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沒看過還沒滿月就長得這麼胖的小孩兒!”
“什麼胖,這是粉雕玉琢,多漂亮啊!”
“確實胖。”水琅戴著孕婦帽,笑看著躺在小抱被裡面熟睡的女兒,“吃了睡,睡了吃,就跟小豬一樣。”
“一歲前的孩子一天一個樣,長得最快,睡覺就是在長身體。”
宋阿婆坐在床邊,滿臉褶子裡都溢滿了慈愛,“真漂亮,我見過那麼多剛出生的孩子,都沒我們小寶長得好看。”
“小弟和弟新婦長得都是千裡挑一,小孩子隨便遺傳點東西,就能超出一般人一大截了。”金巧芝剛說完孩子,現在又拍馬屁補救,“除了小孩子,弟新婦你這個月子,也是我見過最........”
話說一半,金巧芝想了好幾個詞,都感覺不準確,“最豪華豐富的!”
水琅還沒去醫院生產,預產期最後一個月,外面汽車房裡雞蛋筐就堆得老高,全是蔡珍她們從鄉下收了送上來的,還額外附帶幾十隻老母雞,十幾條野生黑魚,一直放在洋房裡養著。
市裡,區裡,房管局,建設局,派出所,全都實打實送來了各種吃的用的禮品,紅棗枸杞阿膠補氣血的,嬰兒牛奶粉米粉多得根本都吃不過來。
更彆說現在個個都已經重新發家致富的那些資本家,什麼國際母親奶粉,嬰兒奶粉,床單被套,小衣服小鞋子,就連奶瓶小勺子都是選的國際大品牌。
不是從國外送過來,就是從香港送過來,聽說一個小勺子都要五十塊錢!
吃得用得不僅是全中國最好的,那是全世界都是最好的!
也是通過這一次生產,金巧芝才真正切身體會到弟新婦現在的人脈究竟有多可怕!
感覺全滬城能叫得出名字的人,跟水琅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認識了,是全部都有關係!
“你關注點真是跟人不一樣。”周卉拿著毛毯蓋在水琅身上,“坐月子不能掉以輕心,一點涼都受不得,還有幾天,再熬一熬。”
杜鵑端著托盤進來,“水乾部,黑魚湯燉好了,先喝一碗。”
以前聽到吃東西,水琅眼睛能比電燈泡還要亮,現在又吃了快一個月沒鹽的飯。
詹老還特地從香港請來了產後護理團隊,實行一日六七餐的吃法,全是吃不出鹽味的。
再好吃的東西,也沒半點食欲了。
但沒辦法,現在除了奶粉,她得母乳喂養,所以再吃不下也得繼續吃。
水琅坐在床上,慢慢喝著黑魚湯,一抬頭看到一圈圍著自己的人,突然笑了。
周卉好奇,“怎麼了?笑什麼?”
水琅忍住笑,“又想到了女生宿舍。”
金巧芝:“啥女生宿舍?”
周卉笑著解釋:“水琅沒懷孕之前,聊起來過想要男孩還是女孩,小弟說想要男孩,因為不想再一個人住在女生宿舍。”
“哦哦哦哈哈哈哈~”
金巧芝頭
一回聽到這個比喻,差點笑得前仰後翻,“那我一丁點都沒感覺到小弟失望呀,每天恨不得把女兒含在嘴裡帶出去,一回來就抱在懷裡不撒手,弟新婦,我聽說剛這大半個月都是小弟看著照顧,人家香港來的專業團隊反而都閒著了是不啦?”
“不是。”
門外突然傳來周光赫刻意放低的聲音,輕手輕腳走進來,“大嫂,你沒看到小寶在睡覺?笑這麼大聲。”
金巧芝:“.......”
