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我來回答(1 / 1)

知道有這麼個地方,但沒譜的事,為了防止正在找人的江父江母失望,陸柚決定自己隨便帶幾個保鏢先去查看一下。他心裡是不報什麼希望,畢竟這兩次綁架完全不是一回事。

“阿姨,我自己開車四處找找。”

在劇情線中的江鶴川被綁架事件,說來羞愧,是陸家支係動的手,就是和陸譽關係不錯的那個陸仟。

當時陸柚與江鶴川的訂婚被提上日程了。陸柚和江鶴川的關係實在算不上好,在同一個房間待著都不會有人主動說話的情況,訂婚的提議是陸母提出的,給出的理由也簡單,陸柚即將正式進入陸氏集團,要先成家後立業。

如果先前的談戀愛還能說成簡單玩玩,但要走到訂婚這一步,要考慮的事情就太多了。

陸家支係那邊不知道怎麼,就覺得自己的利益有被冒犯,再加上陸譽死得蹊蹺,陸仟作為他的好兄弟,選擇動手,想著就算不能趁機鏟除江鶴川這個礙眼的存在,就是簡單嚇一頓那也是好的。

現在這個時間點離他們兩個訂婚還遠著呢,陸仟沒必要動手。

更何況因為之前陸譽被下的真言蠱,把支係那邊的醃臢事抖落出了大半,陸仟也被連帶著元氣大傷,哪還有心思計較利益分割,能守住現在有的就不錯了。

不靠譜。

江鶴川那麼厲害一人,應該不會出事吧?

正想著,他的手又被握住了,江母輕輕拍了兩下他的手,聲線是經過歲月打磨後的溫柔,剛才還驚慌失措的人,現在反過來安慰陸柚,“一定不會有事的。”

陸柚開車往偏郊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母在他提出要自己尋找時,對他更親切了些,那眼神像是在看標準兒媳婦。

深夜,天色陰沉,轉眼間就要落雨的天氣。

偏郊的廢棄倉庫看起來像是鬼故事裡地縛靈的居住地,或者是變態殺人狂藏匿屍體的風水寶地,由斑駁的藍色鐵皮以及風化掉渣的水泥牆圍起來,蒙上了一層厚厚灰塵的地方,周邊是稀稀拉拉的樹苗,尖銳的蟬鳴刺的人腦仁疼。

為了避免綁匪傷害到江鶴川這個人質,必須要悄悄行動才行。所以陸柚來時並未大張旗鼓,而是開的普通的面包車,停在離倉庫較遠的村子裡,和保鏢們一路尋過去。陸柚進入廢棄倉庫所在的林地,一腳踩在落葉上,注意到林地有車輛行駛過的輪胎印跡。

這一發現,大大提高了江鶴川被綁到這裡的可能性。

陸柚更加謹慎小心。

如果江鶴川真的被綁架到了這裡,那後續也是和劇情線中一樣嗎?

就是主角受張斯洛機緣巧合發現江鶴川被綁架,所以為江鶴川提供了許多幫助,兩人在初步認識後進一步熟悉。

應該還沒來得及,畢竟劇情線裡他和江鶴川聯係不多,再加上江鶴川和其他人幾乎沒有聯係的個性,所以眾人並沒有像現在一樣及時發現江鶴川的失蹤,主角受是在江鶴川被綁第二天後才找到人的。

嚴寒冬日,

江鶴川被關在四處漏風的倉庫,又冷又餓,張斯洛的出現幫助了他,不僅給了他食物和溫暖,還幫忙把人給救了出去。

……

“江先生,你沒事吧?”

江鶴川驀然睜眼,視線在眼前人身上停留一瞬,然後迅速環顧四周弄清現下的狀態。

時間倒回到白日,他同研究室的老師告彆後,離開學校,按照說好的,就要去陸柚所在的咖啡店。他打車,大概是聞到了麻醉氣體,陷入昏睡。

此時此刻,他被緊緊地綁在椅子上,手腳動彈不得,連嘴巴都被膠帶封住。

完全受製於人的被動。

站在他面前的青年像是才反應過來他沒法說話,慌慌張張地幫忙撕開膠帶,又喊了一聲江先生。

江鶴川鳳眸微沉,打量起眼前人,漠然道:“說,目的。”

青年擺擺手,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被誤會了,急忙解釋:“江先生你已經不記得我了嗎?在之前的慈善拍賣會上,我們見過的。江先生現在這樣和我沒有關係,我隻是碰巧發現了,所以想要幫忙。”

江鶴川眯眯眼,持懷疑態度,目光停在不遠處的窗戶,剛才那裡似乎一閃而過了什麼。

“我叫張斯洛。”

