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清問：“什麼條件？”
“他沒有告訴我。”辰星禮的語氣, 帶著微不可查的複雜，“需要你加上他的聯係方式，他再詳細告訴你。”
不知道為什麼, 聽見紀雪塵要向蘇白清提條件時, 辰星禮條件反射想到在西科瑙那一晚, 蘇白清後頸腺體上的牙印, 還有他皮膚上的點點紅色痕跡。
都是紀雪塵留下的。
辰星禮知道自己在往不太好的方面揣測好友, 他本不該這樣, 但辰星禮忍不住覺得，紀雪塵的條件, 可能不太尋常。
紀雪塵沒有將條件的內容告訴他，顯然更加可疑。
而蘇白清渾然不知，一口答應下來：“好。”
“請殿下將羽大師的聯係方式給我。”
辰星禮仿佛看到了一步步落入陷阱的羔羊。
雖然紀雪塵是弱勢的Omega，蘇白清是強勢的Alpha, 但他就是這樣覺得。
辰星禮與紀雪塵是至交好友, 他了解紀雪塵, 知道紀雪塵不會任由自己在外面進入發情期。
在西科瑙的那天晚上, 紀雪塵在蘇白清那裡進入發情期，大概率是刻意為之。
那件事顛覆了他對好友的印象。
辰星禮覺得, 那件事是紀雪塵的不對。
養在高塔裡的貴族少年剛到外界不久，就逐漸染臟，而蘇白清一心追求實力, 對情愛毫無興趣，反而像是純白的羔羊。
猶豫過後，辰星禮有了決定。
“如果羽大師提出太為難你的條件，就告訴我。”辰星禮說，“我會幫你找他。”
他選擇幫助蘇白清, 而不是站在好友那邊。
如果紀雪塵隻是正常對蘇白清產生感情，他願意幫忙撮合，就像他現在幫紀雪塵注意南沅一樣。
但紀雪塵面對蘇白清，時不時會展露令他錯愕的一面。
辰星禮覺得，紀雪塵不太對勁。
蘇白清語氣驚訝，顯然沒想到辰星禮會幫他到這個程度。
“我就知道，殿下了解我以後，會發現我是值得殿下放在眼中的人。”蘇白清自信滿滿道，他都沒提徐雲，因為徐雲不配與他相提並論，“等羽大師改裝好我的機甲，我的實力會更上一層樓。”
“希望在上戰場前，我能得到改裝好的機甲，到時我將在戰場上奮勇殺敵，請殿下看著我。”
辰星禮一時沒有回應。
因為他至今仍不看好蘇白清。
蘇白清的性格缺陷實在明顯，而且他不會改。
換做以前，不管蘇白清會不會改，辰星禮都會溫和指出他的問題，但現在，聽著蘇白清興奮的聲音，辰星禮莫名不忍說出自己的看法，而是說：“好。”
“我會看著你。”
蘇白清上戰場的時候，確實需要注意一下。
不然蘇白清在戰場上貪功冒進，很容易出事。
“還有。”蘇白清的聲音簡直快要壓不住笑意，“徐雲移植腺體，是為了殿下嗎？”
“不是。”辰星禮說。
“既然不是這個原因，那我實在想不到殿下為什麼看重他。”蘇白清直白道，“如果殿下被徐雲的信息素吸引，我會很失望。”
“不會的。”辰星禮無奈道。
＊
結束與辰星禮的通話，蘇白清一邊走向上午第一節課的教室，一邊加上羽大師的聯係方式。
好友申請發送過後，紀雪塵一時沒有通過，蘇白清就先關掉了智腦，等通過之後再說。
沒走兩步，蘇白清發現兩棟樓夾縫間的陰影中站著幾個人。
是紀雪塵。
他被幾個人高馬大的學生圍在中間。
自從紀雪塵移植腺體的事傳出去，辰星禮對他的重視依然如故，一些人對紀雪塵的惡意就再也抑製不住，欺淩的現象時有發生。
蘇白清望過去，剛好與紀雪塵對上目光。
有個學生的拳頭揮下來，紀雪塵本來想反抗，但看見蘇白清後，紀雪塵條件反射放棄了反抗，被一拳打倒在地！
其他學生進一步縮小了對紀雪塵的包圍圈，顯然是想繼續毆打，紀雪塵看起來分外淒慘無助。
其中一個學生注意到蘇白清，嚇了一跳，警惕問：“聽說徐雲移植腺體，就是為了蘇少爺，你不會想救自己的姘頭吧？”
“我們沒有關係。”蘇白清也沒有救人的意思，“徐雲移植腺體，損壞自己的體質，不值得搭救，要是他連你們都解決不了，不過證明他是不值得皇太子重視的弱者而已。”
