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1 / 1)

當看到貝斯努力用自己的身體撐著溫時的時候,陳朗也沉默了,他將遊艇劃到了兩隻警犬身邊後,雖然臉色不好看,但始終還是幫忙將溫時和貝斯拉了上去。

兩隻警犬身上都濕透了,大雨還在繼續,陳朗繼續將遊艇調頭,前往需要救援的方向。

貝斯在給溫時舔舐毛發,溫時也在給自己舔舐,他以為會惹來陳朗的謾罵,但陳朗並沒有罵他們,甚至一句話都沒說。

貝斯甚至都準備好挨罵了,結果陳朗的沉默讓他感到意外,不過這樣也好,省的他們還要面臨心理的折磨。

他們比誰都清楚這次出去救援意味著什麼,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裡,但他們心中都有一個信念,哪裡需要他們,他們就會出現在哪裡,現在整個城市都被水淹了,這種天災是誰也想不到的。

沒人知道這一天會發生這樣的災難,也沒人知道這一天會有多少人因此失去生命。

溫時和貝斯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去,但他們始終記得自己的使命。

基地凡是水性好的警犬都出動了,留下的沒幾隻,溫時之所以追來,是因為他有一種很可怕的直覺,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就覺得心裡很慌,所以才不顧那臨時訓導員的怒吼,在大水中跟了出來。

貝斯還在給他舔舐毛發,但天上還在下雨,根本沒辦法保持乾燥,隻能任由雨水打濕他們。

如果換成普通老百姓,這會兒的任務就是緊急撤離,而不是冒雨前進去救援,因為他們的職責不同,所以他們必須這個時候迎難而上。

城市中心人口最為密集,所以他們必須要緊急疏散城市中心的人口,這會兒整個城市中央都被大水淹沒,能聽到各種各樣的啼哭聲,有成年人的,有小孩的,還有動物的。

陳朗原本是趕去城市中心的,可是卻接到臨時任務,說城郊一個村子被淹沒了,已經有十幾個人下落不明,讓陳朗趕到那邊去幫忙救援,各單位已經分撥出一些人前往那邊了。

陳朗不得不服從命令,溫時看著遊艇下水流越來越快的喝水,一時間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貝斯顯得很鎮定,或許是因為溫時在身邊,所以他才這樣從容,就好像哪怕這次救援丟了性命,他喜歡的小警犬在身邊,他心裡也是踏實的。

溫時好像也是這種感覺,雖然很舍不得那些小夥伴,但他覺得如果在這次救援中成為了烈士,身邊陪伴他的還是他最愛的訓導員和貝斯哥哥,那他這輩子也無憾了。

他甚至在想,如果他這次表現優異,哪怕是犧牲了,也會成為功勳犬吧。

溫時沒有了之前的恐慌,甚至變得從容,他努力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兩眼堅定地望著前方。

一路上遇到河水中漂浮的電動車,以及其他的電器,這個城市一時間好像變得無比黑暗,陳朗備用的手電筒也用不了多長時間,手機的信號也變得很差,遠離城市中心以後,陳朗的通訊儀器都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陳朗呼叫隊友

半天沒叫到,隻能轉身告訴溫時和貝斯:“看來接下來就要看咱們三個自己的了,聯係不到組織了。”

溫時和貝斯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紛紛眼神堅定地看著陳朗,陳朗劃著遊艇往目的地而去。

大概二十多分鐘後到了目的地,但村子裡早已一片汪洋,這裡的樓層並不高,而且都是危樓,這被大水一衝,已經有好幾座危樓倒塌在了洪水中。

有女人和小孩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其他單位的救援隊也都紛紛趕來,正在撤離被困的村民。

而還有十幾個人已經被大水衝不見了,不知道哪個單位的領導嘶吼著給趕來的陳朗下達命令:“沿著河流的方向,有人被衝走了!你沿途看看能不能救!”

聞言的陳朗也是什麼都沒想,直接接受了命令就沿著水流的方向衝了去,那領導剛想說注意自身安全,就看到湍急的水流將陳朗的遊艇衝了好遠的距離。

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了,隻能在心裡為陳朗和他的警犬祈禱。

陳朗也沒想到這水流這麼快,基本上沒兩分鐘,他們就不見了蹤影,要不是陳朗是個練家子,估計這遊艇都保不住他。

陳朗罵了一聲“我草”,繼而努力將遊艇橫亙在了一個電線杆旁邊,溫時和貝斯一個不穩都差點掉下去,陳朗看了一眼黑暗中的水流,有點氣急敗壞:“這麼大的水,上哪裡找人?”

