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清說完, 感覺房間忽然變冷。
染上了欲望的焚香信息素變得極富攻擊性,玫瑰香氣都無法將其壓製下去,蘇白清皺著眉, 撐著被吻到發軟的身體剛坐起身, 紀雪塵就投入他的懷抱。
“不管什麼性格的Alpha, 骨子裡都有掠奪與占有的一面,你不會喜歡的。”紀雪塵的聲音溫柔似水, 他的長發尚未完全乾透, 散發著洗發水的馨香, “我記得你更喜歡Omega,而且你標記了我,我已經是你的妻子, 服侍你順理成章。”
蘇白清的目光沒有焦點, 面色緋紅點了點頭。
他確實更喜歡柔弱的Omega,也能感覺到紀雪塵是自己的所有物。
紀雪塵輕柔抱起蘇白清,坐在自己身上。
下一刻,蘇白清猛然仰起頭, 喉嚨溢出細微的嗚咽, 他的妻子聽見這個聲音,明顯變得更興奮,蘇白清的腳趾不禁蜷縮,身上的紅暈都蔓延到了那裡。
“不對。”蘇白清無力搖了搖頭, 本能感覺這樣很奇怪,他按住紀雪塵的肩膀, 掙紮著想要起身,但被紀雪塵清瘦的身體牢牢鎖在懷裡,蘇白清不得不再度坐下, 發出一道類似於啜泣的聲音,“我想要的妻子,不是這樣的。”
紀雪塵的聲音依然溫柔:“你去找辰星禮,就是這樣的結果。”
聽見蘇白清那番話,他遠沒有面上表現的平靜。
紀雪塵將憤怒與嫉恨壓製在水面下,迫切去咬蘇白清的後頸,但蘇白清已經沒有了腺體,紀雪塵的渴望無處安放,被逼到發瘋,蘇白清的後頸到最後布滿了深淺不一的牙印。
“沒關係。”紀雪塵喘息著,聲音嘶啞,“我讓你的身體每一寸,都染上我的信息素,效果也一樣。”
這個夜晚,紀雪塵履行了這句話。
他讓蘇白清的皮膚寸寸染上自己的信息素,直到蘇白清的整具身體都被浸透,紀雪塵才終於放過他。
蘇白清本來強撐著不肯示弱,到後來實在受不了,用啞到不行的喉嚨發出氣音:“你不是性冷淡嗎。”
紀雪塵的回應,隻是一道輕微的笑聲。
蘇白清忽然推開他,踉踉蹌蹌想要逃離,結果被紀雪塵拖住腳踝拽了回來。
紀雪塵病態的聲音響起:“你要去找辰星禮?”
聽到這話,蘇白清露出些恍惚的神色。
紀雪塵的占有欲,與骨子裡的瘋狂,比Alpha還要強。
紀雪塵的身體還不好,因為過度的喜悅與興奮,他的呼吸劇烈不穩,給人的感覺就算下一刻死去都不奇怪。
或許找Alpha要好一點。
神誌不清的蘇白清不知道,在床上露出這樣的神色,除了刺激到自己的妻子,讓自己被欺負得更慘以外,什麼用都沒有。
紀雪塵本來已經想放過他。
可在之後,他讓蘇白清知道了,Alpha也有退化的生殖腔。
*
蘇白清醒來的時候,滿屋子的香氣都還沒有散。
玫瑰香氣與焚香的味道交織,蘇白清尚未睜開眼睛,就被喚醒了昨晚混亂的記憶。
蘇白清一驚,立刻想要睜眼,結果眼皮沉重得要命,他努力了兩次才睜開一半,身體也分外疲憊,像是沒有休息過來。
但除此以外都還好。
蘇白清的身體格外清爽,睡衣也好好穿著,又不像發生了記憶中那些事情的樣子。
窗簾絲毫沒有透光,外面的天還黑著。
夜晚尚未過去,那他記憶中的事,應該確實沒有發生。
畢竟在他的記憶裡,一切到天亮都還沒停止。
那些記憶可能是他受分泌物影響,所做的一場荒唐的夢境。
紀雪塵可是Omega,怎麼有能力做那樣的事。
蘇白清抱以僥幸心理環顧左右,想看紀雪塵在不在房間,好問一問他。
紀雪塵並沒有躺在折疊床上。
蘇白清努力調動疲憊的身軀,想要起床找人,房門就在這時打開,客廳的燈光透進來,紀雪塵一手握著門把,另一隻手拿著水杯站在門口,擋住了部分燈光,在地面灑下一道陰影。
蘇白清張口就想問他,結果發現自己喉嚨乾得說不出話。
本來蘇白清的感官,主要是被身體的疲憊占據,意識到自己喉嚨乾後,強烈的口渴感後知後覺湧上,他急切需要補充水分。
紀雪塵走過來打開床頭燈,柔和燈光經過燈罩的過濾,絲毫不刺眼。
“我猜到你這時會醒。”紀雪塵聲音裡的甜蜜快要溢出來,“先起來喝點水。”
他將水杯放在床頭櫃上,扶著蘇白清坐起來。
