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 章 網騙57(1 / 1)

車燈穿透濃重的黑暗,照出密集的雨點,砸在人皮膚上生疼。

抬著擔架的醫護人員踩著泥水匆匆跑來,躺在擔架上的蘇白清滿臉是血,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滿身泥水的花璽洲眼圈紅得嚇人,嘴唇沒有血色,語無倫次道:“醫生,求你們一定要救他,求你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付月年步履蹣跚要走過去,結果直接倒下,摔在雜草與泥巴當中。

付筱墨驚叫:“哥!”

付月年之前重傷住院,到現在身上的夾板與繃帶都沒拆,臉上還貼著繃帶,他淋著這麼大的雨,受到過重的情緒刺激,再也支撐不住。

付筱墨舉著傘匆匆跑到他那裡,發現哥哥已經昏迷過去,她一個人也無法扶起付月年,隻能喊:“醫生!”

“不用管他。”花璽洲轉過頭靜靜看著這一幕,臉色在車燈照射下慘白一片,眼神空洞,滿臉是水,分不清是雨水還是眼淚,“專注救蘇白清就好。”

“花璽洲,你給我冷靜點。”付筱墨急促喘息一口,抬手抹了把眼睛,叫人過來把付月年抬上救護車,“出了這麼大的事,來的救護車不止一輛,救彆人不會影響救蘇白清的。”

“是這樣嗎。”花璽洲聲音很輕。

閔昀在雨中失魂落魄走過來,花璽洲看著他,眼瞳緩緩有了焦點。

花璽洲快步過去,抓緊閔昀的肩膀,手背高高鼓起的青筋透出瘋狂的意味:“究竟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他是為了救我。”

閔昀的聲音飄忽到像要融化在雨裡,桃花眼失去了神采,臉上什麼情緒都沒有,像是發生了不可置信,而且太無法接受的事,他以為自己在夢裡,還沒有回到現實:“他為什麼要救我?”

下一刻,閔昀被一拳打倒。

花璽洲死死掐住他的脖頸,神情詭異的平靜,其他人連忙上前拉架,有人說:“花先生,蘇白清的救護車要開走了,您要陪護嗎?”

花璽洲如夢初醒。

“當然要。”

花璽洲轉身踉蹌走向救護車,再不給閔昀一個眼神,仿佛剛才差點把人掐死的不是他。

*

“該死的是我。”

顧景若躺在病床上,目光虛無看著白到刺目的天花板。

在係統給他看的未來畫面裡,是他要早死。

命運或許很難改變。

他一直注意簡言,結果在簡言不參與的情況下,綁架還是發生了。

讓係統到蘇白清那裡的時候,顧景若想過自己沒有係統保護,可能像命中注定的那樣死亡。

他內心深處是有些恐懼的,反複安慰蘇白清,同樣是在安慰自己。

但是蘇白清救了他。

如果他逃過早死的代價是這個,那顧景若寧願死的是自己。

“白清沒死,他還活著。”坐在病床旁邊的簡言聲音冰冷,“我不許你詛咒他。”

顧景若緩緩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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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若方寸大亂,在被營救出來的時候受了些傷。

由於差點與係統解綁,顧景若的精神狀態本就不好,一直昏迷到今天才醒來。

一醒來,顧景若就詢問蘇白清的消息。

蘇白清保住了生命,但變成了隻能躺在床上的植物人。

“你說的對,他有朝一日肯定能醒。”顧景若虛弱開口,一滴淚水順著眼角流淌到發間,“我不該詛咒他,是我的錯。”

看著顧景若頹靡的樣子,簡言的眼神依然沒有溫度,更沒有絲毫同情。

要不是為了擋槍,蘇白清不會出事。

他都要恨死顧景若。

“還有我自己。”簡言眼下帶著濃濃的青黑,從蘇白清出事開始,他基本就沒有休息過,眼裡血絲多得嚇人,增添了一絲淒豔的美感,“綁架案的背後策劃者之一,簡家的對頭,曾經聯係過我。”

“我當時就該提高警惕的。”

簡言越說語氣越狠辣,牙齒死死咬住唇瓣,齒尖沒入唇肉,一縷血液順著唇瓣流淌到下巴。

“我正在給白清報仇,那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要他們感受到超過我百倍的痛苦。”簡言站起身,下巴的血都沒有擦一下,他穿著一身暗沉的黑色衣服,像是黑寡婦,“我還很忙,先走了。”

簡言離開後,顧景若撐起身體,掀開被子下床,去蘇白清的病房探視。

“他為什麼不接受我的幫助。”

小世界係統反複在顧景若腦子裡喃喃這些,已經不會說彆的話。

它的聲音除了痛苦悲傷,還有深深的茫然。

“以前我到蘇白清那裡,他每次都很高興使用技能,這回為什麼不用了?”

