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昀哥兒做了一個特彆好的夢 快樂的童年……(1 / 1)

等昀哥兒裹好了披風,整個人就剩下一張小圓臉露在外面,實在是像極了一顆特彆喜慶的小紅丸子。

“好了,咱們走昀哥兒。”狗子看了下路,領著昀哥兒就往翊哥兒住的地方走。一路上平地昀哥兒就自己走,要是遇到台階,那就狗子先下去,然後把昀哥兒抱一步,再下一步抱昀哥兒一步。

他現在雖然增長了不少力氣,不過狗子畢竟才六歲,一口氣抱一個小團子走七八個台階還是困難的,隻能一步步來。

一直到離翊哥兒還有二三十米的地方,昀哥兒就帶著狗子遮遮掩掩地藏了起來。

然後狗子就從自己領口一摸,裡面是掛著的一個小竹哨。

狗子是苦難裡面長大的孩子,因此動手能力特彆強。比如他不僅會洗碗做飯,還會用工具維修簡單的桌椅。用小竹子做竹哨,更是他的拿手好戲。

跟了昀哥兒以後,狗子有次看到花匠修建李府的小院子,哪兒靠邊種了幾根歪歪扭扭的細小竹子。

李複不是愛竹的人,索性就鏟掉了。

狗子看到就撿拾了一些過來,專門做了好幾個竹哨全送給了昀哥兒。本來就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也就給昀哥兒看個新鮮。

沒想到昀哥兒很感興趣,還特彆讓辛娘用紅繩把竹哨穿了起來,然後他跟翊哥兒還有翊哥兒的陪玩布洪一人送了一個,讓大家都掛在脖子上。

翊哥兒是忠實的‘小老弟’,戴上後,睡覺都不讓布氏拿走。

翊哥兒是個倔脾氣,現在一個是他從小蓋的一個小被子,還有一個就是這哨子。少一個他就睡不著,在床上又哭又鬨的。

本來狗子以為昀哥兒隻是簡單地分享,後來才知道昀哥兒把它當成一個‘暗號’了,這是屬於他們四個小孩子的暗號,大人是一個都不告訴的。

果然他吹響了竹哨,大概過了幾分鐘,就看到翊哥兒那邊的門被打開,布洪探頭探腦地到處張望。

狗子趕緊揮手。

布洪心領神會,小心翼翼拉開了一些門,然後他也把穿的厚實的翊哥兒抱了出來。布洪年紀還要大一些,已經八歲了。而且他原來雖然也是乾粗活,不過從小在布家長大,吃喝還是十足的,因此長得比狗子結實。

這個年紀,抱著翊哥兒倒是能走一段路。

一會兒工夫,布洪就氣喘籲籲抱著翊哥兒跟昀哥兒會合了。

“還好昀哥兒你現在過來,夫人剛剛睡著了,不然翊哥兒也出不來。”布洪笑道。

這幾天不讓翊哥兒出門,翊哥兒就像是不讓出門的秋田犬這個強種一樣,不是哭鬨就是在家裡折騰,布氏跟房裡丫鬟是精疲力竭。

剛剛翊哥兒睡著了,難得安靜,她們也立馬跟著睡。誰知道翊哥兒精力十足,她們是真睡著,他是虛晃一槍。

沒幾分鐘,他就瞪著賊清醒的目光滴溜溜亂轉。然後自己坐起來,也吭哧吭哧往床下爬。

幸好這時候昀哥兒來了。

“咱們乾什麼去?”歇息好的布洪抱著翊哥兒問。

昀哥兒想了想,輕聲道:“咱們去阿爹的書房玩探險活動!”

