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9 章 末世重生64(1 / 1)

沈尤拿著毛巾的手猛然收緊,用力到手指生疼。

他勉強維持著鎮定,想勾起一個笑容,但牽動臉頰肉的時候,面部肌肉不受控製痙攣了一下。

沈尤深呼吸,儘可能裝出體貼的語氣,道:“嘉良,我知道你受了這樣的傷,心情不好,我會照顧你,陪著你的。”

“不用你照顧。”霍嘉良灰敗的面容上隻有冷漠,“沈尤,你可以回去收拾東西了。”

認識霍嘉良這麼多年,沈尤看得出,他是認真的。

沈尤開始急了,強調道:“我是小庭的爸爸,小庭還要我照顧。”

“沈尤,你知道。”霍嘉良半垂著眼皮,“小庭也不需要你照顧。”

沈尤被這句話戳到肺管子,美麗的面容扭曲了一下。

“你不是一直想要開我,離開霍家嗎?”霍嘉良道,“現在給你機會,你怎麼一點都不高興?”

“因為我舍不得小庭。”

霍嘉良紗布外面的右眼充滿冰冷,以及鄙夷:“假的。”

說了這麼多話,他的身體開始撐不住,聲音啞得厲害。

沈尤臉上慢慢的沒有了表情。

他走到床頭櫃前,倒了杯水:“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霍嘉良沒有說話,帶著傷痕的手攥緊床單,傷口開裂,鮮血順著手背流淌下去。

以旁觀者的身份,看過自己夢裡的所作所為,霍嘉良看清楚了很多自己曾經沒意識到的東西。

包括沈尤對自己的欺騙。

沈尤把倒好的水端到霍嘉良面前,他滿臉厭憎,顫抖著艱難抬手,用儘所有力氣揮開了玻璃杯,杯子掉落在地板上,摔成一地的碎片。

沈尤看了地上的碎片一眼:“你要和我離婚,主要原因不是看穿了我,而是為了蘇白清吧。”

“蘇白清比我長得好看,但上大學的時候,你沒有看上他,因為他性格無聊。”沈尤道,“他心甘情願當我的備胎,你更看不起他,不止一次言語羞辱他,故意在他面前和我親密,看他痛苦的樣子。”

“年輕時的你有沒有想過,將近二十年後,你會喜歡上他,你最疼愛的兒子也會喜歡他?”

霍嘉良的語氣陡然激烈:“閉嘴!”

“你和我離婚,不會是還想著能和蘇白清在一起吧。”沈尤諷刺一笑,“你做夢。”

“霍嘉良,你好好回憶一下,你過去是怎麼對蘇白清的。”

“這麼多年,蘇白清一直覺得你對我不好,他仇視你,絕不可能對你產生好感。”

霍嘉良眼睛發紅:“蘇白清覺得我對你不好,是你對他說了什麼?”

“我是對他說了,想讓他心疼我,放不下我。”沈尤點頭,“不過,我在霍家過得不好是事實,你在外面還有個情人,有個私生子,我對蘇白清說的時候,都不用怎麼添油加醋。”

霍嘉良脖頸突起可怖的青筋,用仇視的眼神死死看著自己的妻子。

“好。”霍嘉良道,“沈尤,你很好。”

霍家的保鏢闖進病房,拿住沈尤,沈尤臉色發白,掙紮了一下,發現完全掙紮不動,就停下了動作。

沈尤心裡恐懼,但沒有懇求。

他太了解霍嘉良,知道自己放低姿態,隻會被更加看不起,沒有任何作用。

“霍嘉良。”沈尤強裝冷靜,威脅道,“要是蘇白清知道你把我趕出去,他會怎麼想?”

“他不會知道的。”霍嘉良刻意放慢語速,讓沈尤聽清楚,“給我滾。”

在蘇白清的事情上,他走到今天無可挽回的局面,都是因為沈尤。

也是因為他自己。

霍嘉良閉上眼睛,鮮血混合著淚水浸濕了紗布。

沒過多久,腳步聲再度傳來,霍嘉良疲憊睜開眼睛,看見來人是自己的弟弟。

“我還以為是爸,來找我問沈尤的事。”

“這個時間,爸還在休息。”霍述道,“等他醒了,知道你把沈尤趕出去,他不一定會樂意。”

“爸以前不喜歡沈尤,但是這兩天,沈尤一直悉心照顧你,他對沈尤的印象有所好轉。”

“而且,你下半生確實離不開人照料。”

霍嘉良無動於衷:“以後的生活,我自己可以。”

霍述點了下頭,接著道:“把沈尤丟在外面,和讓他去死沒有分彆,他畢竟是小庭的生父,所以我把他安排去了官方避難所。”

“可以。”霍嘉良道。

“蘇白清把你們一家搞得支離破碎,讓家裡烏煙瘴氣。”霍述道,“原本我覺得,他像是我認識的一個人,現在看來完全不像,把他和那個人對比,是對那個人的褻瀆。”

這次的事情牽扯到小庭,霍述是真的不高興。

但他說的這話沒有什麼意義,隻是發泄情緒。

發泄情緒,不是霍述會做的事,他有點失態了。

為什麼?

