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誤打誤撞抓了郭傕老丈人 千秋帝王業……(1 / 1)

休整一晚, 一大早上宋繼就率先醒來了。吃過不多的乾糧,宋繼摸了摸還在咕咕叫的肚子將六子等幾個親信叫了過來,人一到齊他就說道:“咱們越往這邊走, 遇到的涼州兵跟斥候就越多。昨晚我也想了, 依我看, 咱們不如在鸇江口這邊奪來幾艘漁船,之後順河而下到穀水澤如何?”

穀水澤這兒再往下還有河脈分流, 雖然都是通向雍州,可有兩條線路就相當於有兩條逃跑的路,安全啊。再則, 現在也就水路安全一些了。

畢竟涼州跟雍州算不上交好,越到這種邊界線的地方, 雙方駐紮在此地的大軍就越多。

而且宋繼也要考慮一下, 萬一在雍州也沒有他們的容身之所, 那索性就飄在穀水澤, 做一群水匪好了。涼州跟雍州這兒, 基本上也沒什麼軍隊擅長水戰,宋繼覺得他還是可以保一時安穩的。

他一通解釋,六子撓了撓腦袋,有些猶豫, “可是頭領, 咱們也沒上過船,不善水戰啊。”

“那你不會學嘛,到時候順河往下走的時候, 我們在每個人腰間門綁上一根繩子去河中遊上幾圈,順帶把這泅水給學一學。”

一群人裡面平常出主意的就是宋繼,其實也反駁不了他什麼。當下幾人抓耳撓腮地假裝思考了會兒, 就立即道:“那就依頭領所說。”

當天上午,眾人就沿著鸇江口往下奔走,一直到快到祖厲縣的時候,前面探查的匪徒就興奮地跑回來見宋繼。

“頭領,咱們一路來都見不到什麼像樣的漁船,不過咱們前面探路倒是看到了。再往前走十幾裡,那裡有七八艘小路船停靠。我幾人還見船有些吃水,怕是有一些貨物,可船上的人卻不多。

這些年涼州外商也管轄嚴格,都叫州牧一手壟斷了。我看這些人也小心翼翼地,怕不是外來的商隊偷偷送進來的貨物?”

若是涼州人,那也不必小心謹慎。再則,這幾年這些事出的不算少。

李昀把控了鹵鹽、皮毛、馬匹這些生意,涼州是賺得盆滿缽滿,可原先從涼州販賣馬跟牛羊牲畜的商人們賺不到了啊。之前羌人沒被掃蕩之前,因為有雙方的市場需求,總會有人冒險。

宋繼一想通,頓時喜道:“天助我也,諸位,咱們就去劫了這幾艘船!”

他們一直是沿河而下,路上遇到人跟村莊就避讓,這幾天也真是忍饑挨餓得夠夠的了。

當下不再猶豫,幾百人把十幾裡外的船舶當成了一頓大餐,極其興奮就往前躥了過去。

等了地方,宋繼等人先是自己帶了幾人摸索過去親自看了看。

果然人不多,而且這些人說話做事,在大白天都有意放輕了聲音,可見絕對是順河而來的偷渡者。

這不巧了麼。

大家都不敢聲張,那宋繼也就不怕了。

當即他就學了幾聲惟妙惟肖的鳥叫聲,身後匪徒們聽了,立即小心跑來。一直等差不多距離,畢竟幾百人多,也沒法真的遮掩身形跑到人眼前為止。

到此刻,這些匪徒也就不再隱藏,直接一擁而上。

那些船上的人本來有些懶散,驟然發現幾百米遠有這麼多人衝過來,好些嚇得不行,直接就怪叫起來往船下跑。但還有四五十人卻相對冷靜,竟然扭頭往船艙中走。再出來時,這些人就人人帶了長刀與弓箭武器。

“放箭!放箭!”船上有人指揮道。

宋繼一群人都是劫匪,日子過得淒慘。倒是有些長刀武器,這些還是搶來或是自己找鐵匠打的。這種弓箭可是管製武器,他們搞不來。

他們也是實在沒想到,這群走私販還能帶這種壓倒性武器?