“我說不會再幫他,都是氣話,結果他也生氣了,所以才賭氣不用技能?”

“他不用技能,是怕我出事。”說這話的時候,顧景若的心情非常割裂,像在鮮血淋漓的傷口灑上蜜糖,更加痛苦,但也有些甜蜜。

經過一間病房,顧景若看見窗戶玻璃映出他的表情,果然和心情一樣割裂。

一半在笑,一半快要哭出來。

“不是的!”小世界係統激動反駁,“還有我,蘇白清一定也不希望我出事。”

它與顧景若是綁定的。

顧景若死亡,它同樣會死,所以蘇白清也救了它。

顧景若懶得再理它。

病房裡有人正在削蘋果,顧景若盯著水果刀看了片刻,忍不住再度想:“出事的為什麼不是我。”

不過,他最後還是收回目光。

“我們還有希望。”顧景若在心裡說,“以後繼續做任務,救醒蘇白清。”

係統獎勵隻針對宿主生效,無法給彆人使用。

但小世界係統已經出了這麼多故障,都能夠跑到蘇白清身上,以後救醒蘇白清,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嗯。”小世界係統也是這麼想的,它相信自己能救醒蘇白清,但聲音還是有氣無力,“我們合作。”

顧景若今天剛醒,身體還很虛弱,來到蘇白清的病房外已經站不穩,他隻能扶住牆壁,打開病房的門。

閔昀正在裡面,站在蘇白清的病床前。

他與簡言剛好相反,穿著身樸素的白色衣服,不帶任何裝飾,相比過往花花公子倜儻的打扮,像是變了個人。

看見閔昀臉上帶著傷,顧景若問:“誰打的?”

“忘了。”閔昀不是在說笑,是真的忘了,他沒心情記這樣的事情,“想打我的人太多。”

他看向顧景若:“等你出院,肯定也要被打。”

“隨便。”顧景若語氣漠然。

但當他來到蘇白清床前,冷漠就儘皆融化,專注看著床上像是睡著的人。

“你說。”閔昀輕聲細語,“蘇白清當時想救的到底是我,還是你?”

“是我。”說完這句話,顧景若就吸了口氣,無法承受蘇白清因為自己而出事的精神折磨。

但他更不能接受,蘇白清為彆人而出事。

就相信蘇白清是為了救顧景若,不是自己。

不再承受快要將自己壓垮的自責內疚,還有精神上的重壓,對閔昀而言是最好的選擇。

但他已經做不到。

閔昀原本有機會從泥潭中抽身。

可自從看見蘇白清擋到自己身前,中槍流血的樣子,他就被困住了。

顧景若的目光一直在病床上,沒有看閔昀:“我們以後不要見面了。”

“我也是這個意思。”閔昀說。

一旦與對方見面,就會回憶起廢棄廠房的那個雨夜,蘇白清流的血。

“夢光景的歌聲,對你應該也沒用了。”顧景若說。

閔昀苦笑:“是。”

*

“叩叩。”

聽見敲門聲,坐在病床旁邊的蘇母過去開門。

看見外面的人是付月年,蘇母臉色一變想要關門,付月年伸手擋住。

他沒有用太多力氣,隻抵住一條門縫。

付月年用低低的懇求語氣說:“求伯母讓我見一眼蘇白清。”

蘇母微怔,想到了花璽洲。

當初訂婚的時候,蘇母明顯看出,自己兒子是不情願的。

花璽洲還與付月年當眾發生那麼激烈的衝突,蘇母對這兩個人的印象都非常不好,花璽洲來探望的時候,蘇母想將他拒之門外,花璽洲也求了她。

其實他們沒有必要求。

蘇白清能住在這家醫院,得到最好的治療與照顧,都是因為這些人。

否則,蘇母是供不起的。

為了兒子的身體,蘇母選擇承他們這份情,要將他們拒之門外,也沒法太過理直氣壯。

這些人悉心學習照顧植物人的方法,本該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每天都給蘇白清按摩,防止他肌

肉萎縮,

蘇母自問自己也就能做到這個地步,

這些人為蘇白清做的,不比她少。

“我求伯母。”花璽洲那時微笑著說,“見不到您的兒子,我會死的。”

花璽洲說得平靜,甚至有點輕描淡寫的味道,但蘇母莫名心驚肉跳,覺得他真有可能做得出來,於是打開門,讓花璽洲進來。

現在,付月年什麼都沒有說,但蘇母從他身上,感覺到了與花璽洲相似的味道。

沉沉的死氣。

蘇母垂眸開門,讓付月年進來。

“謝謝。”付月年說。

蘇母看見他手上沾了點血,心中一跳。

“策劃綁架案的幕後主使。”蘇母試探問,“你們都報複了?”

