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辰星禮說, 蘇白清被南沅標記。

紀雪塵聽見了。

機器人聞不見蘇白清身上的信息素，現在是冬季, 蘇白清今天穿的衣服是高領，遮住了脖頸，先前他在浴室洗澡的時候，紀雪塵不敢亂看，也沒有注意到他的後頸。

聽完辰星禮的話，紀雪塵控製機器人幫蘇白清穿衣服的時候，刻意注意了一下，確實能看見牙印。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 南沅咬了他未婚夫的腺體。

而且，蘇白清才第一天回學校。

南沅真是該死。

*

紀雪塵早已經發現南沅的心思，雖然憤怒, 但對於南沅能做出這樣的事，他絲毫不感到意外。

令他意外的是辰星禮。

機器人的眼睛，看見了辰星禮現在的模樣, 俊美的皇太子正看著蘇白清失神，壓抑在心底的戀慕不受控製浮出水面。

辰星禮外露的皮膚上，還帶著毒素導致的黑紫色斑痕，眼裡發黑的血絲, 與紫羅蘭色的眼眸毫不相稱，有絲可怖的味道，但當那雙眼裡第一次盛著動人心弦的愛戀，給人的感覺又是美麗的。

讓人完全可以想象到，辰星禮的母親當年為何能因為這樣的眼睛，被譽為帝國第一美人。

“求我。”蘇白清居高臨下命令道。

這並不是勾引。

而是他要馴服辰星禮，要帝國的皇太子向他低頭。

也避免辰星禮暴露他的身份。

蟲族的身份。

辰星禮作為帝國的下一任繼承者, 絕對不該向蟲族俯首，應該抗拒玫瑰香氣的吸引力。

他臉上閃過掙紮。

蘇白清的信息素再怎麼有吸引力，也不可能比得上紀雪塵與他百分之百匹配的信息素，他可以抵抗紀雪塵信息素，與紀雪塵照常像朋友那樣相處，按道理同樣可以抗拒蘇白清的。

可現實是，他無法抑製自己的沉淪。

蘇白清釋放信息素後，辰星禮愈發清晰聞到了苦艾酒的味道。

苦艾酒的信息素恨不得將玫瑰香氣全部覆蓋，以免彆人聞見，昭示著南沅鮮明的占有欲。

辰星禮已經聞出，蘇白清的信息素沒有與南沅融合，並非被標記。

但辰星禮依然無法忍受。

他的眸光愈發渙散，紫羅蘭香氣的信息素從腺體逸散出來，與苦艾酒的信息素互相爭奪玫瑰的所有權。

機器人幫蘇白清穿衣服的時候，辰星禮就在外面想，由機器人來照顧蘇白清還是不夠妥善，否則也不會發生機器人在浴室裡，把蘇白清摔了的事。

還是由體貼的人照顧更好。

他願意照顧蘇白清一生。

辰星禮滿腦子這樣的想法，臉上的掙紮逐漸減弱，不由自主將手伸向蘇白清的臉。

是蘇白清的臉，而不是蘇白清腺體所在的後頸。

蘇白清目露疑惑，不理解辰星禮既然渴望他的信息素，為什麼直接不對他的腺體下手，他抬手抓住辰星禮，阻止道：“殿下要先求我，我才能給你咬。”

辰星禮的喉結滾了滾，發出低微的聲音：“求你。”

“殿下聲音太小了，我聽不清楚。”不是靠實力正面打敗辰星禮，而是依靠信息素，蘇白清有些不爽，但看著昔日遙不可及的皇太子再度懇求自己，蘇白清更多感到愉快，挑唇笑道，“聲音大一點，把頭也低下去。”

等辰星禮咬住自己的腺體，受到濃烈的信息素衝擊，蘇白清就有機會馴服他。

蘇白清不能就這樣暴露身份。

萬一他太早被帝國抓住，在蟲族救出他前就遭受死刑，那所有任務都成了空。

如果到時候任務完成的數量不夠，蘇白清會死在這個世界。

等辰星禮低頭求完，蘇白清勉為其難點了下頭，示意他可以咬自己。

然而下一刻，辰星禮捧起蘇白清的臉就要吻。

蘇白清蹙眉躲閃：“殿下隻可以咬我的腺體，彆的都不能做。”

