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白衣還從他們口中得到一個消息,青鯊族的大祭司有事出海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這讓青鯊族人一直憂心忡忡。
聽到這個消息,白衣有些心虛,那個大祭司,不會就是自己殺了的那個天人合一境的鯊魚人吧?
不管從哪方面來看,好像都很符合條件。
白衣猜測,那人出海,恐怕就是為了去龍墓探險,不料中途遇到了白衣這個鮫人,心生歹念,反送了性命。
不過很快白衣就重新理直氣壯了起來,就算是她殺的又如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是他先動的手,死了也怨不得旁人!
根據烏栗他們的指揮,白衣很快就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島嶼。
“到了!到家了!”采魚興高采烈地手舞足蹈。
等靠近島嶼的時候,白衣還看到了其他外出捕獵歸來的青鯊族人。
他們看到突然出現的重溟,一個個如臨大敵,還以為有異獸來犯呢,直到重溟背上的烏栗幾個朝他們打招呼,誤會才得以解除。
青鯊族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十三州來的武者了,因此對白衣非常好奇,不過礙於強大的鎮海龜,他們並不敢輕易靠近。
登島之後,重溟快速縮小體型,很快就從一隻龐然巨獸變為一隻憨態可掬的萌物。
看到萌萌噠的重溟,采魚驚呼一聲道:“哇,太厲害了竟然能變小,這是什麼本領?”
白衣搖搖頭說道,“微末技藝,不值一提。”
聽到這話,采魚也就不多問了,而是興致勃勃地帶著白衣參觀起青鯊島。
青鯊島的風俗確實和十三州任何一個地方都不一樣,這裡的一切看上去都很樸實,從建築到人們的服飾,再到島民的生活習慣都是如此。
據采魚他們介紹,他們生活的地方統稱為群星島,由九座巨大的島嶼和無數小島組成,九座大島生活著九個人族部落,青鯊島就是九島之一,青鯊族也是九族之一。
作為群星島最大的島嶼之一,青鯊島很是繁華,不僅有青鯊族在此活動,還有其他部落的島民帶著他們的貨物來到這裡售賣。
白衣很快就發現,這些島民的穿著雖然都很相似,但卻可以通過他們身上圖騰來辨彆他們來自哪個島嶼。
比如說臉上紋著黑蛇圖騰的來自玄蛇部落,腹部紋著金蟾圖騰的是金蟾部落,額頭紋著白章圖騰的是八爪部落……
當然了,白衣走在人群裡才是最顯眼的那個,一是她的長相和這裡的人族有很大差彆,二是她的服飾和旁人也截然不同。
這裡的人們不懂紡織,因此衣服都是用海獸的獸皮製成的。
白衣並不在意他人的目光,自顧自地在街上閒逛。
這裡的商品五花八門,從海獸肉、骨頭,到各種海草、礦石,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不敢賣的。
而且這裡也基本沒有什麼正經的商鋪,本地島民在自家門口搭個台子,外地島民在路邊支個攤子,生意就這麼做起來了。
白衣看到了不少感興趣的藥草,都是內陸沒有的種類,她都毫不猶豫地出手拿下了。
這裡的交易方式也比較自由,可以用元晶,也可以以物易物,而且相比較於用元晶,他們更喜歡以物易物。
主要是元晶在外流通通很少,大家都留著自己用來修煉,根本不願意拿出來當貨幣使用。
白衣雖然有的是元晶,但是入鄉隨俗,彆人不用元晶,她也不用元晶,反正這一路來,她殺了不少海獸,有的是可以用來交易的材料。
一路上采魚嘰嘰喳喳地給白衣介紹著市場裡的東西,還真讓白衣長了不少見識。
有的東西就算白衣在書上看過,但到底沒有見過實物,真第一次遇上,她有時也會犯迷糊,更彆說一些有關島民的風俗習慣之類的文化知識了。
烏栗幾個則靜靜地跟在她們後面,雖偶爾會插上兩句,但並不多話。
等市場逛的差不多了,采魚又邀請白衣去他家做客,白衣想了想沒拒絕,正好她也沒找到落腳的地方。
這時候磷砂和摩樂就要與采魚、烏栗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白衣姐姐,前面就要到我家了!”采魚扛著自己的鋼叉,叉子上還掛著捕獵到的飛魚肉,蹦蹦跳跳在前面帶路。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隻見那裡漸漸聚集了很多人。
白衣不解地問道:“發生什麼了?”