“是。”付月年頷首。

付月年報複的,是閔昀的對頭。

至於那些綁匪,他們早已被捉拿歸案,蘇父也被抓到了。

開槍擊中蘇白清的綁匪,還有直接導致蘇白清被抓的蘇父,花璽洲對那兩個人用了私刑。

對蘇父下手前,花璽洲問過蘇母的意見。

前夫當年害兒子燒傷,如今害兒子躺在床上成為植物人,蘇母對他恨入骨髓,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同意了花璽洲對前夫下手。

那一天,蘇母甚至還去看了。

結果當晚回來就做了噩夢。

她再恨前夫,蘇父遭受的折磨也有些超過她的生理承受範圍,花璽洲那樣風度翩翩的豪門貴公子,居然能下這樣的手。

還是親自下的手。

蘇母現在,也不敢想象付月年報複對象的下場。

付月年坐在病床旁,氣勢愈發冰冷駭人,但看著蘇白清的眼神分外柔和。

蘇母最不擅長和付月年相處,病房內的寂靜持續了半晌,她開口問:“我了解自己的兒子,是不是白清先做錯事,招惹的你們?”

蘇白清的臉,是這些人幫忙治好的。

而在那之前,蘇白清臉上的燒傷非常可怖,蘇母其實至今無法理解,這些人當時為什麼喜歡上她兒子,還這麼執著。

“後來已經是我的錯比較多。”付月年低聲說,“伯母是不是無法接受,我成為蘇白清的丈夫?”

“當然不能。”蘇母毫不猶豫道。

她依然覺得,兒子找個普通人平平淡淡度過一生,才是最好的。

付月年對蘇母十分尊敬,但沒有附和她這句話,選擇了沉默。

擺明著不會放手。

病房重回寂靜。

幸好沒過多久,付筱墨也來到這裡,打破了奇怪的氣氛。

“哥。”付筱墨打招呼。

付月年點了下頭,作為回應。

付筱墨走到病床前,看著蘇白清喃喃:“我沒想到,他能這麼勇敢。”

提到這件事,付月年的情緒就很不穩定,寒聲打斷:“我寧願他沒有勇敢。”

付筱墨抿唇。

曾經在訂婚

宴上,付筱墨私自幫助蘇白清離開,付月年理智清楚她才是對的,但兄妹關係還是出現了裂痕。

不止哥哥對妹妹,妹妹對哥哥也是。

喜歡上蘇白清以後,付月年就病了,付筱墨與他在蘇白清的事情上,完全合不來。

付筱墨凝視病床上的蘇白清,也不看自己的哥哥。

忽然間,付筱墨的眼睛微微睜大:“我剛才好像看見,蘇白清的手指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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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月年反應極大,立刻將蘇白清的手捧起來細細觀察,蘇母也激動回到病床前。

下一刻。

付月年捧著的,帶有燒傷的手,真的微不可查動了動。

付筱墨用力捂住嘴巴,通紅的眼裡浮現水光,淚水快要掉落。

付月年沉穩的面容,第一次浮現欣喜若狂的神色:“叫醫生。”

“快叫醫生。”

