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馬義集團對李氏都有ptsd了(1 / 1)

“彆急。”李昀笑著把其中一個烤番薯遞給騫阜, “吃過不,味道不錯的。”

騫阜傻乎乎地接過來,半天才無奈歎了口氣, “公子逛完就早點回去, 您的安全最重要。”

看到騫阜就是緣分, 李昀索性拉著他一起閒逛起來。

走了一圈, 發現新開辦在明都的大笑曲樓今天的曲目竟然有褚二妹救父,當下感興趣道:“這什麼時候排出來的?”

之前智取許縣,從而使張並、祝欽自焚而死, 這主意雖然是燕箏出的, 可上述報告中也出現了褚二妹的名字。

不管是燕箏也好, 孫亞也罷,都說這小姑娘年紀雖然小,卻有一股子急智,性格也比較堅毅,以後說不準是個可造之才。而且她雖然沒在許縣見到自己的父親, 可陰差陽錯之下卻也要自己父親平安歸家了, 真可以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如今褚二妹正在四方書院讀書, 隻看她日後前途。

李昀記性不錯,這小姑娘的名字一閃而過, 就聽騫阜笑道:“上次許縣的事咱們報紙除了戰事分析外, 還有人以此為背景寫了不少故事。這褚二妹的事尤其傳得開, 就有編曲人排了曲目, 這段時間可是暢銷。”

李昀聽了有趣, 索性就拉著騫阜進了大笑曲樓。

二人看了一個下午,李昀忙裡偷閒,結束後索性跟騫阜一起去騫府那兒做客。

李昀上門, 騫府那邊一通忙亂不提,最後李昀還打包了騫珪妻子特意做的家鄉糕點,說是帶回去給自己母親嘗嘗。

等他離開後,龐氏頗為感歎道:“如此君主,縱觀史書也不曾見過。我倒是明白,陛下當初才幾歲你就敢拖家帶口來輔佐他了。”

如今李昀權勢隆重,騫氏也是日益門第顯赫,彆人隻看到他家的風光,都說騫氏三傑眼光好,可龐氏卻時有憂心。

她年輕時候也是讀過書,知道如今的騫氏越顯赫,以後的危險就越大。

自古開國功臣,有好下場的有幾家。聰明一些的急流勇退,說不定還能保全富貴。

不過諸多擔憂,今日李昀這一來一相處,龐氏這心就落了大半。她也說不清,卻能感覺到這大明皇帝絕不是那種狡兔死走狗烹之人。

騫珪是什麼性子她自己知道,那也絕對是個忠臣。君無猜忌心,龐氏感覺今晚她都能睡個好覺了。

騫珪拍了拍妻子的手,“陛下確實不同。”

二人相視一笑,下一刻騫珪看向騫阜,目光肅穆,“陛下白龍魚服,你不思勸解還陪同看戲,可知道錯了?”

騫阜覺得自己冤得很,心裡頭嘀咕,那你剛才怎麼不說陛下,你不也怕他麼。你都不敢說,還讓我說他,我有那膽子麼。

當然面上他隻能苦哈哈說父親我錯了。

不提騫珪在這邊教訓兒子,李昀悠哉遊哉回了明皇宮,然後讓人把糕點分了分,辛娘、布氏還有他親爹他們都拿了一份去。

這樣悠閒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年終總結會開完,等熱鬨的新年結束,整個大明朝這台大機器就徹底動了起來。

誰都知道,李昀要對冀州、青州用兵了。

一直到開春,各項事宜準備差不多的時候,倒是有另外一件重大的事率先發生了。

那就是徐侑正式下令,讓其長子徐啟攜泰阿劍監督國事,而他自己親自帶兵出征討伐趙義。

剛剛開春,他就命令麾下將領吳南、馮東等人率兵四萬多人為先頭部隊,直接以走鹽水大河的水路,迅速奪取了永安港口,而後攻入荊州,占領了巴東、興山等縣。趙義反應過來後,也立即出兵應戰,如今雙方在荊州打得不可開交。

李昀看得出來,這段時間趙義搞神神鬼鬼的東西徹底惹惱了徐侑。徐侑可是個暴脾氣,這次是奔著滅國去的。

當然,這也得看徐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李昀當下就命令錦衣衛跟燕台重點關注吳楚兩國戰事。而準備好的大明,也終於在春種到來之前,以吳期、鄧羌、孫亞三路為主將,分彆從司州、並州發兵,以圍剿事態直奔冀州。

而此刻的青州。

馬義正拉著張唐說話,卻見他眼睛微紅,語氣哽咽道:“言之啊,我時常感念你的父親,若非是他,當初我也不過是尋常一個鄉民混混地痞。誰知得神君等人看重,叫我做了無食教小良師,這才有了我的今日啊。

如今又過了一年,每每到闔家團圓之時,我就惦念起你的父親。若是當初他不曾遭了李氏毒手,如果我與他兄弟二人攜手征戰天下,那該是多麼快慰的事。”

