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白貓的哭腔,花璽洲的思緒就有點空白。
話語的內容更是令他提起了心,他直接給蘇白清撥去語音電話。
蘇白清正在努力逼紅眼眶,聽見微信電話的鈴聲響起,嚇了一跳。
花璽洲居然會給他打電話。
蘇白清的神情驚慌了一下,連忙點擊掛斷。
絕對不能接。
蘇白清的變聲器在電腦上,而電腦微信既不能發送語音消息,也不能進行語音通話,他剛才給花璽洲發的消息,都是在電腦上錄下來,然後轉錄到手機上的。
一接電話,他的真實聲音就暴露了。
蘇白清不接電話,更令花璽洲著急,發消息問:“怎麼不接?”
“我不要在電話裡哭,那樣太丟臉了。”
花璽洲立刻回複:“不會的。”
“你剛才直接下線,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花璽洲口是心非。
“算了。”蘇白清說,“現在時間太晚,我不打擾你休息了。”
“等一下。”
“我現在的情緒,也不適合聊天。”蘇白清說,“明天再說吧。”
接下來,無論花璽洲再說什麼,蘇白清都沒有了回應。
回過神的時候,花璽洲看清自己給蘇白清發了多少條消息,瞳孔縮了縮,為自己竟然做出這樣的事而心驚。
女方心情不好,不想再說話,他非但沒有體貼結束交流,反而發了這麼多消息打擾。
花璽洲當即想要撤回,可是指尖剛抬起,他又覺得,現在撤回消息反而像是欲蓋彌彰。
最終,花璽洲放下了手,怔怔看著手機,鏡片倒映著屏幕的光。
*
結束與花璽洲的交流,蘇白清長出一口氣。
他本來就不擅長裝哭,何況是像女孩子那樣哭。
蘇白清感覺自己裝得不夠完美,花璽洲那樣的人,見多了商場與豪門間的爾虞我詐,也許會察覺到問題。
但是沒關係。
花璽洲對他越來越好了,今天還給他買限量盒子,加他的微信。
這些事情,花璽洲在劇情裡可沒做過。
他應該隻對夢光景做。
蘇白清感覺不對勁。
要是花璽洲發現他剛才在撒謊,對他的好感滑落,那再好不過。
明天他再給花璽洲發大尺度的照片,這麼不自愛,花璽洲對他的印象絕對會降到穀底。
想著這些,蘇白清安下了心,然後查看白鏡一發過來的新消息。
之前聽見姐姐說出一聲老公,白鏡一直接呆住。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蘇白清已經急匆匆下線,白鏡一發現表哥進過隊伍,懊惱得想撞牆。
類似的烏龍已經發生過一次,可是白鏡一對表哥懷有敬畏心理,不敢關閉讓表哥自動入隊的設置,萬一表哥問起,難道要回答說,他可能會和白貓組隊
,
做不能讓表哥知道的事?
他不該在遊戲裡向姐姐要獎勵的。
在微信裡說就好了。
主要是白鏡一看到表哥已經下線,
沒想到他會忽然重新上線,還和他們組隊。
白鏡一慌得不停給蘇白清發消息,生怕姐姐因為表哥生他的氣,不理他了。
“姐姐,怎麼突然下線了?”
“你生我的氣了嗎?”
“剛才是我錯了,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
隨著時間推移,蘇白清一直沒有回複,白鏡一愈發慌張,發了好多紅包。
看見紅包挨個被收下,白鏡一狠狠鬆了口氣。
“姐姐,你剛才乾什麼去了?”白鏡一委屈道,“都不理我。”
蘇白清回複:“我去向折花解釋了一下。”
白鏡一疑惑問:“你們都下線了,怎麼解釋?”
“微信上。”蘇白清說。
白鏡一愣住。
這句話在他的腦海裡反複回蕩。
表哥居然和白貓加了微信。
白鏡一和花璽洲關係不近,但也知道,外人要加表哥的微信有多難。
還是一個正在追求他的女孩子。
要是表哥對白貓沒意思,肯定會拒絕到底,而不是把微信給她。
白鏡一被這件事打擊得臉色發白。
他動作機械關掉電腦,感覺自己像遊魂一樣,是飄到床上去的。
這時候,手機還收到了表哥的消息。
“如果再發現你做類似的事,我會告訴你的父母。”
白父忙完工作從書房出來,經過兒子的臥室時,發現裡面的燈還亮著,頓時眉頭緊皺,重重敲了敲門:“你自己看看時間,都一點多了,還不睡覺?”
