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帝國議論焦點的蘇白清, 正在母巢用著餐,聽阿諾爾德彙報帝國的情況。
蟲族從人類那裡學到了不少東西,將餐廳布置得富麗堂皇, 與人類貴族家的餐廳一般無二, 長方形餐桌上鋪著乾淨的白布, 蘇白清坐在主位, 阿諾爾德立於一旁說:“帝國元帥今日帶領小隊試圖潛入母巢, 被我等攔截, 我們抓住了兩名帝國軍人, 剩餘的都逃了出去。”
這段時間, 帝國製定各種計劃, 想在蘇白清與王蟲徹底融合前將他抓捕,但母巢是蟲族的大本營,如今它們還有了王, 不是簡單就能突入的。
蘇白清漫不經心垂著眸:“人類俘虜, 你們都是怎麼處理的?”
“目前還關著。”阿諾爾德說, “如果他們不投靠蟲族, 成為奴隸,那下場就是死。”
“把他們關著就可以。”蘇白清說, “不要做多餘的事。”
阿諾爾德登時抬頭, 想要說些什麼,一隻蟲族端著菜肴上來。
蘇白清如今與王蟲的融合程度已經不低,再不能算是人類, 但他還是更喜歡人類的食物, 給他端菜的蟲族也要變成人形,否則由蟲子端菜,蘇白清會覺得食物很臟。
把菜肴放到桌上後, 蟲族沒有離開,而是努力嗅聞空氣中淺淡的玫瑰花香。
所有能靠近蘇白清的工作都非常搶手,因為可以近距離嗅聞蘇白清身上的香氣。
來到蟲族母巢後,蘇白清很少再使用抑製劑。
蟲族與人類的生理結構不同,它們沒有腺體與信息素,用不到抑製劑,也沒什麼這方面的儲備,而且蟲族聞到蘇白清的信息素,隻會對他產生孺慕與忠誠,蘇白清沒有必要進行抑製。
為了爭奪靠近蘇白清的工作,蟲族之間一開始打得頭破血流,斷肢都不是稀奇事。
但當斷了條胳膊還在流血的蟲族,為蘇白清上菜時,蘇白清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你們覺得,我還吃得下去嗎?”
從那以後,蟲族之間搶工作再激烈,也不會到頭破血流的地步。
而現在,上菜的蟲族滯留時間有些過久了,聞著蘇白清的信息素,它臉上都流露出了癡態,阿諾爾德面色不虞:“我和王還有要事商議,出去。”
蟲族這才回過神,用隱含嫉妒的眼神看了看阿諾爾德。
曾經的兩位蟲族統治者,每天才是離王最近的。
嗅聞王的信息素也最多。
等蟲族退出餐廳,蘇白清開口問:“帝國內部的情況怎麼樣?尤其是紀雪塵與辰星禮的情況。”
蘇白清很希望聽到他們兩個的好消息。
而阿諾爾德帶來的消息確實不算壞:“聽說那兩個人最近經常互相來往,似乎在商議什麼,至於他們具體在商議什麼,沒人知道。”
說話的時候,阿諾爾德稍微抬起頭,看向蘇白清。
他懷疑,那兩人商議的內容,很可能與蘇白清有關。
這三個月來無數人好奇,皇宮宴會當晚那些告白的人,如今在蘇白清事情上的態度。
然而那些人從沒有回答過。
南沅剛恢複工作不久,就再度停止,將自己投入到戰場上。
不回答,也意味著一種態度。
許多帝國民眾都產生了一個可怕的猜測,到了這個地步,那些人可能還是喜歡蘇白清。
那些天之驕子的名聲一落千丈,正遭受著口誅筆伐。
這些事情,阿諾爾德都沒有說出來,以免蘇白清惦記。
現在的蘇白清,明顯就還惦記著帝國的一些事情。
