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清用紅腫的嘴唇喘了口氣,唇瓣傳來微弱的疼痛，像是破皮了，腹部皮膚也帶著濕漉漉的黏膩感覺，蘇白清紅著臉,羞恥皺眉,頭紗底下一臉的懷疑人生。

怎麼會這樣？

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懲罰。

黑暗神的質問帶著殺意：“海神,你做了什麼？”

“我還要問你做了什麼。”海神憤怒道,“蘇倫身上那些痕跡是怎麼回事？”

光明神已經沒心思說話,立刻要把蘇白清帶回神庭，卻被另外兩個神聯手阻止。

“懲罰還沒有結束。”黑暗神說。

“夠了。”光明神情緒有些失控,“我先前就不該答應你們。”

“你們儘快離開拉西約塔國，否則,我會視為你們想要開戰。”

三神爭執的聲音,蘇白清其實都沒有聽到心裡去。

他還在恍惚回想之前的經曆。

蘇白清第一個見的是光明神。

光明神要蘇白清先去祂那裡，是要在蘇白清身上留下神力,好在蘇白清面對剩下兩位神明的時候保護他。

做好保護蘇白清的措施後,光明神用手扶住額頭,藍眸低垂,樣子有些疲憊。

塞西利亞聽見蘇白清要輪流接受三神的懲罰，情緒徹底失控,還在不停影響著祂。

照這樣下去,塞西利亞不用多久就會想起自己的身份。

蘇白清問：“我都做了這樣的事,您為什麼還要保護我？”

光明神緩了緩神，疲憊抬眸：“我的妻子,隻能由我來懲罰，我答應另外兩個神，隻是迫不得已。”

蘇白清期待問：“您打算怎麼懲罰我？”

“婚後我會嚴格管束你,你不能看彆的美人一眼。”光明神已經想好，“如果你做不到，我會在床上懲罰你。”

蘇白清瞠目結舌。

不對。

不該是這樣的懲罰。

“這些您都是從哪裡學的？”

“我讓天使打聽了很多夫妻間的事。”光明神藍眸平靜，“不少丈夫都是這樣懲罰犯錯的妻子，難道不對嗎？”

那些天使本來就對欲望很好奇，再調查這些，他們腦子裡現在塞的都該是什麼？

“我還沒有結婚。”蘇白清說，“看樣子，我們的婚禮要失敗了。”

“不會失敗。”光明神肯定道，“等我應付完另外兩個神，婚禮會繼續。”

蘇白清定定看了祂兩秒，突然笑了：“您為什麼會愛上我？”

“你選擇這個時間和我結婚，我還以為你已經堅信我的愛。”光明神說，“你難道不是覺得，就算愛神的懲罰結束，我對你的愛也不會有變化？”

“我知道您對我的愛，也知道您表面一副禁欲的模樣，實際上欲望非常強烈，比一些魔物還要不如。”蘇白清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您愛上我，是不是因為在我身上嘗到了欲望？”

“如果換

成彆人，您是不是也會愛上？”

“這可連受人唾棄的魅魔都不如，我的光明神。”

聽到這些，光明神沒有生氣，反而像想通了什麼，露出安心的微笑。

黑暗神的聲音傳過來：“一分鐘到了，讓蘇倫來我這裡。”

光明神頭也不抬：“再給我三分鐘。”

黑暗神已經通過蘇白清戴著的耳釘，聽見他們這裡沒發生什麼，所以隻是笑了聲：“光明神，你知道自己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嗎？”

“我知道。”

“不。”黑暗神說，“你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可笑，我讓魔龍接近你，就是為了讓你變成這樣。”

光明神一怔：“什麼？”

“是我讓魔龍故意接近你。”黑暗神一字一頓道，“之前在光明教廷，魔龍褻瀆你的神像，也是我命令的。”

蘇白清欲言又止。

褻瀆光明神像分明是他堅持要做的，黑暗神當時百般阻止，現在竟然有臉說是祂命令的蘇白清。

“你輸給我了，光明神。”黑暗神說，“我們說話差不多也快有一分鐘了，這一分鐘當我送你的。”

“記住，等下蘇倫也要在我這裡停留四分鐘。”

留下這些話以後，黑暗神就沒有了動靜。

蘇白清站在神座下，靜靜等待光明神的懲罰。

知道蘇白清接近祂，是受到黑暗神的指使，光明神總該生氣了。

然而，光明神忽然說：“對不起。”

蘇白清茫然：“啊？”

