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清一邊和黑暗神說話,一邊觀察樓梯那邊的情況,小心翼翼問:“您能不能先離開?”
“你剛才說思念我,現在就趕我走?”
“主要是,我的丈夫回來會發現您。”蘇白清實話實說。
“你說什麼?”黑暗神聲音裡的屈辱還在,笑容更加扭曲,“可以再說一遍。”
“不過,我要離婚了。”蘇白清說。
“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您。”蘇白清裝出深情的眼神,凝視著黑暗神,曾經他拐帶獵物屈龍巢,就慣用這樣的眼神。
黑暗神明知道這頭魔龍在裝,還是該死的感到喜悅與甜蜜,冷笑問:“為什麼說是為了我?”
“具體的說,是為了我們的計劃。”蘇白清說,“把光明神拉進泥潭的計劃。”
黑暗神死死盯著他,臉上的情緒逐漸收斂,最後面無表情。
“相比有家室,離婚更有助於我接近光明神,我會不遺餘力,幫您完成目標。”蘇白清伸手貼住黑暗神的臉,發現手底下的皮膚燙得驚人,要不是神明不會生病,他都要以為黑暗神發燒了。
黑暗神沒有躲,反而柔和了神情,微微側頭,主動往蘇白清的掌心靠,用帶著醉意的聲音說:“我看你是一直貪圖光明神的美色。”
“確實是這樣。”蘇白清點頭。
溫情的氛圍被打破,黑暗神的神色瞬間森冷:“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都膽敢承認?”
黑暗神找回了一點神智,起身想要與蘇白清拉開距離。
然而,蘇白清的手追過來,摩挲了下祂的面頰。
黑暗神的身體不受控製停下,想要蘇白清繼續。
他極其厭惡自己的身體這樣,眼神劇烈掙紮,結果蘇白清又微微起身,吻了一下他的臉。
黑暗神僵住。
蘇白清心裡嘀咕,這招不單對海神好用,對黑暗神也挺好用的。
“我也貪圖您的美色。”蘇白清笑著說。
黑暗神握住蘇白清的手,拉到自己面前,親吻他的手指,語氣還帶著強硬的譏諷:“你不是說喜歡美人,不喜歡彆的類型?”
凡人無法對神明的長相產生概念,之前的海神是特例,他想給彆人看見自己的臉,所以才會被看見。
不過,從黑暗神壓著蘇白清的有力軀體就能判斷出來,祂不會是魔龍喜歡的類型。
“神明的五官都太迷人了,即使您不是我偏愛的類型,我無法對您的長相產生具體概念,有時候也會被您迷住。”蘇白清喟歎道,“請吾神乖一點,我會更喜歡您的。”
黑暗神不想聽他的,否則豈不是像被馴化了一樣。
但是,被酒精侵蝕的身體誠實回答:“我離開不了。”
黑暗神已經開始舔吮蘇白清的手指,蘇白清本來在努力忍著,聞言一愣:“怎麼回事?”
“這間地下室布置了很強的禁忌魔法。”黑暗神舔舐著蘇白清
的手指,絲毫不為自己的處境而擔憂,“進來以後,我耗光了神力,無法再出去。”
蘇白清張口結舌:“就算您重傷,這樣的小事也不該耗光您的神力。”
黑暗神點了下頭:“在來之前,我已經快把神力消耗乾淨。”
蘇白清吃驚問:“您用神力做了什麼?”
黑暗神正要回答,忽然轉頭看向樓梯,笑了一聲,有些陰陽怪氣:“你的丈夫要回來了。”
蘇白清嚇得直接起身,拉著黑暗神下床,焦急地四處環顧,有沒有能藏起黑暗神的地方。
伯納德研究煉金術容易沉迷進去,不想離開地下室一步,於是地下造了一個盥洗室,方便他解決生理需求,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存放滿煉金材料的房間,但是過去會經過樓梯,可能直接就撞見雙生子。
蘇白清腦子轉得飛快,看來看去,隻有靠牆的大衣櫃適合躲藏,於是蘇白清快步過去,把櫃門打開,推黑暗神進去。
他剛關上櫃門轉過身,黑暗裡就響起伯納德的聲音:“夫人到衣櫃那裡乾什麼?”
“我感覺這身睡衣穿著不舒服,想換一身。”蘇白清胸腔裡的心臟飛速跳動,但語氣平常,“但是衣櫃裡的其他睡衣,還沒有我現在這身好。”
“明天給夫人買新的。”伯納德笑著說,“如果不舒服,那今晚睡覺,你要不要不穿睡衣了?”
蘇白清連忙搖頭:“不穿衣服睡覺感覺很奇怪。”
說話的時候,他還擔心黑暗神不聽話出來。
幸好沒有。
蘇白清回到床上睡覺。
這個時候,他又想起黑暗神留下來的酒氣,嚇了一大跳。
伊迪斯依然睡在他旁邊:“你很緊張?”