“小孩子都睡著了,聽不到的。”
“你以後上來,坐外面客廳說話,不要進到房間裡面。”
周光赫不客氣說完,沒看大嫂臉色,坐到床邊,看了一眼水琅在吃什麼,就去看熟睡的女兒,眼神柔得能擠出水來,默默不出聲,呼吸都刻意收斂放得輕緩。
水琅已經習以為常了,金巧芝看著直搖頭,“梧桐裡疼女兒得多,你大哥排名能靠前,但到了你這裡,也比不上你十分之一,我看你這班乾脆也不想上了,最好是能天天在家陪女兒,是不啦小弟?”
周光赫眉頭皺了皺,抬手輕輕拍著抱被裡壓根就沒被吵到的小寶。
“小舅媽,我給妹妹帶風鈴回來了~”
三丫舉著一個“叮叮”作響的羽毛風鈴,像是做賊似的一步一步慢慢走進來,“小寶還在睡嗎?”
風鈴突然被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捏住,大丫直接抽走,走到水琅旁邊,從書包裡拿出兩本書,“小舅媽,你讓我買的外國。”
“能看書嗎?”周光赫把書接過去,翻看查看字體大小,“這麼小的字看了傷眼睛,月子裡.......”
水琅將書抽走,“不看書,你能天天二十四小時在家陪著我?”
金巧芝看著周光赫吃癟的樣子,頓時連忍都沒忍就直接笑出聲。
“小弟回來了,我們都出去吧。”周卉推動著輪椅,“三丫看完妹妹就出去,不要打擾小舅媽和妹妹休息。”
三丫跑到小抱被旁邊,跟妹妹小聲說了幾句悄悄話,繼續走著做賊的步子,往外走。
“琅琅,你好好休息,我明早再來看你。”
宋阿婆也被大丫扶著走出去了。
金巧芝很有眼力見地消失,並且帶上了門。
周光赫捧起水琅的手,“對不起,在你要生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一直到你生完才趕回來。”
水琅頓住喝湯的動作,將勺子放進碗裡,“怎麼又說起這個事了,我們都是為人民服務,不拘這種小節,雖然生的時候確實疼得想罵你,但是生完就好了,你要是在意我剛才說的話,那我還有半句沒說,就算你二十四小時在家陪著我,頂多十二個小時我看你也就煩了。”
周光赫臉色好轉,“我看你多少個小時都不會煩,隻會越看越喜歡。”
水琅斜了他一眼,“話說回來,你心裡是不是很失望?”
周光赫一愣,“什麼?”
“又讓你住女生宿舍了。”
周光赫失笑,將床上的飯桌拿走放到一邊,再輕柔抱起小抱被裡的女兒,靠近水琅,幾乎是挨著她坐,“有你,我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有她,我覺得整個世界都圓滿了。”
“甜言蜜語突然一套一套的。”水琅側頭看著抱被裡的孩子,看著她真正吹彈可破的肌膚,看著她一排淺棕色的睫毛,粉嘟嘟的嘴唇,眼裡出現溫柔地光輝,“我說叫四丫,你們非要叫小寶,現在叫她名字都沒反應。”
周光赫:“........慢慢會有的,大名想好了嗎?”
“不是說你來想?”水琅裹好身上的毛毯,“我都出了一個姓了,名字你取。”
周光赫無聲笑著,“我想了幾個,水晶,結晶的晶,小寶現在整個樣子也像是水晶一樣晶瑩剔透,必須得好好保護珍惜著,不能磕了碰了,還有水澤,水安,水寧,意思是.......”
“我懂你的意思,天下太平,對社會有責任感,但聽起來都沒什麼感覺。”
外面天慢慢黑了,水琅打開台燈,在溫暖的燈光下,與周光赫商討著孩子名字,“有沒有那種一下就讓心靈一顫,想讓人立馬點頭的名字?”
周光赫抱著孩子沉默,“你再說具體點?”
“我也沒什麼頭緒啊。”水琅端起熱水正想喝一口,發現孩子小眉頭皺起來,接著小臉也皺起來了,立馬放下杯子,“要哭了。”
周光赫熟練抱著起身慢慢搖著,“還沒到飯點,應該不是餓的,是嫌我坐久了不舒坦。”
下一秒,孩子哭聲響起。
周光赫:“........”