青年這樣介紹完自己,又帶著困擾繼續道:“綁架你的人是陸譽少爺。我受陸家資助多年,陸譽少爺對我也多少有些照顧,他被趕出了陸家,我一直在儘力幫忙……江先生讓他失去了一切,他還認為自己舌頭裡的寄生蟲是江先生所為,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事。我是想要去照顧陸譽少爺,才不小心得知了這件事的。知道了之後,立刻就趕過來了。”

江鶴川試著活動手指,繩索完全沒給他留下絲毫活動空間,他不明白眼前這個人在長篇大論些什麼,既然是來幫忙,那麼,“能幫我鬆綁嗎?”

張斯洛卻搖頭,懊惱道:“抱歉,我沒有鎖鏈的鑰匙。隻能給你帶來些吃的。”

“不過,我一定會儘快從陸譽那裡偷到的,一定儘快把你給救出去!”他緊接著又做下保證。

不知道是不是吸入麻醉氣體的後遺症,江鶴川聽得頭疼,“請幫我報警,或者聯係陸柚,可以嗎?”

窗外蹲著的陸柚給家裡人還有警察發了地址,冷不丁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這倉庫隔音好差。

他繼續偷聽。

裡面的張斯洛沉默了一會兒,“可以。”說著拿出手機,真的在撥打報警電話。

“張斯洛,你是覺得自己死的不夠快嗎?這個時候了,說什麼報警?”陸譽突然出現了,一把奪過張斯洛的手機,狠狠摔在牆上。

手機砸在鐵皮上,發出巨大聲響。

偷聽的陸柚嚇了一跳,示意二個保鏢和他一起蹲下偷聽。

和之前的耀武揚威、風光無限截然相反,現在的陸譽說是街邊騙錢的流浪漢也有人相信。他一把抓住江鶴川的頭發,用力往後拉拽,厲聲道:“該死的狗東西,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變成現

在這個樣子?你必須要付出代價。”

陸柚趴在窗戶角上,反正窗戶背對著陸譽他們,也不會被發現,看到陸譽拽他男朋友的頭發,合理懷疑陸譽是在嫉妒,畢竟陸譽他爸那邊有禿頂基因。

他在發現有車轍時就聯係家裡人了,估摸著尋人大部隊快到了。

裡面的鬨劇仍在繼續上演。

張斯洛在一旁手足無措,抓住陸譽的胳膊,“陸少爺,彆這樣,讓江先生幫你把口中的寄生蟲取出來,就放他走好嗎?”

陸譽抬手將人甩開,他想吐,不知道是因為嘴裡的蟲子,還是因為聽了張斯洛虛偽造作的言語。

綁架的事確實是他做的。

反正他一無所有,現在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

直到最近,他才發現自己從未認識過張斯洛,當初的伏小做低、甜言蜜語,全都是這個賤人的偽裝,口蜜腹劍才是真實。陸譽隻覺得怨恨不平,畢竟他雖然花心,可自認對相伴多年的張斯洛還是有幾分真情的,到頭來居然被這樣對待。

張斯洛在利用他,想要攀上江鶴川,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陸譽自然更清楚,不過他們是在相互利用,說不上是誰吃虧。

他現在隻想取出舌頭裡那隻該死的蟲子。在說出很多不該說的之後,他才意識到,比起變成啞巴,失去權勢才是最恐怖的,可惜為時已晚。醫生嘗試取出,失敗了,告訴他蟲子的口器掐住了一根血管,受到刺激就有要往血液注入毒液的可能。陸譽無法,也不敢冒這個險。

江鶴川被拽住頭發,被迫仰頭,並沒有因為受製於人而產生害怕的情緒,隻覺得莫名,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

他薄唇輕啟,吐出並不能漢語來表達的兩個字節。

下一秒,陸譽跪倒在地,如同蝦米般卷縮,手指伸進口中,用力摳挖,試圖扼製舌根處的疼痛,從喉嚨中發出痛苦難耐的□□聲。

江鶴川眼瞳黑沉,折射出無機質的光澤,就那樣面無表情地垂眼看著。

陸譽在張斯洛面前倒下,張斯洛倒退半步,隨之感到的是難言的激動,那種激動讓他指尖都不自覺顫抖起來。張斯洛將頭藏到身後,去扶陸譽,故作不解,“你怎麼了?”

陸譽沒辦法回答他。

江鶴川掀起眼睫,鳳眸黑幽,“解開。”

在這個命令被下達後,陸譽喉嚨處的疼痛有所緩解,他死狗一樣躺在水泥地上,疼出了一身的冷汗,有氣無力,“怪物,你是個怪物!”