就在陳朗注意周圍的環境時,隱隱約約聽到了一個男人的呼救聲,男人的聲音似乎都嘶啞了,但他還是在喊救命。

伴隨著風雨聲,陳朗和貝斯他們都聽到了聲音,貝斯朝著那人的方向叫了幾聲,陳朗將自己的手電筒打向那個方向,隻見那人掛在河流下遊一棵碗口粗的樹上,很明顯光靠陳朗一個人是無法將那個人給救上來的。

湍急的水流馬上就要把那棵樹衝斷了,樹根都已經翻出來了,那男人看到手電筒後,開始撕心裂肺地求救:“救命啊!救救我!我要被淹死了!”

陳朗要是駕著遊艇衝過去,那他們一定都會被衝下去,而此刻橫亙在電線杆旁的遊艇,被陳朗找了根繩子綁在了電線杆上,他穿了救生衣下水,吩咐貝斯和溫時道:“我先試試水流的速度,看能不能救,你倆先等我。”

貝斯和溫時都溫順地蹲在那裡,看著陳朗下了水,但陳朗剛遊了幾下,就差點被上流衝下來的河水卷走,陳朗在水中撲騰了幾下,趕緊往遊艇的方向遊了來。

他知道光靠自己是不行的了,但那個人命懸一線,他們不可能見死不救。

就算自己要死,陳朗也是要救人的。

他一邊對那邊的人大吼:“堅持住!我馬上來救你!”

一邊想辦法,即使是在暴雨中,陳朗也在冒冷汗。

溫時見狀,將一半繩索叼起來,遞到陳朗手中,朝著他叫嚷幾聲,很明顯,這個時候需要團隊協作。

溫時的意思是,讓陳朗帶著繩索去救人,他和貝斯在遊艇上接應,拉繩子。

但陳朗不放心,他接過溫

時遞來的繩子,看了溫時一眼,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他突然恍然大悟似的摸了摸溫時的腦袋,並且誇讚溫時:“貝恩好樣的,他有救了!”

溫時還想著陳朗真聰明,他都不用說話,陳朗就領會了他的意圖。

隻見陳朗將那繩索的一端牢牢地綁在了貝斯身上,指著那搖搖欲墜馬上掉下河壩的男人,對貝斯道:“貝斯,看到那個男人沒有?把這條繩子送到他手裡!?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貝斯朝著陳朗叫了一聲,明顯是領會了陳朗的意思,溫時的心卻緊張地懸了起來。

陳朗將繩索的另一端纏在自己身上,大聲吩咐貝斯下水,他甚至都沒有懷疑貝斯的能力,就那樣讓貝斯下水了。

貝斯也沒有遲疑,幾乎瞬間就跳下了遊艇,他甚至沒有懷疑他的訓導員的指令到底是對是錯,溫時一個激靈,但沒有阻止,因為他知道阻止不了,這個時候陳朗的命令尤其關鍵。

看到貝斯下水順著河水的方向朝著那人遊了過去,陳朗吩咐溫時:“過會兒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貝恩,我倆要一起把這根繩子收回來,水流很急,我們要確保貝斯能安全救到人。”

溫時咽了咽唾沫,心裡鼓足了勇氣,用牙齒咬住了陳朗身上的繩子,陳朗抱著電線杆,他看不到那邊的情況,手電筒也沒法打,因為那個邊緣距離他們有三四百米,他隻能通過溫時來觀察那邊的情況。

溫時不敢眨眼看著貝斯離去的方向,那邊的男人嘶吼聲越來越大,他的哭聲嚇得溫時全身發抖,直到貝斯朝著這邊叫了一聲,陳朗才朝那邊大喊:“你拽住警犬的繩子了沒有!”

那邊的男人哭喊著:“拽住了!拉我們上去!”

陳朗隻覺得腰上的繩子一沉,力量大到他根本無法順利拉回來,陳朗便知道貝斯和那個人都衝下去了。

那男人還在哭,還伴隨著貝斯的叫聲。

貝斯這次真的是把生死全部交到陳朗和溫時的手中了,他小心翼翼地爬過去,生怕自己的重量把那棵樹壓垮,那男人也就沒救了。

好在他在那棵樹翻根之前靠近了男人,並且將綁在自己身上的繩子順利交到了男人手裡,但那棵樹被水衝走了,緊接著他倆也懸掛在了水壩上。

下面是個很深很高的水壩泄水口,水流湍急,萬一真的掉下去,幾乎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貝斯朝著陳朗的方向叫了一聲,意味著他和被救人都面臨著生死。

陳朗和溫時都知道,可是阻力太大了,他們根本沒法將繩子收回來,陳朗冷汗直冒,他告訴溫時:“我們不能太魯莽,萬一繩子斷了,他們就都完了,貝恩,你在我身後咬住我腰上的繩子,我要騰出手來。”

溫時趕緊繞到一邊咬住了陳朗腰上的繩子,陳朗緩緩地放開了電線杆,遊艇劇烈晃動,不大的船身好像隨時都能摧枯拉朽。

溫時感覺那股力量正在將陳朗拉走,用力咬住他腰上的繩索,不讓他被牽走。

陳朗騰出兩隻手來,將緊繃的繩子纏在自己胳膊上,咬著牙開始

往回扯。

溫時感覺自己牙齒都要斷了,疼的厲害。

但他不敢放開,一旦放開,陳朗肯定被那股力量拽走!