采魚突然氣憤道:“肯定又是玄蛇的人鬨事!”說著她就跑了過去。
“小漁!”
烏栗抱歉地看了白衣一眼,然後朝著妹妹追了過去,白衣見狀也擠進了人群裡。
和采魚猜測的一樣,鬨出動靜的確實是玄蛇族的人。
隻見街邊的一個攤位前,一條黑色巨蛇正吞吐著蛇信,虎視眈眈地看著癱坐在地上的人,仿佛隨時會將那人一口吞下。
黑蛇身邊跟著一個年輕的男子,此人臉上紋著黑色圖騰,很顯然正是玄蛇族的人。
玄蛇族人不僅可以化身巨蛇戰鬥,也喜歡飼養蛇類異獸當作寵物,和他們圖騰長相類似的黑水玄蛇更是被他們視作聖獸。
那年輕人的身後還站著十幾個面容冷酷的護衛,一看就知道在玄蛇族的地位不低。
而那個癱坐在地上的人則是一名青鯊族人。
黑蛇的主人眯著眼睛看著地上的青鯊族人說道:“說吧,你要怎麼賠我?”
那名青鯊族人指著地上的一灘液體和幾塊碎掉的白色蛋殼,滿臉氣憤地說道:“根本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摔壞的!”
“不關你的事?若非你撞到我,我的寶貝怎麼會摔碎?”玄蛇族的青年看著很是憤怒,仿佛失去了什麼至寶。
以白衣的眼光看,摔壞的應該是某種蛇類的蛋,看著不像是有什麼強橫血脈的品種。
那青鯊族人反駁道:“你堂堂一個武者,難道被我輕輕一碰手就不穩了?分明是你們故意找事!”
說到這裡,圍觀的其他青鯊族人紛紛對玄蛇一族的人怒目而視。
這段時間以來,玄蛇族三番五次的在青鯊島鬨事,打量著誰不知道他們想乾什麼似的。
不就是因為察覺到青鯊大祭司外出遲遲不歸,想要試探青鯊島的虛實嗎?
青鯊族和玄蛇族關係一向不睦,早些年更是因為一些意氣之爭,玄蛇族長死在了青鯊族大祭司手裡。
青鯊族大祭司是天人合一境的大高手,是群星島的至強者之一,所以玄蛇族忍下了這份仇恨。
如今青鯊族大祭司疑似失蹤,玄蛇族怎麼可能放棄這個搞事情的好機會?
“你少給我狡辯,我這可是黑水玄蛇的卵,我會用這麼珍貴的東西訛你?你算哪根蔥?今日你若不賠我,我就要找你們大祭司評理去!”玄蛇族青年憤恨地說道。
看看!看看!圖窮匕見了吧!青鯊族人紛紛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就連其他外島的人都一臉鄙視地看著玄蛇族一行。
雖然察覺到了他人鄙視的目光,但玄蛇族人面不改色,一副誓不罷休的表情。
“我就不賠,看你能拿我怎麼樣!”那位青鯊族人也開始耍賴。
“好好好!”玄蛇族青年怒極反笑,伸手就要抓向那名青鯊族人,“不賠是吧?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這裡可是青鯊島,其他青鯊族怎麼可能讓玄蛇族在地撒野,於是紛紛怒目而視,同樣要對玄蛇族青年動手。
跟在青年身後的玄蛇族護衛能看著自家主子挨打?於是也劍拔弩張起來。
在白衣驚訝的目光中,青鯊族人紛紛化身一頭頭青色巨鯊,駕馭著水流,懸浮在半空中,對著玄蛇族人亮起了鋒利的牙齒,就連采魚和烏栗也不例外。
這讓夾雜在在一群鯊魚裡的白衣很是尷尬。
玄蛇族也不甘示弱,紛紛化身成一條條黑色巨蛇,盤卷著身體,吞吐著蛇信,用陰冷的目光和巨鯊對峙。
看著這一幕,白衣心想:青鯊族和玄蛇族的變身功法都很不一般啊!
