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清依法炮製撕開艾伯特的衣領,艾伯特含淚掙紮:“你不能這樣。”
魔龍剛才那樣對待塞西利亞,根本不是進食。
魔龍真正要吃的是他。
蘇要殺死他。
當初蘇向他保證的誓言,全部都是謊言。
蘇白清感覺食物掙紮得很煩,這樣也可能誤傷艾伯特,他直接使用龍魔法,把艾伯特牢牢綁住。
下一刻,魔龍的牙齒咬住艾伯特的肩膀。
艾伯特線條優美的白皙身體一顫,眼裡的淚水隨之抖落,他剛才沒有舍得攻擊蘇白清,結果就是這樣的下場,後悔也來不及了。
魅魔天性放蕩,為了證明自己沒有魅魔血統帶來的劣性,艾伯特平日生活的保守程度,比塞西利亞差不了多少。
艾伯特私下曾在床榻上舔著唇瓣,幻想以後與蘇一起生活,將心愛之人徹底榨乾,吞吃入腹,但緊接著,他就會唾棄自己,不敢在半天展露自己的幻想,面對蘇的時候更加心虛膽怯,生怕蘇發現自己糟糕的本性。
然而,蘇比他更加邪惡。
同心愛之人私奔,是艾伯特做過最大膽的事,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錯誤的。
他死前不但衣冠不整,魔龍還要用剛咬過彆人的牙齒與嘴唇碰他。
艾伯特閉上眼睛,流著淚扭開頭,不願意再看蘇白清,等待自己的手臂被魔龍咬斷。
然而,蘇白清隻是咬著他的肩膀,汲取血液與魔力。
一段時間過去,艾伯特一塊血肉都沒有被咬下來,他重新睜開眼睛,驚異看向蘇白清。
蘇白清感覺吃肉太殘忍,他隻喝血。
蘇白清沒有血族那樣的牙齒,也不能像血族那樣,將牙齒刺入彆人脖頸的同時,往人體內注入一種神經毒素,讓人感覺不到疼痛,甚至覺得被吸血是件快樂的事。
艾伯特的肩膀快要痛到麻木。
這樣喝血麻煩而且費力,效率也低,蘇白清感覺隻用牙齒不行,就用舌頭舔了舔艾伯特的傷口。
艾伯特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次不像之前那樣,是痛苦絕望的顫抖,艾伯特頭顱後仰,身體內部好像有團火焰在燃燒,燒得白皙的皮膚浮現紅色。
艾伯特口中發出輕吟,忽然變得非常主動,滾燙的身體朝蘇白清身上貼,要不是被綁著,他已經用手臂攬住蘇白清的脖子。
蘇白清處於神罰狀態下,腦子有點轉不過彎,洞外傳來諾蘭的聲音:“這隻半魅魔發情了。”
蘇白清轉過頭,看見美麗高傲的精靈站在洞口,他都不願意多看艾伯特一眼,輕蔑地移開目光:“這麼容易發情,果然是下賤而肮臟的種族。”
下一刻,諾蘭的聲音陡然變冷:“還有你,就這麼任由肮臟的半魅魔貼著你?”
諾蘭擔心魔龍的情況,也擔心魔龍真的吃人,就過來看一看,結果洞裡的畫面令他怒火中燒。
“這裡好臟。”諾
蘭精致的面龐上,浮現濃濃的厭惡,“我一刻都沒辦法在這樣肮臟的龍巢繼續待下去,我走了,以後不想再見到你。”
諾蘭轉過身,餘光掃過坐在一旁的塞西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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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利亞臉上總是帶著溫和的笑意,如同光明普照世間,現在面對魔龍與肮臟魅魔的所作所為,他臉上沒有了任何表情,像是不快,又帶著高高在上的漠然。
很快,塞西利亞的神情就轉變為徹底的無動於衷,他所在的地方仿佛自成一片領域,汙穢不能沾染。
魔龍抓到巢穴的這麼多人裡,諾蘭能看上的也隻有塞西利亞,就算塞西利亞沒有魔法天賦,諾蘭感覺這個人類以後的成就也不會平凡。
魔龍抓人的眼光還不錯。
諾蘭更加不快:“卑劣而貪婪的魔龍,日後如果聽到你的死訊,我隻會拍手稱快。”
說完,精靈昂頭徑直離開。