江鶴川耐心告罄。

讓這個家夥死……

他張開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因為從倉庫左側透風的窗戶處看到了一張一閃而過的熟悉小臉。

窗外的人貓兒一樣招招手,對他展露笑顏。

下一刻,“嘭”的一聲,門被破開,黑衣保鏢們拿著電棍、防暴叉湧入倉庫,一轉眼就將陸譽還有張斯洛包圍。

陸柚也走了進去,本意是想瀟灑出場,結果一上來被倉庫裡的灰塵嗆到了,“給我老實…

…咳咳,一點,都不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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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柚還在咳嗽,二步並兩步抓住自家男朋友的手腕,另一隻手捂住口鼻,拉著人往外退,直到完全退出去,站門口呼吸到新鮮空氣後,咳嗽才有了緩解。

這綁架也是夠離譜的。

被綁架的人好好的坐在那裡,綁匪倒在地上,另一個不知道是不是同夥的家夥在一旁攙扶。倉庫不大,也沒什麼遮擋物,能看得出裡面沒有其他能稱為同夥的家夥,裡面的人手上也沒有凶器,所以直接破門而入就行。

陸柚輕拍兩下自己的胸口,塞到江鶴川手裡一塊巴掌大的小面包,“先墊一墊,待會兒去做完筆錄,再去吃東西。”

這小面包還是上午咖啡店給VIP客戶的贈品,味道不錯,陸柚已經吃了一塊了。

“還是你已經吃過了?”

吃了張斯洛給的東西。

“沒有。”江鶴川沒吃任何東西。

坐上去警局的車,借助車內燈光,陸柚終於看到了江鶴川手腕上的青紫,看起來是會令人倒吸一口涼氣的程度。

江鶴川膚色冷白,像是渾然一體的玉,有些磕碰就會格外明顯,更何況是被鐵鏈還有膠帶緊緊綁了那麼長時間,血液都不流通了,青紫的痕跡如同裂痕,也不知道當事人有多不舒服。

他剛才還抓過這個手腕,無異於雪上加霜,“你放心,陸譽肯定沒好果子吃。抓他的時候,應該趁亂給他兩拳的,還要狠狠揪他的頭發。你頭皮疼嗎?”

“不疼。”

於江鶴川而言,這種程度的疼痛還不足以讓他齜牙咧嘴,就算是手腕也更多的是酸澀,隻是看著可怖,比起身上的青紫,戀人一下子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的無措模樣實在太可愛了。他有些手癢,揉了揉面前的小卷毛,“在咖啡店等很長時間嗎?”

“怎麼可能?”陸柚給江鶴川看他發的消息,下巴微抬,帶了些神氣,“我沒收到回複,立刻就感覺不對勁了,馬上就給老師打電話問了,才不會等。”

江鶴川也很捧場,把陸柚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好厲害,那麼快就找到了。”

陸柚:“一般般吧。”還是多虧知道劇情。

不過,陸譽的突然倒地的特殊反應,做筆錄的時候要怎麼解釋?他也得想一想自己跑到這麼一個廢棄倉庫的理由。

就說是之前來到過這裡,覺得挺適合關人的?

“我就知道你們小情侶是有些感應在的。”江母一上來就幫忙找了個浪漫且玄學的借口,看著與自己並不親近的兒子,也沒勉強,確定人沒什麼大礙後鬆了一口氣。

陸母同樣放下心,眉心卻並沒舒展開,開口提議:“要不然把定位器做成戒指或者項鏈戴在身上吧,不會被隨便屏蔽的那種。”

陸父覺得可行,江父也沒什麼意

見,點頭。

江鶴川啟唇道:“可以。”

隻有另一個當事人陸柚震驚到張開嘴巴,搞這種東西,把他們的隱私放到了什麼地方?但考慮到要極其纏人,他硬著頭皮點頭,而後迅速岔開話題:“好了,要去做筆錄了,彆讓警察等太久。”