其實白衣不知道的是,群星島人族各部落本是出自同一族,名為九靈族。
這一族有九支,分彆是玄蛇、青鯊、金蟾、八爪、白鷗、古鼇、巨蟹、花鱷和烏豚,他們各自掌握著精妙的變身秘術,彼此互相扶持,共同生存。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九靈族各支開始出現不同想法,於是漸行漸遠,到如今已經完全成了九個不同的部落,甚至有的部落之間還彼此仇視,比如青鯊和玄蛇。
九個部落裡,花鱷、青鯊和白鷗的實力最強,各有一尊天人合一境的大祭司坐鎮,其次是玄蛇、古鼇、金蟾,他們的大祭司是五氣朝元境的強者,而八爪、巨蟹和烏豚三族一直墊底。
就在雙方即將發生火拚的時候,一聲怒喝傳來。
“都給我住手!”
隻見一個面帶怒色中年從天而降。
“玄梢,你帶人來我青鯊島鬨事,你父親知道嗎?”
原來領頭的玄蛇族青年竟然是玄蛇一族的少族長。
“族長來了!”
“族長,你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
看到中年人到來,青鯊一族紛紛重新化作人形,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說實在的,玄蛇族這段時間一直在青鯊島鬨事,青鯊族人心裡慌得很,大祭司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然而面對青鯊族族長,玄梢是半分也不當一回事。
“青礁族長,你就是搬出我父親來也沒用,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青鯊族人碰碎了我族聖獸之卵,就是說破天也得賠!”
“族長,他就是訛人,什麼聖獸之卵,那隻不過是一枚普通蛇卵,再說也不是我碰碎的!”攤上事的那名青鯊族人替自己爭辯道。
青礁心裡自然清楚是怎麼回事,可是蛋已經碎了,人家就說是黑水玄蛇的蛋你能怎麼樣呢?
“你們若是不願賠償,就請大祭司出來,讓他評評理!”玄梢繼續咄咄逼人。
青礁深知今日不給玄梢一個交代,事情是不能善了可,於是冷臉對玄梢和那名惹禍的族人說道:
“你們隨我來!”
那名青鯊族人聞言垂頭喪氣。
而玄梢則趾高氣昂。
青礁族長帶人離開後,圍觀的眾人才逐漸散去。
回去的路上,采魚罵罵咧咧,恨不得將玄蛇族罵的狗血淋頭,烏栗也滿臉義憤填膺。
不過白衣並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她並不清楚玄蛇族和青鯊族的恩怨,誰對誰錯,她不好評判。
采魚和烏栗的父母非常熱情好客,聽采魚說白衣要借宿在家裡,立馬爽快地答應了下來,還用兄妹倆今天捕到的飛魚肉給她準備了一桌。
雖然白衣並不需要進食這種對自己毫無用處的食物,但盛情難卻,她還是把所有的食物都吃的一乾二淨。
本來白衣覺得青鯊族和玄蛇族的恩怨和自己無關,然而采魚家的門卻在半夜被敲響了。
不多時,白衣的房門也被敲響了。
白衣正在打坐,隻聽門外響起了采魚父親的聲音。
“白衣姑娘,你睡了嗎?”
“尚未,有事嗎?”白璽問道。
其實她已經察覺有陌生人進了采魚家裡,難道是為自己而來?
“姑娘,有人想見你,人已經到家裡了。”采魚父親回答道。
還真是!
“好,我知道了,這就來。”白衣回答道。
“哎~~~”
采魚父親應了一聲,腳步飛快地離開了。
等白衣從房間出來,隻見采魚家的客廳裡正坐著一個身披鬥篷的人。
這誰?白衣心生疑惑。
看到白衣出來,那人立馬起身,並緩緩摘下兜帽,露出了臉龐。
這是一個身材高大,長相粗獷的年輕男性,眉角的波浪和鯊魚圖騰,彰顯著他青鯊族的身份。
“閣下就是白衣姑娘?”那人笑著問道。
白衣點點頭,“你是?”
那人豪邁地一抱拳說道:“在下青鯊族少族長青鴻,深夜叨擾,還請姑娘恕罪。”
青鯊族少族長?白衣有些意外來人的身份。
“不知青鴻少族長深夜來訪,是為何事?”白衣問道。
“我父親想見姑娘一面,還請姑娘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