蘇白清不著痕跡嗅聞了一下,沒有發現酒氣。
能讓神明醉倒的,不可能是一般的酒,看來不會留下味道。
蘇白清心裡鬆了口氣,同時覺得悲哀,感覺自己這樣特彆像偷情的妻子,怕被丈夫發現外遇。
什麼妻子?
蘇白清讓自己清醒過來。
他以後是要當彆人丈夫的,可不能被現在的扮演繞進去了。
蘇白清低聲說:“不是丈夫的人睡在旁邊,我當然緊張。”
“我們都已經同床過了。”伊迪斯說,“你吻一下我的臉。”
蘇白清不解:“為什麼?”
“之前你親了伯納德,還沒有親我。”伊迪斯淡淡解釋。
蘇白清咬住下唇:“我說過了,我不想這麼隨便。”
“不親麼。”
伊迪斯的聲音依舊平淡,但蘇白清頭皮一緊,有了不好的感覺。
如果他不按伊迪斯說的做,伊迪斯一定會做什麼。
伊迪斯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變得不對的?
蘇白清現在無法反抗這對雙胞胎,隻能慢慢湊近伊迪斯,親吻他的臉。
伯納德站在黑暗當中,沒有阻止,蘇白清
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知道這對兄弟,剛才在樓梯上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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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伯納德幫蘇白清向學院請了假。
喬亞不放心,派信使過來問,伯納德用魔法道具裝出蘇白清的聲音,把信使蒙混了過去。
蘇白清一整天都沒能離開地下室,二餐都是由仆人端到樓梯口,再由雙胞胎端下來。
他們輪流給蘇白清喂飯,蘇白清想自己吃都會被拒絕。
早餐是伯納德喂的。
喂的時候,看著妻子濕潤的唇瓣,伯納德的眸色越來越深,含住一勺湯汁,捧著蘇白清的頭吻了下來。
一碗湯就被他用這樣的方法,喂給蘇白清。
午餐輪到伊迪斯,他也用了一樣的方法,喂給蘇白清作為飯後甜點的水果。
吃完以後,蘇白清氣喘籲籲,半天才緩過來。
他感覺,自己才更像伊迪斯的飯後甜點。
這樣的日子,讓蘇白清想起了當初被人質囚禁在龍巢的時候,現在的生活某種意義上還比不上那時。
因為那個時候,其他人質礙於諾蘭都不能妄動,不像現在,蘇白清幾乎沒有喘息的機會。
他還惦記著衣櫃裡的黑暗神。
被吻得發出聲音的時候,蘇白清都擔心黑暗神會出來。
但是沒有。
黑暗神一直沒有絲毫動靜,蘇白清都覺得奇怪了,但雙生子必有一個陪在蘇白清身邊,無論蘇白清想要什麼,他們都派仆人去買,讓仆人送到地下室外,自己再上去拿,蘇白清無法支開他們。
直到晚上,伯納德察覺地下室外圍的禁忌魔法有個不太穩定,叫伊迪斯幫忙一起過去看一看。
天賜良機。
蘇白清跳下床。
為了節省時間,他都沒有穿鞋,赤足來到衣櫃前打開木門,看見躺在裡面的黑暗神緊閉雙眼,皮膚泛紅。
蘇白清睜圓了眼睛,伸手試了試黑暗神額頭的溫度。
好燙。
真的像發燒一樣。
酒味已經消失無蹤,黑暗神昨晚身體發燙,原來不是喝酒的緣故?
蘇白清晃了晃黑暗神的身體,輕聲呼喚:“吾神?”
他喚了好幾遍,黑暗神才艱難掀開眼皮,吐息灼熱:“我消耗了太多神力,還用了一個特殊的神術,受到反噬才變成這樣。”
蘇白清問:“什麼神術?”
黑暗神拿出一枚漆黑的耳釘,緩緩抬起手臂,給蘇白清戴上。
沒有絲毫疼痛,也沒有流下血液,耳釘直接穿過了蘇白清的耳垂。
“明天,就是神妻候選拜見光明神的日子。”黑暗神重新閉上眼,頭靠著衣櫃的木板,張嘴的幅度很微弱,“你戴著耳釘去光明神庭……到時候,我能看到你那裡的情況,我的聲音也能傳到你那裡,教你怎麼接近光明神,勾引光明神。”
“彆人看不見這個耳釘,包括光明神。”
蘇白清好奇抬手,摸了摸耳釘。
在光明神庭,黑暗理應無所遁形。
黑暗神傷成這樣,竟然還有手段瞞天過海,真的厲害。
從醉酒清醒過來後,黑暗神對待蘇白清的態度也正常了不少。
終究是強大的神明,就算重傷虛弱,愛神的權柄也不會一直給造成很大影響。
蘇白清沒注意到,黑暗神的手都隱忍得顫抖,手背青筋暴凸。
他正要提讓黑暗神轉移地點,到伯納德儲存煉金材料的房間裡去,否則在這裡太容易被發現。
可是,一個聲音從蘇白清背後不遠處響起:“夫人在找衣服?”