*

遊戲的角色選擇畫面上,清絕與白貓相對而立。

這個畫面,賀天瑞已經看過很多遍,但現在看到,神經還是會抽一下。

他們的女神,就是他們的舍友。

當初他們在宿舍裡火熱討論白貓,幻想白貓,蘇白清是什麼樣的心情,賀天瑞都無法想象。

剛發現蘇白清是自己女神時,賀天瑞去醫院探望蘇白清,都有種無法面對的感覺。

現在他也沒想好,等蘇白清醒來,他和陳星要怎麼面對。

賀天瑞關掉遊戲,與陳星一起乘車前往燕京的醫院,探望蘇白清。

他們每周都會去探望,已經成了慣例。

等到他們畢業,想必也不會改變。

剛得知蘇白清出事的消息,他們受到了很大打擊,陳星更是悲痛懊惱得要命,後悔那時候沒陪蘇白清一起,讓彆人送醉酒的賀天瑞回去。

不過隨著時間推移,悲傷漸漸沉澱,希望萌發。

蘇白清從起初的指尖時不時微微動彈一下,到現在眼睫偶爾也會動一動,情況越來越好,他們相信蘇白清有朝一日肯定能蘇醒。

他們的大學離容城大學不遠,有時依然會碰到簡家的兩兄弟。

那兩個剛開始給人的感覺,和死人差不多,現在狀態也好多了。

賀天瑞與陳星來到醫院病房,看到白鏡一正在給蘇白清按摩。

還有這個人。

綁架那天,白鏡一忙著將贖金放到綁匪指定的位置,沒有趕往廢棄廠房,賀天瑞與陳星每次在病房撞見他,都看見他在哭,整個人魂都丟了,還病了很多天。

訂婚宴的時候,白鏡一被關在家裡,鬨得天翻地覆,對於他這麼執著於蘇白清,還想和表哥搶未婚妻,白家人是有些不滿的,但經過這一出,白家人嚇到了,也不敢再攔著他,白鏡一想做什麼,就放他去做。

想伺候病床上的蘇白清,也隨他的便。

現在的白鏡一眼裡帶著希望與期待,他已經幫蘇白清按摩過許多次,臉

上竟然還帶著紅暈,眼神癡迷。

講真的,有點變態。

不過像這樣含著金湯匙的豪門少爺,能堅持至今照顧蘇白清,悉心給蘇白清按摩,也確實難得。

“蘇白清的事情,在燕京大學傳開了?”賀天瑞問,“這兩天有燕京大學的人來我們學校論壇,打探蘇白清的情況。”

白鏡一在學校裡很有名氣,每天和他打電話的戀人,也有很多人好奇。

蘇白清剛出事那段時間,白鏡一狀態那麼差,現在又頻繁往醫院跑,被人發現是遲早的事。

“舍友還要陪我來醫院。”提到這件事,白鏡一皺了皺眉,“我沒同意。”

賀天瑞問:“為什麼?”

白鏡一理所當然道:“要是他們看見姐姐,愛上姐姐了怎麼辦?”

賀天瑞想說他太誇張了,誰會喜歡一個躺在床上的植物人。

但想到蘇白清的前科,賀天瑞閉嘴了。

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他們這個舍友才是傳奇,是比隔壁容城大學的簡家兄弟,更厲害的風雲人物。

在遊戲裡也是。

賀天瑞搬了個凳子,坐到病床邊,對閉著眼睛的蘇白清說話。

“你的大號和小號都在遊戲裡暴露了。”

“這可不怪我和陳星,我們什麼都沒往外說,主要是你的臉和白貓像。”

“平常不會有人聯想,但那天在酒店看見你的玩家,既知道你是清絕,又知道你是折花的未婚妻,現在的網友都是福爾摩斯,一聯想就猜出來了。”

賀天瑞嘴角抽了抽:“都過去這麼久了,遊戲裡還在感歎你為報仇掰彎全服第一大神,讓人為你神魂顛倒的驚人戰績。”

“你可不要覺得尷尬,就不願意醒了。”

“其實沒什麼可尷尬的,我把你英勇救人,現如今躺在醫院的事說出去了,主要是不想看見任何人罵你,或者編排你。”

“遊戲裡有很多人為你祈福。”

“還有你的徒弟,他們都後悔了,密聊我想請我幫忙,讓他們來醫院看一看你。”

“曝光你現實信息的徒弟都是畜生,不值得原諒,我沒答應他們,免得他們來給你添堵。”賀天瑞嘖了聲,“你以前就是對徒弟太好了。”

以前賀天瑞和陳星覺得,清絕也有不少不對的地方。

結果蘇白清就是清絕,那沒事了。

*

白鏡一學校裡還有事,給蘇白清按摩完就離開了。

陳星與賀天瑞待在病房裡,對蘇白清說完話也打算離開。

這時,病房外傳來敲門聲。

“請進。”賀天瑞說。

房門從外面打開,看清來人,賀天瑞愕然睜圓了眼睛。

每次來探望蘇白清,賀天瑞都能遇見不同的大人物,但現在這個大人物,依舊讓賀天瑞驚得一下從凳子上起身。

居然是演藝圈大名鼎鼎的影後。

你們好。”影後摘掉墨鏡,朝他們笑了笑,“我來看一看那些豪門公子的睡美人。”

她走到潔白的病床前。

躺在床上的蘇白清絲毫沒有清減,臉頰甚至帶著血色,看起來比中槍前還要健□□機勃勃,仿佛下一秒就會睜開眼睛醒過來。

“確實是睡美人。”

影後感歎完,轉頭看向賀天瑞與陳星:“你們和他關係很好?”

賀天瑞點頭:“我們是舍友。”

陳星激動問:“能合個影嗎?”

