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求偶舞(1 / 1)

除了雲琥,雲生珀問過其他親信的意見,包括坦桑和碧璽。

碧璽和花間詡來往比較密切,在這種事情上,碧璽也持保留意見。

【老師他雖然是首領你的伴侶,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們頂多算得上是相敬如賓而已。老師喜歡你可能更多還是停留在好感階段,他隻是對美麗的事物沒抵抗力,他歸根到底還是人類,而且……】碧璽欲言又止。

作為花間詡的學生,碧璽自然知道花間詡的一些秘密,比如花間詡是山雀這件事。

她知道山雀,也喜歡過他的一些畫,自然也知道花間詡最喜歡的還是自由,求偶這件事對花間詡說不定會成為一個枷鎖。

對獸族來說,就算隻是相互有好感也可以是伴侶,大不了沒好感就分開了,甚至如果願意,有些獸人可以一次擁有好幾個伴侶。

但求偶就不一樣了,這意味著獸族會對伴侶獻出自己全部的忠誠,與對方相伴一生。加上雲生珀還是他們首領,首領的尊嚴就是聚落的尊嚴,就顯得有些沉重了。

這段時間聚落裡都沒有什麼事情,可作為同一個屋簷下的伴侶,雲生珀和花間詡兩人反而沒有像以前相處得那麼多了。

雲生珀是因為一直在思考求偶的事情,他得找個安靜的地方自己好好想想,至於花間詡,則是為了給雲生珀準備生日的驚喜,為了不提前露餡,他就少和雲生珀接觸。

總之生日就那麼一天一天地臨近了。

這天花間詡照常醒過來,睜開眼看見雲生珀的第一眼就撲了過去:“生日快樂,首領大人!”

雲生珀接住花間詡,嘴角揚起:“我收到了,謝謝。”

雲生珀作為首領,今天還得先去巡視領地,待在聚落的獸人倒是提前慶祝起來了。

獸族宴會無非就那三樣,篝火、酒肉與歌樂,但每次宴會都很熱鬨愉悅,總是能發現新的驚喜。

花間詡剛出門就看見路上載歌載舞的獸人們,也有獸人圍著酒肉篝火坐著,時不時為表演的獸人送去熱情的歡呼。

【老師來了!】有獸人看見花間詡,朝花間詡舉起手上的酒杯,【這大好的日子,我先敬老師一杯。】

花間詡接過沙丁丁端過來的酒杯:【原來我也有份。】

【話不能這麼說。】坐在篝火那邊的獸人道,【老師是首領的伴侶,首領現在在巡視領地,所以敬老師你也是一樣的。】

花間詡自然而然地加入了這場熱鬨的歡宴。

這算是他們第二次參加這種大型慶宴,上一次還是接納儀式。

沙丁丁也想起來了,湊到花間詡耳邊說:“上一次我們參加接納儀式,在獸人群還是異類的存在,現在都已經可以和他們一起慶祝了。”

給獸人一個宴會,他們可以嗨到篝火自動燃儘。在周圍的影響下,花間詡也跟著興奮起來。

“哎呀,我真的不行,殿下我不會跳舞!”

“去吧去吧,不試試怎麼知道

?”花間詡看熱鬨不嫌事大,看著沙丁丁被拉了出去。

看了一會兒,花間詡感覺自己腦袋有點暈了,將酒杯裡剩下的酒喝完後,自動站起身去找果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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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喜歡喝酒,果汁都是留給小獸人的,被放到遠處,花間詡走出獸群找了半天才找到。

他倚在路邊的木樁上,將果汁倒滿酒杯,忽然抬頭看到了不遠處的雲琥。

雲琥也是以差不多的姿勢靠在木樁上,見花間詡看過來,便移開了視線去看篝火中央舞動的獸人。

雲琥在這種活動中一直扮演著一個邊緣性的存在,不融入,隻在最外圍默默地看著。

“這不也是你的生日麼,不過去和大家喝一杯?”花間詡朝雲琥走過去。

“不需要。”雲琥靠在木樁上不動彈。

結果沒想到花間詡直接給他拉出了木樁範圍,雲琥被迫站起來,瞪著眼睛看他。

花間詡推著他往獸群走:“少彆扭了弟弟,你明明就很想,快走吧。”

“我什麼時候……放開我!”