白鏡一把自己蒙在被子裡傷心鬱悶:“知道了。”
他的語氣明顯不對勁。
白父面色狐疑回到臥室,見床上的妻子還沒睡著,就問:“你覺不覺得,鏡一最近有點反常?”
“當然覺得。”提起這件事,白母直接坐了起來,“不玩電腦的時候,他整天捧著手機,像是在等什麼人的消息一樣,看電視都心不在焉的,收到消息的時候,嘴角能翹到天上去。”
白父說:“這個狀態,他是不是談戀愛了?”
“他這些天都待在家裡,上哪談戀愛。”
“當然是網戀。”白父說,“你忘記我們上次聽到的,那個女孩子的聲音了?”
白母頓了頓。
“我們再觀察一下。”
*
豔陽高照的上午,蘇白清的臥室窗簾緊閉。
昏暗的室內,響著窸窸窣窣的換衣聲。
蘇白清的所有快遞都已經到了。
他正在穿第一件裙子。
穿好裙撐以後,背後的拉鏈有點難拉。
十月的天還有點餘熱,屋裡連風扇都沒開,再加上羞恥與緊張的心
理作祟,蘇白清的掌心都出了汗,屢屢捏不住拉鏈。
蘇白清這副樣子不能讓彆人看見,係統沒有手,也不能幫他,蘇白清隻能自己來。
好不容易拉上拉鏈,蘇白清身上都出了一層薄汗。
他穿好鞋子,然後把一件快遞裡的圓鏡拆開,放到桌上,對著鏡子戴好假發。
蘇白清的房間狹窄,因為東西放不下,無論怎麼整理,都顯得有點亂糟糟的,床單被罩是深藍格子樣式,桌上放著三兩個便宜模型,牆面的漆有所剝落,貼著一些遊戲原畫海報。
還有美少女海報。
與蘇白清身上華麗的長裙格格不入。
這樣男性氣息明顯的雜亂臥室,根本不適合穿著古典宮廷風的長裙,在這裡拍照。
蘇白清也不打算自拍。
自拍的重點在臉上,而蘇白清不能露臉,他要拍的是全身照,拍背影或者側影就可以,重點是他的身體,而不是臉。
所以必須要另一個人幫蘇白清拍。
蘇白清這副樣子,不可能出門找彆人拍自己。
他的幫手是係統。
“商城裡有種特殊的攝影機,可以租借使用,兩百積分使用一次。”
係統說,“那種相機拍照時,會按照宿主的外形與穿著,生成合適的布景,拍出來的照片,係統還可以進行修圖與美顏,宿主確認使用嗎?”
