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9 章 末世重生54(1 / 1)

雲靜語頷首:“我照顧他是應該的。”

“怎麼會。”雲黎笑了笑,“是我該照顧他才對。”

話音落下,雲黎意識到一件事。

之前養子和蘇白清單獨在病房裡說了什麼,他還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怎麼認識的。

“蘇先生是不是在我們家的避難所生活過?”雲黎一邊在心裡猜測,一邊問,“你把他帶去過避難所的上兩層?”

雲靜語道:“是。”

雲黎眼睛一亮,止不住感到高興。

蘇白清去過上兩層,那一晚上的人,真的是他。

確定蘇白清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以後,雲黎便道:“靜語,你不能再這麼靠近蘇先生了。”

蘇白清與雲靜語的年齡差距這麼大,隻要他們不說,沒人能想到他們兩個的關係。

雲黎也一樣。

他隻是覺得,雲靜語與蘇白清的關係很好。

兩人都是男性,換衣服本來也沒有什麼,隻是蘇白清以後,也算是雲靜語的母親了,雲靜語要避嫌,幫忙換衣服這樣的事,不能再做。

雲靜語呼吸一窒,抓著衣服的手緊了緊,接著慢慢鬆開。

他以為,養父看到淩亂的病床,還有蘇白清被扯掉紐扣的衣服,已經猜出自己對蘇白清做了什麼。

養父不想他繼續靠近蘇白清,怕他傷害到蘇白清,再正常不過。

如果由他來換衣服,就算蘇白清行動上不反抗,心裡也會抵觸。

先前差點傷到自己的孩子,雲靜語至今心有餘悸,想到蘇白清心情不好,可能會影響肚子裡的孩子,雲靜語的心臟微微抽搐,放開了衣服。

這時,霍述突然走出病房。

“小庭,你怎麼來了?”門外很快響起霍述的聲音,“不是讓你晚點過來?”

霍庭說:“我想蘇叔叔了。”

“你們才分開多久?”

“我想他。”

靠坐在床頭的蘇白清睫毛抖了抖,被少年的聲音驚醒,睜開了眼睛。

蘇白清心臟跳得很快,面色緊張。

他本來都快昏睡過去,忽然醒過來,腦子還有些糊塗,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直到腦子逐漸恢複清醒,蘇白清才回憶起,雲靜語誤會了孩子是他的。

絕不能讓雲靜語把這件事說出去,讓小庭知道。

也不能讓小庭的父母知道。

要是小庭的父母誤會,這麼小的年輕人讓蘇白清懷孕了,蘇白清都不知道,沈尤心裡會怎麼想他,霍嘉良會怎麼嘲笑他。

太丟臉了。

可是雲靜語會不會已經說出去了?

想到這裡,蘇白清連忙抬頭,看向雲靜語道:“我有話和你說。”

“什麼話?”雲黎溫柔問,“能讓我旁聽麼?”

蘇白清搖了搖頭,客氣道:“不好意思,雲先生。”

雲黎神色黯然。

他和蘇白清其實還很陌生,今天是他和蘇白清第一次交談。

以後時間還長,慢慢來。

*

“能不能不要和小庭說,孩子是你的?”

聽到蘇白清這樣求自己,雲靜語有些遺憾。

他其實是想告訴霍庭的。

讓霍庭知道,蘇白清以後會撫育他們兩個的孩子,不會再疼愛霍庭。

不過,懷孕的人心情重要,雲靜語答應道:“好。”

孕期的數字擺在那裡,蘇白清再否認孩子不是雲靜語的,也沒人會相信,他隻能退一步,忍辱負重懇求道:“也不要告訴彆人,可以嗎?”