他們離獸群不算太遠,雲琥就這樣被推進了一眾獸人的視線,熱鬨的氣氛稍微有些凝滯。

雲琥想走,被花間詡一個側身擋住了去路。

花間詡朝獸人喊:【大好的日子怎麼能忘了獵賽的功臣,大家不和大功臣乾一杯?】

【好!我先來。】碧璽率先站了起來,遙遙朝雲琥方向敬了一杯,【多虧了雲琥,我的手鏈才能在獵賽買得這麼好,真是謝謝你的犧牲了,我先乾了!】

碧璽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一壇子酒都喝了乾淨,隨後將空壇往後一丟,其豪爽立刻將氣氛重新炒熱。

他們現在對待雲琥的態度也隻是有些變扭,獵賽上雲琥起了多大作用大家都看得出來,隻差這麼一個和好的契機。

有花間詡和碧璽領頭,其他人也都紛紛跟上,一個個站了起來:【雲琥可是在獵賽上出儘風頭,紅曜那貨臉色就沒好看過,哈哈哈哈真是太解氣了,雲琥,我也敬你一杯!】

【老師說得對,再說,首領的生日不就是雲琥的生日麼,沒道理隻給首領慶祝,雲琥,祝你生日快樂!】

一個個不同的獸人響了起來。

雲琥轉過頭,看見身後花間詡還在笑。

花間詡朝雲琥示意了一眼他旁邊的酒壇。

雲琥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花間詡感覺他還想走,往旁邊一攔,挑起眉:【彆害羞啊弟弟,你看沙丁丁都敢上去跳舞。】

沙丁丁被獸人拉上去跳舞,結果一直下不來,索性就放飛自我了,他看到台下的場景,壯著膽子附和:【就是就是,雲琥你到底能不能喝,快點兒的,實在不行,你喝我的一半量就行!】

沙丁丁的話讓獸人們都笑了起來,先前還有些拘謹的獸人也徹底放開了。

有人揶揄道:【是啊,沙丁丁作為人類都喝了兩壇了,雲琥你總不能一壇都喝不下吧。】

現場所有人的視線都在雲琥身上,不

過不是以往的警惕與疏離,隻是單純的嬉笑。

這種感覺很奇怪,雲琥覺得身體發麻,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但總歸不是討厭的感覺。

花間詡看著雲琥慢慢拿起來身旁的酒,仰頭灌了下去。

【好!】大家都歡呼起來,還有獸人也跟著一起喝。

最外面的一排酒瞬間清空,好不容易運完酒,以為終於可以休息一下的矮獸人不樂意了:【你們考慮一下我們運酒的好不好,我們的命也是命!】

話音剛落,就有獸人大笑著攬過對方,將裝滿酒的瓶口對著他灌:【消消氣,待會我跟你去運,把所有空地都擺滿!】

雲琥將空壇子放下,抹掉了嘴角的酒漬。

花間詡:“怎麼樣,獸人也不是那麼難相處吧?”

雲琥沒有說話,眼底流轉著深色的光。

【來來來,雲琥,給。】獸人給雲琥手裡塞了一個沙鈴。

雲琥想推脫,那獸人知道雲琥顧忌著什麼,道:【沙鈴不用技巧,很簡單的,跟著其他人一起搖就行,就像這樣。】

說著獸人晃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沙鈴,沙沙的聲音響起,確實沒有任何技術含量。

雲琥便這樣被留了下來。

他不知道怎麼跟著節奏搖沙鈴,反正旁邊的人怎麼做,他就怎麼做,沒有人會關注他,也沒有人會故意無視他,就好像已經成了集體的一員。

“哦~懂了,簡單。”花間詡向獸人請教了獸蕭的按鍵手法,立刻試著吹奏了起來。

雲琥望著台上嘴角含笑,閉眼吹奏的花間詡,不知道怎麼的,好像知道怎麼按照節奏搖沙鈴了。

——

雲生珀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這樣一副難得的景象。

雲琥還在百無聊賴地研究著沙鈴,看見雲生珀看過來,莫名有些迥然,站起來喊了一聲:【哥。】

“呀,首領大人回來了。”

雲琥眼前閃過一截翩飛的衣角,花間詡就到了雲生珀身邊。

周圍立刻響起了打趣的聲音,雲琥放空思緒,鬆開了手裡的沙鈴。

兩人作為正當伴侶,旁若無人地咬耳朵:“首領大人,我給你準備了驚喜,你想要現在看還是晚上看?”