“確認。”
蘇白清的話音落下,一台黑色相機浮現在他面前。
相機的外形平平無奇,與市面上賣的沒有區彆。
蘇白清僵在原地不動,與相機鏡頭大眼瞪小眼。
“宿主擺個造型。”係統催促道。
蘇白清僵著臉:“這樣拍不行嗎。”
一件好看的長裙,穿在蘇白清身上好像受刑。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蘇白清的衣服上布滿了刺,動一下就要被劃傷,所以他一動不敢動。
“不行,宿主現在就像僵屍。”係統說,“這樣拍出來的照片隻會嚇到人,宿主彆忘記,你是要拉票的。”
蘇白清僵硬點了點頭,走到床沿坐下。
床墊不厚,能清楚感覺到下面的木板。
蘇白清自己想造型,看樣子是不行了,係統幫他想:“宿主,你梳頭試試。”
為了梳理假發,蘇白清買的快遞裡也有梳子。
拿來梳子以後,蘇白清坐在床沿慢慢梳頭發,讓自己沉浸回該有的情緒與狀態當中。
相機圍繞著蘇白清轉來轉去,尋找合適的角度。
係統感覺,宿主這個姿勢不夠完美。
它思考該換一個什麼樣的姿勢才好,停下了對相機的控製,相機懸浮在蘇白清面前不動了。
自從燒傷以後,蘇白清就再沒有拍過照,面對鏡頭他渾身不自在,而且他現在沒戴口罩,臉上猙獰的燒傷暴露在鏡頭下,就好像暴露在彆人的眼皮底下,蘇白清忍不住微微側過身,垂下頭躲避鏡頭的直視,拿著梳子的
手也放了下來,
攥緊裙擺。
就在這時,
拍照聲響起。
係統拍下了這幅畫面:“完美。”
“宿主,照片上能看到你下半張側顏。”係統說,“不過你這半張側顏,是傷痕不多的左側臉。”
蘇白清臉上,右側的燒傷面積大一些,左側較少。
“能把傷痕修掉嗎。”蘇白清問。
“當然可以。”係統說,“宿主脖頸部分的傷痕,我也幫你修掉了。”
蘇白清買的假發,是散發的發型,蘇白清儘可能讓頭發遮住了衣領露出來的傷痕,但還是無法完全遮住。
隻要去掉傷痕,其餘的美顏,係統感覺宿主都完全不需要。
“照片弄好了。”係統很快說,“宿主要不要看一看?拍得很好。”
蘇白清立刻搖頭,完全不想看自己的女裝照。
他感覺自己拍的不好,隻是係統一貫會誇他而已。
宿主不願意看,係統有點遺憾,它感覺這張照片真的很好。
有點太好了。
照片裡的人過於惹人憐愛,以至於可能會引起一些人的施虐欲。
“宿主還是看一看吧。”係統說,“你決定這張照片發不發出去。”
“我不要再拍一張。”蘇白清已經開始脫裙子,低聲說,“這張發出去就可以。”
“那好吧。”係統說,“宿主可以花十積分購買照片傳輸服務,請選擇照片傳輸的位置。”
“靈仙官方網站,女仙榜界面,白貓的個人作品裡面。”
遊戲官方支持玩家上傳個人作品進行拉票,並開辟了相應的界面。
玩家上傳的作品,可以是自拍照與視頻,也可以是唱一首歌,或者展示自己的書法與繪畫作品。
不展示自己的外貌與才藝,純粹搞怪整活也可以。
反正官方的要求,是必須展示玩家本人的特質,不能拍攝無意義的東西,隻拍自己的寵物也不可以,但可以與寵物一同出鏡。
官方同時還警告,不能弄虛作假,上傳彆人的作品或者照片,一旦查出,官方會封禁該玩家的賬號,追究責任。
當然,美顏修圖不算弄虛作假。
這年頭誰自拍不美顏,如果禁止美顏,也會勸退很多人。
反正保證是玩家本人的照片就可以。
*
照片上傳過後,蘇白清沒有去看。
反正按照劇情,是不會有什麼反響的,還會被一些人嘲笑。
蘇白清覺得,自己照片裡畏縮躲閃的樣子,肯定會像劇情裡那樣被嘲笑。
脫掉身上的宮廷長裙,蘇白清感到了些許輕鬆,但還沒有徹底解脫。
他還有另一件裙子要穿。
另一件是類似於學生製服風格的中短裙,搭配一雙白色長襪。
這件衣服的外觀不重要。
反正蘇白清要拍的是裙子裡面,不是外面。
穿好所有
東西以後,蘇白清咬住下唇,艱難掀起裙擺,讓手機攝像頭朝著大腿快速拍了張照,然後立刻把手機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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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手機,蘇白清心有餘悸。
他現在用的是頂配蘋果手機,還是新買的,平時蘇白清都注意嗬護,以免手機留下任何劃痕,要是摔一下,非心疼死不可。
等後怕的情緒稍微平複,蘇白清看向手機的照片。
下一刻,蘇白清臉色通紅。
他忍著羞恥修了修圖,確認看不見任何傷痕,然後打開微信小號,看著上面的聯係人。
蘇白清決定先把照片發給殘月。
因為殘月與他關係最遠,那樣的有錢人,美人見得多了,看見這樣的照片,估計根本不會在意。
*
付月年回到老宅,面色微冷,心情並不愉快。
每個月,付月年都會回到老宅住幾天,陪伴老人。
而每個月的這時候,就是付月年接受催婚轟炸的時候。
不止父母催,老一輩的人也催。
老一輩施壓,付月年沒法拒絕得太徹底,隻能去見一見他們安排的相親對象。
這幾天,付月年每天都被安排與不同的相親對象見面,要不是付月年不喜歡,他們每天安排的相親對象能不止一個。
付老坐在客廳的黃花梨木椅子上,手裡端著茶杯:“看你的樣子,今天見的女孩子又不喜歡?”