女兒拆她爹台,一點都不給她爹面子。
水琅輕笑,伸手接過來,解開上衣紐扣,小寶聞到媽媽的味道,小臉直往胸口拱,滿足之後不斷吮吸著,粉嫩的小手握成小拳頭,慢慢睜開已經有扇形雙眼皮褶痕的眼睛,黑亮地瞳仁兒望著媽媽,“真漂亮,我們小寶真漂亮。”
周光赫享受這一刻的溫馨,看到窗簾沒關,走到陽台邊,剛拉完一扇窗簾,看到外面街道兩旁的法國梧桐隨著晚風輕輕搖晃,就在此刻,突然決定好了女兒名字,“水桐。”
水琅聽到名字抬頭,看到梧桐樹葉影子搖晃在小花窗上,一瞬間就明白了是哪個桐,慢慢點著頭,“再沒有比這個名字更合適的了。”
周光赫聽到水琅也默契滿意,快步走到床邊,用力搓熱了手,才去握住女兒的小手,“大名水桐,小名小寶,我們大名小名都有了~”
“你看你這夾子音,去所裡要嚇倒整個所的人。”水琅皺著眉低頭,看著懷裡的寶寶,“你也激動了?這麼用力,你媽的血都要被你嗦沒了。”
“輕點,不要這麼用力咬媽媽。”周光赫搖著女兒的小手,“要不然我去衝奶粉?”
水琅搖頭,“不吃脹得難受,到時候還得麻煩你。”
周光赫沉默。
水琅抬頭,眯著眼睛看他。
周光赫:“?”
“你彆冤
枉我。”
水琅:“我說什麼了?”
周光赫突然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唇,“你說什麼都對。”
水琅“嘖”了一聲,“壓到孩子了。”
周光赫連忙往後退,低頭對上女兒滴溜溜轉的眼睛,沒忍住笑出聲,“對了,林郊墓園重新對外開放售賣了,我今天上午過去選了一塊藝術墓地,也把媽的骨灰拿出來祭拜上過香了,跟她說明了你還在月子裡的情況,挑個合適的日子,我們辦一場葬禮,幫媽下葬?”
“再等等,還沒到時候。”
周光赫以為水琅是在說現在拜祭才剛開放,要再等一等再去辦。
但沒想到,一年、兩年,三年過去了,仍然沒提過這件事。
天安三村的安置房,天安小區建成後,水琅親自設計了統一裝修。
在舊廠房臨時住了兩年多的天安三村居民,敲鑼打鼓,高高興興搬進了寬敞明亮的新家。
每個人都搖身一變,徹底告彆了以前苦不堪言的擁擠生活,成了手握至少兩套房的萬元大戶,率先步入小康家庭!
天安居民滿意極了,逢人就誇水乾部的好,對水乾部讚不絕口!
由水琅負責小區內部與住宅內部設計,複茂建設局負責建設,平安建設裝飾公司承辦的複茂一號豪華住宅公寓,同樣成功拔地而起,成為複茂新地標!
三百至五百美元一個平方,根本不愁賣。
滬城工商聯首先就聯係親人,使用華僑券搶先購買了首批房源。
除去國內人自發聯係的親戚購買,買得最多的人就是在香港看到報紙的華僑,他們幾番打聽之下,大著膽子回國,拿錢買下了滬城第二批對外出售的華僑房。
複茂一號在國家大力支持下,大獲成功。
史密斯與約翰遠在英國,三番五次打電話給水琅,表達激動的心情,並一再詢問國家的下一步計劃什麼時候正式確定。
目前滬城以及全國的腳步都還沒能跟上舊改第二步的步伐,國家雖然開放了房屋交易市場,但目前都隻是在現有的房屋下進行交易,除了複茂一號的試點,國家放權給各大單位,讓單位自己負責建房,分給職工,不再像以前一樣,國家全部大包大攬。
改革開放就是摸著石頭過河,一步一步來。
水琅心中清楚,全國住房商品化是必然性,堅定的語氣與實打實的成果,讓史密斯與約翰雖然著急,卻沒有半點懷疑與不信任。
史密斯/約翰:“水琅小姐,我們就跟著你往前走,一切都聽你的。”
1985年,滬城大熱換房潮絲毫沒有減卻,又掀起了大熱出國潮。
人人都想往歐美國家跑,出國成了大多數人夢寐以求的事。
這其中就包括鄔善平。
他在半年前出獄,水琅當時正忙著複茂一號的事,暫時沒去管他。
等再忙完的時候,聽周光赫說,他傍上了一個美國富婆,兩人愛得死去活來,鄔善平正準備跟富婆
去美國!