也是巧了,陸譽的筆錄做完,正面撞上了江鶴川,整個人不可控的抖了一下,像是害怕蟲子的人遇上了蟲子那樣,眼神中滿是驚恐與忌憚。

他張開嘴要說些什麼,卻又倏然想起舌頭,急忙閉上,被警察壓著,從江鶴川身邊低頭走過。

陸柚是報警的那個人,也去做筆錄,把自己看到的大概說了一下,隱瞞了看到陸譽倒地的部分。

江鶴川做筆錄用的時間比他久。

陸柚坐在外面等待,托著腮發呆。

劇情線裡的內容似乎全都提前了,無論是主角受的出場還是主角攻受患難與共的劇情,可奇怪的地方也在這裡。

明明當下的情況全然不同,卻依然出現與劇情類似的情節,是什麼世界意識的操控嗎?這有些太離譜了,可也並非說不通。

這次找人鬨出的動靜不小,陸柚所在的二代群聊裡都在議論這件事,一開始是暗戳戳的調侃陸柚一個小時見不到人就鬨太誇張,後來江家參與進來,討論的重點就落在了江鶴川居然是江家人身上。

江家。

江鶴川。

天底下姓江的人太多了,又不是多稀奇的姓,再加上大家都聽說了江鶴川是陸柚從山裡帶出來的,所以才沒能聯想在一起。

沒聽說過江家有孩子,該不會是私生子吧?可江家夫人是出了名的眼睛裡不容沙子,而且這次找人,江夫人表現得比誰都著急。

他們早該想到的,陸柚怎麼可能真的隨便和個山裡的人在一起,原來是這樣。

陸柚猶豫了一下,在群裡發了消息:我說我也是剛知道的,你們信嗎?

這話就是承認江鶴川是江家人了,群裡沉默了好一會兒。

最後冒出來一串省略號。

看來是不相信了。

這個時候最緊張的人就是之前對江鶴川表達過不屑的了,緊張的一手冷汗,有些膽子小的還跑來私聊陸柚,字裡行間充滿試探。

:陸哥。

:我聽說江哥被綁架了,沒事嗎?我有空去探望一下……之前在酒吧喝酒,我有點醉了,可能說了點不該說的話。

陸柚懶得搭理。

防止彆人欺負江鶴川的最好方法原來是這個。

沒道理啊,他們陸家也沒比江家差到哪裡去的。他男朋友的身份就那麼沒牌面?

陸柚想不通,腦袋突然被揉了揉,抬頭,原來是江鶴川同樣做完筆錄了。

根據江鶴川的講述,這起綁架是由陸譽一人做的,同樣參與其中的張斯洛是為了救人,而且有過報警的行動,隻是被摔了手機製止了。

至於陸譽說江鶴川是怪物,說自己嘴裡的蟲子受

人控製,自己隻能說真話,這些都被理解為試圖脫罪的謊言。

“抱歉,江先生,我沒能幫到你什麼。”

張斯洛站在警局門口,在陸柚、江鶴川出去後攔住兩人。

陸柚眯眯眼,敷衍擺手,“沒事。”

說著就打算直接走過去。

誰知張斯洛卻說:“陸少爺,我是在和江先生講話。”

陸柚收回已邁出的腳,站回原地,他覺得主角受話裡帶刺,就算沒刺,反正他感覺不舒服了,也是一樣的,“所以?我這個男朋友幫他回答有一點問題嗎?”

江鶴川回答:“沒問題。”

張斯洛不吭聲了。

陸柚承認他對主角受有成見,怎麼看都不順眼,一扭頭,“走了。”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更差勁了。

這不是張斯洛第一次看兩人離去的背影了,不過這次比起上一回,要更焦躁一些。

他的計劃完全被打亂了,都是陸譽那個蠢貨的錯,居然這麼快就被找到。

張斯洛咬了兩下手指,回過神來愈發煩躁。

他可不能把手指給咬難看了。

張斯洛一開始的打算是先讓陸譽把江鶴川給關上幾天,讓江鶴川受點罪他再出現,雪中送炭,總該讓江鶴川對他印象變好。結果,陸譽才把江鶴川帶走一個小時左右,陸家、江家就開始尋人。

按照計劃來根本來不及,他才提前出現在了江鶴川面前。

可就這樣還不行,江鶴川馬上就被找到了。這完全不對勁,附近的監控明明早早就破壞了,期間還換了二次車,這都是他確定陸譽做好了的,怎麼會這麼快就找到人,還是由陸柚找到的。

認為自己為旁人做了嫁衣的張斯洛狠狠踢了一下腳邊石子。早知道江鶴川是江家人,他應該提前向江家那邊賣好。

所幸綁架事件他沒有直接插手,陸譽就是想推到他身上也沒辦法,說出的話隻會被當成胡言亂語地攀咬。

等上了回家的車,陸柚刷著手機,頭也不抬道:“以後不許和張斯洛說話,我不喜歡他。”

他還就當那個打鴛鴦的棒槌了,又怎麼樣,“你和他說話,那就彆和我說話。”

說出口了,陸柚又覺得幼稚,聽起來像是幼兒園拉幫結派的小孩一樣,和你是真玩,其他人都是假玩。

他又補了句,“假玩也不行。”