聽見紀雪塵與辰星禮來往密切,蘇白清心裡高興,面色則頗為陰沉:“他還說不可能與辰星禮訂婚,現在這不是相處得很高興,我看訂婚是遲早的事。”
蘇白清放下手裡的刀叉,抬眸對阿諾爾德說:“找機會把紀雪塵抓過來。”
阿諾爾德沒有立刻答應,試探著問:“王把他抓來,是要他當王妃麼。”
“三個月前,他拒絕當我的王妃,你也聽見了。”蘇白清一副招人厭的做派,“現在他沒資格當我的王妃,就是玩物而已。”
聽到這話,阿諾爾德的面容鬆緩了些,但還是不太放心。
蘇白清對紀雪塵的態度,明顯比較特殊。
“紀雪塵一直待在帝國首都,而經過王的事情,帝國首都分外戒嚴,我們要再度潛入非常困難。”阿諾爾德說,“紀雪塵新研製的機甲相當出色,如今他在帝國地位不低,我們要擄走他更加困難。”
“我當然不會要你們潛入帝國做這麼危險的事。”蘇白清看著他說,“慢慢等,看紀雪塵還會不會上前線,找到風險最小化的機會再動手。”
阿諾爾德微怔。
聽到蘇白清先前的話,阿諾爾德本以為相較於蟲族,蘇白清還是更心向人類一些,成為蟲族隻是形勢所逼,沒想到蘇白清會這麼關心蟲族,儒雅的男人面上浮現喜色,頷首道:“是。”
“對了。”蘇白清拿起餐刀劃開手指,芬芳的血液頓時溢出,阿諾爾德難以自持地上前兩步,緊緊盯著蘇白清手指上的血。
“你將我從帝國帶出來,這麼大的功勞,我還沒有獎勵你。”蘇白清說,“這是給你的嘉獎。”
阿諾爾德聞言再不克製,激動捧起蘇白清的手,垂頭就要吸吮他流血的手指,蘇白清用另一隻手拍它的頭:“停下。”
阿諾爾德抬頭看他,臉上充滿渴望。
“誰允許你直接碰我的手。”蘇白清抽出自己流血的手,放在一旁的杯子上方,等血液將杯底淺淺填滿,他再把杯子遞給阿諾爾德,“你喝這個。”
忍了太久的阿諾爾德當即接過杯子,仰頭將裡面的鮮血一飲而儘。
蘇白清笑道:“對我忠誠,以後還會有這樣的嘉獎。”
*
半個月後。
阿諾爾德帶著他從戰場上活捉到的年輕人類,來見蘇白清。
蘇白清正在與朱利爾斯對練。
他與王蟲的融合還差一點,雙腿還不太靈便。
當初蘇白清與王蟲融合一半,隻花了一天的時間,但蘇白清後來中止融合的時間太久,一直拖著狀態不好的心臟行動,給心臟也造成了不少損害,如今重新融合,速度就變得很慢。
還不止這個原因。
蘇白清發現,一開始是他靠王蟲重新獲得生命,與王蟲融合一半,恢複了一定生命力以後,王蟲開始反過來汲取他的生命力,蘇白清心臟上的那些碎屍漸漸彙聚,像是要重新拚成一個整體。
蘇白清若有所思,沒有阻止王蟲重新拚合。
他的身體結構,已經與人類大不相同,這個過程中,蘇白清特意進化掉了自己的腺體,如今他與其他蟲族一樣,都沒有腺體。
取而代之的是,蘇白清整個身體都在散發玫瑰花香。
不過隻有蟲族才能聞見。
蘇白清如果不希望人類聞見,人類就聞不見。
這樣一來,辰星禮與南沅聞不見他的信息素,就不會再受到吸引。
需要的時候,蘇白清也可以依靠牙齒,將玫瑰花香注入紀雪塵的腺體,強行標記紀雪塵的任務依然能夠完成。
蘇白清覺得,這樣更加方便。
現在他與朱利爾斯對練算是複健,同時也是為戰勝朱利爾斯積攢經驗。
蘇白清要戰勝朱利爾斯其實很簡單,將朱利爾斯籠罩在他的信息素下,朱利爾斯就會喪失戰力,但蘇白清還想用硬實力戰勝朱利爾斯,這就千難萬難。