張唐也是眼睛微紅。

當初他父親臨死叫他認下馬義做叔父,那時張唐還有些不情願,可礙於父親臨死所托,也就不再多說。

可時日一天天過去,張唐跟馬義雖然年紀差不多,卻也真心愛戴馬義。這些年馬義對他不薄,一應財務、兵馬都沒少給他,可謂是信任至極。

隻是...唉...張唐自己過了好些年平安日子,如今家中嬌妻美妾,子嗣繁多。但騎射、砍殺等戰場本領卻疏於鍛煉,早已不是當初的天師張唐了。曾經的那些雄心壯誌跟殺父之仇在溫柔鄉與美酒佳肴之中,其實也平淡了許多。

他如今更多的是個尋常富家翁的心態,早不想再上戰場,隻能辜負馬義美意了。

二人哭著敘述往事,正情義濃厚之時,忽而外頭傳來響動。

馬義稍微止住了哽咽聲,“何事?”

外頭的人著急跑進來,甚至還跌了一跤道:“王上,有急報傳來,說是偽明突然在司州等地列兵,如今直奔冀州,怕也要對我青州用兵了!”

馬義直接瞪大了眼睛,人差點蹦起來。

他也沒空跟張唐玩兒回憶過往的戲碼了,當下眼淚收得乾乾淨淨道:“言之,我有事要處理,就先離開了。”

張唐看馬義急匆匆離去的身影,心頭跳得厲害。

說真的,彆看平時他們這些人一個勁兒罵李氏,可連徐侑、趙義等人都時不時試探一下李氏,想要動手來著。

可他們這群人說歸說,真要動手沒一個人敢抬手過。說白了,李氏打他們都把他們打出 PTSD來了。

想了下,張唐趕緊叫來了府中的人。

這幾年他在青州也置辦了不少地產跟房產,叫人先悄悄發賣出去。真要逃走,這些東西帶不走不是,肯定是金銀實在。

至於最後李昀沒打過來?

那就更不怕了,依照他在馬義集團的地位。回頭把這些賣出去的田產、房產重新拿回來,那也不費什麼事。

張唐這邊沒出息地聽了個消息就在準備後路,馬義那邊也差不多。

一路他都在懊惱,早知道他就不做個王上了。

這下好了,肯定是把李昀這個魔頭煞星給惹惱了。怪不得上次他的信都寫得這麼言辭懇切,還悄悄送去了一大批的錢財,李昀卻什麼回信都沒給他,一定是這小魔頭記仇了。

這下怎麼辦?怎麼辦?

投降嗎?

那秦欽這些人會不會不高興,一不高興要砍他怎麼辦?

繼續跑路?

再跑,跑去哪兒啊?

況且,他這個臥底的作用不就是關鍵時候給敵人狠狠一擊麼。在李昀這個小魔頭看來,這會兒正好用啊。

他帶兵攻伐冀州、青州,他剛好送秦欽、白當這些人去死,也順勢回歸李氏,估計那小魔頭就是這麼想的。

馬義一路心思翻滾,也知道天下就剩下這麼幾個諸侯了,他也沒什麼地方去了。可一想到要回到那小魔頭手底下做事,馬義心裡就怵得慌。

他都習慣了偽裝,彆人可都以為他是個正直的大好人。唯有那個小魔頭,那是一眼看出他的本質,在這樣的人手下,他渾身難受。

跌跌撞撞跑回首府,然後緊急招了秦欽、白當等親信上來商討事務。

“諸位,如今該如何是好?”

白當心直口快,當即道:“我們不去尋他晦氣,他倒是先來了。王上,那就打,我們怕過誰!?”

馬義心說我們怕得多了,不過面上,馬上正色道:“就算要打,也不能這麼莽莽撞撞。咱們雖對外說占據了冀、青二州,可實則兵馬匱乏,其中冀州的常山、中山、廣平等郡都在那從青州竄逃而出的黑風寨強人手中。

咱們勢大,黑風寨眾人雖然也說明面上臣服我們,可一直聽調不聽宣,如今更有尾大不掉的意思。

要我說,咱們這次索性就命令他們去對抗李氏。若這些人不聽旨意,咱們也能尋到理由剪除他們。若是聽從旨意,那剛好給我們緩衝一些時間。”

馬義本意是誰跟李昀去打都好,反正彆讓他去。

不過他這一通話說得也有道理,白當也沒什麼文化,當下連連點頭。

“王上說得有道理,就讓黑風寨的人先去。若是敗了,李氏要接管黑風寨也需要一些時日。咱們可都知道,那李氏小兒極會裝腔作勢,往往得一地就要建造房屋、安置流民,忙不死他!”

白當這麼一說,秦欽來勁兒了,當下道:“王上,不如咱們在各處招收流民,然後全驅趕到冀州地區。大不了冀州我們不要了,讓李氏小兒忙幾年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