辰星禮簡直將守禮刻在了骨子裡，蘇白清不願意接受親吻，他就真的鬆開蘇白清的臉，去咬他的後頸。

機器人猛然上前兩步。

蘇白清詫異看過去，機器人的異動，也吸引了辰星禮的注意。

蘇白清說：“我的機器人好像出了故障。”

“那再換一台。”辰星禮說。

Omega主動邀請Alpha咬腺體，無疑是締結伴侶關係的意思。

就算是Alpha，邀請同性咬自己的腺體也非常曖昧，等他咬了蘇白清的腺體，他們的關係就會發生變化。

辰星禮毒素未解，蘇白清還需要機器人照顧，他解掉毒以後，就可以取代機器人照顧蘇白清的工作。

辰星禮不知道，好友正通過機器人的眼睛，陰鬱看著他。

紀雪塵一直很相信辰星禮的人品。

曾經，辰星禮還幫他監視情敵，撮合他與蘇白清。

他沒想到，辰星禮會監守自盜。

蘇白清使用的，是輔助殘疾人的生活類機器人，沒有打鬥功能，以辰星禮的能力，他想做什麼，區區一台機器人也阻止不了，反倒會暴露紀雪塵對機器人做的手腳。

到時以辰星禮對紀雪塵的了解，絕對能意識到機器人背後是紀雪塵在控製。

他再把這件事告訴蘇白清，紀雪塵偷窺的事情暴露，非但無法阻止辰星禮的所作所為，蘇白清對他的印象也會更差，得不償失。

想到這裡，紀雪塵忽然變得詭異的平靜。

他放棄繼續操控機器人，將智腦切換到羽大師的通訊界面，撥打蘇白清的號碼。

下一刻，蘇白清的智腦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羽大師的名字，蘇白清流露出一絲喜色。

蘇白清目前連自己身體上的問題都還沒解決，沒心思考慮感情上的事，但羽大師的表白，他一直沒有明確拒絕。

因為不想拒絕。

蘇白清反應過來，這樣的情況下，他讓辰星禮咬自己的腺體似乎不好。

可辰星禮了發現他的身份，他必須讓辰星禮咬一下，才有機會控製辰星禮。

已經要做對不起羽大師的事，蘇白清不想再拒絕他的電話。

自告白以後，這是羽大師第一次給蘇白清打電話，蘇白清也想知道，他要說什麼。

於是，蘇白清對辰星禮說：“你先彆咬，我接個電話。”

以辰星禮紳士的作風，蘇白清理所當然以為他會答應。

結果，辰星禮直接朝他的腺體咬了下來，並且格外用力，牙齒瞬間刺入腺體，不斷注入紫羅蘭花香的信息素，蘇白清情不自禁發出悶哼：“唔。”

辰星禮的身體擠到床上，半跪坐在被褥上面，彎著腰身體前傾，籠罩住垂著頭的蘇白清，咬住蘇白清的腺體不放，急切的姿勢透露出一絲野蠻。

辰星禮咬的時間，遠比昨晚的南沅要久，腺體注入的信息素太多，都令蘇白清產生了一點恐慌，多次抬手想抬手推開辰星禮，但是推不開。

蘇白清本想使用精神攻擊，但是最終放棄了。

是他答應給辰星禮咬的。

雖然實際咬的情況，與蘇白清想象的不太一樣，在蘇白清想象中，是辰星禮卑躬屈膝接受他的施舍，而不是這樣凶狠壓製著他。

不過，辰星禮越失態，就代表著受他的信息素影響越深。

辰星禮感覺，自己好像標記了蘇白清。

南沅沒能標記，但是他做到了。

等到苦艾酒的味道蕩然無存，確認了蘇白清真正屬於自己後，辰星禮戀戀不舍鬆開蘇白清的腺體。

“我會對你負責。”辰星禮專注看著他。

然而，蘇白清說：“不對。”