“事都是我們做的,怎麼能怪蘇白清?”霍嘉良擰眉,“而且,你和蘇白清不也不清不楚的?”

“我們沒有關係。”霍述冷淡道,“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真的嗎?”

霍嘉良很想問下去,但剛才和沈尤說話,耗費了他太多精力,他已經沒什麼力氣,隻能先挑重要的事情問:“蘇白清去雲家了?”

“嗯。”

“就讓他住在雲家,彆去孟家了。”霍嘉良的聲音越來越弱,左眼疼得像有刀子在裡面剜,“孟家內部鬥得厲害,那兩兄弟都不簡單,孟子濯還說和蘇白清有仇,他要是去雲家,上門找蘇白清,我們幫忙攔著。”

相比孟家,雲家確實值得信任的多。

可霍嘉良不知道,蘇白清肚子裡的孩子,就是雲家的。

他還覺得,孩子是外面哪個肮臟的幸存者留下的,蘇白清會打掉。

而他淪落得殘疾,蘇白清一定會可憐他,放心不下他。

霍嘉良覺得,自己還有希望。

自己兄長對蘇白清的心思變了,霍述看得出。

他本想把孩子是雲家的說出來,讓霍嘉良打消心思,不再心懷妄想,但那樣一來,霍嘉良就不會同意蘇白清留在雲家。

霍述思忖過後,決定不說。

蘇白清目前住在雲家,是最合適的。

*

蘇白清站在緊閉的房門前,神色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敲門,打擾裡面的人。

雲黎的聲音響起:“你怎麼來這裡了?”

蘇白清轉頭一看,面色蒼白的病弱男人今天沒有坐輪椅,他步履緩慢,扶著牆壁過來,走得不太穩當。

蘇白清擔憂問:“你可以走路了?”

“可以。”雲黎微微一笑,“扶著牆走路,感覺也不吃力,就算不扶東西,我也可以走幾l步,你看。”

說著,雲黎放下扶牆的手,朝另一個方向邁開腳步。

結果剛走兩步,雲黎的臉色就更白了些,身體搖晃,朝前摔倒。

蘇白清連忙過去扶住他,結果被男人的體重壓得沒有站穩。

正在他快要和雲黎一起摔倒時,雲黎伸手抱住他,全力扭轉身體方向,肩膀重重撞上牆壁。

他抱著蘇白清斜靠住牆壁,沒有摔下去。

“呼。”

雲黎呼吸紊亂,額頭滲出冷汗,他心有餘悸看向蘇白清的腹部,關切問:“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

雲黎常年臥病在床,蘇白清背過他,記得他不是很重,但蘇白清忘了,自己一直被養在豪華的避難所,體力越來越退化。

猛然意識到這件事,蘇白清驚得心臟狂跳。

再這樣下去,他會變成手無縛雞之力,沒有能力在末世裡生存的廢人。

雲黎聲音溫柔:“在想什麼?”

蘇白清搖了搖頭,想從雲黎的懷抱脫離,然而他剛動彈一下,雲黎就疼得微微吸了口涼氣。

“你撞到了?”蘇白清立刻抬頭,視線落到雲黎貼著牆壁的肩膀,“我去叫醫生。”

“不用。”雲黎笑了笑,“撞得不嚴重。”

蘇白清不放心,拉開他的衣領:“我看一看。”

為了不碰疼雲黎的肩膀,蘇白清動作放輕,沒注意到年長的男人臉色緋紅,悄然收緊了抱著他手臂。

腰太細了。

雲黎想。

他給蘇白清吃了很多補品,但蘇白清好像沒長多少肉。

這樣下去,等肚子大起來,蘇白清能受得住嗎?

