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1)

第21章

我趕緊拖著樓起笙離開糖葫蘆小販的視線範圍。

但拐過那條街後後知後覺地發現總有路人用微妙的目光盯著我倆拉在一起的手看。

乾嘛!拉個手也不行啊?!你們好霸道啊!

我訕訕地鬆開了樓起笙的手。

樓起笙馬上反過來拉住我的手。

我忙掙開,用眼神示意他旁邊有人看。

他滿臉不以為然,低聲道:“彆理他們,土包子。”

男主角不可以這樣沒禮貌!

我急忙虛捂了下他的嘴。

他會意,話鋒一轉,說:“先找個客棧落腳,吃中飯。”

我點點頭,隨即擔憂起來,邊走邊問他身上帶了多少錢。

他說:“都帶了。一直放在心境裡。”

他說到這裡,停了下,怕我不理解,朝我湊近了點,解釋道:“就是我今早將你放入的地方。那是麒麟命關魂海要害所在,便是身死,旁人也難以探及其中。所以你大可安心,若再遇險境,我都會將你放入其中保你安全。”

可是,這不就相當於把你的命交給我了嗎。

我若是如智障反派係統所言那般在心境中稍微動點手腳……

這哥可真信任我啊。明明我們一點點血緣關係都沒有。

當然了,我不是說有血緣關係就可以信任的意思。比如說鐘旋那個龜兒子以及我上一世的爹那個龜。

當然了,也不是說這一世的爹和兄弟就不是龜的意思。

總之我隻有我樓哥了1551

心裡是這麼感動地想著,自然不能說出來如此肉麻的話,隻能岔開話題,比劃道:我沒在你心境裡看到錢啊。

比劃完,感覺自己像個心裡眼裡隻有錢的守財奴。

但是呆膠布*,我樓哥不會在意的。

他果然不在意,隻解說道:“你在心境中凝神想它,它便浮現。”

我點點頭。

說話間,我們已走到了一家看起來挺不錯的三層酒樓客棧前,對視一眼,往裡走去,順利地開了一間房。

當然是開一間房啊,我倆是一生一世的好兄弟,沒什麼避諱的,開兩間純純浪費錢。

進房後,首先要熱水洗個澡。

店小二是優秀的服務行業從業者,笑容燦爛地給我們打來了大半桶浴桶熱水,還往裡撒了一堆花瓣。

我一時捉摸不透他是誤會了什麼,還是說這就是他們店的日常服務標準,怕一驚一乍的被當成土包子,就假裝高深莫測一切儘在我掌握中地沒出聲。

店小二離開後,我客氣地讓我辛苦了的樓哥先洗。

他可能反正已經暴露了麒麟身份,現在整個麒就是很飄,開口就是騷話:“一起?”

你清醒一點!自己洗的時候想想怎麼向女主角謝罪吧!我也想一下!

我擺擺手,拒絕。

廢話!當然拒絕啊!不然呢!

“那你先洗吧。”他說,“我調息一陣,又會出些汗。”

既如此,我就不客氣了,去屏風後頭脫衣服洗澡,他則在屏風前頭席地而坐盤膝調息。

我進入熱水中坐下,舒服得情不自禁地輕歎了一聲,一身的疲憊瞬間沒了大半。

可轉瞬就想起,樓起笙原先在我的指揮下做了個比這大多了的可以躺著的浴桶……

估計也無了。

我又歎了聲氣。

這回就不是舒服得歎氣了。

“怎麼了?”樓起笙隔著屏風問。

整好像我能出聲回答你似的。

這哥可能是接連遇到這麼多事兒,腦子有點卡機,忘了我是個啞巴。

畢竟還是個麒麟幼崽。

啊,我想起來了,我還得問問他這個麒麟幼崽有多幼。

我正想著,忽然聽到細微的響動,循聲抬頭一看,看見幼崽的半張臉從屏風側露出來,一隻眼睛瞅著我。

乾嘛啊!