“殿下仔細感受一下，你對我有沒有產生一些，孩子對父親的親情。”蘇白清觀察著辰星禮的反應，引導道。

係統告訴過蘇白清，王蟲可以分泌出一種物質，與母巢結合，讓母巢誕生新的蟲族。

王蟲也可以將那種物質混合在血液中，喂給蟲族，加深蟲族對自己的忠誠。

王蟲那個能力，如今與蘇白清的信息素結合，發生了些許變化，蟲族聞到蘇白清現在變化後的信息素，就會把他當成父母那樣依戀，而信息素在人類當中代表情愛，人類聞到蘇白清的信息素，會受到情愛意義上的吸引。

不過孺慕與忠誠，也不一定完全沒有。

尤其在蘇白清有意引導與控製的情況下。

昨晚南沅是喜歡蘇白清，所以主要受到情愛層面上的吸引，辰星禮不一樣。

他不喜歡蘇白清，所以有可能產生孺慕與忠誠。

反正蘇白清先用信息素把他弄糊塗，再往辰星禮把那個方向引導。

看著辰星禮茫然的眼睛，蘇白清模仿當父母的做派，撫摸了下辰星禮的頭發：“不要再探究我的身份，也彆把你的答案往外吐露。”

辰星禮的父親，是帝國的皇帝，母親是皇後，蘇白清這樣是大不敬，但他不久以後都要當蟲族了，犯下這樣的小罪已經不值一提。

辰星禮的眼神發生變化，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臉色微白看著蘇白清。

蘇白清感覺他的反應不對。

就算辰星禮沒將他當做父母，也不該是這樣，蘇白清正準備問，卻忽然被辰星禮抱進懷裡。

緊接著後頸一疼，辰星禮再度咬住了他的腺體。

蘇白清的瞳孔微微擴張，用手推拒辰星禮，語氣不快：“我隻讓你咬一次，誰允許你咬第二次的。”

辰星禮充耳不聞。

不過這次他沒咬多久，就鬆開了蘇白清。

隨著牙齒鬆開，他與蘇白清的信息素融合直接解除。

蘇白清屬於他的滿足感，也不複存在。

真的無法標記。

先前他還以為南沅做不到的事情，被自己做到了，簡直可笑。

咬住蘇白清的腺體時，內心有多充實，現在的空虛感就有多麼令人無法忍受，辰星禮的唇瓣還貼在蘇白清的腺體上，為了克製再度咬下去的欲望，他已經用儘全力，克製到身體都在微微顫抖，手臂浮現青筋。

辰星禮知道自己這樣上癮的模樣過於不堪，可他再沒法將唇瓣從蘇白清腺體上移開，連鬆開懷抱的力氣都不剩。

直到蘇白清用力推開他。

辰星禮的身體倒在一邊，急促喘息。

就在這時，蘇白清的智腦再度響起。

來電人依然是羽大師。

蘇白清暫且先接電話，不等他出聲，另一端的紀雪塵直接說：“我找你是有了改裝機甲的新思路，可以讓機甲更契合你現在的身體情況。”

紀雪塵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隻是語速略微快了些，像是壓抑著什麼，蘇白清莫名有點發毛。

蘇白清皺了皺眉，揮去心頭莫名的情緒。

為什麼要怕這個人。

他什麼都不會怕。

“那太好了。”蘇白清說，“你什麼時候幫我改裝。”

紀雪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你剛才沒接我的電話，是在做什麼？”

“讓皇太子咬了我的腺體。”

蘇白清向來不屑於做撒謊這樣的事。

他連敬稱都沒有加，現在辰星禮在他心裡，隻是一個會被信息素俘虜的，精神上的弱者。

紀雪塵問：“為什麼。”