雖然蘇白清的說話方式令人很不舒服，但人高馬大的學生鬆了口氣：“既然如此，就請蘇少爺離開這裡，不要管我們的事。”
“但這件事已經與我有關了。”蘇白清挑了下唇角，笑意微冷，“誰給你們的資格編排我的流言，朝我身上潑臟水？不知道我厭惡徐雲，更厭惡與他扯上關係嗎。”
人高馬大的學生一凜，正在猶豫要不要道歉，蘇白清已經說：“今天下午的實戰格鬥，給我等著。”
“不要裝病逃課。”蘇白清環視一圈，“你們逃得了一天，逃不了永遠。”
留下這句話，蘇白清徑直離開，沒有再看紀雪塵一眼。
其他學生臉色發白，已經預料到下午與蘇白清實戰時自己的慘狀。
但他們毫無辦法。
不看蘇白清的家世，單看實力，就是他們無法抵抗的。
隻有出身貧寒，還移植了腺體的徐雲，能受他們拿捏。
這樣想著，他們看向紀雪塵的眼神愈發猙獰，要把所有負面情緒都發泄到他身上。
“聽說你的信息素味道不錯？給我們聞一聞，我們可以下手輕點。”
“我們還沒感受過Omega的腺體是什麼樣，你不如造福一下同學，給我們摸一摸。”
他們剛要重新圍住紀雪塵，微弱的電流聲忽然在空氣中響起。
一些蜘蛛形狀的微型機甲不知何時爬到這些學生的後頸，釋放出電流，這些學生被電得渾身顫抖，有的都翻出了白眼，紛紛昏迷倒地。
紀雪塵輕輕歎了口氣，蹲下來伸出手，微型蜘蛛機甲紛紛從那些學生身上下來，爬到紀雪塵手上，沿著紀雪塵的手腕鑽進袖口。
機甲分類眾多，不止有供人乘坐駕駛的大型機甲，還有小型乃至微型的功能型機甲。
這些蜘蛛機甲，都是紀雪塵自製的。
當然，那些欺淩他的學生，都會以為他是從特殊渠道買來的。
回收完蜘蛛機甲，紀雪塵站起身，抬手撫上臉頰的淤青。
被蘇白清看見的時候，紀雪塵的大腦不經思考，就放棄了抵抗，簡直像那些故意裝可憐，期望獲得憐惜的Omega一樣。
他希望獲得蘇白清的憐惜。
紀雪塵眼裡浮現對自己的不滿，臉色顯得有些冷，他打開智腦，登錄羽大師的賬號，發現已經收到蘇白清的好友申請。
看著這個好友申請，紀雪塵眼裡的冷意消融，無意識浮現些許柔軟，點擊通過。
很快，蘇白清的消息發了過來。
“聽說大師想要我完成一個條件，才會為我改裝機甲，不知是什麼條件。”
“我記得聖星軍校是周日休息。”紀雪塵回複，“周六晚上，你來我指定的酒店，到時你就會知道條件的內容。”
酒店無疑是個敏感的地點。
果不其然，蘇白清問：“為什麼要約在晚上的酒店？”
“你不用多想。”紀雪塵在智腦的虛擬鍵盤上敲字，“我有一個喜歡的對象，但我們要在一起，有許多方面的困難，你或許能幫我解決一些困難。”
蘇白清思考了片刻，回複道：“可以。”
紀雪塵微微一笑，關掉聊天界面，轉而去網站上挑選酒店，他面色平穩，但行為明顯透出迫不及待。
還沒選好酒店，紀雪塵聽見腳步聲抬眸，看見辰星禮走了過來。
紀雪塵關閉智腦光屏上的酒店界面，意外問：“殿下怎麼會來？”
辰星禮紫羅蘭色的眼眸隨意掃了圈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學生，然後看向紀雪塵，“我收到一條消息，說你有麻煩，就過來看一看。”
說著，辰星禮打開自己收到的那條消息，給紀雪塵看。
發信人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你認識這個號碼麼。”辰星禮問。
紀雪塵搖頭：“不認識。”
看到他被欺淩的不止蘇白清，還有其他路過的同學。
可能是哪位好心的同學，紀雪塵沒有多想。
而事實上，這條信息就是蘇白清發的。
離開紀雪塵與那些學生的視野範圍以後，蘇白清立刻上購物網站買了個空白的號碼，發消息給辰星禮，讓他去救紀雪塵。
給兩人創造感情升溫的機會。