水琅看著手裡“熱辣的接吻照片,“我還以為他第一時間會去找遠在千裡之外的老婆孩子,沒想到早已把他們都忘到腦後了,嘖,他們怎麼認識的?”
③想看萌鈴千葉寫的《弄堂來了個白富美[年代]》第 118 章 番外2嗎?請記住.的域名[]③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跳迪斯科認識的。”周光赫搖頭,“聽說鄔善平會說一口流利的英語,跳舞也跳得很好,在舞廳很受歡迎,真是沒想到。”
“當年水家大大小小宴會數不勝數,鄔善平和申琇雲一直羨慕在心,為了能成為那種宴會的主人,天天埋頭學英語,學跳舞,學西方宴會禮儀,現在外面的人都那麼崇洋媚外,他會成為香餑餑,我沒想到,但一點都不意外。”
水琅將照片丟在茶幾上,“美國那邊鑒定結果寄過來了嗎?”
周光赫拿出檔案袋,“寄過來了,我複製了一份。”
“那就把這些照片和親子鑒定複印件,寄給北大荒的申琇雲。”
水琅靠在沙發上,突然一笑,“她還在苦苦等待著,相信與她是真愛的鄔善平一定會把她們救回來呢。”
“怎麼這麼多照片?”
周小寶突然出現,快要趴到茶幾上去看仔細的時候,照片全部被周光赫收走,“你今天倒是麻溜了。”
女兒簡直比牆上掛著的鹹魚還要鹹魚,每天除了睡就是躺,站著的時間隻做自己感興趣的事,她感興趣的事情很廣泛,唯獨對學習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在三個打了雞血的姐姐對比下,她的成績從幼兒園開始就很醒目。
二丫七歲算賬驚呆老師和校長,直接能跳級學習。
三丫五歲已經在各大演出裡當領唱和獨唱,收獲萬千掌聲。
周小寶五歲,快要七歲了,ABCD才隻能背到一半,前一半是剛說話那年就會背的,三四年過去了,還是隻會背一半。
問就說,她是一輩子隻待在家裡的中國人,為什麼要去學英文?
“媽媽,那是誰在親嘴?”
周小寶歪著順滑的西瓜頭,家裡人特地給留的小辮子,她嫌麻煩,自己拿著零花錢請理發師上門,給剪成了圓圓的梳都不用梳的西瓜頭。
請理發師上門,而不是去理發店剪,也是她自己想出來,自己安排的。
因為家裡不論是大人,還是姐姐們都不允許她一個人出門。
“你什麼都懂!”
水琅幫著周光赫把照片一起裝好,“你是不是又跟著老油條去錄像廳偷看碟片了?”
周小寶“嗖”地跑了。
周光赫拿著檔案袋追出去,沒過幾分,三樓就傳來周小寶拚命叫“媽”的聲音。
幾個月後,拚命叫“媽”的還有在最後關頭沒有去成美國,去了槍決現場的鄔善平。
“媽!媽!救我!”
老太太哭倒在路邊,眼睜睜看著大兒子被當成死刑犯帶走,哭聲響徹整個複茂街道:
“申琇雲,你不得好死!”
“我早說了這是個賤人!是個禍害啊!”
“我的兒啊!善平——”
水琅站在洋房三樓露台,看著囚車從洋房門口經過。
即將槍決還在垂死掙紮的鄔善平??[]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遠遠看到露台上的人,整個人突然像是雷劈了一樣僵住,兩眼發直看著洋房樓頂。
隨著車子開走,鄔善平又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樣,“砰”地一聲跪倒在車裡,熱淚再次從眼裡湧出,看著複南路2號洋房,似哭似笑。
“琅兒!!”