其實他大致有了推測。

蘇白清在蟲族星艦上的經曆一直是謎團，辰星禮顯然看出了，蘇白清並不想被人發現的真相，所以蘇白清要封他的口。

他不怪蘇白清，也沒資格怪。

婚約現如今隻是紀雪塵單方面的堅守，在蘇白清心裡，他們早已不是未婚夫妻，蘇白清想讓誰咬腺體都可以，紀雪塵沒有去管的立場。

蘇白清沒有錯。

錯的主要是辰星禮。

“我被一個弱者咬了腺體，很不高興。”蘇白清說，“就請皇太子幫我蓋一蓋。”

這句話是一部分真相，也不算謊言。

“怎麼不找我。”紀雪塵繼續強裝冷靜，“你以前說過願意給我咬腺體，還算數嗎。”

“算數。”蘇白清說。

辰星禮猛然抬頭看向他。

“現在。”紀雪塵的聲音抖了抖，“可以嗎。”

一旦咬蘇白清的腺體，他的信息素就會暴露給蘇白清。

可是他顧不上了。

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忍受，自己喜歡的對象被不止一個男人咬了腺體。

紀雪塵已經到了極限，再忍下去，他感覺自己會死。

“這兩天我被咬得有點多了，不想再被咬。”蘇白清搖頭，“而且我不會讓弱者咬，你要證明，現在的你依然比我強還可以。”

“那等下次。”紀雪塵說，“我安排一下時間。”

蘇白清心情古怪，紀雪塵居然還要安排時間，搞得這麼隆重。

紀雪塵下定決心問：“如果我戰勝了你，你願不願意答應我的表白？”

“還要看你今後的表現，能不能讓我滿意。”蘇白清說。

辰星禮發現自己與王蟲融合，給蘇白清敲響了警鐘。

他能想方設法讓辰星禮隱瞞一時，但不可能隱瞞一輩子。

辰星禮能發現真相，意味著伴隨時間推移，帝國更多精英同樣有可能發現。

蘇白清不喜歡總是憋屈隱瞞，蟲族也不會放棄追逐他。

而且，蘇白清面上逞強，其實自己是能體會到，雙腿殘廢的身體有很大不便，永遠不可能攀登自己追尋的高峰。

變成蟲族的王，他有更多希望追求極致的強大。

蘇白清內心的天平開始傾斜。

如果紀雪塵能接受作為蟲族的他，那他沒有拒絕紀雪塵的理由。

但紀雪塵不可能接受。

所以，紀雪塵的表現也不可能讓他滿意。

*

蘇白清掛斷電話後，辰星禮正要對他說什麼，結果辰星禮的智腦緊接著響起。

同樣是羽大師打來的。

紀雪塵結束與蘇白清的通話，就馬不停蹄給辰星禮打了電話。

辰星禮走到外面接通，一時沒有說話。

“你曾經說過，會幫忙撮合我和蘇白清。”紀雪塵說，“現在也一樣嗎。”

辰星禮精致的喉結滾了一下：“你們已經不是未婚夫妻。”

“可我還喜歡他。”紀雪塵說。

辰星禮沉默了半晌，坦誠道：“我也喜歡他。”

他已經咬了蘇白清的腺體，不會放棄這段感情。

說出這句話，就意味著他放棄了與紀雪塵的友情。

“你是我的朋友。”紀雪塵的聲音瞬間變冷，“我一直信任你，可作為我的朋友，在明知我喜歡蘇白清的情況下，你居然也喜歡上了他。”

“抱歉。”辰星禮愧疚道，“是我沒有控製好自己。”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令我大開眼界。”紀雪塵很少像這樣嘲諷彆人。

因為他從辰星禮身上感受到了威脅。

就算被人掌握把柄，蘇白清也不會隨便給人咬腺體，他能給辰星禮咬，說明心裡對辰星禮還存有少許崇拜，認可辰星禮的實力。

而且，蘇白清好像還喂了辰星禮自己的血，給辰星禮解毒。

很關心他。

辰星禮是將蘇白清從蟲族星艦上帶出來的人，兩個人被搜救隊伍找到前同甘共苦，辰星禮在蘇白清心裡，可能重新變得特殊。

“以前機甲對戰，我經常輸給你。”紀雪塵意有所指道，“以後我不會再輸。”