床墊非常柔軟,但蘇白清坐起來後,能明顯感覺到不適,面色微微一變,僥幸心理徹底被打碎。
他低頭看了看,都不用拉開衣領,就看到露在外面的皮膚,布滿深深淺淺的痕跡,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因為房間裡香氣太濃,蘇白清剛才都沒聞出來,焚香的氣味有一部分是從他身上散發的。
他全身上下,都是紀雪塵的味道。
窗外還是天黑,不是因為夜晚尚未過去,而是他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晚上。
蘇白清臉色一黑,揮手打翻紀雪塵端過來的水杯,溫水灑在床與地毯上,散發淡淡的清甜香氣,是蜂蜜的味道。
“這張床沒法睡了。”紀雪塵的樣子逆來順受,“折疊床硬了點,我先抱你到外面的沙發上,我已經做好了飯,剛好你吃一點,等我換完床單被褥你再繼續睡。”
“你昨晚不是很厲害嗎。”蘇白清冷笑,“現在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我是你的妻子,這是我應該做的,往後餘生我都會這樣照顧你。”紀雪塵輕聲細語,“我忽然很慶幸,紀家教了我這些東西。”
“你算什麼妻子。”蘇白清表情更冷,“我的身體,看來也是你清理的,然後再給我穿好衣服,你的精力還挺旺盛。”
紀雪塵說:“好不容易得到了你,我做再多都不夠。”
他伸手要把蘇白清抱下來,被蘇白清一把推開。
“滾出去。”蘇白清說,“我不想看見你。”
昨晚的起因,是他受到分泌物的支配,也是他先下的手標記紀雪塵,他倒沒什麼可怪紀雪塵的,但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居然被紀雪塵給睡了,現在他看見紀雪塵就覺得煩。
蘇白清心底深處則非常懊惱。
自己太不小心了。
男性Omgea在蘇白清心裡雖然也是同性,但想到Omega能懷孕,蘇白清也無法完全將紀雪塵當成真正的同性看待,他實在想不到,紀雪塵有這個能力。
還很厲害。
蘇白無比懷疑人生。
Omega分明是無法在上面的。
隻能說在中心人物身上,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往好處想,紀雪塵睡了他,總比他睡了紀雪塵好。
要是真的睡了紀雪塵,將他永久標記,蘇白清心裡過不去那個坎,肯定想要對他負責,現在這樣,蘇白清就可以當成一場純粹的意外。
紀雪塵說:“你需要照顧。”
“不需要。”蘇白清不耐煩道,“你不是要當逆來順受的妻子嗎,那我現在要你出去,彆在我面前晃。”
紀雪塵擔憂抿唇,失落離開了房間。
來到外面後,紀雪塵緊緊盯著蘇白清的房門,等了半晌,才看見蘇白清步履緩慢開門出來,從客廳到廚房的路,對蘇白清而言都分外漫長。
紀雪塵實在看不下去,過去將蘇白清打橫抱起,放在沙發上,蘇白清無力的掙紮被他輕而易舉壓製。
紀雪塵面色蒼白,帶著病氣,身體瘦得能輕易摸到骨頭,也不知哪來這麼大力氣。
“你現在完全不是我的對手。”紀雪塵與蘇白清森寒的眼睛對視,溫柔哄道,“接受我的照顧好不好,否則接下來的水和晚飯,我就隻能嘴對嘴喂給你。”
那樣蘇白清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他一言不發,冷著臉坐在沙發上不再動彈。
等到紀雪塵新泡了杯蜂蜜水遞過來,蘇白清動作粗暴接過,杯子裡的水都晃出來了一點。
與其說是接過紀雪塵手裡的水杯,不如說是搶。
*
紀雪塵現在真的像新婚燕爾的小妻子,整日隻想和蘇白清膩在一起,除了蘇白清身邊哪裡都不去。
他也確實是這麼做的,接下來兩天都推掉了所有事情,待在小莊園裡。
即便蘇白清不會給他一個好臉色看。
紀雪塵的占有欲變得極端強烈,根本不想再讓辰星禮再看見蘇白清,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從蘇白清被分泌物支配那天到現在,辰星禮連續四天都沒能來小莊園。