男人的求救聲還在繼續,但貝斯卻顯得尤其沉默,溫時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他心裡隻有一個想法,他不能放棄,一旦放棄,幾條生命都得沒。

溫時死死地咬著陳朗腰上的繩子,陳朗在用力往來拉扯。

感覺到貝恩的力量,陳朗說了一句:“貝恩好孩子,我們三的命都靠你了,千萬不能鬆嘴!”

在這拉扯中,遊艇都快遠離了電線杆,電線杆也開始搖晃,溫時用儘氣力往另一個方向扯著陳朗,陳朗嘶吼一聲,胳膊上都被繩索摩擦出了血跡,終於在努力了幾分鐘後,繩子被拉回來了一點。

陳朗朝著那邊大喊:“還在嗎?貝斯!”

貝斯叫了一聲,意思是還在。

那男人撕心裂肺地哭喊著:“我們上來了!同誌,繼續往回拉!”

終於看到了希望,溫時更用力了,連嘴上出血了都不知道。

隻要上來,就輕鬆了很多,陳朗兩隻胳膊都全是血跡,但好在結果不錯,那個男人和貝斯都成功被救了回來。

當警犬和男人同時上遊艇時,男人直接趴在遊艇上起不來,哭的撕心裂肺。

陳朗和溫時都舒了口氣,一場有驚無險的救援成功進行下來。

在沒人發現溫時受傷的情況下,貝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看到了溫時嘴上的血跡,第一時間上前去給溫時舔舐,並且發出嗚嗚的心疼聲。

溫時雖然疼,但看到他們都沒事,心裡也踏實了。

這才救了一個,其他的都不知道在哪裡。

陳朗心裡也是累,但第一時間將男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和一群剛被救出來的人碰頭,繼而等待大部隊救援,他和警犬們繼續沿途搜尋。

其實心裡是害怕的,陳朗又返回去問那男人,被衝到河壩下的人有幾個,男人說他沒看到其他人,好像隻有他自己。

聽到這話之後,陳朗心裡也算是有點踏實了,他說:“隻要沒被衝下河壩就沒事,因為再往前好像是稻田,那裡寬廣,希望都還活著。”

緊接著,其他救援人員陸陸續續回來,被衝走的人都被帶了回來。

有領導問話,誰家的人還沒回來,缺少幾個,讓清點一下報數。

那些人清點了一下,發現還有個十多歲的小孩沒回來,救援隊不得不再次出動。

陳朗和兩隻警犬繼續往前搜尋,溫時的牙齒和嘴都疼,但沒辦法休息。

陳朗比他們傷的嚴重,但沒有任何怨言。

他甚至隻是將自己的衣服扯好,告訴溫時和貝斯:“我們不能停下,晚去一秒鐘,那些人就多一秒危險,貝斯,貝恩,你們都是好樣的,這次多虧了你們,等這次救援結束,我會好好獎勵你們的。”

對於獎勵什麼的,貝斯其實並不太向往,他更希望這次救援結束,他和小警犬之間的關係

能突破一點。

他們沿著稻田的方向尋找,兩個泄水口,一個通往河壩,一個通往稻田方向。

不用想,水稻已經都經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順著這個方向,三個遊艇在搜尋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

貝斯和溫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斷嗅著周圍的氣味,已經觀察著附近的動靜。

貝斯工作的時候尤其認真,溫時也是,但還是時不時會看貝斯一眼,但貝斯的注意力都在周圍的環境上。

溫時也不得不將注意力全放在周圍環境上,大家都在呼喚那個小男孩的名字,貝斯和溫時也在儘力叫嚷。

希望那小孩能聽到聲音後給他們一個回應。

大概找了十多分鐘,突然聽到有人喊了一聲:“找到了!小孩找到了,你們不用來了!”

聽到聲音的陳朗和溫時他們,也都舒了一口氣,他們滑動遊艇往那邊靠攏,發現小孩被救上去了,但順著河流的方向,還飄著一隻動物。

那小孩還在哭:“我的毛毛!救救毛毛!”

