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請看作話!)雲琥的過去2(1 / 1)

男人意識到了什麼,急忙轉頭對雲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啊!!”

花豹一口咬住了他的半個腦袋,嘗試性地咬了咬,血流如注。

“慢慢想,我不急。”雲琥退到了樹蔭下,冷眼看著眼前獸戲人的鬨劇。

咬了一會兒,花豹將男人的腦袋吐出來,男人僵硬的身體瞬間複蘇,顧不得頭上的血,手腳並用踉蹌著逃跑:“饒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可以幫你去問!”

花豹縱使將他撲倒,像是玩毛球一樣將男人翻來滾去,尖利的爪子劃破了男人的身體,痛得男人吱哇亂叫。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雲琥抬起眸,印出了男人恐懼的面容。

人類的實力有一大半來自於他們的創造性和大腦,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機械武器,他們本體比下水道的老鼠還要脆弱。

那段在鬥獸場的記憶雲琥已經模糊不清了,他唯一記得清楚的是當時那些人看他的眼神,他的生死隻是那些人尋找刺激的工具,有比賽的時候被放出來和獸打鬥,沒比賽的時候就關在籠子裡,不管是看他還是給他喂食,又或者是騎在他身上拍照,都需要買門票,沒有任何尊嚴。

他仇視這群人類,他要昔日他們看他的表情有多輕蔑,現在見到他的眼神就有多恐懼。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男人在花豹的抓下拚命掙紮著,布滿血的臉上全是猙獰,朝雲琥吼,“當年開鬥獸場的老板隻有那幾個,我把他們的信息都給你,窮舉法也能找到的!”

雲琥抬了手,即將下嘴的花豹甩了甩尾巴,從鼻腔噴出一道氣息,輕巧地離開了。

他走上前,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花間詡的聲音穿過雨幕從遠處遙遙傳了過來:“雲琥,你在麼!”

雲琥心裡一跳,往後看了過去,一道模糊的影子再往這邊靠近。

雲琥下意識扭回頭,盯著地上的男人思考要怎麼清理現場,不過他很快就停住了。

對方看見了又能怎麼樣,他是死神梟,本來不就是這樣的人麼。

威武的黑背最先出現,看雲琥的眼神像在看某個儘會惹事的同伴,它的身後跟著撐著傘的花間詡。

“你居然一聲不吭地乾了件大事,你這樣我可是很難辦的。”花間詡還沒走到,話語先到了。

待看到雲琥面前血肉模糊的人類,花間詡身體頓了一下,面色複雜地看著一言不發的雲琥:“就算再生氣,也不能把人啃成這樣啊,多不衛生。”

雲琥萬千思緒被花間詡這一句話徹底破壞:“……不是我咬的!”

“哦,好吧。”雖然這麼說著,花間詡眼神沒有變多少。

他就不該期待花間詡有什麼正常的反應,雲琥:“真的不是。”

花間詡點頭:“我真的知道了,你不用重複。”

雲琥:“……”

“弟弟。”花間詡指了指雲琥垂在兩側半獸化的手臂,“你的翅膀黑了。”

雲琥

將手臂藏在了身後:“不關你的事。”

花間詡歪了歪頭,雲琥又將翅膀往後藏了藏,瞪了花間詡一眼:“都說了彆看了。”

“你那是惡魔毒素快要發作的征兆吧,首領大人跟我說過。”花間詡並沒有在意雲琥的態度,“情緒起伏過大會讓惡魔毒素在血液裡加快流動,對腦子不好。來來來,深呼吸,不氣不氣。”

雲琥:“。”

地上持續傳來奄奄一息的□□,花間詡蹲下來仔細辨認了一下男人的臉:“嗯——不認識,他就是讓你去賣藝的老板麼,確實一看就不是好人。”

雲琥皺起眉:“你怎麼知道。”

“我也不是笨蛋吧……”花間詡轉過頭無語地看著他,“你討厭鈴鐺和人類,一出皇宮就去了地下黑市,還直指鬥獸場,你說我怎麼知道的?”