單是年紀,朱利爾斯就大了蘇白清太多,實戰經驗的差距無法彌補,何況蘇白清的雙腿仍未恢複。
蘇白清越來越落入下風,敗北已成定局,他依舊在咬牙頑抗,累得汗流浹背,完全沒注意到阿諾爾德帶來的人,更沒注意到,裡面有一個自己的熟人。
南沅貪婪看著蘇白清的身影。
他已經三個半月沒有見到蘇白清,如今見到,他發現自己比想象當中還要思念。
等到徹底落敗,蘇白清不甘咬牙。
“得罪了。”朱利爾斯鬆開抓住蘇白清脖頸的手,“王。”
蘇白清的雙腿本就不便,還太過疲累,朱利爾斯一鬆手,他的身體就晃了晃,朱利爾斯立刻扶住他,聞見蘇白清身上撲面而來的玫瑰花香,朱利爾斯微微恍惚。
他一直不懂,人類為什麼喜歡花香。
現在他好像明白了。
“王。”阿諾爾德這才上前。
蘇白清注意到他抓來的人類,不由愣住。
所有人都非常年輕,而且相貌出挑,更重要的是裡面有南沅。
蘇白清對上南沅的目光,頓時皺眉偏過頭,問阿諾爾德:“你抓這麼多人乾什麼。”
“遲遲無法抓到紀雪塵,我深感抱歉。”阿諾爾德微微彎腰,“所以我為王抓來了其他優秀的人類,獻給王作為玩物。”
朱利爾斯走過來,不快道:“王要的隻有紀雪塵,你抓其他人過來有什麼意義。”
人越多,豈不是會越多瓜分王的寵愛。
阿諾爾德不置可否,隻等待蘇白清的意見。
自從答應為蘇白清獻上忠誠,朱利爾斯就說到做到,老實下來,不再口口聲聲說不認可蘇白清,這些日子過去,它更是對蘇白清產生了感情。
幼年時期的朱利爾斯,還不夠王蟲看在眼裡,它與作為父母的王蟲互動很少,而如今,蘇白清幾乎每天都會找朱利爾斯對練。
蘇白清身上的味道,本就會對它們產生影響,朱利爾斯淪陷是完全可以預見的事。
“除了紀雪塵,彆的我不要。”蘇白清說。
阿諾爾德聞言,臉色微微變化。
它與朱利爾斯的意見相反,王專寵一個,才是它不願意看到的。
雖然南沅對王做過不敬的事,但作為人類,他的外貌實在優秀,而且把他抓來,也方便王進行報複。
所以它帶來了南沅。
相比專寵,它寧願王的寵愛分散一點,大家都有希望得到。
南沅低聲開口:“你就這麼喜歡你以前的未婚妻。”
這句話將蘇白清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
“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蘇白清說,“你和紀雪塵的匹配度好像很高,有可能也是百分之百。”
南沅看著他:“那又怎麼樣。”
“你既然能因為信息素的影響而喜歡我,那可能也會喜歡他。”蘇白清說,“紀雪塵與皇太子關係好,要是你不努力,他們兩個就會在一起了。”
“他們在不在一起,都不管我的事。”南沅呼出口氣,“事到如今,你怎麼還覺得我是受到信息素的影響,才喜歡你。”
“難道不是嗎。”蘇白清靠近他,“你再仔細聞一聞,看沒有了信息素,你對我還有沒有喜歡。”
蘇白清對南沅屏蔽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南沅的藍瞳縮了縮:“你的腺體怎麼了。”
“變成蟲族,身體當然會發生一些變化。”蘇白清故意靠近他的臉,嘲諷笑道,“有沒有覺得惡心?”
