著他噓寒問暖,難免產生依賴心。
我前世某次經過一家幼兒園,聽到裡面鬼哭狼嚎,還以為發生啥事兒了,聽門口保安聊天說今天有幾個班畢業,舍不得告彆老師。
換位思考,我要是前世被孤立的時候遇上一個……
呃算了,可能會懷疑是鐘旋派來耍我的吧。
嗐,人類的心思就是比麒麟的多。
小狗兒又嗚了一聲。
彆嗚了!大半夜的!
我實在是沒辦法,隻能連墊子帶狗一起抄起來端床上去。
睡吧!就這樣吧!
……
一覺醒來,我又在心境裡了,簡直是標準結局。
想必是結偶哥睡著睡著開始不安於是又把我給吞了。
我已經淡定了,麻木了,沒急著起床,繼續閉著眼睛躺著。
先在腦內把之前兌換的麒麟資料再翻閱一遍,確定裡面沒寫還丹方式,隻好不情不願地連接係統讓它查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