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昀哥兒身上的人望運 快樂的童年(1 / 1)

布洪跟狗子對學認字的事兒特彆起勁兒, 導致昀哥兒這個小老師的癮頭也是相當的足。就是翊哥兒是真的學不進,雖然昀哥兒教他不哭, 但基本都是傻乎乎地看著。給他小木棍他也不會在沙盤上練字, 隻會在沙盤上亂畫。

昀哥兒最後也跟李複一樣,對翊哥兒暫時放棄,對他主打一個氛圍烘托就行了。

因為昀哥兒想當小老師,於是他自己都難得好學了一把, 天天盼著李複回家教他彆的字。

可惜李複連續忙了兩天施粥的事, 一般很晚才回家, 那會兒昀哥兒早就頂不住困意睡熟了。

終於等李複把這事兒忙完了, 誰知道家裡就來了客人。昀哥兒對外人都好奇得很,想著是不是跟鄭左生、孟襆一樣好玩兒的文人。

“是你阿爹本家那邊的人, 你阿爹很尊重他的, 你得叫李伯。”辛娘抱著昀哥兒叮囑他。

李複外派到了涼州做官, 辛娘也是對方到涼州為官半年後才被李複帶到後宅的, 她隻知道李複沒孩子, 對於李複真正的本家在哪兒, 其他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本家處有沒有成過親她都一概不知。

她沒問, 李複也從來有些隱瞞的沒有特意講過。

辛娘經曆了不少事,早就學會了過一天是一天,愛咋咋地。這種心態一直維持到昀哥兒出生, 她才好轉起來, 有點想要認真活下去了。

這位李伯是難得會從李複本家來的人, 雨打不動每年臨近年關來。之後就看天氣了,天氣好就在冬至之前走,天氣差就索性多待一段時間, 冬至之後再離開。

算算時間,今年也差不多要冬至過節了,這位李伯果然再次上門。

昀哥兒被丫鬟抱去前廳的時候,腦子裡還想著一大堆辛娘囑咐的事兒。

他阿娘就是操心,一個勁兒讓他嘴甜一點,讓他麻溜萌翻那位李伯,方便以後李複帶他回老家認祖歸宗。

辛娘知道這世道還是很注重出生的,她沒名沒分沒什麼關係,昀哥兒不能也沒著沒落的。

反正李複老家的族譜,得把昀哥兒給寫上去。

不過昀哥兒這麼聰明,李複都一直擔心他慧極必傷,想來李複是很承認昀哥兒的,恐怕這事兒也不難。

可一天沒落實,辛娘就一天不放心,於是她決定團結一切能團結的。

昀哥兒腦子裡翻譯著辛娘話裡話外的意思,沿路就遇到了一樣被丫鬟抱著的翊哥兒。昀哥兒趕緊揮手,讓翊哥兒的丫鬟靠近一點,方便他抬手拍拍翊哥兒的腦袋。

一會兒可彆哭。

翊哥兒還挺認人的,陌生人一抱他就有鬨。翊哥兒咧著嘴笑,拍著手模模糊糊喊著昀哥兒。

“唉。”昀哥兒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一歲的小孩就這樣。

兩個丫鬟看得好笑,昀哥兒也是這麼大點的孩子,甚至比翊哥兒還晚出生一會兒呢,那副眼神跟歎氣的模樣真的特彆好玩。

丫鬟也不耽誤了,倆人抱著倆小孩兒就到了前廳。

昀哥兒眼神飄得特彆快,一眼就看到了今天阿爹身邊果然多了人,不過多的不是一個,而是倆。

一個看起來大概五十多了,人黑且瘦,而且頭發跟胡子都花白了。不過他整個人看起來很乾練,驟然跟昀哥兒對視上,昀哥兒還被嚇了一跳。這眼神,特像是他夢裡班主任默默在窗戶站了很久,然後盯著班級裡面看的樣子。

昀哥兒有些心虛地挪開了眼神。

這應該是那位李伯了。

除開這個李伯外,昀哥兒發現了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他看起來也很瘦,但目光特堅毅,又好像有點...傲氣?

大概就是大孩子嫌棄小孩子不懂事,不願意帶小孩兒玩的那種不屑。

昀哥兒看了翊哥兒一眼,然後歎了口氣。

肯定是翊哥兒現在一直在啃小手,讓那個男孩以為他們隻會哢哢炫飯跟嗚啊啊哭的小小孩了。

還好他不是,他是大學生小孩。

“這是大人的兩個孩子嗎?”那位李伯也打量完了兩個孩子開口道。

李複笑著讓丫鬟走近,然後笑道:“對,您看看,這倆孩子聰明得很。”

李伯忽然起身先到了翊哥兒那兒,他伸手抱了抱翊哥兒,看翊哥兒嘴巴一撇一副馬上要哭號的模樣,李伯當機立斷就把翊哥兒還給了丫鬟。看了會兒,他同樣也到昀哥兒那兒看了看,同時也掂量了下才還給丫鬟。

見此,李複索性自己一手一個把倆小孩抱起來放在兒童椅子上,隨後就讓丫鬟離開。

等人走了,李複才開口,“李伯您剛才看了他們的氣運嗎?”