雲靜語道:“我答應你。”

以前,雲靜語答應蘇白清一件事,都要從他身上索取相應的代價,有時還會刻意讓蘇白清做不情願的事,享受男人對自己的服從。

可是現在,蘇白清竟然從這個心理不正常的年輕人身上看見了順從。

他鬆口氣之餘,也感覺不太習慣。

正當蘇白清這樣想的時候,雲靜語再度開口:“我想摸你的腹部。”

果然還是要條件的。

蘇白清有求於人,所以沒有拒絕。

雲靜語走到病床前,輕輕把手放在蘇白清的腹部,動作小心翼翼,丹鳳眼裡多出了一點笑意,像是剛當上父親的人,不知道該怎麼抒發自己的喜悅。

蘇白清不理解。

要不是末世,雲靜語現在應該在大學的校園裡,他這個年紀的男生,很少有當上父親會感到開心的,不急於甩開這個重擔就不錯了。

雲靜語本來都已經肯定,孩子是嚴孔軒的,結果孩子是自己的,他確實驚喜,都衝淡了內心對小孩子的厭惡。

懷上孩子,蘇白清跑不掉了。

沈尤就是在生下孩子後,與霍嘉良的夫妻關係緩和,要不是私生子的事,他也不會離家出走。

蘇白清會步他前任的後塵,老實在雲家養育孩子。

雲靜語不自覺想象了一下,蘇白清生下孩子後的樣子。

男人會分泌出乳汁,把孩子抱在懷中進行哺育。

雲靜語的神色忽然陰冷下去,手指用力。

該說完的,蘇白清都已經和雲靜語說完,他安下心,重新被睡意席卷,靠著床頭閉上了眼睛,雲靜語這樣,都沒有把他弄醒,隻是口中發出不舒服的低吟。

聽到蘇白清不舒服的聲音,雲靜語猛然回神,察覺男人的腹部被自己按得下陷,他的動作帶著一絲慌亂,倉促收回手。

自己靠近蘇白清,會傷害到他。

養父是對的。

雲靜語轉身走出去,養父正在門外等著。

給蘇白清準備的衣服,已經被雲黎握在了手裡。

“蘇先生睡著了。”雲靜語道。

雲黎立刻說:“那不要吵醒他了,先讓他好好休息,等蘇先生睡醒,再帶他回雲家。”

雲靜語嗯了一聲。

旁邊的霍庭突然問:“帶蘇叔叔回雲家,是什麼意思?()”

雲黎溫聲道:小庭,你聽我和你解釋。?()?[()”

“先不用解釋。”霍述道,“孟子濯來了,他也要把蘇白清帶走。”

他看了雲靜語一眼:“不如去見孟子濯,等人齊了再說。”

*

房門打開,輪椅慢慢來到病床前,沒有發出聲音,驚醒床上的人。

雲黎神色柔和,專注看著躺在床上的蘇白清。

其他人都去商量蘇白清的事,這裡隻剩下雲黎。

雲靜語還是把蘇白清交給了自己的養父照顧。

因為,養父是他最信任的人。

雲黎動作輕柔,解掉蘇白清上半身的紐扣,然後把手伸到蘇白清的背後,微微抬起蘇白清的身體,脫掉他的衣服,露出一具纖瘦但有韌性的,經常乾活的男性軀體。

就是這樣的軀體裡,孕育著他的孩子。

雲黎的臉頰浮現緋色,動作愈發溫柔,正準備幫蘇白清換上新衣服,他的眼神凝了凝。

男人的身體上,遍布著紅色的痕跡。

霍庭不喜歡蘇白清身上的痕跡,給他擦了藥,過去一夜,蘇白清身上的痕跡淡了很多,已經看不出是吻痕,雲黎先前就注意到了這些痕跡,隻以為是皮膚病。

極熱環境下,人一直被汗捂著,很容易得皮膚病。

雲黎沒想到的是,蘇白清脫下衣服後,身上的皮膚病比他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雲黎目露心疼,沒有絲毫嫌棄,在蘇白清皮膚的紅痕上吻了吻。

然後,他又去親吻蘇白清的腹部。

“好孩子,一定要平安長大。”雲黎輕聲細語對肚子裡的孩子說,“你的媽媽身體不好,你在他肚子裡也要乖,不要讓他太辛苦。”

*

沒有人在旁邊緊緊抱著自己,蘇白清這一覺睡得格外輕鬆安穩。

睜開眼睛時,床邊響起溫柔的男聲:“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蘇白清側頭一看,驚訝坐起身:“雲先生。”

他起身的動作太快,雲黎神色緊張,扶住他說:“小心一點。”

他觀察著蘇白清的臉說:“你的氣色好了點。”

被同性當成易碎品一樣小心翼翼嗬護,大男子主義的蘇白清渾身不自在,寒毛都要豎起,他胡亂點了下頭,隨意道:“感覺輕鬆多了。”

“那我放心了。”雲黎微微一笑,“你能不能和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

蘇白清掀開被子,下床穿鞋。

雲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你想不想住在雲家?”