來到龍巢出口,外面是凜冽的罡風與萬丈深淵,還有龍魔法的阻擋,諾蘭毫無懼色,但他的腳步停了停,朝後看了一眼。
魔龍沒有追出來。
諾蘭的嫩綠眼眸結了層冰,他再不回頭,半跪下來雙手交握,唇瓣微微貼住手指,身下張開富有自然信息的青色魔法陣,虛幻的花草在裡面生長,將美麗的精靈圍在中間。
他擺出祈禱的姿勢,呢喃道:“敬以我等信仰的自然之神,請神賜予我自然的加護。”
諾蘭背後長出開花的藤蔓,交織成雙翼。
魔龍現在太虛弱,封住巢穴的龍魔法很不穩定,精靈雙翼扇動,飛出魔龍的巢穴,自然之神的加護直接穿過了龍魔法。
要離開龍巢,對於他而言其實一直都不算很困難。
*
堆滿財寶的石洞內,艾伯特還在不停往蘇白清身上貼,嗬氣如蘭,眼睛迷蒙看著蘇白清。
他眼裡的水光早已變了意味,不再是悲傷絕望的淚水,而是曖昧流轉著,身體散發的香氣包圍著蘇白清,令蘇白清本就轉不動的腦子更加混亂。
旁邊的塞西利亞一言不發。
蘇白清思考了半天,才意識到諾蘭那些話意味著什麼,紅瞳縮了縮。
他拉開艾伯特,急忙起身就要去追逃跑的精靈,諾蘭一旦跑出去,他就要完了。
可是更濃鬱的馨香襲來,蘇白清身體晃了晃,紅瞳渙散。
巢穴裡更多的龍魔法維持不住,連被龍魔法綁著的艾伯特也鬆開了束縛。
魅魔發情的時候會散發體香,極具蠱惑力。
艾伯特從後面貼上蘇白清的背抱住他,解掉蘇白清黑衣上的暗金紐扣,看著蘇白清線條緊實淩厲的肩膀緩緩袒露,艾伯特舌尖探出,輕輕舔了舔唇瓣,流露出垂涎的神色。
艾伯特的理智完全消失,受到魅魔的本能支配,他的視線從蘇白清的肩背移開,流連到腰臀的位置。
就在這個時候,蘇白清忽然倒下。
地上的金幣與寶石發出嘩啦聲,蘇白清變回龐大的原形
,壓塌了大床,快要盛滿整個房間。
蘇白清神誌不清的時候,體型切換就會不穩定,這也是混血的弊端。
看著比自己龐大無數倍的猙獰黑龍,艾伯特臉上的嫵媚轉變為茫然,他用手貼著一片龍鱗,上下打量著蘇白清,不知道從何下手。
緊接著,蘇白清在神罰作用下昏迷了過去,塞西利亞感覺到他身上光明神的氣息加重了點。
也不知道,這頭魔龍怎麼瀆的神。
艾伯特是半魅魔,魅魔血統還從未開發過,魅香對於蘇白清這麼大的體型而言,濃度就遠遠不夠,相比引人沉淪進欲望迷香,這香氣對於魔龍更像是含有微量魔力的食物,蘇白清通過呼吸汲取魅香,在昏迷狀態下依然本能進食。
而塞西利亞意誌堅定,絲毫不受魅魔香氣的影響。
香氣中間,塞西利亞還聞到了血腥味,這頭魔龍受了傷,應該是之前在外覓食的時候受到了攻擊。
塞西利亞在地面上摸索,拿起一枚金幣,上面沾著粘稠的液體,塞西利亞垂頭聞了聞,是血。
血腥味會使魅魔更加興奮,艾伯特正圍著魔龍亂轉,茫然不得其法。
塞西利亞放下金幣,來到艾伯特身後把他打暈。
空氣中的魅香很快被蘇白清全部食用,貴族少年為首的一些人質從外面進來,他們繞開魔龍龐大的身軀,動作小心翼翼,踩到金幣寶石也儘量不發出聲音,以免驚醒魔龍。
“魔龍在受傷與神罰的雙重作用下失去意識,龍魔法肯定更加脆弱。”塞西利亞說,“我們可以逃出去了。”
其他人的響應並沒有多少興奮。
剛才房間裡發生的事,他們都在外面偷偷看見了,塞西利亞再怎麼整理衣服,衣領那麼大的撕裂也無法消失,能看見皮膚上面的部分牙印。
他們用複雜的目光打量著塞西利亞與艾伯特。
尤其是艾伯特。
魔龍的進食,與他們想象的並不一樣。
“勞駕。”塞西利亞臉上的微笑不變,輕聲開口,“有人會複原魔法嗎。”
“我會。”
一個人走到塞西利亞面前使用魔法,其他人看著昏迷不醒的魔龍,議論道:“他好像真的不吃人。”
“隻是現在忍著不吃而已,魔龍沒法抓高階魔法師,所以就抓我們,準備把我們的魔力養高點再吃。”唇紅齒白的王子臉色發青,他腦子比較單純,當初蘇白清沒費太大力氣,就把他騙到了巢穴。
王子對蘇白清好感不深,而且膽子小,待在魔龍巢穴的這些天,他的好感早已被嚇沒了,“艾伯特殿下身上那麼深的牙印,看著就好疼。”
看到有年輕醫者走向蘇白清,對他使用治愈魔法,王子嚇了一跳:“你乾什麼?”
