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首領當然是聽夫人的了(1 / 1)

儘管晚上花間詡已經提前把今天要穿的衣服和搭配的妝飾都分好類了,雲琥照葫蘆畫瓢就行。

但出於對雲琥的不信任,花間詡還是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監督了。

他堵在出聚落的必經之路上,看見雲琥和一小批親信往這邊走了過來。

花間詡打量著雲琥,衣服是穿對了,發型……雖然和他之前囑托的少了兩股小辮子,發繩也編得亂七八糟的,但勉強還行。

雲琥神情淡淡的,在跟旁邊的親信講話,親信身體有些繃緊,好像害怕說錯話似的,雲琥眼睛一眯,對方臉色就冒出了冷汗。

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看到花間詡,還是身後的坦桑先一步跟雲琥說了一聲。

雲琥看到花間詡臉色微訝,聽到對方道:“雲琥,你的項飾呢?”

雲琥下意識摸了一下空蕩蕩的頸間。

花間詡被雲琥這副有些懵的樣子逗到了,莫名感覺自己像抓到學生犯錯的班主任:“忘記了,對吧?”

其他親信不太聽得懂人話,坦桑可是聽得懂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那出什麼表情。

雲琥本就霸道專橫的性格在當上首領後愈發突出,說一不二的,沒人敢教他做事。

作為這兩兄弟都很信任的親信,坦桑心思最多,正想著該怎麼調解首領和夫人之間的關係,就聽到他們首領低低地:“嗯。”

坦桑:這如出一轍的懼內,不虧是兩兄弟。

花間詡見雲琥承認錯誤地還挺果斷,正想說下次注意,就看到雲琥回頭讓親信們先走,自己轉身往回走了,似乎要去找項飾。

其他親信還是懵的,彆說親信了,花間詡都懵了,滿臉都是“這麼聽話的小孩到底哪家的?”

花間詡:“等等。”

雲琥停住了,回頭看他。

花間詡手抵住額頭,手背向外朝他們揮了揮:“這次就算了,你先去忙吧。”

“哦。”雲琥見花間詡沒什麼彆的事,便又回來帶著親信們離開了。

待他們離開消失,花間詡獨自靠在圍欄上沉思。

雲琥受什麼刺激了嗎,這麼聽話的雲琥,他真是太不適應了,而且臉色也很差,一副急需開導的樣子。

下午雲琥回來,好幾次看見花間詡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己,走過去問:“有什麼事?”

花間詡總算找到了切入點:“感覺你狀態不太好,晚上沒睡好?”

“嗯。”雲琥臉色更差了,“做了很不好的噩夢。”

花間詡坐在路邊的大石頭上,這裡路過的獸人不多,隻偶爾走過幾隻端著水盆去橋對岸的獸人,就很適合談心。

“還放不下你哥的事情?”花間詡道。

雲琥看了花間詡一眼,低頭沒有回答:“你放下了?”

“哪有這麼快,會難過才是正常的,一直逼著自己放下反而會越來越困住自己,但人總是要往前看的。”花間詡道,“傷心就傷心了,可

千萬不要影響你自己的身體,找點什麼事情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吧?”

不過受了惡魔毒素的影響,雲琥本身就容易想多,花間詡隻能儘可能地不去刺激他:“有什麼想做的事嗎,需要我幫忙可以儘管說。”

雲琥:“什麼都行?”

“嗯哼,什麼都行。”花間詡道,“快點調解過來吧,還是以前嘴硬的樣子更適合你。”

雲琥額頭青筋久違地開始跳了:“花間詡!”

兩人很快鬨完,雲琥想了想道:“在我哥生日的時候——”

花間詡點了點頭,做出傾聽狀,等著雲琥說下去。

雲琥:“你給我哥跳舞,把我趕出去了,我都沒看到,我想你再給我跳一遍。”

花間詡:“啊,這個……”

他跳的可是脫衣舞啊,給雲琥跳的話也太奇怪了吧!

看出了花間詡的猶豫,雲琥臉色陰沉下來:“你不是說什麼都行。”

花間詡攤手,直言道:“可是那個是帶顏色的舞蹈,不適合給你看。”

雲琥:“帶顏色是什麼意思?”

“你故意的吧?”可是見雲琥一臉純潔的疑惑,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花間詡放棄和雲琥繼續談論這種奇奇怪怪的對話,“你非要看也行,我去找其他獸人給你跳,他們比我跳得帶顏色多了,怎麼樣?”

“不,我就要你跳給我看。”雲琥神情執拗。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花間詡先退了一步:“好吧。”

花間詡同意後,雲琥反而怔住了。

這,這就同意了?

事實證明還是雲琥天真了,他看著花間詡給他跳了一支超級活潑的舞蹈,好看是好看,但壓根不是他想的那支。

花間詡想得很好,反正雲琥也沒真的見過,他跳什麼不是跳。

一曲舞畢,花間詡朝雲琥揚了揚眉:“怎麼樣,滿意了嗎?”

雲琥坐在花間詡原來坐著的石頭上:“這支舞哪裡有顏色了。”

花間詡:“綠色啊,生機盎然的綠色,是不是很春天?”

偏偏雲琥還不能多問。

花間詡今天把頭發挽起來了,跳完舞後額頭上多了幾縷碎發,莫名有種溫婉纖細的感覺。

注意到雲琥的視線,花間詡偏了一下頭:“怎麼樣,是不是很有寡婦的感覺?”