眼看那隻小動物已經越衝越遠了,救援隊的大家也紛紛安慰小男孩,讓他彆哭了,毛毛會沒事的。

小男孩淚眼婆娑地問:“叔叔,救救毛毛吧?它可聽話了,它為了救我跑了這麼遠的……”

在這樣的黑暗中,太多的未知數了,救援隊的隊友們也想救,可是無能為力,因為雨越下越大了,他們還要緊急撤離。

大家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很快那隻小狗就隻剩下一個黑影,孤獨絕望的聲音在黑暗中越來越弱,陳朗想救,可是也無能為力。

溫時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但沒有陳朗的命令,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做,就在陳朗準備和大家一起撤離的時候,貝斯突然一躍跳進了水中,在大雨滂沱中朝著那隻黑影遊了過去,身影很快。

溫時一個激靈,朝著貝斯叫了一聲,但貝斯並沒有回頭,陳朗見狀,便驅動遊艇朝著貝斯遊去的方向駛去。

溫時的心突然感覺暖了很多,也跳個不停。

在遊艇追上貝斯的時候,貝斯剛好咬住了那隻小狗的後頸皮,並且拖著他往回遊了。

溫時看著水中的貝斯,突然覺得自己對這個警犬的認識根本不夠。

這樣危機的場合下,他雖然想救小東西,但無能為力。

可是貝斯不假思索就救了,他甚至都沒等陳朗的命令。

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

就像之前那樣驚險的情況下,男人驚慌失措的聲音一直在繼續,隻有貝斯一言不發。

他好像對陳朗充滿信任,也好像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信任。

當貝斯和那小狗一起被救上來的時候,陳朗和溫時都感覺圓滿了。

陳朗一邊給貝斯清理身上的水,一邊讚歎:“貝斯你比我勇敢,比我有心,我都想著救不了了。”

何止陳朗覺得救不

了,溫時都覺得救不了,都在心裡惋惜了,他想著在人類眼裡,一隻動物救不救都無所謂了。

如果今天出事的是溫時,溫時也不會覺得人類會花費大代價救他,但貝斯卻救了,而且陳朗在後面跟上了,這也就是說,在陳朗心裡,這隻小狗的命也是值錢的。

溫時覺得這一刻其實挺美好的,雖然這世上總有太多不如意,但總有一些人在縫縫補補這個殘缺不全的世界。

就像貝斯,就像陳朗。

在他們眼中,任何生命都值得尊重。

溫時因為和他們生活在一起,而顯得很幸福。

毛毛成功得救了,他和他的主人再次團聚,看到他們抱在一起的樣子,溫時覺得再苦再累一切都值得。

貝斯卻深藏功與名。

這一晚上勞累了很晚,一直到了大早上,大家才回基地,但單位大樓也已經被淹到二樓了,大家不得不上五樓工作。

忙碌了一晚上的警犬們也都回來了,一個都沒少,大家都在等上級命令。

夏甄也回來了,回來看到陳朗躺在沙發上上藥,夏甄眼裡的疼惜很明顯。

警犬們都待在一個房間裡,各自的訓導員看著,沒有一個胡亂蹦躂的。

也因為累了一晚上,好不容易休息了,大家顯得很疲憊。

溫時和貝斯躺在一起,貝斯時不時舔舐一下他的嘴巴,因為溫時嘴角的毛發上有血痂,貝斯知道那是因為自己才受傷的。

當差點掉到河壩的那一刻,貝斯的心情其實很平靜。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信任誰,是信任陳朗還是信任貝恩,總之那一刻,男人哭的撕心裂肺,他卻冷靜地接受命運的審判。

他就覺得自己不會死,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想法。

也或許是小警犬給了他足夠的勇氣。

他和小警犬也算是並肩作戰了,他們現在是有過命交情的夥伴。

雖然距離他想的那種關係還很遠,但至少現在他們又有了一層聯係。

貝斯也很累,看到小警犬在眼前睡去,他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腦袋搭在溫時的脖頸裡。

溫時的毛發還濕著,有點不舒服,時不時抖一下毛發。

感覺脖子有點重,溫時動了動,試圖將貝斯的腦袋給抖出去,可是剛一抬頭,就被貝斯舔了嘴巴。

溫時愣了一下,看向了貝斯,隻見貝斯眼神冷靜地看著他。

溫時心裡一跳,看了貝斯幾眼,移開視線。

總覺得他倆的對視越來越旖旎。

溫時有點心虛地往旁邊挪了挪。

貝斯卻繼續給他舔舐濕透的毛發,溫時的心怎麼都冷靜不下來。

溫時:“好奇怪,我總覺得貝斯看我的眼神不對勁,是我想多了,還是他在醞釀什麼壞事?”

貝斯:“他真的好可愛,想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