當然不想。

蘇白清都不用考慮。

霍孟兩家,都有蘇白清要完成的劇情,他唯獨不需要去雲家。

隻是面對雲黎,蘇白清的態度要委婉得多:“我想留在這裡,照顧小庭,小庭現在離不

() 開我。”

雲黎蹙眉,不讚同道:“你懷著孕,怎麼還能照顧彆的孩子?”

蘇白清尷尬道:“沒事的。”

下一刻,他的手被雲黎握住。

蘇白清嚇了一跳,要把手縮回來,可是雲黎握得格外用力,他身體不好,還在床邊守了蘇白清這麼久,現在多用一點力氣,雲黎的呼吸就開始紊亂,面色潮紅,蘇白清看他這樣,也不敢再有多餘的動作,怕傷到他病弱的身體。

雲黎喘息著,一錯不錯注視蘇白清的眼睛,認真問:“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好嗎?”

蘇白清不解:“您這是什麼意思?”

“你懷孕的那天晚上,我做的太激烈,我的身體又不好,白天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記不清具體發生了什麼。”雲黎歉疚道,“我是不是很過分,你才不願意認我?”

蘇白清心中一驚,雲黎怎麼就認定那天晚上的是他了?

他當然不可能承認,茫然道:“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雲黎面色微白,勉強笑了笑:“看來那天晚上確實是我的錯,傷害到了你。”

其實,雲黎想不通自己強占救命恩人的理由,他的欲望不強,也不可能突然精蟲上腦。

但看蘇白清的樣子,詢問那天晚上的事也沒用,為了孩子,雲黎心甘情願把責任全部往自己身上攬:“我會補償你,極儘所能對你好,希望你能接受我。”

雲黎道:“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蘇白清語氣加重:“雲先生,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肯定是誤會了。”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是誰?”雲黎問,“懷上孩子的那天晚上,你在哪裡,和誰在一起?”

蘇白清驚疑不定。

雲黎竟然還不知道,孩子是雲靜語的?

那他要不要告訴雲黎?

等一下。

讓人誤以為孩子是雲黎的,好像也行得通?

養父在雲靜語心裡極其重要,一旦雲靜語產生這樣的誤會,肯定會放棄蘇白清,把人拱手讓給自己的養父。

到時候,蘇白清擺脫善良溫和的雲黎,可比擺脫小瘋子簡單多了。

蘇白清的腦子有些亂,一時間難以決定接下來的做法。

表面上,他隻是語氣煩躁道:“我沒有懷孕。”

雲黎神色一緊,忙道:“我不問了,你不要生氣,當心身體。”

說話間,他們來到客廳。

對於蘇白清的歸屬問題,三家爭執不下,雲黎覺得,還是要看蘇白清本人的意見,所以把他帶到這裡。

看到客廳裡的景象,蘇白清腳步頓住。

霍家兄弟坐在正中央的沙發上,一人占據一邊,垂眸擺弄著自己的手機,容貌昳麗的少年坐在他們中間。

霍家兩兄弟長得不怎麼像,不過坐在一起的時候,兩人的五官還是能看出一點相似之處。

不同的是,霍述坐姿端正,仿佛是用尺子量出來的,而霍嘉良嘴裡咬著煙,姿態要隨意得多。

其實,霍庭的五官也有和生父相似的地方,蘇白清看著他和霍嘉良像的地方,不是沒有膈應過,隻是他更憐愛霍庭像沈尤的地方,而且霍庭乖巧懂事,和霍嘉良完全不同。

孟子濯與雲靜語分彆坐在兩旁的沙發,三家人占據著不同的位置,彼此間涇渭分明。

末世之前,三家的重要人物都很少這麼齊全聚集在一起,更彆提末世以後。

而他們現在這樣,隻是為了爭奪一個人的歸屬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