做完這件事，蘇白清深藏功與名。
答應周六晚上去酒店以後，蘇白清對係統說：“紀雪塵看來已經喜歡上皇太子了。”
紀雪塵口中喜歡的對象，絕對是辰星禮無疑。
“沒錯。”係統的電子音洋溢著喜悅，蘇白清都能想象它高興得用力點頭的樣子，“我還差點以為，中心人物會再度喜歡上宿主。”
冷不丁聽見這樣的話。蘇白清猛然一驚，上個世界不堪回首的經曆瞬間浮現在腦海。
“你想多了。”蘇白清連忙搖頭，甩開那些記憶，“你不是說中心人物喜歡彆人的事很難發生嗎？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
“除了紀雪塵的兩次發情期，我們沒有多少交互，他和我當舍友的那兩個月表現也沒什麼特彆，我隻看出來他很想戰勝我。”
係統小聲說：“主要是宿主的信息素發生了變化，中心人物會受到影響，讓我有點擔心。”
“這點確實是意外。”蘇白清邊說邊思考，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話有道理，“但皇太子對紀雪塵的無微不至，你也看見了，我相比皇太子差得太遠，紀雪塵怎麼可能放著皇太子不喜歡，喜歡我這樣的人。”
“也有道理。”
係統被說服了。
“宿主崇拜皇太子，現在和皇太子是舍友，同時對徐雲充滿敵意，還是中心人物的未婚夫，確實是中心人物與皇太子在一起的巨大障礙。”
“周六晚上，中心人物不知要提怎樣的條件為難宿主，宿主注意當心。”
“我會的。”感覺任務進展順利，蘇白清愈發自信。
要是紀雪塵因為皇太子而為難自己，蘇白清隻會高興，那證明他走在正確的路上。
*
紀雪塵提出條件這那天，已經是周四。
短短兩天轉瞬即逝，周六晚上，蘇白清離開學校，按照紀雪塵發來的地址，來到一家奢華的酒店。
酒店金碧輝煌，這其實不是紀雪塵喜歡的風格，與蘇白清第一次見面那天古色古香的茶樓，才是紀雪塵喜歡的。
蘇白清明白，紀雪塵這是在給自己的兩個形象做切割。
為避免被發現真實身份，紀雪塵與羽大師喜歡的風格不能一樣。
紀雪塵給蘇白清發來了電子門卡。
蘇白清找到房間號，然後刷開門。
首當其衝映入蘇白清眼簾的，是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的城市燈火連綿輝煌，蓋過明月星輝，將夜空點亮得如同白晝，窗外沒有任何遮擋視線的空中軌道，能清晰看到許多大廈外用全息投影播放著的宣傳片或者廣告，掛著橫幅的飛行艇在高樓間穿梭。
紀雪塵就坐在落地窗前的深紅沙發上，面前茶幾擺放著一瓶紅酒，兩個高腳杯以及一盤水果，但絲毫沒有動過。
如今已進入十一月，房裡開著暖氣，紀雪塵隻穿著單薄的白襯衫與黑色西褲，長發束成馬尾，臉上戴著自製的機甲面具，漆黑底色上勾勒著紅色紋路，奇特的形狀像是一隻蜘蛛爬在紀雪塵臉上，帶著詭譎的美感。
紀雪塵後頸處同樣爬著一隻蜘蛛機甲，但體型較小，蜘蛛足部刺入紀雪塵的腺體，這是他最新研製出來的機甲，能夠令他的信息素不泄露分毫。
面對羽大師奇特而神秘的裝扮，蘇白清流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緊接著就平複下來。
隻要能幫他改裝機甲，羽大師是什麼樣的人都不重要。
“大師比我想象的年輕很多。”
面對機甲設計領域的大師，蘇白清還是尊敬的。
“想不想吃點什麼。”紀雪塵開口，面具裡傳出來的聲音沉悶而詭異，帶著電流聲，“或者喝點酒。”
紀雪塵的機甲面具裡帶有變聲裝置。
已經打扮成這副樣子，紀雪塵也不介意彆人知道，自己用了變聲器，他連電流聲都沒有處理。
“不用了，我隻在意機甲的事。”蘇白清說，“希望大師儘快進入正題。”
蘇白清端詳著紀雪塵的面具：“而且看大師的樣子，也吃不了東西，喝不了酒，隻有我一個人喝不太好。”