“他不是最開始買我的人……”說到一半,雲琥止住了話語,偏過頭道:“勸你彆多管閒事。”

這兩兄弟長得真是一模一樣,雲琥不自在的時候也喜歡偏頭,隻露出一邊側臉,模糊的雨幕中,花間詡一瞬間好像看到了雲生珀的影子。

一種奇妙的怪異感湧上心頭,不過很快又被花間詡壓下去了。

花間詡道:“我沒說要管,過來看看不行?”

雲琥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不去管他,將地上的男人提起來:“哪些人都是誰?”

男人嘴唇動了動,模模糊糊吐出一串字。

雲琥眉梢蹙起,旁邊的花間詡點了點他的肩膀,把一張紙和一隻筆遞了過來,還順帶偏了偏傘,不讓紙淋濕。

雲琥掃了一眼花間詡瞬間落了雨的另一半肩膀,指尖把傘柄推了回去,又把紙筆扔給男人:“寫。”

男人抖著手寫下了一串文字,沒有傘的遮擋,那些字跡很快又模糊起來,他無錯地抬起頭。

雲琥一臉冷酷:“寫啊。”

男人:“寫、寫不上。”

“哦,那是你自己的事。”雲琥抱著雙臂。

花間詡:“弟弟你有點不講理。”

雲琥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盯著花間詡。

左右還是為了找到人,花間詡上前一步,勉為其難將紙覆蓋在了傘之下。

男人千辛萬苦,終於寫完了滿滿一張紙,鬥獸行業換代很頻繁,男人也記不清那段時間都有誰在乾,隻能儘可能把自己知道的人全部寫上。

男人:“就是這些了。”

雲琥拿紙看了一眼,鎖定一個人,轉身就走,餘光看向似乎要跟過來的花間詡:“你回去。”

花間詡:“不,我要跟著,聽你哥說你挺在意當年的事,怎麼能放任你一個人去。”

雲琥:“那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花間詡:“我關心一下弟弟嘛。”

雲琥愣住了。

“怎麼,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花間詡感覺有些好笑。

雲琥不太想讓對方知道他以前的事,偏過頭:“不需要你

的關心。”

花間詡:“彆嘴硬了弟弟,你分明就很開心,翅膀都淡一點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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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琥又想去看自己的翅膀,反應過來後及時製止,瞪了一眼笑起來的花間詡:“……隨便你吧。”

花間詡順利湊上了熱鬨,跟著雲琥來到了某棟彆墅裡,能在黑市當老板大多都是有錢商人。

雲琥無視院子裡他們一進來就開始狂吠的法鬥,一腳將彆墅的大門給踹開了。

花間詡放了小哈讓它跟法鬥玩,自己鑽進了附近的傳聲亭,拿著那張書寫了各種黑市老板的名單紙:“喂,睡了嗎哥,我跟你說件事……”

彆墅裡面燈光大亮,不斷有隻穿了睡衣的侍從和保鏢驚慌失措地逃出來,過了一會兒,還有一群灰頭土臉的小孩也跟著出來了,手腳都帶著半截鐐銬,乍一見到外面的景象有些迷茫,隨後光著腿歡呼雀躍地跑散了。

不多時,雲琥一臉煩躁地走出來了:“找錯了。”

花間詡忽然就不擔心雲琥亂來了,舉了舉手裡的紙:“那就繼續下一個。”

這個夜晚,注定是某些人的不眠之夜。

他們循著名單上的人一個個找過去,他們也不指望那個男人提供的就是全部線索,找上門之後還會讓被害者供出新的被害者,名單越來越長。

隻是雲琥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事情鬨得越大,對方被驚動的可能性就越高,可直到現在,他們連那人的影子都沒看見。

“弟弟,你還好嗎?”花間詡轉頭問沉默不語的雲琥。

雲琥身上早已染上了血腥,因為放任自己的暴力因子,羽毛根部的顏色越來越濃,從剛才開始,即使沒有獸化,瞳孔也被黑色給完全取代了。

沒聽到回應,花間詡抓住了雲琥的手臂,讓他停了下來:“你不能再繼續了。”