“聽到你歎氣,擔心。”他言簡意賅道。

也對,是個幼崽罷了,還是個公的,我跟他避諱啥。

雖然無論從人身還是麒麟形態都看不出幼在哪裡。

算了,就當是男同學一起澡堂洗澡吧。

雖然我前世沒和男同學相約過澡堂。

平時沒住宿,不會集體洗浴,倒是有次高中全年級搞活動出遠門,在溫泉酒店下榻,學生是兩人一間的套房帶個小溫泉池。

出發前我挺高興挺期待的,畢竟是頭一回泡溫泉嘛。

不料鐘旋就是一刻也不放過我,竟跟我原本的室友換了房間。

我興高采烈地走進房間就看到一臉陰險得意看著我的鐘旋和他身邊那據說幾萬塊的行李箱。

我肯定不會在房間裡泡溫泉了,跑去酒店的大池子,不料一堆男同學相約在那裡面了,看到我來就集體噓我。

他們早就受到鐘旋授意跟著一起霸淩我。

我隻好轉身走了。

又不想回房間去對著鐘旋那張龜臉,我隻能坐在酒店大堂裡發呆。

好在有個新來的實習女老師見狀好心幫我開了間單人間住。

半夜的時候,她突然來房間找我。

我聽她語氣急切,開門讓她進來,問她怎麼了。

她看到我沒事,愣了下,說酒店打電話給她,說我突發盲腸炎疼得在地上打滾還不肯去醫院,她就趕緊過來看看。

我倆正討論這是什麼新型詐騙的時候,鐘旋帶著一窩老師同學跑過來,說我和這女老師半夜在這苟且。

我瞬間明白了,這是鐘旋在設局陷害我倆。

那次旅行簡直糟糕透了,我不但沒能泡到溫泉,還害那個好心的實習老師名譽受損。

我和她瘋狂解釋緣由,校方領導嘴上說著相信了,可流言蜚語很快就傳開,老師不堪議論,辭職了。

話說回來,說起鐘旋那個幾萬

塊的行李箱,隻能算他吃穿用度裡不值一提的東西。

為此,我曾冷酷地寫匿名舉報信舉報我爸貪汙受賄。

寫完藏在枕頭裡打算周末寄出去,不料當天就被鐘旋發現了。

然後我被他摁在被子裡胖揍了一頓。

他陰險嘛,知道這樣打看不出痕跡。

當時我挨著揍就在心裡想他上輩子肯定是東廠的。

順便我就知道了這個變態天天偷翻我東西!藏在枕頭裡面他都能給翻出來,簡直神經病。

他獰笑著說這算什麼,他還在我房裡裝了監控呢,我乾什麼他都知道,我發騷zw他都知道。

神經病啊我血氣方剛的年紀z個w你把這叫發騷?你是生物課打鬼去了還是說陽|痿啊?不正常的是你吧!

事後我就把我那五平米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真讓我找到了針眼攝像頭,我給狠狠地扔進了馬桶裡。

然後心念一動,翻我的專屬洗手間(因為他們家人不屑和我共用洗手間,所以我有個專屬的),那個死變態在這裡也裝了,我同樣給拆了。

但沒有卵用。

兩天後我忍不住又找了一遍,找到了新的。

從此我就過上了每天放學回家先掃一遍雷的諜|戰生活,並且每當血氣方剛的時候就會因為想起鐘旋這死變態而心靜得仿若八十歲出家人。

……

艸。想起鐘旋這龜兒子就艸。這是我再過二十輩子都忘不了的仇恨。

“阿寶?”

我回過神來,輕咳兩聲,壓下情緒,從水裡伸出濕淋淋的手給樓起笙比劃說我沒事。

然後我讓他繼續去調息,不用管我,彆分神。

“無妨,你更重要。”他說。

求你了,哥,騷話收收,你還是想想謝罪的事兒吧。

我擺擺手,讓他趕緊去吧。

他杵在那兒沒動,一本正經地說:“我調完了,也想洗澡。”

我說:剛讓你洗你不洗,我這洗一半呢你又要洗了,就算你是幼崽你也不能這麼任性啊!

他的表情頓時有點僵硬:“我不是……”

我:彆不承認,那個妖獸說了麒麟幼崽大補。

他問:“妖獸說的話你也信?”

我:你自己說過你還在長牙,什麼年紀還在長牙?

彆以為我是啞巴就說不過你!我嘴巴是啞的,心不是!

“麒麟跟人不一樣!”

我說:是不一樣啊,我沒說一樣啊,就是不一樣,所以你雖然人身看起來快二十了,但其實你還是個幼崽。

“說了不是……”他被我說急了,都有點語無倫次了,“麒麟長牙不是長牙,是換牙!”

我:是啊什麼年紀還在換牙啊。

“換……換牙之前可以成親!”他口不擇言,“狗還不到一年就能交|配了呢!”

這程度,再逗下去我怕他瘋了,趕緊收住:好好好,沒錯你說得對,不說了不說了,我趕緊洗完讓你洗。

他卻非要跟我爭出個黑白了,原本隻露著半張臉,這下子大半邊身子都探到屏風這邊來了。

“我如今長牙、不是,換牙,是犬齒!”他急切道,“不是日常用的牙,麒麟日常的牙是平的,我早就長完了,尖牙犬齒是戰時……”

我都要不耐煩了:知道了知道了,不說你了行了吧,你彆瞅著我了,我趕緊洗完讓你洗。

他欲言又止,最終憤憤地咬著牙離開了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