“你為黑暗神做事，是不是因為受不了我的神罰？”光明神心疼蹙眉，“你想擺脫我的神罰，還想逃離龍巢的人質，所以你求黑暗神幫助，也受到他的利用。”

光明神認為，當初的神罰並沒有錯，但祂還是向蘇白清低頭說：“我做錯了。”

“你介意當初的神罰，很難全心全意愛我，這很正常。”

蘇白清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

不是，光明神怎麼直接幫他把理由圓好了？

還又拐到他愛不愛光明神的問題上面。

光明神認真問：“我該怎麼彌補，你才能原諒我，全心全意接納我？”

蘇白清真想問，您打我一頓行不行？

光明神想到了什麼，朝他招了招手：“過來。”

蘇白清驚疑不定，不知道光明神想乾什麼，慢慢踏上台階，來到光明神座前。

光明神握住他的手，貼上自己的胸口。

蘇白清手裡突然出現一把光芒交織成的利刃，光明神把他的手往前一拉，利刃直接深深沒入光明神的胸膛，潔白的神袍洇開血液。

蘇白清睜大了眼睛。

“我目前隻能想到用疼痛彌補你。”胸膛被刺穿，光明神的聲音也沒有波瀾，“更多的，我之後再想。”

光明神還拉著蘇白清的手繼續往裡刺。

這樣下去，刀刃會沒入光明神的心臟，重

創光明神。

蘇白清本能想把手往外拔，光明神感覺到以後，藍眸浮現篤定的笑意。

“你果然愛我。”光明神說，“你問我為什麼喜歡你，是因為你和我一樣患得患失，擔心我不是發自內心的愛你。”

祂把蘇白清的後腦勺按下來，親吻蘇白清的唇。

這次光明神沒有親吻多久，就和蘇白清分開，祂手裡出現一張寫滿字的羊皮紙，然後握住蘇白清的手，蘇白清的手指出現一道傷口，血珠從裡面擠出來。

蘇白清剛看到羊皮紙上的內容，是一張婚契，光明神就把他流血的手指按了上去。

婚契成立。

“我們相愛，你應該不會拒絕這張婚契。”光明神眼神緩和，“所以，我就自作主張了。”

蘇白清張了張口，沒能發出聲音，他感覺光明神陷進了奇特的思維。

看著婚契，光明神喜悅的喘息越來越急促，祂濕潤的唇瓣吻上蘇白清的脖頸，一直向下，還扯開蘇白清婚服的衣領，不斷著迷親吻，留下紅色的痕跡。直到黑暗神催了好幾聲，光明神才有停下。

祂消掉蘇白清皮膚上的吻痕，以免黑暗神看見，然後不舍地將蘇白清送到黑暗神那裡。

蘇白清來到了黑暗神殿。

這裡布置滿花籃，黑色地板上鋪著柔軟的大紅地毯，空氣中彌漫著香薰的氣味，蠟燭在心形的燈台上靜靜燃燒，再加上浪漫的燈飾，將神殿點亮得如同白晝。

黑暗神坐在上首，唇角翹起：“滑稽嗎？”

祂眼裡沒有了之前對蘇白清的火熱愛意。

其中一部分愛意被理智覆蓋，剩下的愛裡面還夾雜著恨意，在黑夜般的眼眸中互相傾軋。

“發現被你玩弄後，神殿這些婚禮裝飾時時刻刻都在提醒我，自己有多麼愚蠢。”黑暗神說，“不過，今後我就不會再那麼蠢了。”

蘇白清說：“您不能懲罰我。”

“哦？”黑暗神洗耳恭聽。

“我完成了您的任務，您也說了，對光明神現在沉淪的模樣很滿意。”蘇白清故意這樣說，進一步激怒黑暗神，“您應該獎勵我。”

黑暗神笑了笑，沒說究竟是要懲罰蘇白清，還是獎勵他，隻是命令道：“過來。”

蘇白清表情遲疑，走到黑暗神座前。

黑暗神取出一張婚契，二話不說把蘇白清還在流血的手指按了上去。

蘇白清呆滯看了婚契半天，才反應過來，迅速縮回手，但他的血已經留在婚契上。

這張婚契，也成立了。

蘇白清難以置信：“您總不可能還愛著我，那未免也太低賤了。”

“我不愛你了。”黑暗神鬆開他的手指，拿著婚契打量，“但整個大陸都知道我愛你，也知道我今天搶婚的事，如果我搶不到，豈不是輸給了光明神？”

