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雲曾經短暫的去過一趟地府, 現在的地府……可以說甚至比人間都發達。
不僅僅是因為眾多大佬死後齊聚地府,更多的是,等待投胎的時間太長太久, 一邊排隊,還能一邊繼續搞建設。甚至有些大佬沉迷學習無法自拔, 覺得排隊投胎實在太浪費時間,索性就直接蹲在地府不走了。
而這些大佬們往往為國為民作出很多大貢獻,他們活在人間的時候,是可以領導一方百姓的好官,也有可能是醉心學術的科學家。有些大佬迫不及待去投胎也就算了, 關鍵是不想投胎的。
他們身上往往都帶有功德金光,就算是地府的人再怎麼想把他們都放入輪回,隻要他們寧死不肯,那也沒有辦法逼迫他們。
總而言之,地府的管理係統已經相當完善, 或許比人間的還要厲害。
這種情況下, 還有惡鬼能夠把監控和警報係統全部搞癱瘓……
顧長雲沉思:……這還是個高智商惡鬼。
記下這件事情之後, 顧長雲又收到了來自“老顧客”的信息。
王春越的媽媽發來信息:“顧大師, 最近有時間嗎?王春越您還記得嗎, 就是那個在病床躺了三年的植物人。”
顧長雲回複:“記得, 怎麼了?”
王春越媽媽:“是這樣的,那天您說過童子命要過五關之後我特意去了解了一下,最近……他好像犯了病關。去醫院檢查之後也沒有任何異常,但是就是渾身上下不舒服, 有個朋友說得燒替身送童子,我想請大師過來幫忙,彆人我不放心。”
見過了顧大師的本事, 再看其他人的,多少差了點意思。
童子命過五關,命病勞厄婚,這五種一般情況下不會全犯,最多犯兩三個吧,四個就已經很少見了,犯五個的,那簡直比鳳毛麟角還少。
顧長雲回複:“可以。”
燒替身不是什麼難事,為紙人貼上王春越的生辰八字,給紙人點上眼睛,掛上他的頭發血液一類的東西,再燒了就行了。
見到王春越媽媽的時候,她又是在病房中照顧王春越。無他,從植物人狀態清醒過來之後,經過一係列的複健運動,王春越很快就恢複了正常模樣,隻不過躺在病床的時間太久,看待這個高速發展的世界有些茫然。
茫然之後,也就沒有什麼習不習慣得了。因為王春越他媽當場就給他送進了高中重新念書。
即使外面的世界再怎麼高速發展,三年時間,學校裡也就隻是換了一批學生上學而已,一切都和三年前沒有任何不同。
非要說的話,那就是王春越重新回到學校之後,幾個曾經教過他的老師通通從一年級跑到三年級這邊來,對著他噓寒問暖的慰問。
王春越受寵若驚。躺了三年,在他眼中幾乎上等於休息了三年,在醫院遊蕩的日子有些久,以至於現在面對不久將來會參加的高考,已經心如止水。
三年時間,他的心臟已經變得十分強大。
王春越媽媽卻發現,他整個人的狀態越來越差。按照他自己說的,什麼事都沒有,怎麼可能短短時間變得形銷骨立?
在醫院當植物人那三年都沒有瘦成這樣好吧!兩人一合計,最終看明白了,這是命關過了,到了病關啊。
沒辦法,隻能連夜給顧大師發信息。
顧大師看著王春越,道:“嗯,確實是病關。”
這種病不是整整意義上的身體生病,更多的可能是精神靈魂上的受傷。總之,現代醫學救不了他。
不過沒關係,他就是專職搞神神鬼鬼的大神棍啊,不跳個大神真是可惜了。
顧長雲微微一笑:“等會入夢,記得看見誰就打誰,打的越狠越好。”
王春越:“……啊?”
王春越猶豫:“那,我媽應該不會入夢吧?”
“不會。”
入了夢的,都是該挨揍的人啊。
作為一個正義的神棍,顧長雲是不會濫傷無辜的:“你就當做夢裡出現的人和東西都是導致你生病的原因,有多大勁就用多大勁,懂嗎?”
王春越點點頭:“懂了。”
下一瞬間,王春越整個人眼睛一閉,昏死過去。媽媽立刻去扶他慢慢躺下,一邊問:“顧大師,這樣就沒事了嗎?”
“不,還得燒替身。”
顧長雲在這邊燒替身,那邊已經入了夢的王春越已經睜開眼睛,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一個小山村裡。
為啥知道是小山村?高聳入雲連綿不絕的山一抬頭就能看見,如果不是顧大師提前告知,他會毫不懷疑的相信這就是某個大山之中的某個村落。
幾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遠處飄來,帶著被扭曲過的聲音:“#*……[@]/:”
聽不懂,大概是人話吧。
王春越想了想,記得顧大師說了,在夢裡看見誰就揍誰……
幾乎是正在猶豫的時候,面前的人影聲音突然變得尖利,轉過頭對著其他人高喊什麼。接著就有無數雙手臂伸過來,想要將他的身體扭曲,折斷,鎖上大鐵鏈子拴在豬圈。
他們好像在說:“這裡有個女人!帶回去!帶回去!”