雲琥:“。”

隻是一說話,這種纖細的溫婉感就被破壞得不成樣子了。

雲琥其實也挺喜歡花間詡長發的樣子,隻是一想到對方的頭發是因為他哥才留的,這份喜愛裡面就多了一分煩心。

他還發現花間詡的腰飾上多了一片獨特的羽毛,他很清楚這是他哥鬢角的那根羽毛。

他哥,又是他哥,就算雲生珀死了,他也總能在花間詡的身上看到他哥的東西,就好像他哥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一樣。

雲琥本就不美妙的心情愈發不爽了起來,他最近的情緒總不太受控製,就像

他在人族的時候,一丁點兒小事都會化作他暴戾的契機。

也是因為他哥死了,他體內的惡魔毒素沒人為他壓製,他這幾天頻繁的噩夢就是毒素反撲的一個預兆。

所有的事實都在證明他哥的重要性,而他卻什麼都改變不了。

【首領,夫人。】鶲族的塔菲夫婦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隻蹦蹦跳跳的幼崽。

和花間詡有過技藝上聯係的人會叫花間詡老師,其他人便喊他夫人,因此花間詡也沒覺得哪裡不對:【是塔菲夫婦,真巧,今天帶幼崽去外面練習捕獵了嗎?】

塔菲夫婦兩人點了點頭,稍微寒暄了幾句,說明了來意:【首領和夫人還記得我們這隻幼崽嗎?】

兩人當然記得,尤其是雲琥,他可是被迫照顧了對方最難養的一個月。

在幼崽認知紊亂期過去之後,雲琥就把幼崽還給了他們,鶲幼崽還挺舍不得,就認了兩人做乾爹乾娘,不過隻是安慰幼崽的一個借口,平時並不會直接喊出來,因為雲生珀會不高興。

現在雲生珀不在了,鶲幼崽就不怕了,看見兩人非常高興。

幼崽身上的羽毛差不多都長齊了,毛茸茸的,還沒學會收斂獸型,翅膀在空中一撲一撲,發出稚嫩的啼聲,圓潤的眼睛瞪得很大。

花間詡可太喜歡毛茸茸了,蹲下來將幼崽攏在自己的懷裡。

他們來找兩人的目的很簡單,幼崽很快就要會說話了,在獸人的觀念裡,之前孩子的認知都是混沌的,所以都按小名叫,接下來該有一個自己的正式名字。

塔菲夫婦便這樣請求道:【如果能得到首領賜名,是我們莫大的榮幸。】

雲琥之前對這麻煩的幼崽完全不感興趣,但是他忽然發現,這隻幼崽成了他和花間詡之間最深的聯係。

聽了塔菲夫婦的請求,雲琥將目光轉到在花間詡懷裡蹦踏地很歡快的鶲幼崽,沒發現自己的唇角在這一刻勾了起來。

可惜雲琥對取名字這件事實在不擅長,於是對花間詡道:【你有什麼好想法?】

塔菲夫婦見雲琥去問花間詡,也道:【夫人取也是一樣的。】

【我?】花間詡想起來自己也是鶲幼崽的乾娘,之前雲生珀管的太嚴了,他都忘了自己還有這一層身份。

花間詡給自己寵物取的名字就是一個非常不形象的“小哈”,驟然要給彆的幼崽取正式名字,一時之間有些壓力山大。

獸人愛用有關石頭和顏色的稱號命名,花間詡想了想,試探道:【鶲仔羽毛帶玉,叫聲活潑明朗,叫做鳴珂怎麼樣?】

【鳴珂,好啊!】塔菲夫婦高興起來,將鶲幼崽抱起來拋在天上,【阿崽,你以後就叫鳴珂了!】

花間詡:【你們不猶豫一下的嗎?】

塔菲夫婦步調一致地搖了頭:【不用猶豫,夫人取名字很好。】

花間詡對塔菲夫婦的反應很不放心,推了一下始終沉默不語的雲琥:“雲琥,勸一下啊?”

雲琥點頭:“我也

覺得很不錯。”

鶲幼崽的正式名字就這麼定下來,塔菲夫婦滿臉喜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不禁笑道:【首領當然是聽夫人的了。】

【喂!】雲琥預感到不妙,卻沒來得及阻止塔菲夫婦的快嘴一步,他去看花間詡的臉色,心裡緊張起來。

花間詡的神情倒沒什麼特彆的變化,隻是有些恍然,他之前還以為塔菲夫婦這麼叫他是沿用了之前的稱呼,沒想到是和首領配套著來的麼,於是解釋道:【你們誤會了,我和首領隻是普通的叔嫂關係,我還沒有那麼快就改嫁啊……】

沒想到塔菲夫婦更加驚異了,不知所措地望向雲琥。

雲琥沉著臉:【嗯,誤會了。】

曆代也有繼承配偶卻放棄的先例,但要不就是自己早就心有所屬,要不就是看不上前代首領的配偶,但這些終究隻是少數,因為繼承配偶也是現任首領展現自己實力和虛榮心的途徑之一,但雲琥沒有談過戀愛,夫人這麼好看,怎麼想也不會是看不上的緣故。

這就奇怪了,難道是特殊的py嗎?塔菲夫婦相互望了一眼。

不過他們兩人都這麼解釋了,於是塔菲夫婦便應了一聲,嗯,就當是誤會了吧。

兩人走後,花間詡心裡還感歎,獸族在這種方面的接受程度也太大了吧,他丈夫才剛死呢,看見他和雲琥稍微走近一點,就腦補出這麼多了,但同時心裡又有些怪異,塔菲夫婦並不是個例,他之前和雲琥去采購東西的時候,路上獸人的眼神也很不對勁。

他當時沒怎麼注意,現在回想起來,難道這些人也是這麼認為了?

還有碧璽這幾天欲言又止的樣子。

如果一兩個人這麼腦補花間詡還可以理解,但大多數人都這樣腦補就很奇怪了。

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東西,花間詡問雲琥:“雲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雲琥:“沒有,為什麼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