說話的時候,李複還是很抱有期望的。

老道士雖然一出生就給昀哥兒他們看過了,但那個老道士看得不準。昀哥兒這麼點年紀就聰慧成這樣,那是氣運平平能說得過去麼。

李伯點點頭,他指向翊哥兒,“氣運不顯,其中混雜了幾分煞氣,以後可為一名武將。”

李複又失望了一次。

這評價還不如老道士呢,老道士當時說翊哥兒是出將入相的命,當然李複也聽出他有點誇大。

幸好李複對翊哥兒還是有點心理準備的,失望又沒那麼失望。

“那昀哥兒呢?”李複期待了起來。

昀哥兒早就瞪大了眼睛,說真的,他阿娘早就跟他說,他一出生李複就找了老道士給他跟翊哥兒算過命。辛娘那會兒念叨的時候,昀哥兒還不會說話,不然當場就得喊出神棍倆字。

當時就想,沒想到李複這個濃眉大眼的讀書人竟然搞迷信。

之後昀哥兒沒當回事。

誰知道今天,這個李伯又給他跟翊哥兒算命了?

昀哥兒瞅了瞅李複,他一副好相信的模樣。

雖然李伯說的跟那個老道士差不多,可老道士說的話他阿娘都打聽到了,還當成八卦到處念叨,這個李伯知道應該也很容易吧。不是說是他阿爹尊重的長輩嘛,怎麼也神神叨叨地搞迷信騙他。

昀哥兒心裡不信迷信,但還是好奇地看向李伯。

這回李伯沉吟了許久,才開口,“氣運平平,隻是氣運之中混雜了人望,如今有少許人望之運烘烤他的氣運,以促其氣運之變。大人恕我直言,昀哥兒還小,您現在就開始為他造勢凝聚人望,就怕過猶不及。”

“氣運平平?”這回李複真有些驚訝了,翊哥兒他還能接受,可昀哥兒的他不接受。

甚至,李複的臉上浮現了幾分焦躁之色。

不該啊。

昀哥兒的聰慧已經表現在眼前,以後一定會有一番作為,不可能氣運平平。

李伯搖了搖頭,他覺得李複太過心急了。

而且就算要凝聚人望,還不如選翊哥兒,翊哥兒的氣運還比昀哥兒好一些。有人望之運烘烤,還能讓他的武將煞氣更凝聚一些。

良久,李複重重歎了口氣。

昀哥兒撇了撇嘴,這老頭在說什麼,越說越邪乎了。

是在說他以後長大沒出息嘛?

那一定是因為他想躺平!

可李複還是不死心,索性就把昀哥兒早慧的事都跟李伯說了一遍,“昀哥兒正是因為他如此聰慧,我才不願意埋沒了他。這次施粥之事也是昀哥兒一力主張,本就是昀哥兒的想法。那些流民感恩戴德,我也不願意竊取昀哥兒的功勞,索性就借此為昀哥兒造勢,從流民中凝聚了一些人望。”

“還有這種事!?”

李伯瞅著昀哥兒,索性把昀哥兒又抱了起來,再次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這人望之運向來很獨特,要說現在誰占據著最大的人望,那就是梁朝的皇帝,他占據著天下十五州的絕大部分的人望之運、生民之運,也唯有如此,才能讓梁國的皇朝氣運蒸蒸日上。而尋常人家,也可以利用各種造勢傳播自己的事跡名望,以此彙聚人望運。

讀書人經常乾這事兒,就跟蜀漢時期有個叫王祥地弄出臥冰求鯉的事一樣。實際上誰都知道,用石頭砸跟用鑿子鑿比趴在那兒用體溫融化冰塊要快得多。

但是沒關係,要的就是個名氣。

再加人家還是為了後媽,後媽都這麼孝順。

當時王祥就凝聚了好大的人望之運,直接烘灼氣運化為了鯉魚抱印,之後就一路官運亨通。

還有什麼哭竹生筍,什麼醫治母親的病新鮮竹筍,可冬天沒有鮮筍,於是抱竹而哭,感動了身邊的竹子,為他的孝心長出了許多嫩筍,通通都是造勢為了彙聚人望。

什麼病,吃鮮筍能好,饞病嗎?

不過造勢這個東西得造的真,太假人家不信還要被人嘲笑的。實在不行就是人脈要廣,互相幫助就是一頓誇,眾口鑠金嘛。所有讀書人都誇了,你好不誇?就顯著你了是不是?

李複也是看昀哥兒這麼聰慧,加上這次確實是昀哥兒的主意。於是就主動幫昀哥兒造勢,弄了個稚童救民的小故事出來傳播傳播。

這功夫昀哥兒都驚呆了。

他爹對外了說了什麼!?

就這麼吹他的嗎!?

昀哥兒哪裡管李伯上下打量他,他覺得整個人尷尬得不行,臉都燒紅了。雖然他很喜歡誇誇話,但是這誇得也太狠了吧。

好半天,李伯反而眉頭越皺越深,他真沒發現昀哥兒的氣運有什麼獨特之處。

李複也看出來了李伯為難的表情,心中的失望越來越重。怎麼會這樣,難道昀哥兒真的是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人物嘛。

李伯抱著昀哥兒,猶豫道:“這種情況,要麼昀哥兒恐怕......還有一種情況就是他自身氣運極大,但現在還不到時候,氣運自隱。”

前者的意思是昀哥兒會早死,早死自然就氣運平淡,再聰明也沒用。後者...後者也不可能,見過不斷凝聚人望蛻變自身氣運的,沒見過出來就是大氣運大到自隱的。

那開國皇帝都是一步步人主運化為真龍運的,要是中道崩殂就一切白搭,要不說天下一亂,氣運爭龍就賊刺激呢。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是誰啊。

主打的就是一個下注賭狗死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