“好,不和他說話。”江鶴川偏過頭,嘴角上揚出愉悅的弧度。

陸柚又收到了來自發小的消息。

陶時君消息比較靈通,而且早就從陸柚那裡聽說了江鶴川失蹤的消息,但還是震驚:江鶴川居然真的是被綁架了,要不是你看得嚴,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發現。

柚子糖:最晚也就晚上,他不回公寓就發現了。

陶罐子:哦,對,你倆還同居了。

陶罐子:不過你找的那麼真心實意我還是挺意外的。你的目的不是分手來著,江鶴川要是真的失蹤,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嗎?

陸柚怔愣,他

沒考慮過這個,但:萬一他真出事了怎麼辦?人是我從山裡帶出來的,要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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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糖:阿姨老家是那邊的。

算是做了解釋。

江鶴川是江家人。

那個江家一直高傲冷硬,一些家族組織起來的活動都極少參加,隻會給陸家幾分面子,卻也沒想到還偷偷搞起聯姻這一套了。眾人對江家並不了解,冷不丁蹦出來個這麼大的兒子,也沒人能說出個一二二了,都想迂回地從陸家這裡套出消息。

“你明天就去給江鶴川道歉。”

程知意的唇抿成一條直線,站在自己的父親面前,脊梁如同鋼板似的冷硬。

程父嗤笑一聲,言語中滿是對自家兒子的不屑,“你也是個不爭氣的東西,平日裡表面和陸柚玩得好,他不也沒告訴你江鶴川其實是江家的人嗎?還任由你得罪。”

前面那些貶低的話就算了,程知意已經聽慣了,但聽到陸柚的名字,他腦子都“嗡”了一下,反駁:“柚子也是剛知道!”

程父冷笑,笑兒子的天真,“他說你就信?如果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他會和一個山裡人在一起,他爸媽能願意?我早該知道,陸家人就是心眼兒多,一肚子的壞水。”

他一掌拍在桌上,再次命令:“明天帶上禮品去道歉。”

程知意拳頭緊攥,“我不去。”

他第一次對程父如此強硬,“誰也不許去。”

程父面前的茶杯下一秒出現在他頭上,“喀嚓”碎裂,刮出一道血痕。

程知意還是那句話:“不許去。”

程母慌慌張張地喊來家庭醫生幫忙包紮。

程家一夜燈火通明,陸家也是同樣。

江鶴川青紫的手腕腳腕全都纏繞上了繃帶,其中明顯粗糙的左手還是陸柚包的。因為已經淩晨二點了,他實在有些困,醫生一個人效率太慢,所以他就自己上手了。

隻是看起來不儘人意。

陸柚調整了一下蝴蝶結,左看右看,沒辦法昧良心說可以了,捂臉道:“拆了讓醫生重新包吧。”

江鶴川把手一挪,“不用,包的很好,很可愛。”

陸柚:“……”包紮什麼時候能和可愛扯上關係了。

不過既然江鶴川當事人都這麼說了,那其實他包的也沒那麼看不過去,“好,吃東西吧。”

書房中,陸父陸母正在與江父江母談話。雖然人已經被抓住了,但人是陸家的,而且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再度發生,他們有的聊。

“還沒有找到。”

“傳說中的張家人會不會沒有傳承下來?”陸母不願意這樣想,可他們找了那麼多年,動用了不知多少人脈方法,全都一無所獲,“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嗎?”

江母緩緩搖頭,“壽蠱的母蠱隻有張家人有。張家人一定還存在,鶴川不是說過,張家人體內有心蠱,如果真死了,他手中的母蠱也會做出反應。隻是還沒找到,一定能找到的。”

“沒辦法通過蟲蠱找嗎?”陸母像是泄了氣,她受到的驚嚇太大了,都不敢想萬一今天江鶴川真的出了事,那她的柚子……

“時間不多了,柚子身體裡的蠱越長越大了,快到不換不行的地步了。”每一刻都像是在倒數。

陸父輕輕抱住自己的妻子,“不會走到那一步的。”

“叩叩”兩下敲門聲。

進門的人是陸柚,他過來提醒家長吃飯,卻看到母親眼眶濕紅,少有的無措,“怎麼了,吵架了嗎?”

陸母擦擦眼睛,“沒有,是困得打哈欠。”

陸柚遺傳了這點,打哈欠就掉眼淚,也沒多想,說起剛才和江鶴川的計劃,“等江鶴川手腕好一好,我們打算回山裡待兩天,他說要弄什麼祭祀,我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