雲生珀微微低頭聽著花間詡說話:“現在?”

花間詡:“當然可以。”

雲生珀眉眼彎彎:“回去,跳舞給你看?”

花間詡驚喜地抬起頭,眼睛亮亮的:“好哎!”

雲琥自然將兩人的對話聽進去了,準備生日驚喜麼,花間詡也說過要給他準備來著。

忘了?也是,應該隻是對方隨口說的話。

【要走了嗎,怎麼這樣,曲子還沒唱完呢。】立刻有獸人發出反對的意見,隻是對方嘴角帶笑眼神揶揄,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反對。

花間詡轉過身,對獸群道:【不好意思了朋友們,我得跟首領大人回家了。】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了更多獸人

的起哄,而花間詡和雲生珀便趁機離開了現場。

旁邊的獸人鬨完,發現雲琥站了起來:【怎麼了雲琥,你要走了嗎,我們還沒結束呢。】

雲琥:【沒什麼意思,走了。】

【有意思的還在後面呢,再待一會兒啊。】獸人還想挽留,雲琥卻已離開了獸群。

——

花間詡兩人來到了房子後院,他們家半邊鑲嵌在山體上,中間其實還有一大塊空地,花間詡偶爾會和沙丁丁在這裡偷吃燒烤。

不過現在,這塊空地鋪滿了大面積的羽毛,踩在上面花間詡能感受到從腳底傳來的柔軟。

抬起頭,周圍都是純白,他好像一下子就從喧鬨和諧的聚落來到了寧靜聖潔的殿堂。

花間詡被雲生珀安排在了鋪就綿長絨羽的長椅上。

雲生珀還對接下來要做的事有些害羞,目光一觸即離,惹得花間詡笑了一聲。

雲生珀有些惱怒地回過頭:“人,不要笑。”

“嗯嗯,不笑了。”花間詡配合地捂住自己的嘴,隻露出一雙期待的眼睛。

雲生珀退到中央,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的氣勢發生了一些微妙地改變。

雙手幻化成了一對羽翅,腳尖點地,隻劃了短短半圈,地下的絨羽便如雪花般漫天飛舞起來。

好像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雪,花間詡眼睛瞬間睜大了。

隱隱有悅耳綿延的音樂傳進來,在紛飛的絨羽之中擁有羽翅的獸人翩然起舞。舞姿優雅、莊重,有著讓人沉浸其中的極強感染力,能讓人遺忘時間。

好美。

花間詡對舞蹈沒有那麼了解,沒辦法用準確的形容詞描述這幅場景。

就好像他小時候第一次接觸到繪畫一樣,驚歎於原來除了灰色和黑色,這個世界上還有千千萬萬種色彩,於是他的世界被一起點亮了。

花間詡想起了雲生珀第一次看見他裝修巢穴時落淚的樣子,他當時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是他現在看到對方起舞,居然也覺得鼻尖酸酸的。

他還不太清楚原因是什麼,也不想去絞儘腦汁地弄清楚,這就破壞了這支舞最為吸引人的地方,他想這裡面應該是含著什麼東西的。

人,會喜歡嗎?

雲生珀這樣忐忑想著,他沒在任何人面前舞過。

即使雲生珀的各項能力在整個獸族也無可挑剔,在這種時候也會像任何一個第一次跳求偶舞的獸人同樣緊張。

人和其他人類不一樣,他是懂獸族的。

但是——

人會喜歡嗎?

雲生珀在旋身期間目光轉到了花間詡身上,發現對方也在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雙目睜大,身體,似乎想就此看得更清楚一些。

滾燙的血液在一瞬間全部湧入心臟,心臟如鼓點般劇烈地跳動。

他想他應該是愛上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