薑老太太追到洋房門口,搖著大鐵門,“孩子!你救救你爸爸!他是你親爸啊!!!”
“你找水琅也沒用啊。”老油條站在門內,“鄔善平這次被槍斃,是你小兒媳婦告他數次強.奸,老太太你也跑不掉啊,我聽說那申琇雲把你和你小兒子也給告了,告你們是同夥。”
“什麼?!”
薑老太太剛才還在崩潰,聽了這話一下子支棱起來,一臉驚恐,“她放屁!她自己勾引的善平,害死了慕晗,現在又害死了善平,現在還想來害我們?!”
“在那邊!”
複南路路口突然出現一隊公安。
薑老太太和鄔善誠頓時嚇得腿軟,下意識就想跑。
結果老太太到底是年紀大了,近十年因為兒子媳婦坐牢,沒有收入,老底都被水琅挖走了,在鄉下生活水平嚴重下降。
幾年前是裝虛弱,這兩年成了真虛弱了。
爬了幾下,直到被公安扣住手銬,都沒能爬起來。
鄔善誠不服氣掙紮,“你們憑什麼抓我!放開我!”
“琅兒!”老太太這下是真崩潰了,鄉下日子再不好,她也想回去繼續過,她可不想去牢裡過日子,“救救奶奶!琅兒!你現在那麼能,就是一句話的事,快救救奶奶!奶奶是冤枉的!”
水琅站在大鐵門前,“對著我這張臉,你也好意思喊冤?”
薑老太太頓時被掐住了嗓子。
鄔善平也頓時一動不動。
“我......”薑老太太想說我沒錯,但恍惚間卻聽到了一聲槍響,震得她打了一個激靈,瞬間老淚橫流,“我,我有什麼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啊!不吃的人才會遭天譴!我有什麼錯!我沒有錯!都是申琇雲的錯,都是那老賤蹄子的錯!想把我拉下水,我就是死,也不會讓那個老騷比好過!”
鄔善誠抓住黑色大鐵門,慢慢滑跪在地上,喉嚨裡發出突然痛苦的嗚咽聲,“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終是不可活啊!!!”
兩人都被公安拖走了。
申琇雲拿著親子鑒定舉報鄔家人幫助鄔善平強.暴她。
有親子鑒定證明在,鄔善平百口莫辯,就算不是強.暴,他照樣是犯了嚴重的流氓罪,要被槍斃。
申琇雲的說法隻是讓他死得更快一點。
鄔善平當天被槍斃了。
一槍沒死成,又補了一顆子彈。
經過薑老太太與鄔善誠的證明,以及申琇雲下放之前與鄔善平在一個屋簷下生活多年,主動偽造證件,多方調查,她自己仍然沒能逃脫流氓罪,在鄔善平死後一個月後執行槍決。
“砰!”
又是一聲槍響。
同一個地方。
鄒賢實死在這裡。
鄔善平死在這裡。
申琇雲也死在了這裡。
遲了二十年的水慕晗追悼會,在林郊墓園最大悼念廳舉辦。
滬城市委領導,複茂區區委領導,滬城工商會一百多名成員全部到齊。
華僑商會遠在國外的成員,均乘坐十數個小時飛機趕回國內。
原滬興木材廠職工,以及水琅與周光赫當下的親朋好友同事,各區房管局、各區建設局、派出所、各大企業創始人老板,全部到場。
平安裡居民,梧桐裡居民及所有水琅幫助過的人,還有曾經看過報紙,了解到水慕晗事跡的市民,全都自發帶著鮮花到場。
追悼會現場被花圈與鮮花淹沒。
堪稱三十年內場面聲勢最浩大的追悼會。
周光赫舉著黑傘,水琅抱著母親的骨灰盒,身邊跟著水桐,走到定好的墓穴前下葬。
二十年了,水慕晗終於入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