“他流了很多血。”醫者說。
王子急道:“把魔龍弄醒了怎麼辦?”
“沒關係,根據我的觀察,魔龍暫時不會醒。”塞西利亞溫和道,他的衣領已經恢複如初,
“還有沒有人想對魔龍使用治愈魔法?”
聞言,又有人走向魔龍。
擊傷魔龍的人很厲害,附在傷口上的劍氣無法散去,傷口就不能徹底愈合,人質們隻能從龍巢內收集來布料,還有人貢獻出自己的外套,撕成碎布,布料的長度總算足夠,他們拿著布料圍著魔龍纏繞,包住蘇白清的傷口。
“我們可以走了。”塞西利亞說。
貴族少年背著昏迷的艾伯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塞西利亞隻是沒有魔法天賦的孤兒,在光明教廷內部肯定沒什麼地位,魔龍把他擄來巢穴應該很簡單,不需要像對待其他位高權重的王室貴族一樣,千方百計使用欺騙的手段。
也就是說,魔龍應該沒有騙過塞西利亞的感情。
塞西利亞平常的表現,也不像對魔龍有感情的樣子,主導逃跑的人也是他,但是塞西利亞現在居然慢慢等著魔龍接受治療,耽誤逃跑的時間。
逃跑的時間越少,就意味著他們跑出的距離越短,越容易被魔龍醒來後追上,那名唇紅齒白的王子都要急死了。
可能是光明神的信徒都比較善良,塞西利亞更是心懷仁慈。
貴族少年也沒有意見。
龍族給所有人的印象都是暴力凶殘,這頭魔龍雖然狡猾可惡,但流了這麼多血,他也覺得不忍。
來到房間外面,貴族少年看向坐在角落的少數人,問塞西利亞:“有幾l個人不願意走,怎麼辦?”
“隻能帶走他們。”塞西利亞說,“龍族易怒,一旦魔龍醒來,看見我們都逃了,可能會遷怒剩下的人,魔龍已經有傷人的行為,如果暴怒,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
貴族少年點頭,抬步走向角落裡的人。
幾l個人看見貴族少年靠近,露出抗拒的神色:“你們要乾什麼?”
“我就是想留下,我不放心蘇,你們為什麼非要帶我走?”
要是這幾l個人留下,豈不是就隻有他們陪著魔龍。
他們對魔龍這麼執迷,趁魔龍虛弱的機會,指不定會做什麼。
貴族少年心裡不爽,更堅定了要帶所有人離開。
他們都有親人朋友等著他們回去,自願留在龍巢的人很少,不是多數人的對手,被強行帶走。
離開龍巢的時候,貴族少年回頭看了看,眼裡有點不舍。
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他還注意了下塞西利亞。
塞西利亞沒有回頭。
最後,貴族少年還是走了。
魔龍對他沒有感情,從前都是騙他的,等以後不再見到魔龍,他應該就會把這頭魔龍忘了。
*
趴在地上的蘇白清緩緩掀開眼皮,赤紅的豎瞳帶著些迷茫。
貪財與好色是刻在所有龍族血脈裡的本性,而光明神聖潔俊美絕倫,祂的禁欲也格外能引起龍族的征服欲與破壞欲,隻是那些龍族都將這些想法藏在心裡,不會表露出來。
但是蘇白清
不同。
他真的對光明神的神像,做出了色/欲熏心的褻瀆舉動?[]?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於是理所當然受到了神罰。
要是換成其他嚴苛的神明,蘇白清直接就死了,他現在還活著,隻是因為光明神仁慈的同時又漠視所有,在光明神心裡,蘇白清褻瀆的隻是石頭,祂並沒有受到羞辱的感覺。
但背負神罰也非常麻煩,劇情裡魔龍抓這麼多人,就是為了增強自身,試圖對抗神罰。
蘇白清的神智緩緩恢複,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蘇白清的豎瞳縮得更細,連忙起身,結果頭撞到了穹頂,給岩石穹頂撞出了一個洞。
蘇白清不耐煩地把自己的龍頭從洞裡拔出來,晃掉腦袋上的碎石左右張望,房間裡已經沒有一個人。
而且,巢穴內安靜得驚人。
蘇白清立刻變成人形,正要走出房間,結果被布條絆了一下,蘇白清垂下頭,發現自己身上纏了很長的布條,蘇白清的龍形能夠撐起來,變成人後,染血的布條就掉落在地上。
蘇白清沒有管這些小事,快步來到外面,頓時呆滯。
巢穴門洞大開,罡風呼嘯著席卷過空蕩的龍巢。
蘇白清的巢穴裡,一個人也沒有了。
騙人對於直脾氣的龍族來說是很辛苦的,而蘇白清辛辛苦苦準備的食物,就這麼全沒了。
蘇白清赤瞳的抖動越來越激烈,氣得直接在人形態下變成豎瞳,連龍尾都冒了出來,重重抽擊地面。
“砰!”