“之後我會和你離婚，讓所有人知道是我拋棄的你，才能讓我找回一些丟失的顏面。”

“您高興就好。

”

蘇白清對這件事倒是無所謂，魔龍在大陸上臭名昭著，名聲對他來說沒有多麼重要。

就是這樣的懲罰太輕了。

蘇白清正在思考，怎麼受到殘酷的神罰，黑暗神抬眸看他：“你不會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吧。”

蘇白清頓時心生期待，黑暗神的懲罰果然不會這麼簡單？

誰料，黑暗神笑了笑：“如你所願，我還要給你獎勵。”

蘇白清眼前一花，整個人被黑暗神壓在紅地毯上，鴉黑的發絲散開。

黑暗神視線微垂，落在蘇白清光潔修長的脖頸上面，嗤笑一聲：“光明神把痕跡抹掉，以為我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我看到了，你舍不得將利刃刺到光明神的心臟。”黑暗神撫摸著蘇白清耳垂上的耳釘，慢慢地說，“你還真是喜歡祂。”

說完，黑暗神凶狠垂頭，咬住蘇白清的脖子。

“撕拉。”

他撕開了蘇白清的婚服。

“等一下。”蘇白清驚慌掙紮，雙腿亂踢，“我不要這樣的獎賞。”

黑暗神對他的掙紮無動於衷。

“與神明親密，是彆人想都無法想象的殊榮。”

黑暗神笑著對上他驚慌的雙眼：“高興一點。”

*

強烈的震動把蘇白清從回憶當中喚醒。

蘇白清無力的身體晃了晃，連忙扶住面前的婚車才能站穩，朝下一看，廣場上的人群驚恐四散。

整座王城都在震動，神明看起來真的發生了爭鬥。

蘇白清用力抿唇，先是扶著車廂，然後扶著長有潔白雙翼的馬匹，來到平台邊緣，望著下方教廷的白色尖頂建築，還有寬闊的廣場。

平台重重一震，蘇白清的身體直接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墜落下去。

下一刻，雜亂的神力連忙拉住蘇白清，把他帶回到平台上面，隻有潔白的頭紗輕飄飄往下墜落。

從這些雜亂的神力，能夠清晰感覺到三個神明的慌亂，黑暗神大怒：“你到危險的位置乾什麼？”

“我不想繼續承受屈辱的懲罰。”蘇白清垂下眼睛，“與其再讓你們懲罰，我寧願死亡。”

因為時間短，黑暗神與海神之前沒有來得及做太多，目前接受的懲罰，勉強還在蘇白清的承受範圍之內。

但繼續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蘇白清不願意了。

“我不欺負你了。”海神嚇得不輕，聲音都在顫抖，“你不要這樣。”

纏在蘇白清腹部的觸手蠕動了一下。

蘇白清羞恥咬唇。

海神話這樣說，纏在他衣服底下的觸手根本沒有鬆開。

“肚子不舒服？”金發藍眸的俊美光明神出現在蘇白清面前，眼裡擔憂與悔恨交織，“讓我看一看。”

“祂們對你做了什麼？”

光明神說著就要拉開蘇白清的婚服，蘇白清連忙後退，光明神知不知道注意場合？

要是在這裡被看見自己身上狼藉的樣子，蘇白清是真沒臉活下去了。

“光明神。”艾爾弗蘭德的聲音突然響起。

蘇白清吃驚往後一看，有著金色長發，頭戴枝蔓王冠的精靈王就站在平台後面的邊緣，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三神先前的注意力都在蘇白清身上，都沒發現艾爾弗蘭德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在這裡看了多久。

“陛下。”蘇白清呐呐道。

“你又叫錯了。”艾爾弗蘭德說。

蘇白清語氣意外：“您還願意把我當成自己的孩子，讓我叫您父親？”

“你是諾蘭的妻子，我當然是你的父親。”艾爾弗蘭德對蘇柏清的態度多了距離感。

蘇白清意識到，精靈王也從愛神的懲罰中脫離出來。

他不愛蘇白清了。

精靈王對之前七天的事情，有什麼樣的感想？

蘇白清仔細觀察，想從艾爾弗蘭德眼裡找出對自己的厭惡，但精靈王的眼睛，像是沉澱了太多情緒的深潭，蘇白清什麼都看不出來。

“蘇倫已經是我的妻子，他簽了我的婚契。”黑暗神說。

光明神臉色一變，抬頭望向黑暗神所在的方位：“你強迫他簽訂婚婚契？”