“老二家的,你不是還沒媳婦嗎?嘿嘿嘿嘿,嘗過女人的滋味嗎你?”
“帶回去!我們都試一試城裡來的女學生!”
身體不受控製似的抖動,有個陌生的女聲驚恐的喊道:“你們不能這樣!這是犯法的!”
面前扭曲的人影再次發出來尖利的笑聲,圍著他的手也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在年輕女人的尖叫聲中胡亂摸索。
“帶回去!做媳婦!生娃娃嘛!”
“不聽話,你該挨打!”
“你是我媳婦,跑什麼?你就應該伺候我!”
年輕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尖利,但是這並不能讓這些扭曲的人影停下,反而引來了對方更加肆無忌憚的笑聲:“叫吧,你再叫,又有什麼用?”
“你是我花錢買來的,就是我的了,不聽話?”聲音頓時惡狠狠的說道:“老子打死你!”
這幾句話之後,清脆的一巴掌聲音響起來,女人的嗚咽聲也隨之響起。隻不過這聲嗚咽似乎讓這些扭曲的人影更加興奮。
王春越忍耐片刻,王春越實在是忍不了了!
王春越一把掀翻了在身上摸來摸去的幾隻手,順帶把人影摁在地上打了一頓。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性格內斂的,少年時能夠一時上火毆打親爸,現在也絲毫不會手軟。
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雖然看不見這些扭曲的人影到底長什麼樣子,是誰,但是這種行為和剛剛說出來的那些屁話。
就足以證明,他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人販子?賣家?
那些扭曲尖叫的人影不管如何反抗,通通都被王春越一拳下去揍到了泥巴上。
王春越:“說啊,怎麼不說了?剛剛不是還讓我給你們生娃娃?”
王春越十分清醒,這是夢境。夢境裡的人乾壞事,打一頓怎麼了?夢見殺人或者被追殺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啊!
隻是打一頓而已,便宜他們了。
剛剛還在大放厥詞的人影此刻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聲音不絕於耳,王春越掏了掏耳朵:“要我說,你們這種拐賣婦女的行為,就應該像古代那樣直接一刀砍了,我看你還敢不敢拐賣婦女!”
“不會吧不會吧,你們家裡難道有皇位要繼承嗎,這輩子沒媳婦不先想想自己長什麼醜樣子,還敢觸犯法律?”
王春越越說,整個人就越生氣。國土之大,背地裡拐賣婦女拐賣兒童的事情真的不算少數,這種事情他沒遇見過,但不代表他就不痛恨這種行為。
看了眼地上蠢蠢欲動想要爬起來的身影,王春越一腳下去,又給它踹趴下了:“真該死啊你們!”
暴揍一頓之後,眼看著這些人不敢再湊上來摸東摸西,王春越掃視一眼,就看見不遠處幾個氣勢洶洶的老婦女正提著刀敢來。
王春越歎了口氣,一腳一個解決了這幫老婆子。
東倒西歪,地上趴了一群奇形怪狀的人影,爬都爬不起來,王春越這才滿意了。
將人是全都拴在一塊,挨個給這些面目模糊的人影扇耳光。
“啪!我打你個不要臉的東西!”
“啪!”
“啪!”
王春越氣定神閒:“還生娃娃嗎?”
扭曲的人影再也沒有剛剛的猖狂,不知道的要是看見了,還以為王春越才是加害人呢。嘖。
“不,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我錯了,我錯了!”
“錯了錯了錯了!”
王春越眼前一晃,人就已經重新醒了過來,正好,顧長雲手中的替身也已經燒完,看見人醒了,道:“不錯。”
“從今之後,你的童子命就徹底破除,你可以享受你的大好人生了。”
夢裡的人被打的很慘,估計也就是斷胳膊斷腿的程度吧,死是肯定死不了。在夢裡還是清醒的王春越乾不出這種事,不過人販子嘛,誰見了都得暴揍他們,這怎麼能算打人呢,這隻是一個夢啊。
王春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真的啊?太好了!”