又是伯納德。
蘇白清本能想立刻把衣櫃合上,但是他忍住了。
貴族的衣櫃很大,黑暗神藏在裡面,已經再度昏迷過去,神明安靜下來沒有任何動靜,伯納德不會感知到。
蘇白清還站在打開的櫃門前,以伯納德站的位置也不會看到,要是蘇白清慌忙關上衣櫃,才像是有鬼。
“我在找明天換的衣服。”蘇白清拿了自己的一套衣服出來,才合上櫃門,朝伯納德笑了笑,“雖然你用魔法,可以連我的衣服和身體一起清潔,但總是穿一件衣服,我會膩的,也不想你看膩。”
“夫人就算一輩子穿同一套衣服,我也不會看膩。”伯納德不是嘴甜,而是說的真心話,“不過正好,我也是來找衣服的。”
“我幫你拿。”蘇白清擺出賢惠妻子的模樣,重新打開衣櫃,“你想穿什麼?”
伯納德笑容甜蜜:“親愛的拿什麼,我就穿什麼。”
他垂落視線,看見蘇白清赤足踩在地上。
會涼到。
伯納德心想。
蘇白清挑完衣服,伯納德就把他抱起來,放回到床上。
然後,伯納德不動聲色看了看衣櫃,眼睫垂落,掩去眼裡的懷疑。
為什麼要赤足去找衣服?
*
蘇白清千方百計阻止雙胞胎打開衣櫃,同時儘量不引起他們的懷疑,但伯納德還是越來越覺得不對。
可能是身為一個丈夫的直覺。
翌日早晨,蘇白清還熟睡的時候,伯納德來到衣櫃前,打開了門。
打開衣櫃前,伯納德腦子裡就有很多亂七八糟的猜想,實際看見裡面生病昏迷的男人,伯納德的手掌還是倏爾用力,險些把金屬門把扯下來。
他把蘇白清藏在地下室,看著妻子鬱鬱寡歡的樣子,他心疼的同時,卑劣地感到滿足,以為這裡隻有他們,就算還有個孿生哥哥,也是為了保護妻子不得已的舉動,結果妻子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藏男人?
看不清這個男人的長相,伯納德也沒有多想。
情夫當然見不得人。
不止人類面對神像,會產生這樣的現象,人族當中也流傳著類似掩蓋長相的魔法,而這個男人能悄無聲息進來,魔法不會弱。
說不定還是蘇白清
主動接應,放他進來的。
伯納德布置的禁忌魔法主要是用來防海神,而不是防其他人類,這是他極大的失策,伯納德的金眸浮現濃濃的陰翳,極其想要殺死這個男人,握著金屬把手的手掌鬆了又緊。
最後,伯納德轉頭看向床上的蘇白清,眼神閃爍了下,緩緩鬆開手,重新合上櫃門。
事情還沒有定論。
他要觀察一下,蘇白清和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
蘇白清完全不知道這些,睡醒以後,他就開始思考去光明神庭的事。
蘇白清本以為,海神昨天就會等不及的催他離婚,結果沒有。
今天,蘇白清也一直沒等到海神的聲音。
海神的耐心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事態有點失去掌控,沒有海神的助力,蘇白清隻能乞求雙生子放自己出去,可就算他說光明神庭非常安全,比這裡還要安全,雙生子也不讓他離開半步,而且臉色變得不好看。
中午的時候,費利克斯騎士長有事叫伊迪斯過去。
陪在蘇白清身邊的,隻剩下伯納德。
蘇白清心急如焚,朝衣櫃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不知道黑暗神有沒有恢複一點神力,能夠幫到他。
今天光明神庭的劇情,他絕對不能漏掉。
伯納德將妻子的反應收入眼底,笑容變冷。
當著伯納德的面,蘇白清也不能找黑暗神,說了聲:“我去盥洗室。”
蘇白清起身走向盥洗室,進去以後剛關上門,解掉皮帶,伯納德忽然傳送進來,一把摟住他。
蘇白清嚇得一抖,音調都變了:“你乾什麼?”
伯納德笑容惡劣,在蘇白清耳邊吹氣:“新婚之夜,你認錯了我和哥哥,我說要懲罰你,還沒有兌現。”
蘇白清戰戰兢兢:“你說的懲罰,不隻是陪著我上盥洗室?”
“但親愛的又做了錯事。”伯納德的聲音溫柔得很刻意,“懲罰要加重。”
蘇白清想不通,也不服氣:“我做了什麼?”
伯納德沒有回答,摟住蘇白清腹部的手往下移。
“唔。”
蘇白清像是被鉗製住要害,身體微弓,死死捂住嘴巴,避免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
伯納德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你為什麼對我沒有反應?”
蘇白清難以啟齒,當然因為你是個男的。
時至今日,蘇白清依然堅持認為自己不是同性戀,他對伯納德也確實沒有感情。
更重要的是,蘇白清現在滿心都是任務,哪有心思搞這些。
就在這時,海神期待的聲音在蘇白清腦中響起:“你離完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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