不過,這已經是紀雪塵能做到的極限。
蘇白清能藏在這裡不被發現,是他與辰星禮合作的結果,辰星禮不可缺少,也不可能一直不來。
紀雪塵連續四天待在小莊園,想方設法不讓辰星禮過來,已經被辰星禮察覺到反常。
這天,辰星禮來到小莊園,剛打開門就聞到了淺淡的焚香氣味,不禁皺眉。
他與紀雪塵信息素的匹配度是百分之百,可今天聞見這個味道,他不止理智排斥,連身體都本能的特彆排斥。
辰星禮反手關上門,走進客廳,蘇白清正半躺在沙發上看智腦,紀雪塵在一個房間裡研究機甲,房門敞開著,能看到紀雪塵坐在裡面的身影。
蘇白清不想與紀雪塵處在同一個空間,這樣是他能夠接受的極限。
焚香氣味不像是從紀雪塵的房間彌漫出來,源頭在客廳。
發現蘇白清是香氣的源頭,辰星禮紫羅蘭色的眼眸縮了縮。
紀雪塵的味道,將蘇白清從裡到外都浸透了,蘇白清皮膚上的痕跡還剩不少,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準確的說,是紀雪塵對蘇白清做了什麼。
紀雪塵的信息素味道純淨聖潔,但放在蘇白清身上的時候,像是被各種欲望充斥著,泛著糜爛的氣息。
辰星禮內心的克製寸寸開裂。
他徑直走進紀雪塵的房間,拽住紀雪塵的衣領,竟然直接將紀雪塵從地上拽了起來,行徑算得上粗魯,絲毫沒有往日的優雅。
他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緊緊攥住,指骨將皮膚頂得發白,用力到微微發抖的地步。
辰星禮作為Alpha的本能,已經不知不覺將小莊園連同蘇白清劃為自己的領地,每當紀雪塵來這裡的時候,他心裡都相當不適,隻是理智將本能壓製了下去,沒有表露出來。
如今領地遭到侵犯,換做任何Alpha都會憤怒至極,辰星禮看著紀雪塵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冷,甚至劃過一絲殺意,他握成拳的手幾度想要抬起,要不是因為紀雪塵是Omega,他已經用力打了下去。
可是紀雪塵做出這樣的事,怎麼還能被當成Omega看待。
辰星禮忍不住再度看向蘇白清。
這副樣子被辰星禮看見,蘇白清心情不好,臉色也顯得冷,但紀雪塵留下的痕跡,一段時間都消不下去,不被辰星禮看見是不可能的。
紀雪塵與辰星禮打起來,蘇白清倒是有興趣看熱鬨,但想到辰星禮這樣做的原因,蘇白清又覺得不快。
辰星禮明擺著喜歡他。
想到這兩個人劍拔弩張是為了爭搶自己,還不夠蘇白清惡心的。
蘇白清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態度。”
“你沒聞見紀雪塵的信息素嗎,我標記了他。”蘇白清必須要面子,“也是我玩了他。”
辰星禮聞見了。
可他完全不覺得,紀雪塵是像普通的弱勢Omega那樣,被標記的。
辰星禮的聲音不含感情,顯露出皇室的不近人情,對紀雪塵說:“出來。”
紀雪塵沒有退意,與辰星禮一同前往室外。
兩個人在外面具體發生了什麼,蘇白清並不知情,不過兩個人回屋的時候,身上許多部位都帶著傷,看樣子是打架了。
還是勢均力敵。
紀雪塵的體質不如辰星禮,但他的精神力太強,甚至還要強過辰星禮一線,總體而言不會輸給辰星禮。
但是經過這一架,紀雪塵也透支了體力與精神力,頑疾隱隱有發作的跡象,必須去治療一下。
即使一萬個不情願,為了他與辰星禮的合作不破裂,他也不能再待在小莊園不走。
臨走前,紀雪塵對蘇白清說:“等我身上的標記消失,希望你再補上。”
“不會的。”蘇白清冷漠道,“我不會和你成為夫妻,你也不要再覺得和我有什麼關係。”
紀雪塵的指甲倏爾刺入掌心。
夫妻間的事情,他們都做過了,事到如今蘇白清要和他撇清關係,他怎麼可能接受。
但現在不是適合說這些的時候,一切要以哄蘇白清高興為主。
紀雪塵將會惹蘇白清不快的話咽了回去,隻是問:“我要做什麼,你才能多喜歡我一點?”