紀雪塵輕笑：“也是。”
他從沙發上起身。
紀雪塵服用藥劑對身材進行了調整，他本來與蘇白清差不多高，現在比蘇白清高了半個頭。
蘇白清按下心裡的不爽。
他的身高在軍校裡算是平均水平，而紀雪塵一個Omega和他差不多高，本來就沒天理，隻能說中心人物各方面必須都是優秀的，連身高都不能差。
“你躺到床上。”紀雪塵說。
蘇白清正在糾結身高的事，驟然聽見這句話，還以為自己聽錯：“大師說什麼？”
紀雪塵耐心重複了一遍。
蘇白清看向房間的大床，潔白柔軟的被褥上灑著玫瑰花瓣，在燈下泛著微弱的光澤。
他不覺得紀雪塵想和自己發生親密的事，但他也不理解紀雪塵想做什麼。
“為什麼。”
紀雪塵說：“你先躺上去，我會向你解釋。”
蘇白清頓了頓，然後走到床邊，脫掉軍靴。
“外套也脫掉。”紀雪塵補充道。
蘇白清聞言皺眉，但隻是脫外套，還在他的接受範圍內，他沒有多問，脫下外套放在一邊，上床躺下。
紀雪塵來到床邊，垂頭看著他。
蘇白清不喜歡被這樣自上而下打量，神色已經變冷。
“我喜歡一個Alpha。”紀雪塵說。
蘇白清知道，辰星禮是Alpha。
下一句，紀雪塵說：“但我同樣是Alpha。”
蘇白清絲毫聞不見羽大師的信息素，理應分辨不出他的性彆。
而這樣在機甲領域有極高建樹的人，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會覺得他是Alpha。
因為Omega不會學習機甲知識。
“目前困擾我的一大難題，就是我們的位置。”紀雪塵緩緩訴說道，“我似乎隻能在上面。”
紀雪塵隻有前面會出現生理反應，想到將未婚夫壓在身下，他就興奮到戰栗。
他是畸形的Omega，怪異而扭曲。
“但我不知道，我喜歡的人能不能接受。”
蘇白清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紀雪塵居然想壓皇太子！
任何Alpha都不會願意被壓，何況皇太子身份尊貴，雖然他性格溫柔，但蘇白清還是很難想象，辰星禮同意自己在下，讓紀雪塵在上的畫面。
而且那樣一來，紀雪塵就不會生孩子了，辰星禮未來是要當皇帝的，他的子嗣怎麼辦。
劇情裡，紀雪塵沒產生過這樣的想法。
但現在他們所處的是現實，蘇白清接觸的，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文字裡的人物，紀雪塵一直不願被標記，更不願意生兒育女，劇情裡他太愛皇太子，所以做出了妥協，目前紀雪塵對皇太子可能還不夠愛，他不想被標記，又想和皇太子在一起，冒出這樣的想法也正常。
係統有些擔心：“紀雪塵這樣的想法，會不會影響到他和皇太子的感情？”
“幸好他沒直接把想法吐露給皇太子知道。”蘇白清慶幸道，“而是先找的我。”
紀雪塵問：“你能接受與Alpha在一起麼。”
“絕無可能。”蘇白清皺了皺眉，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想說惡心，但顧及著自己有求於紀雪塵，他沒有說出口。
紀雪塵有些恍惚。
除了在皇太子面前，與發情的時候，這是他第一次見蘇白清順從的模樣。
蘇白清不接受Alpha，就不可能接受南沅。
雖然他同樣不會接受畸形的自己，但紀雪塵還是稍微放下心。
“我想找辦法。”紀雪塵繼續訴說，“如果像你這樣驕傲的人，都能接受身處下方，那我喜歡的人，或許也能接受。”
紀雪塵上了床，雙手撐在蘇白清的頭兩側，身體籠罩在蘇白清上方，眼睛從面具蜘蛛腿的空隙間看著蘇白清。
“這樣的姿勢，你肯定不喜歡。”
蘇白清冷冷與他對視：“的確。”
紀雪塵問：“那要怎麼樣，你才能接受？”