燒完了童子替身,顧長雲這一趟的活就算完事了。
不過顧長雲這邊雖然已經結束,但夢中那些人的懲罰,還長的很呢。
從夢中醒來的一瞬間,王家村人都覺得腰酸背痛的,仿佛在夢裡被誰毒打了一通,若不是照了鏡子發現沒有任何異常,他們甚至還認為自己鼻青臉腫呢。
鏡子裡的人還是往常的模樣,彆說被打的鼻青臉腫了,就連一塊淤青都沒有。算了,估計就是個比較真實的夢吧。
正準備出門一趟,老頭子就驚恐的看見自己的肚子正在飛速膨大,肚子裡,好像有個正在踢腳的嬰兒正在活動。
這種感覺太過恐怖,以至於老頭子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不敢動彈,許久之後,他聽見外面院子的門被推開,傳來了熟悉的,屬於自己的聲音響了起來。
醉醺醺的老頭子推開門,一臉不耐煩的叫自己家那個懶婆娘:“你眼睛瞎了!老子的飯呢!”
久久未等到回答,老頭子一臉不耐煩的踹開房門,揪著長長的頭發就把人往地上扔,嘴裡的酒氣和臭氣簡直要將人熏得幾欲作嘔。
老頭子抽出皮帶,狠狠的往地上人的身上抽了過去:“踏馬的,老子天天供你吃供你喝,連個飯都懶得做是吧!你個賤人!”
“我沒有,我沒有!”
這時候,他才恍然覺察出來,自己變成了一個女人,一個曾經被他自己懷著身孕打死的媳婦。
這個媳婦他花了很多錢從對方家裡買過來,當時,如果不是看她年輕貌美,他怎麼可能出那麼多錢?是以後來女人懷了孩子,肚子膨大,變得醜陋起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覺得受到了欺騙。
明明是花了這麼多錢買來的人,才用了不過幾個月,就變得又邋遢又醜,錢都白花了!
皮帶一下下抽下來,老頭子也覺得渾身上下越來越疼,被抽過的地方像是沾了鹽水一樣的刺痛,伴隨著自己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大,他逐漸感覺肚子抽搐起來。
疼!
疼的好像有人拿刀子捅進他的肚皮,在腸子裡面攪來攪去,要將五臟六腑都攪爛的那種痛!
抽皮帶的人聲音越來越遠,他眼前一黑,就陷入了短暫的黑暗。
老頭子鬆了一口氣。
還沒等他緩過神來,眼前又一次亮了起來,還是剛剛那個,自己所熟悉的家。
老頭子渾身顫抖,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肚子。還好還好,還好沒有挺著肚子懷著孩子。
下一瞬間,門被踹開,熟悉的皮帶又一次兜頭蓋臉的衝著自己過來。
他尖叫一聲:“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獰笑的聲音逼近:“老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一次,是抽了無數皮帶之後,被活生生的掐死。靈魂從軀體起來的一瞬間,那種瀕死的絕望還在纏繞著他,看著床上酣然入睡,呼嚕打的震天響的老頭子,他紅著眼睛,惡狠狠的衝了過去。
接著,又是下一次輪回。
一次又一次的被打死之後,老頭子甚至連痛苦都感覺不到,隻剩下了麻木。麻木的接受一次又一次痛苦的死亡,麻木的看著自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然後無數次的,重新刷新這個過程。
同一時間,相似的事情不斷發生在王家村的每個角落。
曾經看不起女兒,一出生就將她溺死的胖大嬸兒一次又一次的重複女嬰被溺死的過程。
剛剛出生,眼睛還沒來得及睜開,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啼哭,就被一雙大手撈起來放在了一旁的水盆中,水流不斷的湧入未發育完全的鼻腔。耳朵,嘴巴,鼻孔,都被灌滿了水,身體被泡到浮腫,才被潑到了山後,任由野鳥啃食。
好不容易結束之後,又變成了被買到自己家的童養媳。五六歲的年紀,早上起來做全家人的飯,自己蹲在廚房,等著吃剩下來的殘羹。
一有不順心,就會被毒打一番。稍微長大一點,大概十幾歲的年紀,還是個年輕的少女,放在城裡,大概也就是上初中的年紀。
要再次經曆被“公公”騷擾,被十三四的男孩撫摸身體……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反抗,不會反抗。
控製不了這具身體,所以不能反抗。被“自己”發現,會被打的更慘,所以不能反抗。
王家村的村長呢,要一次次的經曆他的幾個兒子女兒統統被拐走賣掉,怎麼找也找不到痛苦。要一次次的發現,自己成了那些被買回去的被拐兒童,承受著一次又一次來自主家的痛打和辱罵。
…………
王有田則是成了兩個姐姐,經曆她們所經曆過的所有事情,那些他自己曾經毫不在意的,覺得事不關己的,現在通通報在了他的身上。
誰讓……他這個受益人覺得理所應當呢?那就看看讓你目睹全部,親身經曆這些之後,你還能不能認為這是天經地義的呢?