雲琥揮掉花間詡的手,繼續往前走著,心裡的惡念不斷翻湧。

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他明明已經很接近了,怎麼可能就此停止。

雨早就停了,周圍隻有呼嘯的風聲和鞋底踩進水潭的聲音,他們像之前一樣破開某處地方的房門,裡面安安靜靜,已經人去樓空了。

花間詡:“找到了。”

花間詡翻著名單,找到了房子主人的信息。

伊恒,是個非法製藥的商人,以前做過走/私、鬥獸場老板等一係列黑市生意,是個無惡不作的死刑犯。

雲琥在看到空房子的時候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花間詡在房子裡轉了一圈,主人走得匆忙,很多東西都沒來得及帶走。小哈隻是警衛犬,做過許多訓練,邊嗅邊走,立刻帶著花間詡來到了一間地下室。

裡面擺放著各種藥品,花間詡不太懂藥,不過在某處台子上看到了熟悉的東西。

惡魔是困擾著許多種族的邪惡生靈,他們產生的惡魔毒素輕則麻痹神經,重則直接死亡。

獸人尚且可以通過強大的肉身自己排毒,最早的時候人類一旦染上惡魔毒素,隻有死路

一條。

後來人類通過科技解決了這一問題,也在民間科普了中了毒素以後如何自救,因此漸漸的,這個時代的人類對惡魔毒素都很熟悉。

而台子上擺的那隻藥劑,分明就是惡魔毒素。

夾雜著濕氣的人類氣息在空氣中若有若無地飄蕩,雲琥體表的羽毛瘋狂滋長,隱隱有了四翼鷹的影子。

“咚”地一聲,一個人類在黑暗中從三樓滾落下來,在即將觸碰到地面的時候,一個機械圓球在下方裂開,充氣囊迅速膨脹,將人類包裹早在裡面,緩解了下墜的衝擊力。

人類從裡面爬出來,看到了攔在面前的四翼獸人:“我就猜到是你。”

雲琥緊緊盯著面前的男人,他破殼的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這個人類,伴隨著電擊和蘸了鹽水的鞭子。

當時的他太弱小了,總感覺對方異常高大,不可戰勝,他噩夢源頭的人類近在咫尺,雲琥牙根發癢,有種想親手咬斷對方脖子的衝動:“我找你找得好苦啊,父親。”

強大獸族的壓迫感宛如一座大山,壓得伊恒喘不過氣來,但他好歹也縱橫了黑市那麼多年,不是其他商人可以比擬的。

“小子長大了,就以為能和老子叫板了?”伊恒陰冷的面容在黑暗中顯得更加可怖,“你以為我這些年為什麼要研究惡魔毒素,就是為了某天你找上我後,給你準備的。”

當年伊恒在外面走私的時候,偶爾撿到了一顆蛋,那個地方原本是惡魔的領地,人類科技進步之後,把被惡魔奪取的地盤搶了回來。

當時戰爭剛剛結束,皇家還沒來得及派軍隊進駐,他們這群黑市商人就趁著間隙,先把這裡有價值的東西洗劫一空。

那顆蛋就是在那時拿到的,惡魔不是卵生生物,這顆蛋的大小也不像是什麼動物的蛋,他起了好奇,拿回去當場給砸了。

他以為會看到一個死獸的胚胎,或者單純就是一些流動的蛋液,沒想到出來的是一個活著的獸。

說是獸也不太對,因為他長著一張酷似人類嬰兒的臉,隻是有濕潤的羽毛覆蓋在體表,有手,還有翅膀,腳被一雙獸爪取代。

當時人類還沒有發現獸族,他隻感覺自己拿到了一顆怪物的蛋。

不過很快,他起了另外的心思,他培養起了那個怪物,怪物生長得很快,一周時間就學會了飛和走路,隱藏獸類特征時就像得了怪病的人類幼崽。

他一個月就會日常交流了,不過總是沉默寡言,心智也和其他同齡小孩不太一樣,有時候很幼稚,有時候又很成熟。

伊恒將他和拐賣過來的小孩放在一起培養,跟其他小孩一樣叫他父親。

那些孩子一般是給他偷東西或者雜耍賺錢的,由專門的人看著,有一天,他親眼看見那個怪物躲在門後,用鐵絲殺了看管他的夥計。

五歲體型的怪物力量有限,隻能通過這種暗算殺死一個沒有任何防備的人,不過這件事給了男人靈感。

他將怪物帶去了他的另一個產業,鬥獸產業,鬥獸

場剛剛新起,還沒有什麼成效,他以一個博人眼球的方式讓那個怪物去和一個餓了五天的猴子搏鬥,雖然隻是小型觀賞賽,但過程中怪物咬斷了猴子的脖子,其凶狠程度讓人膽寒,他因此小賺了一筆。