蘇白清想了想,挑起惡劣的笑:“你和辰星禮關係變好點。”
“你們關係越好,我越高興。”
蘇白清強行標記紀雪塵的任務也完成了,未完成的隻剩讓紀雪塵與辰星禮感情升溫。
隻差一個任務完不成,蘇白清實在難受。
但紀雪塵與辰星禮的關係現在發展成這樣,蘇白清也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恢複劇情裡那樣的關係。
“你們的匹配度是百分之百,湊一對多好。”蘇白清厭煩垂眸,“都彆來煩我。”
紀雪塵臉色一白,蘇白清在毫不留情推開他。
他輕聲提醒:“我們的匹配度同樣是百分之百。”
*
說完這句話,紀雪塵就離開了。
辰星禮在原地靜了片刻,緩步走向蘇白清。
內心的掠奪欲在不停叫囂,紀雪塵對蘇白清做過的事,他極度渴望。
可他不能任由自己受欲望支配,不顧蘇白清的意願。
最終,辰星禮隻是說:“如果有需要的地方,就告訴我。”
蘇白清給了他一個白眼。
這兩天紀雪塵對蘇白清的態度就小心翼翼,惹他上火,結果辰星禮也這樣。
“我的殘疾早就好了。”蘇白清一字一頓道。
辰星禮不再說話。
但是之後的日子,他明顯在討好蘇白清。
這是Alpha在求偶。
因為蘇白清的身份,辰星禮一直在克製對他的喜歡,可紀雪塵的所作所為,打碎了他的克製,他開始不顧自身的枷鎖,全力追求蘇白清。
辰星禮的行為令紀雪塵升起了危機意識,他們追求蘇白清,都儘量顧及蘇白清的心情,不惹蘇白清不快,但他們態度的變化本身就令蘇白清不喜。
蘇白清如今對紀雪塵也沒想法了,要是他們把蘇白清當敵人,蘇白清還能喜歡點。
幸好,蘇白清已經不用再與他們打多久的交道。
阿諾爾德與朱利爾斯率領蟲族,再度冒險潛入了帝國首都,蘇白清與王蟲徹底融合的現在,能夠清晰感覺到它們與自己同處於一座城市,並發出紀雪塵的機甲都捕捉不到的特殊音波,聯係上它們,商量好離開的計劃。
辰星禮不可能完全放心蘇白清回到蟲族。
而紀雪塵本來有打算放蘇白清回去,但經過小莊園的這些日子,他的心態顯然發生了改變,沒再提過放蘇白清離開的話。
所以與蟲族的聯係,蘇白清都是瞞著他們的。
他本來也沒有理由告訴那兩個人。
與王蟲徹底融合後,蘇白清多出了一些能力,住在小莊園的這些天,他也弄清了紀雪塵與辰星禮的布置,很有離開的把握。
到了離開的那一天,阿諾爾德避開紀雪塵與辰星禮的耳目,潛入小莊園。
蘇白清正在自己的房間裡。
但阿諾爾德還不能進來,因為辰星禮也在。
蘇白清微微抬眸,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皇太子。
皇太子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眸,正專注盛著蘇白清的身影,裡面的情意再不抑製,繼承自第一美人的眼睛,現在更是美得驚人。
隻是辰星禮的毒尚未完全解掉,眼裡還帶著暗紅血絲,又為這樣的美麗增添了一絲詭譎。
“今天的午飯還沒有吃。”蘇白清是坐著的,辰星禮並沒有俯視他,而是微微彎腰與蘇白清平視,“這些日子,你吃了太多買的東西,要不要嘗一嘗我做的?”