“就像現在這樣，你能提供給我更好的機甲，所以我能忍一忍。”蘇白清皮笑肉不笑，“但我能忍的時間不多，請大師注意。”
紀雪塵問：“如果我給你最好的機甲，你能忍到什麼地步？”
“我也不知道。”蘇白清說。
“那我們試一試。”
“我追求更好的機甲，大師喜歡的人可不一定。”蘇白清提醒道，“而且，我有未婚妻。”
“我知道。”紀雪塵說，“我不會碰觸你。”
蘇白清聞言放下心。
紀雪塵沒有和他親密接觸的意思，依然正常。
他也不想再玷汙中心人物的清白。
“唔。”
正這樣想著，蘇白清忽然發出悶哼，脖頸後仰，喉結滾了滾，露出異樣的神色。
紀雪塵的微型蜘蛛機甲爬到他身上，繞到蘇白清後頸的腺體處，蜘蛛機甲所過之處，冰冷的癢意蔓延開來。
“你想象一下，我在咬你的腺體。”紀雪塵說，“能接受嗎。”
聞言，蘇白清流露出深深的不快。
但他猶豫了半晌，最後說：“好像勉強可以。”
紀雪塵想過，以蘇白清對實力的狂熱追求，或者能為機甲做到這個地步，但實際聽見這話，他還是忍不住感到意外。
紀雪塵沒有將情緒展露出來，藏在蜘蛛腿間的眼睛依舊波瀾不驚。
“為什麼。”
“因為已經被兩個看不上的弱者咬過了。”蘇白清冷笑，“再被大師咬一口，恥辱也不會更深，大師或許還能幫我蓋一蓋。”
紀雪塵喉頭一緊，面具下的眼睛驟然縮小，無與倫比的衝動席卷上來。
他低頭就想咬住蘇白清的喉結，就像咬住獵物喉嚨的野獸，在獵物動彈不得的時候將他翻過身，死死咬住蘇白清的腺體，讓他成為自己的所有物。
回過神的時候，紀雪塵已經將臉埋在蘇白清頸間。
但是，面具擋住了他。
機甲面具貼在脆弱的脖頸皮膚上，觸感堅硬冰涼，蘇白清微微側過頭，已經有了點忍受不了的趨勢，“大師這是在乾什麼。”
“再靠近你一些，看你還能不能忍受。”紀雪塵儘量穩住聲音，但放在一邊的手已經掐緊掌心，眼裡令人心驚的占有欲尚未散去，“有面具在，我沒有碰到你。”
蘇白清艱難呼出口氣，為了機甲繼續忍耐。
等到眼裡不該有的欲望消散，紀雪塵重新起身，微型蜘蛛機甲離開蘇白清的腺體，鑽進蘇白清的領口往下，經過蘇白清的背，來到腰部。
一開始發出的悶哼，似乎被蘇白清視為恥辱，他再不發出任何聲音，連神色都沒有改變，但眼睛眨動的頻率快了些，能看出他在竭力忍受蜘蛛機甲爬動帶來的異樣感。
蜘蛛機甲經過蘇白清的腰部，接著還要往下。
蘇白清的臉色終於變化，立刻起身推開紀雪塵。
他將手伸到衣服後面，要拿出蜘蛛機甲，但機甲體型太小，很難抓住。
正在微型機甲快要到不能去的位置時，它忽然停下。
是紀雪塵控製它停下。
蘇白清拿出微型機甲，用力摔到牆上，臉色難看對紀雪塵說：“如果大師還要測試下去，恕我無法奉陪。”
“不會。”紀雪塵說，“到這裡已經夠了，不好意思。”
蘇白清忍著怒氣呼吸兩口，胸膛微微起伏：“那大師答應為我提供最好的機甲，這句話應該還算數。”
簡直滿腦子都是機甲。
紀雪塵說：“當然算數。”
得到他的答複，蘇白清下床穿好軍靴：“什麼時間。”
“明天都可以，你來我的機甲倉庫，我會把位置發給你。”
“那時間就定在明天上午。”蘇白清穿上外套，垂頭扣著紐扣，“明天上午也是我與未婚妻例行見面的時候，我會帶他一起去。”
“你可以等與未婚妻見完面，下午再來。”
蘇白清抬頭，朝他扯了扯嘴角：“我等不及。”
“反正與未婚妻見面是浪費我的時間，帶他去大師的機甲倉庫，也算有效利用時間。”
紀雪塵的眼睫扇了扇：“那隨你的便。”
他在喜悅。
因為明天徐雲不會再與蘇白清單獨相處。
蘇白清點了下頭，穿戴整齊後直接離開。
“砰！”
關上房門的時候，蘇白清用的力氣很大，發出重重的響聲。
因為需要羽大師的機甲，他不能直白宣泄不滿，隻能像這樣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