和王有田一同做夢的,則是王家的寶貝疙瘩王傳宗,擰人大腿,逼迫他們吃下青蛙和蟲子,這些惡果最終由他自己親身經曆一遍,這樣,還能覺得這是正常的嗎?
不親身經曆那些受害者的痛苦,他們,隻會認為那是應該的,是受害者天生活該,是受害者們命該如此。
可是,真的命該如此嗎?
這個回答,隻能由他們體驗過這些人的人生之後,再得出答案了。
王家村的人瘋瘋魔魔,一個個狀若癲狂的跑到派出所自首,不是因為他們知道真心悔過了,他們隻是在想,快點結束這一切吧,快點結束吧。
這場噩夢實在是太恐怖,太讓人後怕。
以至於就算接下來他們蹲到了局子裡,也常常恍惚著抱住腦袋,聲音淒厲無比:“彆打我!彆打我!不要殺了我!”
……當然不會殺他們,按照法律來說,這還不至於槍斃他們,所以,在獄警同誌被這些人騷擾了許多天之後,毅然決然的打了120把人拉走。
天呐!天知道在這裡上個班要受到什麼樣的精神折磨!算是法製咖不說,這王家村一幫子神經病吧!
至於後來從王家村解救出來多名被拐兒童和發現了多個未成年少女被迫結婚這事之後,眾獄警同誌看了看被重新送回來的王家村人,紛紛發出了靈魂深處的鄙夷:“呸!!!”
******
王家村犯了法的人通通得到了法律的製裁,沒到判刑那地步的,比如說未成年熊孩子王傳宗,就會一直陷入這個輪回的噩夢之中無法離開,作為一個小小的懲罰。
當然,顧長雲也不是什麼喪心病狂的,隻要他真心悔過,以後就不會再入夢了。
接下來顧長雲總算是休息了兩天。沒過多久,又收到了慕名而來的客戶信息。
“大師,我懷疑我家裡好像在搞什麼不太好的東西,麻煩你幫我看一下。”
“從上次祭祖開始吧,我們家那邊比較信扶乩,就是請神上身那些的,但是吧,這兩天我發現他有點不太對勁,總是會要求吃一些大魚大肉的東西,還特彆像個無底洞一樣的瘋狂吃,攔都攔不住。整個人特彆無精打采,除了吃什麼都提不起興趣,這不會是請來的神還沒走吧?”
“……我是這麼懷疑的,大師,你這,怎麼看?”
顧長雲沉吟片刻,有了考慮:“帶我去看看那人。”
這個描述,不像是扶乩請神,倒像是被餓死鬼附身了。
扶乩,又稱扶鸞,降鸞等等,以前叫做請神術,後來傳入民間,才漸漸有了多種稱呼,不過再怎麼稱呼,指的都是這個請神的行為。
扶乩請神,請來的都是正統神仙,彆管官職大小,反正肯定是不會一直賴在人身上不走的。這種情況……要麼是這人扶乩沒請到正兒八經的神靈,要麼就是姿勢不對,請來的是路過的孤魂餓鬼。
“你朋友是新手?”
顧長雲一看這眼下青黑正在狼吞虎咽的年輕男子,發問:“當時具體是什麼樣的?”
“你說請神現場嗎?”蘇遠立刻回答:“就是前天吧,他說和師傅學的差不多了,師傅說他可以出師,所以就讓他去試試。”
“說是請神上身這種事,要麼請的就是真神,要麼就是法力低微什麼都請不到,所以他就去試了。”
“在哪裡試的。”
“……呃,在他家祖墳那邊。”蘇遠尷尬解釋:“他說,都是自家祖宗,就算請不過來也沒事,總不會害他這個後人。”
顧長雲沉默了:“……”如此膽大包天的,還真沒幾個。
顧長雲說:“有沒有可能,祖宗是會去投胎的?”
蘇遠:“啊?不是說都是封建迷信嗎?”
“……”既然是封建迷信,那還搞什麼扶乩。
顧長雲轉過頭,看著正在大快朵頤的年輕人,叫他名字:“蘇興輝!”
名叫蘇興輝的男人恍惚片刻,手裡的動作已經停下,眼神即將要看過來的瞬間,再次變得迷茫,低頭看著各種沒事,一頭紮了進去。
“他這樣好幾天了,關鍵這麼個吃法,我真的會害怕他把自己吃死,大師,這件事就拜托你了,全款我先付給您。”
蘇遠憂心忡忡,看著朋友這麼個不要命的吃法,換誰誰不害怕啊,關鍵他們兩個闖的禍還不敢告訴家裡人。唉!
蘇遠問:“大師,能看出來這是什麼情況嗎?”
顧長雲艱難開口:“請來豬精上身,你這朋友還挺……”
是的沒錯,之所以扶乩請神之後,人變得這麼異常的吃喝,就是因為,蘇興輝他,請神請來了一頭豬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