“對方也不喜歡我。”付月年說。
付老拿起椅子旁的拐杖,重重敲了兩下:“就你這副樣子,面對年輕女孩子都不知道熱情點,冷著臉像彆人欠你錢一樣,人家女孩子能喜歡嗎?過完年你可就三十了,變成老男人了,條件那麼優秀的年輕女孩對你有意思,你都該謝謝人家,知道嗎?”
付老的聲音穿透力強,外面院子裡修剪盆栽的付奶奶都聽見了。
“現在三十歲哪算老喲。”付奶奶笑著說,“不過月年都這個年紀了,確實該考慮一下終身大事。”
要是付月年現在和人談著戀愛,家裡人還不會這麼急。
豪門子弟裡,三十左右還沒結婚的也不算少,但人家至少談過戀愛了,有的還是在外面玩得樂不思蜀,不願意收心結婚,而付月年這個年紀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在豪門圈子裡確實少見,付老都懷疑過孫子是不是哪方面有問題。
“筱墨去花家了,老花讓她和花璽洲見一面。”付老哼了一聲,“我看你妹妹都會在你前頭結婚。”
想到遊戲裡的事,付月年面色微沉。
“還是不要這麼樂觀。”
“乾什麼,詛咒你妹妹是不是?”付老不樂意了,“筱墨這麼優秀,我不相信老花的外孫不喜歡。”
具體的情況,付月年不好解釋,於是不再多說,轉身上樓。
付月年打開三樓的書房走進去,在電腦前的椅子坐下。
因為疲憊
,付月年感覺手腕上的表都有些沉,他解掉手表隨意放在桌上,手肘撐住座椅扶手,手指揉了揉太陽穴。
他對戀愛與婚姻並不抵觸,就是沒遇到讓他有感覺的人。
見多了人,隻有疲憊越積越多。
他能理解花璽洲對相親的排斥。
然而沒辦法。
他的妹妹喜歡花璽洲。
付月年打開微信,點開與白貓的聊天記錄。
付月年如今已經了解不少關於遊戲的東西,有時也會進遊戲論壇看一看,想弄清花璽洲與白貓,還有他們和夢光景之間的事情。
之前,他看到論壇裡很多玩家都在期待限量盒子,感覺白貓也會喜歡這樣稀有且昂貴的東西,就拜托朋友找了代搶。
結果白貓還不理他。
那隻能是對他的生氣,蓋過了對盒子的喜歡。
居然氣到這個地步,付月年無法理解。
他就沒見過這麼小氣的女孩子。
付月年正準備給白貓發一筆轉賬,看一下情況,結果手機一震,收到了白貓的新消息。
是一張照片。
看見縮略圖,付月年的身體就微微僵硬。
付月年以前收到過男男女女發的大尺度照片,他全都不會點開看,隻是一律刪除,然後把發照片的人拉黑。
然而現在,不知為何,付月年點開了大圖。
大圖更具有衝擊力。
一隻纖細的手掀起了裙擺。
拍照者的手沒有全部入鏡,隻能看到部分手指,捏著裙擺的指腹用力到微微發白,像是很不情願。
掀起的裙擺裡面,能看見白色蕾絲的長襪邊緣微微勒著嫩白的大腿,因為拍照的人太瘦,蕾絲下陷得不多,但也能看到腿肉上淺淺的痕跡。
大腿根以及更深處的區域,被裙子的陰影蓋住,無法看清。
蘇白清專挑了大腿上沒有傷痕的那塊皮膚拍照。
因為太瘦,他大腿上的肉都不多,而且皮膚有點病態的蒼白,並不算多麼美麗。
但付月年看了半晌才回神。
他點掉大圖,想問白貓怎麼回事,這是不是她的照片,結果看見,白貓已經撤回照片。
“對不起,我發錯人了。”蘇白清發了個合掌乞求的表情,“你忘記那張照片好不好?”