可這會兒宋繼腦子裡也顧不得想這事,他隻能喊,“避開避開,他們人少,沒法壓製我們。”

確實是這樣。

他們將近四百人,對面射箭的大約四十來人。

這群人是要換箭的,一輪箭雨後,宋繼這邊死了十來個。可趁著這功夫,這群人一下分散開,然後猛地俯衝。

幾百米,說遠不遠說短不短。

兩輪箭雨後,宋繼這兒付出了三十多條人命的代價衝到了這群人面前。他眼睛都紅了,之前冒險衝羌人大營都沒事,這裡竟然折損了這麼多兄弟。

當下直接揮刀就砍。

對面的打法比較有章法,宋繼這兒人多卻顯得雜亂。

可就是這樣,你就是重生霸王,再勇猛也得被數百幾千人的小兵累死,何況這些人不是霸王。

小四百人對這幾十人,對方也沒堅持多久,陣型之外的人就死了十來個。

被包圍在中間門的人面容周正,帶著幾分儒將的氣勢。見此,面色上都說不好是什麼表情。

倒是他旁邊的一人急道:“大人,你快些走。再往前過了會寧就是廣魏郡,自有馬大人接應。”

中間門之人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還能走得了嗎?”

他這一生,少時成名,後讀經書再學治軍,在雍州也是小有名氣。一生行事,有行有度。

可從沒有像是今日一樣,讓他徹底有些崩潰。

他這是敗了?計謀泄露了?

此刻他也不必再想了,因為宋繼手中刀刃錈邊了,索性一個躲開竟然從衣袖中掏出兩把石灰投擲而出。

這就是小混混的打法。

還剩下的一些人下意識眼睛一閉。

好機會!

宋繼這群匪徒合作日久,這種時候最會配合。趁著他們閉目的空當,立時有人將手中或刃卷或隨地撿來的石頭甚至有長斧等物,直接當作弓箭投擲了出去。

——啊啊啊

隻聽到慘叫聲傳來。

宋繼眯著眼再看,這些人也不分開避讓,所以一輪被砸個中。當下好幾個直接被砸的腦漿迸裂,剩下一些也是砸倒在地,頭破血流。

好辦了。

眾人一擁而上,直接把這些人給活捉了。

抓了還活著的十來人,宋繼帶人率先去船上查看。

這一查看不得了,好家夥船上竟然都是糧草,除此之外,那些糧草中藏著的則是弓箭、鎧甲、長刀等統一製式兵器。

宋繼當即心裡一突,要遭!

這些群人絕對不是小販,小販不會攜帶這麼多武器,而且貨物就算有糧草,更多應該是鐵鍋、茶葉、瓷器等物品。

他就覺得剛才這群人面對他們時的箭雨也好,擺陣攻擊也罷,都有理有據,像是行伍之人。

他趕忙出去,直接讓六子把剛剛那個一看就是領頭的儒將之人押送過來,當即問道:“你是何人!?說!”

此人本不想回答。

可宋繼這些人都是匪徒出身,戰場上連灑石灰都用得出來的人,可不講禮儀道德。

當即道:“六子,你原先在老家時最會閹豬,這人應該也會。”

六子立馬笑應了一身,捏了一把小刀上前。

“你若不說,我就扒光了你,直接在此地生閹,再將你丟入離此地最近的祖厲縣,你跟我嘴硬試試?”

這人看宋繼是認真的,當時又驚又氣。

大丈夫可赴死,怎可如此被欺辱!?

當下就要怒罵,誰知六子直接扒他褲子,他實在沒法忍了,這才大聲喊,“莫要如此,老夫叫奉稷,字相之,雍州人士。你且不要如此,我觀你等之人衣衫襤褸,便是涼州人也定然是劫匪之流。不如歸順於我,由我作保,讓你等之人前往雍州也好博一個出身。”

奉稷看宋繼等人神色巨變,立馬又道:“我來此地,實在有機密之事。你們放了我,就是大功一件。奉氏在雍州也是大族之家,我有一女更是嫁為雍州牧為妻,與雍州牧關係匪淺,如此還能不信我嗎?”

宋繼努力抑製面色變化,實際內心有點崩潰。

這些天他是燒高香還是怎麼了,怎麼老是遇到這種事。這回誤打誤撞,怎麼還抓了郭傕的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