黑暗神問：“你怎麼能肯定是強迫的？”

“他愛的是我，不可能答應你。”

黑暗神不快冷笑：“我就是強迫的又能怎麼樣？”

“你們都讓蘇倫簽了婚契？”海神聲音變調，“和他簽婚契的不是隻有我？”

蘇白清本來就累，被這三個神吵得更頭疼了。

“諾蘭醒了。”精靈王說，“而且，他的汙染加重了。”

光明神一頓。

祂們答應過，如果自然之神有需要，就讓蘇白清回到自然之神那裡。

“我先去看望一下自然之神。”蘇白清說。

黑暗神立刻命令：“不準去。”

蘇白清不理祂，目光望向光明神。

光明神的手指蜷縮了一下，祂也不希望蘇白清去。

但自然之神的生命更重要，而且蘇白清隻是先看望，不是要直接和諾蘭結婚。

光明神點了下頭：“你去。”

黑暗神沉下臉要阻止，結果不止光明神，連海神都攔著他。

“蘇倫都要尋死了。”海神陰沉道，“你再欺負他，我就殺了你。”

黑暗神嗬了一聲：“欺負他最狠的不是你嗎？”

“我也不相信，他會真的尋死。”

那頭狡猾的魔龍，不可能放棄自己的生命。

應該是想上次那樣，想要假死脫身，逃離他們。

“光明神。”黑暗神說，“自然之神正在你的神庭，你應該能讓我們看到他們那裡的情況，自然之神那麼虛弱，也不會發現這件事。”

光明神沒有答應。

祂們不應該隨意窺探自然之神那裡的情況。

但是，光明神也沒有直接拒絕。

蘇倫一開始可是要和自然之神結婚的。黑暗神說▄[(，“你真的放心？”

＊

艾爾弗蘭德注視著蘇白清的小腹，眼睫半垂，蓋住異色瞳裡的情緒，垂在身側的手指痙攣了一下：“見諾蘭之前，你需不需要先打理一下？”

蘇白清當然需要。

他怎麼能以這幅樣子去見諾蘭？

可是諾蘭太心急，強撐著使用神力，直接把蘇白清傳送過去。

光明神庭房間的家具，大部分都是純白色的，蘇白清頭暈了一下，就來到這裡，看見諾蘭靠床頭坐著，唇瓣沒有血色，金棕發絲被冷汗黏在精致的臉上，皮膚上大片汙染正在蔓延。

“我就知道你不會老實。”諾蘭轉過頭，嫩綠色的眼眸也被染黑，沒有生氣地看著蘇白清，喉嚨乾啞，“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不要和我結婚？”

蘇白清眼神躲閃，語氣複雜：“你不嫌棄現在的我？”

注意到蘇白清明顯被親吻過的紅腫唇瓣，諾蘭眼神微凝。

祂的視線緩緩向下，臉色變得極端難看，踉蹌著下床，赤足來到蘇白清的面前，手背浮現青筋，用力拽著蘇白清，把他壓到床上，半撕半扒弄開蘇白清的婚服。

蘇白清的婚服今天命運坎坷。

在黑暗神殿的時候，蘇白清的婚服被撕開，去見海神前，黑暗神又給他修複完整。

見海神的時候，蘇白清的婚服也被撕了。

最後也是海神給他修複好的。

諾蘭剛拉開蘇白清的婚服，就看見皮膚上大片紅紫色的吻痕與牙印，不像是同一個神留下的。

還有觸手纏繞留下的痕跡。

斑駁的痕跡交織在一起，幾乎看不見一塊完好的皮膚。

諾蘭狠狠咬牙，繼續撕開婚服，瞳孔劇烈擴張。

蘇白清腹部沾著大量粘液，一根漆黑觸手卷著白色的卵，纏繞在蘇白清身上，將卵貼住蘇白清溫熱的皮膚。

觸手微微發紅，緊貼著蘇白清，看上去非常幸福。

諾蘭臉色發冷，用力撕開觸手，血液濺在潔白的被單上，斷裂的觸手連同染血的卵摔落在地。

被諾蘭看見這些太尷尬了，蘇白清面色發紅，忍不住想用手捂住腹部作為遮擋。

諾蘭喉嚨發緊。

像精靈一樣純潔的自然之神，居然被眼前的畫面勾起了淩虐欲。

同時，諾蘭又非常生氣：“你還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