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3 章 偷襲,直撲祝阿史老巢!(1 / 1)

浩浩蕩蕩的士兵魚貫而行,一路上隻剩下沉重的腳步聲卻沒人說話。

如今是初春,天氣倒是好了一些,可早晨還有晚間還是冷。最前面領軍之人穿著冰冷的甲胄,連日行軍,臉皮上起皮得厲害,不過他倒是不在意,相反看著心情還不錯。

一路行軍至中午,領軍之人才下馬道:“仲文,這段時間你適應得怎麼樣?”問話之人不是旁的,赫然是曾經郭傕的大將孫亞。

郭傕手下的文武大臣也不算少,孫亞是難得的帥才。還有親衛營的黎錞,那真是堪比古之惡來,可惜為了郭傕死戰不退,最終被涼州士兵耗死。

李昀雖然可惜,不過當初一輪下來也收獲了不少人才,總體還算滿意。

這孫亞投誠之後,對他的用法跟宋繼這些匪徒不同。主要宋繼這些人江湖氣太重,大多不識字更不懂軍規。現在的涼州軍軍紀很不錯,哪怕宋繼這些人誤打誤撞立下了大功,那也得去四方書院讀讀書。至少字要認一點,然後把軍紀給他背熟了。

而孫亞這批人隻是去書院緊急培訓了一下,主要是了解涼州軍隊的管理模式。他們原本就是世家出身,見識不凡,人更有毅力。大致了解涼州的官場後,李昀就把他們幾個放去了軍隊。

此刻孫亞身側之人就是奉稷的侄子奉唬,倆人這回連過年都沒在家,早早就在李昀的密令下帶兵動身了。

奉唬年輕,好些時日的急行軍他也精神十足。

這會兒吃了一口乾糧,囫圇道:“很好,我在涼州軍營待了半個月,總算知道郭公為什麼敗了。”

聽到郭公二字,孫亞內心還是有點歎氣。

奉氏總說郭傕最後懷疑他們私通外敵,而且奉氏中人被郭公的長子殺了不少,哪怕是嫁給郭公做填房的奉氏女子,也是在混亂中被殺了。

奉稷跟奉唬這些人有怨言沒什麼,可郭傕到沒對不起孫亞。即便如此,孫亞也不能硬著頭皮說李氏不如郭公,隻是郭公少了幾分運道。

奉稷扭頭看向前面的行伍隊伍。

那些士兵一連行軍多日,沒有一個人有怨言。相反這些年輕的壯年男子雖然面露疲憊,也因為半日急行軍體力消耗過大,大口大口吃著乾冷的硬餅。但神色依舊堅定,偶爾與同澤說話,也能聽見略帶激昂的聲音。

士氣可用啊。

一刹那,孫亞不由想郭公真是倒黴啊,怎麼就跟主公是鄰居,早早就惹到了這麼可怕的敵人。

“郭公敗得不冤。”

奉唬哼了聲,“可不是,要是以前,這樣的軍容面貌那得是精銳才有的,可你看看咱們涼州,普通兵都是這樣,彆說精銳中的精銳了。”

孫亞讚同地點點頭,又笑道:“奉公如今看重你,出發之前還特意叮囑我,讓我照顧你幾分。等上了戰場,你自己注意一點,不要被哪裡的冷箭射中,枉送了性命。”

“知道。”

奉唬咧嘴一笑,世人都以為他爹的死他會怨恨奉氏,當初馬

義這些人都懷疑他是不是真擔心被抓的奉稷。隻有奉唬知道,他是真看不上自己親爹。

那個男人不配當他爹,奉唬印象中他就隻知道窩裡橫,打他娘又玩女人,還喜歡喝酒賭博...被逐出家門是他活該。

雖然奉家在他少年時期不怎麼關注他,可吃喝也沒短了他,真生病要支點錢找大夫也都是給錢的。他跟他娘偏居小院,雖然被人無視,可日子也過得舒服,他沒什麼好怨恨的。後來奉稷帶他在身邊教導,他是真心把伯父當親爹看。

現在奉家平白遭受大難,伯父原本還嫁過女兒給郭公,跟郭公牽連甚深。如今投靠涼州,卻也不好過分親近,否則名聲上太難聽。

他伯父不便在李氏攀登高位,那就隻有他了,建功立業的心在奉唬心中前所未有的強烈。

以後不僅能讓奉家人知道伯父沒看錯他,他也不是白眼狼。更重要的是也讓他娘高興高興,知道他出息了。

孫亞跟奉唬聊了幾句,卻又分神想到他離開時主公的神情。

那真是全然的信任。

要是不信任,主公怎麼會讓一個投降才幾個月的降將直接外出領兵,甚至為了讓他指揮軍隊方便,還把奉唬這些原先認識的故舊一起安排給了他。

臨行前,主公更是同他說道:“此行打的就是出其不意,雖然有鄧羌接應,也有吳期乾擾。可你畢竟直搗腹地,很容易引來祝阿史瘋狂反撲。若事不可為,切記性命為重。隻要儘心儘力了,又非違法亂紀而出差錯,我涼州從不因敗而治人之罪。”

孫亞早已而立,加上多年行軍生涯,情緒很難撼動。加之當初郭公也待他不薄,可不得不承認主公說這些話的時候,孫亞眼睛還有些酸楚。

君上如此,他也唯有以命相報了。

他孫亞已經敗了一次,降了一次,他不允許自己再換第三個主公了!吃飽喝足,孫亞又吩咐下去,讓士兵們抓緊休息,因為前面就是山河關了。

山河關地處險要,如果是太平盛世,此關的重要性倒是還好。可如今的天下紛亂的割據時代,那此地就是兵家重地。不是彆的,而是過了此地後面就是暢通無阻的洛京!