辰星禮心裡慚愧非常，也覺得自己非常不知羞恥，但他還是說：“我也不想輸給你。”

紀雪塵直接掛斷了電話。

*

在外面整理好心情，辰星禮回到宿舍，看著坐在床上重新注射抑製劑的蘇白清，心中的喜歡都要溢出來。

辰星禮雖然自責，但結束與紀雪塵的友情，他並不後悔。

“你不用擔心，我暴露你的身份。”辰星禮寬慰道，“你用血解我的毒，救了我的命，而且你寧可半身不遂，都不徹底與王蟲融合，我明白你對帝國的忠誠，不會把你供出去遭受審判。”

“你以後正常生活就好。”

皇太子任由蟲族的王潛藏在自己國家，還幫它保密，實在過於離譜。

蘇白清覺得，應該還是自己的信息素起到了作用。

他朝辰星禮點了下頭。

*

辰星禮一直待在宿舍，直到紀澤野回來，發現蘇白清身上滿是紫羅蘭信息素的味道，目露不可置信，同時帶著隱隱的不快。

他壓抑著怒火，直直看著辰星禮，等待辰星禮的解釋。

要不是因為，自己面對的是皇太子，紀澤野已經一拳揍了上去。

辰星禮正準備坦誠自己對蘇白清的心意，結果毒素忽然發作。

如果他對紀澤野坦誠心意，同時也算是對旁邊的蘇白清表白。

辰星禮不想以毒素發作的醜陋姿態告白，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口，被人護送回皇宮。

等辰星禮離開，紀澤野看向蘇白清，忍了又忍才沒讓語氣帶上質問的味道：“到底怎麼回事。”

“你管我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蘇白清說，“我與紀家已經解除婚約，不再是將來的紀家人，你怎麼好像還沒記住這一點似的。”

“你以前，不是很希望我與你弟弟解除婚約麼。”

紀澤野無言以對。

沒有了婚約，他確實沒資格再插手蘇白清的事。

幸好今晚南沅這兩天有工作，晚上不會回來。

否則聞到蘇白清身上的紫羅蘭花香，南沅非要發瘋不可。

*

之後，蘇白清給辰星禮發信息：“我可以幫殿下解毒。”

辰星禮中了阿諾爾德的毒，與劇情裡的雙腿殘疾完全不同，蘇白清有點擔心，紀雪塵以後能不能幫他解毒。

要是解不掉，那也是個問題。

辰星禮回複：“不用你的血。”

“我再想一想辦法。”

於是，蘇白清不再多說。

辰星禮有辦法解毒最好，他也不想讓辰星禮欠自己人情，否則以後變成敵人，辰星禮不好意思對他下手該怎麼辦。

*

南沅兩天不回宿舍，是有意不讓蘇白清看見他，以免蘇白清不痛快。

但他不可能一直待在外面。

而到了南沅要回宿舍的日子，蘇白清身上的紫羅蘭香氣依然存在。

皇太子在他腺體注入的信息素太多了。

紀澤野本來和帝國的許多人一樣，敬仰皇太子，可每次聞見蘇白清身上的味道，紀澤野都會感到深深的排斥。

南沅回來前，蘇白清接到了羽大師的電話。

他坐著輪椅到窗邊，聽著電話裡的紀雪塵說：“我把時間定在年底的皇室宴會。”

“我不占你的便宜，這些日子我會繼續完善改造你機甲的方案，儘量減少你雙腿不便給操控機甲帶來的影響，爭取公平對決。”

“可以。”蘇白清心中微動。

劇情裡，皇室宴會是紀雪塵與辰星禮的一個重要感情節點。

那個時候，蘇白清與紀雪塵的訂婚宴早已結束，紀雪塵在訂婚宴上解除了婚約，並在皇室宴會上遭到暗算，暴露了與辰星禮的戀情。

現實當中的訂婚宴取消了，紀雪塵與辰星禮也沒有戀情，但蘇白清打算在宴會上撮合他們一下。

就在這時，蘇白清看見樓下有紅色一閃而過，登時用手握緊了窗框。

那像是朱利爾斯的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