看來就是她的照片。
“你原本打算發給誰?”付月年頓了頓,打字問,“折花?”
“嗯。”
附帶一個臉紅的表情。
付月年皺眉:“他讓你發的?”
“不是的。”蘇白清說,“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付月年不確定,他們的關係進展到了什麼地步。
更無法理解,花璽洲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女孩子。
付月年這時候本該想起自己的妹妹,可不知為何,他的腦海控製不住回想剛才的照片。
冷不丁的,付月年打出一行
字:“你太瘦了。”
已經到了不健康的地步。
“不好好吃飯?”
蘇白清不高興:“你能不能把照片的內容忘了?”
付月年想到白貓之前身體不適,本來還想問她是不是身體不好,結果看見這句話,他隻能把輸入框裡打好的字刪掉,重新輸入新的。
“照片還是不要再發了。”付月年說,“不要再拍這樣的照片,對你不好。”
這樣的所謂驚喜,花璽洲應當不會喜歡。
一些勾引用的大尺度照片,他收到過,花璽洲也會收到。
有次他們在外面和朋友喝酒,一個男人走過來,直接問花璽洲喜不喜歡他發的照片。
“很惡心。”花璽洲說話彬彬有禮的同時,話語內容毫不留情,“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得知我的私人郵箱,希望你不要再做類似的事。”
不發照片,肯定是不行的。
蘇白清沒有回應付月年這句話,轉移話題道:“我還在遊戲官網上傳了全身照,希望你多多支持,為我送花呀。”
付月年確實想知道,白貓現實裡的樣子。
他打開電腦,進入遊戲官網,找到白貓的照片。
然後,付月年呼吸一滯。
*
一家高檔的西餐廳裡,花璽洲正在與付筱墨共進午餐。
外公親口把他們兩個叫過去,讓花璽洲與付筱墨見一面,一起吃個飯。
剛好趁著這次機會,他打算當面和付筱墨說清楚。
“要是你還沒有喜歡的人,可以和我試一試。”吃甜點的時候,付筱墨臉頰微紅,用小勺戳了戳盤子裡的布丁,“要是交往過程中,你還不能對我產生好感,我就放棄。”
聽見她說喜歡的人,花璽洲不由想起了白貓。
昨天晚上,他完全被白貓弄亂了心神,白貓說的話都全盤接受。
覺都沒睡好。
然後,花璽洲察覺到了些許不對。
他點開白貓那條帶哭腔的語音,反複聽了兩三遍。
有點失真。
不像是直接現場錄下來的。
而且仔細聽的話,哭聲也不太真實,有點像是演戲。
坐在對面的付筱墨忽然問:“我有說什麼讓你生氣的話嗎?”
花璽洲微怔:“我在生氣?”
付筱墨點頭:“很明顯。”
花璽洲定了定神,開口道:“不好意思,我是想到了一些彆的事情。”
就在這時,花璽洲的手機響了一下。
白貓給他發送了一張照片。
對於白貓可能欺騙自己的事,花璽洲是生氣,但白貓發來的照片,他還是想看一看,於是說:“不好意思,有人找我。”
“沒關係。”付筱墨說,“請便。”
花璽洲打開手機,看到了白貓發來的照片。
下一刻,花璽洲猛然將手機屏幕朝下,蓋在桌子上,急促喘息了一口。
付筱墨盯著他的臉,說:“你現在。”
“嗯?”花璽洲抬眸。
“又臉紅了。”付筱墨說。
花璽洲的胸膛微微起伏,這頓飯已經吃不下去,他對付筱墨說:“很抱歉,我有事要先走了。”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付筱墨忽然問。
花璽洲回答:“是。”
隨著時間流逝,花璽洲稍微冷靜下來,意識到那張照片的問題。
腿太細了。
怎麼會瘦到這個地步。
花璽洲忽然為自己對那張照片產生了欲念,而感到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