祝阿史如今以梁國舊都洛京為他齊國首府,這要是出其不意被李昀直接打過來,他恐怕就要跳腳了。

早在郭傕大敗,李昀就已經在謀劃之後的事了。誰知道後面祝阿史搶先登基又派使臣上門,剛好也給了李昀光明正大的借口。

此次偷襲,李昀不敢說畢其功於一役,可一定能讓祝阿史亂一下。

如今的天色還是暗的比較快,孫亞估摸了下時間,現在應該才申時左右,還可以再等等。

孫亞倒不擔心夜盲症這個問題,他早調查過軍中情況。涼州兵入選很嚴格,而入選之後在吃食上主公從不虧待。加之涼州神醫吳禰專門寫了藥方,就是專門治夜盲症狀。

如今涼州士兵中,真到了晚上跟瞎子一樣的人幾乎沒有。又過了兩個時辰左右,孫亞這才朝奉唬一點頭。

夜色幽靜,這個時代也沒啥路燈什麼。

山河關四周都是沉沉的山暮,唯有關隘之上零星幾個火堆燃燒著。白日間,孫亞也派了斥候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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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守關士兵大多懶散,要不是因為山河關本身險要,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孫亞壓根不會這麼小心。

夜晚冷風中,奉唬帶著數百人就往前摸去。

不是彆的,他們是去安置炸/藥的。這東西上次用的特彆好,那響動簡直了。這次據說還改良過了,威力更大了一些。

不過主公說過,通過實驗來看,目前這種土炸/藥還沒法把實心幾層厚的城牆炸開。隻是上次祝阿史打進洛京,對山河官造成過一次破壞。這次他們再用這些土炸/藥去炸炸看城門,炸不開也能讓城門晃一些麼。

這東西容易受潮又容易爆炸,實在危險得很。奉唬等人是急行軍,所以這東西帶的也不多。

數百人摸過去,城門上的士兵剛開始竟然都沒注意。

他們這些人都是流民出身,稍微會鑽研一些的人,或者是祝阿史挑選出的精兵...那肯定不會在此地。

守關又危險又沒什麼好處。

隔了許久,關上有守兵尿急,本打算直接解褲帶往下尿。誰知道一湊近城牆外,這才看到下面有影影綽綽的什麼東西在移動。

他眨了眨眼,到了晚上眼睛不大好使,頓時喊人道:“你們過來看,下面黑乎乎在動的什麼?彆是山裡的野獸跑出來了。”

野獸他們倒是不怕,甚至恨不得是。這樣殺了,他們這些守兵也能打打牙祭。

說起這個,這些守兵也有些怨言。

他們跟著主公是為了過好日,這才跟他一路造反。現在主公成了皇帝,可也沒給他們賞賜,甚至連俸祿都三個月沒發了。

唉。

要不是以前搶了一點,家裡還有點存款,不然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嘀嘀咕咕暗罵了幾句,忽然一人喊道:“不好,好像是人!”

是人就不好了。

城門之上的守兵驟然慌亂。

隻是等叫喊聲傳開的時候,城牆之下猛然傳來巨大聲響。這聲響堪比炸雷,同時還伴隨著火光。

“哎呀媽呀,天譴了!!”

那些守兵哪裡知道什麼炸/藥不炸/藥,威力是差點意思,但不妨礙聲響大。這寂寥夜色中,驟然炸響出這樣的動靜。

上馬有守兵直接慘烈地嚎叫了起來,直接跪在地上求老天爺原諒。甚至有被炸蒙,腳一軟竟然從城牆上跌落下來的。

“攻城!”

孫亞是第二次見炸/藥的威力了,隻是上次炸的他,這次炸彆人他通體舒暢。

當下就一揮手,身後士兵直接發動攻擊。

這次帶來了一萬人左右,一起發起衝鋒的時候那簡直是烏泱泱一片。攜帶的衝車被推向城門,組裝好的雲梯直接朝關隘上放搭去。

城牆上的人壓根就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尤其是大部分人還迷信的以為是天譴,這會兒根本動都不敢動。

“發生了什麼!?”

炸/藥的聲音傳到山河關之內,守城的人叫錢懷恩。這會兒他猛地從睡夢坐起,心口跳得厲害。

發配來這裡的士兵不怎麼樣,可錢懷恩這個守將倒是還行,是有幾分本事的人。他算是早期跟隨祝阿史的部下,立下過不少戰功。可惜錢懷恩這個人好女色,祝阿史沒登基前,他一次喝得半醉不醉,就把祝阿史跟前的俏婢女給睡了。

祝阿史的氣量向來不大,明面上把婢女賞賜給了錢懷恩,可暗地裡卻覺得這個錢懷恩不分尊卑,對他尊敬不足,因而不願意給他高官厚祿。

剛好這山河關重要,錢懷恩也有點能力,但此地卻又沒什麼油水可撈,祝阿史給他明升暗降,直接打發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