碎石飛濺,地面被蘇白清的龍尾抽出一道溝壑。
蘇白清氣得快要失去理智,他大步回到自己房間,不停在財寶中間翻滾。
“宿主。”係統在他腦內提醒,“魔龍生氣都是到處放火殺人的。”
“我又不可能那樣。”蘇白清鬱悶道,“隻能這麼解氣。”
人質離開已經有段時間,蘇白清去追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他躺在財寶中間,抱著金幣與寶石,直到怒氣減輕一些,才起身變回原形,飛出巢穴找人。
之前擊傷蘇白清的勇士很厲害,但蘇白清不能為了避開那個人,就高高飛到雲層上,那樣不方便找人。
他飛低一些,結果又被那名勇士發現了。
迅雷般的劍氣衝上天空,蘇白清連忙躲閃,還是被劃出一道傷口,龍鱗混雜著血液掉落。
這人到底是哪來的,都快達到劍聖的實力了。
幸好不是真正的劍聖,否則對方一劍劈開空間,直接來到天上,蘇白清逃都沒法逃。
現在蘇白清還能憑借龍族超高的飛行速度,逃出對方的攻擊範圍。
蘇白清氣得牙癢癢,恨不得一口咬死那個人,但現實是,他連龍形都不能繼續維持,否則目標太大,會一直被這個勇士追殺。
他隻能用人形找人。
蘇白清的人形沒有上通緝令,彆人都不認識。
有了想法,蘇白清俯衝進一片樹林,變成人形落在地面上。
血液灑落
在草地間,蘇白清皺眉看了看自己的傷口,有心人能夠分辨出,他流的是龍血。
要遮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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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清赤瞳一動,有了想法。
隻要再褻瀆光明神,蘇白清身上的神罰就會加重,在腦內褻瀆也算。
於是,蘇白清努力回憶自己當初是怎麼褻瀆光明神像的。
他親吻舔舐了光明神像,從胸口到脖頸,再在神像的嘴唇上流連。
回憶到這裡,蘇白清的身體晃了晃,身上光明神的氣息更加濃鬱,蘇白清尷尬的同時鬆了口氣,用光明神氣息濃鬱的新鮮血液,掩蓋掉草叢裡逐漸乾涸的血跡。
這樣,彆人隻能感覺到光明神的氣息,就分辨不出是龍血了。
蘇白清笑了笑,隨便挑了個方向往前走。
如果知道魔龍這樣利用神罰,也不知道光明神會是什麼想法。
不過神罰加重,蘇白清身體更加虛弱,還沒走出樹林就感覺有些吃不消,他靠著一棵樹滑坐在地,閉上赤瞳打算休息一下,再繼續走。
蘇白清本來隻打算閉目休息,結果不知不覺再度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蘇白清隱約聽見一道悅耳動聽的男聲:“可憐的孩子。”
同時,蘇白清聞見了沁人心脾的花香。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見一名身穿繁複青色長袍的青年來到自己面前彎下腰,金色的長發在蘇白清面前微微晃動,與諾蘭相似的發色讓蘇白清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
這時候,青年正在檢查蘇白清身上的傷口。
發現蘇白清傷口上的劍氣,青年正準備使用治愈魔法的動作一頓。
看著青年陽光下完美的容顏,尖尖的耳朵,以及金發間的枝蔓王冠,蘇白清拚儘全力才控製住驚慌的反應,以及逃跑的衝動。
這是精靈王。
精靈王真的找過來了。
“我聽人說,魔龍墜落在了這片樹林。”精靈王的綠眸顏色要比諾蘭深一些,如同上好的翡翠,說話的時候,他仍注視著蘇白清的傷口,“你有看見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