話音剛落,南沅猛地向前掙紮了一下,吻住蘇白清的唇用力啃咬。
下一刻,南沅被臉色極其難看的阿諾爾德用力拉開,擁有漂亮藍眸的青年喘著氣,目不轉睛看著蘇白清嫌惡擦拭嘴唇。
“看見了嗎。”南沅笑著說,“你信息素沒變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現在還是喜歡。”
蘇白清冷笑:“要是喜歡我,那你可以投靠蟲族,我姑且可以讓你當我的奴隸。”
南沅笑容不變,搖了搖頭。
蘇白清挑眉:“原來你還不是賤骨頭。”
“要是我投降,你肯定更加看不起我,而且我不想當奴隸。”南沅說,“如果你全心全意愛我,願意和我結婚,我其實真的會很心動,說不定就答應了。”
蘇白清嗤道:“你不如去做夢。”
然後,他的目光轉向其他人。
年輕的帝國軍人昂著頭:“既然落到了你手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至於阿諾爾德要拿他們給蘇白清當玩物,他們覺得是不可能的。
蘇白清不會看得上他們。
三個半月前的皇宮宴會上,那麼多人圍著蘇白清轉,將真心捧到蘇白清面前任由他挑選,蘇白清想要什麼樣的伴侶都能得到,可他還是頭也不回離開。
果然,蘇白清對阿諾爾德說:“把這些人都帶下去。”
阿諾爾德明白,意思就是單純關起來。
他帶人離開前,蘇白清忽然說:“等一下。”
阿諾爾德頓住腳步,看著蘇白清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意識到蘇白清要再度嘉獎自己,阿諾爾德的呼吸頓時急促,眼也不眨注視著蘇白清。
“雖然你的目的搞錯了,但抓人這件事,你辦的不錯。”蘇白清笑了笑,“有這麼多人質,不怕紀雪塵不來送上門。”
有過上次的經驗,阿諾爾德沒有著急去捉蘇白清的手,而是轉身去尋找容器。
“不用找容器。”蘇白清說,“你張開嘴巴接住就可以。”
阿諾爾德一怔。
接著,他毫不猶豫做出了選擇。
阿諾爾德的身高要超過蘇白清,於是他半蹲下來,嘴唇微微開啟,等待蘇白清的投喂。
這令周圍的帝國軍人大吃一驚。
阿諾爾德從前是高高在上的蟲族統治者,普通軍人基本沒直接與他打過交道,但一半的蟲族,都是由阿諾爾德指揮的,從阿諾爾德指揮的風格,就能看出這隻蟲族的冷血陰險,鎮定從容,可是它面對蘇白清,居然心甘情願擺出這樣卑微的姿態。
帝國內許多人猜測,蘇白清身為蟲族的王,可能隻是一個符號,是被朱利爾斯與阿諾爾德架空的傀儡。
結果根本不是。
接受完蘇白清的獎賞,阿諾爾德抬手遮住沾著血的嘴唇。
重新放下手時,唇瓣的血已經被它自己舔乾淨。
等阿諾爾德帶所有人離開,朱利爾斯克製住對它的嫉妒,請示道:“為了王的融合,這些日子我們將所有蟲族召回母巢,儘可能減少與人類的爭端,以保護王為主,等王完成融合,我們必然要舉起反攻的號角,那麼現在就可以開始準備了。”
它也想立功。
然而,蘇白清說:“不反攻。”
“繼續保持這樣的態勢。”
朱利爾斯猛然抬起頭:“面對人類的攻勢,我們怎麼能一味防守。”
它忍不住質問:“王是不是至今仍心向人類。”
話音剛落,它看見蘇白清抬起了流血的手。
朱利爾斯頓時屏住呼吸。
它狠下心彆過頭,不看蘇白清手上的血,以免受到誘惑,可血液的香味不停鑽入它的鼻腔:“王要給我一個答案。”
換成原主,他會答應朱利爾斯。