遠處的雲靜語看到這一幕,轉身離開。

雲靜語走路也有些不穩。

這幾l天他跪得太久,傷到了膝蓋。

回到臥室,雲靜語扶著牆壁來到櫃子前,把酒拿出來。

這時,一旁的對講機燈光閃爍。

雲靜語側過頭,拿起對講機,裡面傳出孟子濯陰狠的聲音:“我要見蘇白

清。”

雲靜語直接把通訊切斷。

他已經和霍家合作,在蘇白清的事情上,把孟家排除出去。

*

“你的身體還不好,不要再強撐著走路了。”

蘇白清把病弱的男人送回房間,讓他坐在床沿,拉開他的衣領,然後去抽屜裡找出藥酒,擰開瓶蓋,用棉簽蘸著,塗在雲黎肩膀上。

雲黎的肩膀青了一大塊,確實不嚴重,隻是淤青在常年不見天日的蒼白皮膚上,顯得有些猙獰。

“是我不好。”雲黎不好意思道,“我想儘快恢複行動能力,好照顧你,結果害得你反過來照顧我。”

“我在雲家過得很好,您不用照顧我,照顧好自己就可以。”

雲黎付出越多,蘇白清越內疚。

“對了。”雲黎道,“你去找朱忻乾什麼?”

剛才,蘇白清就是在朱忻的房間外。

蘇白清道:“我聽說朱先生被綁架過後,一直待在房間裡面不出來,所以不放心。”

雲黎沉默片刻,問:“我認錯了人,把他當成你,你不生氣嗎?”

蘇白清隨意地搖了下頭:“住在上兩層的幸存者除了我,隻有朱先生,您那時候還不知道我的存在,認錯很正常。”

“我和他什麼都沒有發生。”雲黎立刻解釋,語氣有一絲慌張,“我隻是滿足他生活方面的需求,和他一起到外面幫過幸存者。”

“好。”蘇白清笑著說,“我知道了。”

“他欺騙我,冒充了你。”這件事,雲黎還沒有消氣,“等他恢複,我會請他離開避難所。”

蘇白清塗藥的動作停住。

“不趕他出去,可以嗎?”

利用雲黎,蘇白清已經很內疚,他不想再求雲家辦事,但更不想把一個活生生的人趕到外面,隨時面臨死亡的風險。

雲黎怔了怔,無奈道:“如果你想這樣,那我答應你。”

他一直沒處置朱忻,就是因為朱忻被綁匪折磨得精神崩潰,他不忍心雪上加霜。

結果,蘇白清比他更心軟。

雲黎心中反而積了鬱氣。

冒充蘇白清,享受蘇白清待遇的人,沒有得到應有的教訓。

蘇白清塗完藥,丟掉棉簽,正要擰上藥酒的瓶蓋,就感覺到腹部多了一隻男人的手。

蘇白清見怪不怪。

雲黎很喜歡摸他的腹部,蘇白清已經開始習慣。

他忍住羞恥與排斥,站著不動給雲黎摸。

可漸漸的,雲黎的撫摸變了味道。

他按住蘇白清的腹部,伸出另一條受傷的手臂,把蘇白清擁入懷裡,坐著抬頭,吻住蘇白清的唇。

雲黎之前喜歡摸蘇白清的腹部,是太喜歡裡面的孩子,但他此時的撫摸,完全成了色情下流的味道,想著這具身體裡孕育著自己的血脈,蘇白清的口腔還被自己侵犯著,雲黎感受到強烈的精神快感,把蘇白清吻得身

體承受不住地後仰,張開的嘴巴無法合攏,流出透明的津液。

他愛著蘇白清肚子裡的孩子。

心地善良的蘇白清,他也很喜歡。

雲黎理想中的伴侶,就是溫柔善良的人。

他實在太幸運,真的有這樣的人出現在他身邊,還給了他想要的孩子。

雲黎意亂情迷,把蘇白清帶到床上。

感覺到雲黎放在自己腹部的手越來越往下,蘇白清的瞳孔縮了縮,被封住的嘴巴張了張,卻被人進犯到了喉嚨,蘇白清脖頸後仰,發出嗚咽,黑眸浮現水霧,艱難發出無比模糊的提醒:“孩子。”

聞言,雲黎停下了親吻。

他的唇瓣緩緩與蘇白清分開,想要說話,可是喘得太厲害,根本說不出話。

“咳咳。”

雲黎垂著頭,胸膛起伏,喘得比蘇白清還要急促,還不停咳嗽,咳得臉上浮現一抹病態的紅暈,像要死在蘇白清身上一樣,蘇白清都不敢推他,生怕碰一下,雲黎的身體就會散架。

然而,雲黎的手沿著蘇白清的股溝,還在繼續往下。

蘇白清瞪大了眼睛。

他無法理解,雲黎為什麼會做出這樣有可能傷害胎兒的行為,於是再次提醒:“這樣會傷到孩子的。”

上頭的男人,在床上都會失去理智,不可能停下。

前半生一直信佛,清心寡欲的雲黎,也沒能成為例外。

“我輕一點。”雲黎喘息著道,“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