“當然。”影後點頭答應。

與兩個人合完影,影後笑了笑:“你們要是經常來醫院探望舍友,肯定能遇見閔總。”

確實遇見過。

他們還曾看見,閔昀趴在蘇白清的床沿睡覺。

閔昀的失眠再也無藥可醫,他一閉眼就會陷入名為蘇白清的泥沼,就算是海妖的聲音也無法拉他出來,隻有在蘇白清的病房裡,他才能得到片刻安寧。

蘇白清在遊戲裡能騙得豪門少爺死心塌地,換身份直播,還能讓著名的花花公子為他死心塌地。

隻不過有傳言說,影後喜歡閔昀,曾經追求過他。

想到這裡,賀天瑞與陳星尷尬的同時有些警惕,怕影後針對蘇白清。

“我沒有這個意思。”單純的大學生在影後眼裡就是白紙,她輕而易舉看出了兩個人的心思,笑著說,“就算有,也沒膽子實施。”

綁架案過後,蘇白清的那些愛慕者就對他的安全嚴防死守,任何人都不可能傷害他一根發絲。

“你們應該發現了,閔總再沒有花邊緋聞流傳出來。”影後說,“我曾經以為,沒有女人能改變閔總的秉性,結果讓一個男孩子辦到了,所以我想來見一見。”

實際上,閔昀何止是不再傳緋聞。

他現在靠近異性,甚至會有反胃的生理反應。

原因是那個下雨天,閔昀為一個女星解決無傷大雅的小麻煩,結束了與蘇白清的電話。

而下一刻,蘇白清就被綁架了。

閔昀為此留下了心理陰影。

影後追求閔昀的時候,因為閔昀的秉性受了不少傷,現在看閔昀這副樣子,難免有些幸災樂禍。

閔昀也有這樣的一天。

*

住在病房裡的蘇白清,在醫院裡也有了名氣。

探望蘇白清的大人物實在太多,還大多都是蘇白清的追求者,個個萬裡挑一的優秀。

因為人多,探望者也容易撞上。

這天花璽洲過來,就撞見了簡哲。

簡哲正站在床頭櫃前,給花瓶換上鮮花。

換花的途中,簡哲的目光忍不住回到蘇白清身上。

“希望你早日醒來。”簡哲低聲說。

花璽洲輕輕敲了下門。

簡哲嚇了一跳,像做了虧心事一樣,放開手裡的花,轉頭看過來。

看見花璽洲,簡哲的態度有些不自

然。

“花先生。”

當年花璽洲在簡家看來高不可攀,而蘇白清是他們根本看不上的人。

如今發展到這個地步,也是世事無常。

“我聽說當年在簡家,你對蘇白清並不好。”

花璽洲說,“怎麼還一直來看他。”

簡哲垂下了頭顱:“是我的錯,我想彌補。”

他低頭不是因為花璽洲的身份,而是因為蘇白清救了他的弟弟。

蘇白清在訂婚宴上給顧景若下藥,他們的父母本來對蘇白清十分氣憤,如今也愧疚難當。

“你可以走了。”花璽洲說。

簡哲最後看了蘇白清一眼,離開病房。

他今天確實不適合繼續待在這裡,不如下次再來探望蘇白清。

花璽洲坐到床邊,執起蘇白清的手,貼住自己的唇。

“我又發現你做的一件好事。”花璽洲笑著說,“你刪號以後,不止直播,竟然還加了陪玩群。”

花璽洲左手的中指戴著戒指,是當初的訂婚戒指,他一直沒有摘下來。

但蘇白清的戒指,早就沒有了。

“那個陪玩群現在發展得很好,很多人發現白貓當過自己的陪玩,都非常驚喜。”花璽洲吻了吻蘇白清的手,“你知道我有多生氣嗎?”

“隻要你醒過來,我就不怪你。”

說著,花璽洲取出戒指盒。

裡面盛著與蘇白清當初的訂婚戒指,一模一樣的戒指。

“一開始的訂婚戒指,你離開訂婚宴以後應該就摘掉了,我不知道你扔在了哪裡。”花璽洲緩緩給沒有意識的蘇白清戴上戒指,溫柔的動作透著強勢,“我又新定製了一枚。”

“不喜歡嗎。”

“不喜歡就醒過來,然後摘掉。”

花璽洲垂下頭,額頭貼在蘇白清戴著戒指的手上,聲音多出了些許顫抖:“我相信你能醒來,但是才過去半年,我就等不及了。”

“我好想你。”

“你的母親遇見了很好的人,男方帶著很懂事的孩子,他們有可能組建新的家庭。”

“你不用擔心,他們會疏於對你的照顧。”

“我會一直照顧你,一直愛著你。”

[世界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