原主身上並未發生與王蟲融合這一係列事情,他從頭到尾都是個健康的人,這樣他都選擇成為蟲族,可想而知他偏激到了什麼地步,為了追求力量已經什麼都不在乎。
蘇白清不想那樣。
那隻能偏離人設。
反正至今發生的意外已經夠多,蘇白清偏離人設也不止一次,這個世界的任務快要到尾聲,再偏離一下也無所謂。
“你們既然忠於我,我也接受了王的身份,那我考慮的當然是你們。”蘇白清說著,抬手撫摸朱利爾斯赤紅的發絲,“減少爭端,也是減少蟲族的死傷。”
朱利爾斯說:“有王在,母巢可以源源不斷補充新的蟲族。”
“新生的蟲族,代替不了死去的。”蘇白清也不知道它聽不聽得進這些道理,“就像你死了,也不會有第二個朱利爾斯。”
朱利爾斯瞳孔放大,眸光微微晃動。
以前的王,從不會在意它們個體的生命。
蘇白清看朱利爾斯一副大為震撼的樣子,就知道它聽進去了。
有王的身份,哄這些蟲族真的簡單。
“帶我出皇宮的獎賞,我已經給了阿諾爾德,還沒有給你。”蘇白清伸出流血的手指,看著赤發青年半蹲下來,像剛才的阿諾爾德一樣,擺出臣服的姿態,接受他的獎賞。
*
被抓的帝國軍人本以為,自己要接受嚴苛的審訊。
蟲族辛苦抓到他們,至少得從他們口中榨出一些情報。
然而蟲族什麼都沒做,隻是把他們關進母巢下層,每日三餐定時送來。
他們連一點苦頭都沒吃,食物也沒被動過手腳。
帝國軍人們面面相覷,意識到蘇白清那樣毅然決然隨蟲族離開,好像並不是決心與人類為敵的意思。
這些日子,人類與蟲族的爭端也減少了。
他們在接下來的日子努力觀察,可惜他們被關著,實在觀察不出多少東西,隻看出蟲族對蘇白清十分敬愛,蘇白清休息的時候,身處母巢下層的蟲族也會放輕動靜,即便它們大聲吵鬨,上層的蘇白清也聽不見。
它們將自己的王視若珍寶。
*
蘇白清並不知道,關在母巢下層的那些人,心思經曆了百轉千回。
他正在用那些人的生命威脅紀雪塵,要紀雪塵獨自來到靠近蟲族母巢的地方,與他交涉。
紀雪塵答應了。
交涉的那一天,蘇白清親自帶領蟲族去見他。
紀雪塵確實是獨自來的。
他必須這樣,否則蘇白清就會殺掉人質。
看見紀雪塵第一眼,蘇白清就不禁擰眉:“你怎麼變成了這副樣子。”
紀雪塵因為身體不好本來就瘦,如今更是到了風一吹就會跑的程度,原本合適的衣物穿在他身上已經變得寬大,紀雪塵也沒購置新的,他臉色蒼白,嘴唇沒有血色,眼下掛著青黑,感覺下一秒暈過去也不奇怪。
就算這樣,也隻是增添了紀雪塵脆弱的美感,令人更加想要嗬護。
“因為太想你了。”紀雪塵輕聲說。
蘇白清嗬了一聲:“你怎麼變得和南沅一樣,油腔滑調。”
“我說的是真的。”紀雪塵無奈,“次要原因才是,我這段時間要研究太多東西。”
“這些日子,你有沒有和南沅發生什麼?”
蘇白清感覺他的問題很奇怪:“你怎麼不覺得,我會殺了南沅。”
“你不會殺的。”
“上次你說我不會成為蟲族,結果你也看到了。”蘇白清說,“你憑什麼還敢篤定,我不會殺人。”
紀雪塵說:“我相信你不會。”
蘇白清抿了抿唇,感覺自己的本心好像被紀雪塵看透了一樣。
“既然你覺得我不會殺人,為什麼還要來赴約。”
“因為想看一看你。”紀雪塵看著他的眼中盛滿愛戀。
“你之前拒絕跟我離開,現在說這些話,不覺得可笑嗎。”蘇白清冷笑,“你猜的對,我確實和南沅發生了什麼,我抓他就是用來當玩物的。”
“這些天,我已經把他渾身上下都玩透了。”
聽見這番話,紀雪塵的眼神登時陰沉下去。
冷到駭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