紀雪塵的廚藝很好,本來小莊園的一日餐,大多由紀雪塵負責。
紀雪塵被家族培養出來的新娘技藝確實很有優勢。
但自從蘇白清與紀雪塵發生那件事後,他就再不吃紀雪塵做的東西,隻吃買的。
辰星禮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做。
隻是他從沒有下過廚。
這段時間,他與紀雪塵為了追求蘇白清用儘渾身解數,任何機會辰星禮都不願意放過。
他直接去學了廚藝,學得非常刻苦。
辰星禮心情忐忑,等待蘇白清的反應。
蘇白清冷淡開口:“也不是不行。”
辰星禮頓時大喜過望:“那你在這裡等我。”
他沒有多想,就去了廚房。
之後辰星禮回想起來,那時的自己完全是被喜悅衝昏了頭腦。
陷入戀情的人總是容易喪失理智。
蘇白清鬆口,其實不太對勁。
相比被蘇白清厭惡到穀底的紀雪塵,他對辰星禮的態度要稍微強一點,但也強不到哪裡去,畢竟辰星禮是把他當妻子看的,和紀雪塵本質上差不多。
蘇白清不可能回應他。
如果回應,那隻可能是為了支開他。
辰星禮離開後,阿諾爾德潛入了蘇白清的房間。
蘇白清不在的這些日子,阿諾爾德內心十分煎熬。
一方面是擔心蘇白清在帝國出事,另一方面擔心,王會被紀雪塵與帝國的皇太子說動,留在帝國。
收到蘇白清的聯絡,阿諾爾德才放下心。
王要回到它們那裡。
時隔多日再度見到自己的王,蘇白清還險些被帝國處以死刑,阿諾爾德熱淚盈眶,滿臉慶幸直接在蘇白清面前跪下。
他仔細打量著蘇白清,看起來完好無損,但阿諾爾德還是有些不放心:“紀雪塵與帝國的皇太子有沒有對王做什麼?”
“怎麼可能。”紀雪塵留下的信息素和痕跡早已消失,蘇白清完全可以說大話,“我狠狠玩弄了他們。”
阿諾爾德目露疑惑,明顯覺得不太可能,但還是順著蘇白清說話,垂頭道:“不愧是王。”
“我來迎接王。”說到這裡,阿諾爾德激動到聲音微微顫抖,“朱利爾斯率領其餘蟲族在外面接應,正等著王回去。”
蘇白清點了下頭:“我們回去。”
離開的同時,他在心裡問係統:“我能在這個世界滯留多久?”
“不完成所有任務的情況下,宿主可以滯留一輩子,直到老死後自發脫離小世界。”係統回答道,“一旦完成所有任務,主係統就會開啟倒計時,宿主在小世界內最多隻能滯留一年,更多年限要花費積分兌換。”
“那在王蟲徹底複活,鑽出我的心臟前,我就一直管著蟲族吧。”蘇白清說,“直到我死亡為止。”
等辰星禮回來的時候,蘇白清的房間已經人去樓空。
*
頂替蘇白清身份的死刑犯早已被處死。
在帝國人看來,就是蘇白清死了。
許多人雖然不至於為蘇白清傷心,但這樣一個傳奇人物死亡,確實令人惋惜。
蘇白清死亡,正常人也不會覺得大快人心,畢竟蘇白清救過許多人,也是不得已才與王蟲融合,而且蘇白清成為蟲族之王的時間太短,尚未做過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母巢所有人質死亡的消息,確實曾引起民怨沸騰,但之後,所有人質都被平安無事放了回來,令無數人愕然。
一些普通民眾不理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轉,但能意識到,他們誤解了蘇白清。
在蘇白清成為王前,蟲族可不會做這樣的好事。
所有人質平安,明顯是蘇白清的手筆。
這下子,為蘇白清哭泣的人多了太多。
許多人自發為蘇白清辯解,說他沒有罪行。
捏造證據害死蘇白清的帝國高層被查了出來,在萬眾唾罵中下台,進了監獄,有一天被人發現在監獄中死去。
過去了兩年,蘇白清的名字都沒有在帝國人記憶中淡去。
這兩年間,他們逐漸聽說了一些消息,蘇白清沒有死,而是帶著蟲族前去星際航行,在皇太子與一些帝國高層的共同努力下,帝國與蟲族持續多年的戰爭有了終止的趨勢。
而那些曾向蘇白清告白的人,仍在孜孜不倦追逐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