男人在裡面嗅到了金錢的味道,開始單獨訓練起了這個小怪物。

他養怪物是為了賺錢的,自然是通過效率最高的方式讓對方聽話,鞭打,電擊,使用機械武器,先讓他對自己感到恐懼,訓練他的服從性。然後不給水不給食物,餓上好幾天,再讓他去和其他野獸決鬥,贏了就能有飯吃,循環往複。

小怪物皮糙肉厚,很耐打,他要是什麼時候心情不順了,可以隨時向小怪物發泄,反正也打不死。

小怪物成長地很快,一開始隻能和餓了五天的野猴子打得五五開,後面就可以單挑即將成年豹子了,直到最後,他看見小怪物輕而易舉殺死了一隻注射了興奮劑的野熊。

這個時候的雲琥不能稱之為小怪物了,短短半年的時間,對方已經長到了普通人類十五六歲的樣子,踩在野熊的屍體上,冷漠望過來的時候,居然給他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伊恒在這一刻醒悟過來,對方是個名副其實的怪物。

隻有普通人類的十五六歲體型的時候,他就能殺死一隻發狂的熊,按照對方這種驚人的成長速度,過不了多久,即使伊恒擁有人類先進的機械武器,對方也不是不能脫離他的掌控。

伊恒是個聰明人,為了及時止損,當即就找了一個冤大頭,通過花言巧語把怪物給賣了。

正好那段時間黑市流行智慧型獸寵,他賣怪物也沒有引起太大注意,後來他聽說那個人過了不久以後又把獸人轉手買給了其他人,之後又經曆好幾段倒賣,獸人又鬨出了幾起人命,驚動了皇族。

他不相信那個怪物會就此銷聲匿跡,作為第一代培養怪物的人,他比誰都清楚怪物的本性,殘暴弑殺,記仇陰狠,如果條件允許,對方一定會對他展開報複。

心驚膽戰了一段時間,伊恒關了鬥獸場,開始了製藥事業,專門研究惡魔毒素。他在惡魔領域撿到的怪物,自然也知道惡魔毒素已經浸染了怪物的全部血液。

準確的說,其實怪物在蛋裡就死過一次了,是惡魔毒素給了他第一條生命。

惡魔毒素輕則精神麻痹,重則死亡,其實還有第三種情況,像獸人這種生命力強大的種族,毒素不會很快奪取他們的生命,而是漸漸影響他們的神誌,讓他們變成隻會破壞和殺戮的魔鬼,這種沒有理智的魔鬼,是可以人工控製的。

伊恒的身體被一股巨力襲擊,極速往後飛去,砸扁了身後的垃圾桶,巨響和惡臭將全身的感官都調動起來。

鼻腔裡流出了血,伊恒仰坐起來,看著緩步向他走來的四翼獸人:“過了這麼長時間,我還以為你有所成長,不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嗎,殘忍?哈哈哈哈,你還太嫩了小子。”

雲琥抓起伊恒的頭發舉到面前,冰冷的獸瞳死死地盯著他。

“要我教你怎麼徹底掌控對手麼,□□的痛苦還遠遠不夠,得深入他們的內心,就算他們以後成長地再強大,比你還強大,隻要見你,心裡還是會止不住地發抖,不斷重複最不想回憶的噩夢。”

雲琥瞳孔一縮,手裡的力道鬆懈了下去。

伊恒站穩了:“你的噩夢是我啊。”

他太清楚雲琥的本性了,對方一定不會簡單地殺死他,而是用儘所有手段折磨他,想看他痛苦後悔恐懼。

隻是這個過程,對方體內的毒素一定會活躍起來,侵占他的理智,等毒素到達一定濃度,就是他伊恒的生路,雲琥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