布洪眼睛就亮了,“捉迷藏嗎?這個好玩。”

這個捉迷藏還是前段時間昀哥兒教他們的,他們一玩就喜歡。翊哥兒聽到捉迷藏,也是高興得連連拍手。

“走。”昀哥兒大手一揮,直接去書房。

這幾天李複忙著整個隴縣快要過冬的事,回家比較少,書房哪兒更是好幾天沒去了。

昀哥兒去那兒除了玩兒,還有就是想翻翻書。

哎呀,主要是從那個做夢發現阿爹是用楷體的夢之後,昀哥兒一直沒怎麼碰過書了。

之前鄭左生送的書被阿娘收起來了,說他開蒙了再拿出來。書可不能亂玩,這點昀哥兒說了好幾次阿娘也沒妥協。

李複後面也隻是給他們讀書,看跟碰是一概不給他跟翊哥兒的,就怕他們手腳沒輕重給損壞了。

昀哥兒哼哼唧唧,他們不給他自己去看。

除此之外,沒大人昀哥兒也不敢帶翊哥兒他們去小院子那兒玩兒。那邊有一點點的假山還有一個小池塘,翊哥兒傻乎乎的,掉進去怎麼辦?

一口氣溜到書房。

布洪跟狗子都是第一次來,幾個小朋友來的時候還充滿期待,可到了書房那兒都不敢擅自進去。

昀哥兒可不怕,自己推開就走了進去。

李複的書房其實布置得很文雅,不僅有形如圓月的內拱門,還有各色博古架跟書籍、竹簡、布帛等物品。

昀哥兒還是觀察過的,李複在用紙的時候一直很小心,而且對紙張很是愛護。因此現在雖然不少書籍都是用了紙張了,但還是有竹簡、布帛之類其他的文字載體。

特彆是竹簡,上面記載的都是先賢之文。但竹簡似乎年代有點久了,不少會受潮腐爛。

李複竟然會跟昀哥兒夢裡的老師一樣,他會對那些竹簡做一個簡單的修複,之後再用紙張謄抄竹簡上的文章。

可以說,李複除了自己喜愛文章外,他也算是一個文物修複師了。

昀哥兒又皺了皺眉,哎哎哎,他的腦子裡又自己冒出了奇奇怪怪的知識跟詞彙。

文物修複師。

他阿爹還真適合這個稱號,以後叫這個好了,不要叫不醉翁了。

“昀哥兒,咱們要不不要在這邊玩了。”狗子都有些擔心了。

書房面積倒是不小,邊邊角角也多,適合捉迷藏。可是狗子一進來看著那些書跟擺件,這些東西不知道怎麼就給了狗子他們無形的壓力。

他們對那些書籍跟知識,有種骨子裡冒出來的敬畏。

“沒事。”昀哥兒是最不怕的,翊哥兒也不怕。

他們兩個來這裡好多次了,來多了就習以為常了,當然也還有一點就是昀哥兒也摸出了李複的一些脾氣。

李複看著是比較嚴肅的一個人,同時對他跟翊哥兒特卷。可他從來不認為教育孩子是要靠打,反而願意去聽聽小孩子是怎麼想的。

哪怕翊哥兒哭吵得再厲害,李複也會笨拙地哄,真的哄不好才尷尬冒熱汗地讓丫鬟帶去給布氏。

一聽玩兒捉迷藏,翊哥兒是最喜歡的。

他憋了好幾天了,現在重要又跟昀哥兒一起玩兒,直接就迫不及待黑白猜,最後唯一的白,也就是狗子找人,其他昀哥兒三個藏。

這個遊戲百玩不膩,昀哥兒讓狗子閉上眼睛數兩遍手指頭,他跟翊哥兒他們直接尋地方去藏了。

這一玩兒一直到了傍晚。

小孩兒本來就是玩兒的時候精力特彆好,但過頭了又特彆能睡。

最後一次昀哥兒找的時候,他在空榻上找到了用軟被裹著的翊哥兒三個人。

他們掀開了空榻下面鋪墊的軟被,然後三個人平躺著蓋好,傻乎乎的以為昀哥兒會看不到。

昀哥兒故意喊了幾聲,在空榻旁邊的地方找了幾圈,然後就掀開了有些鼓起的軟被。

誰知道一打開,翊哥兒三個竟然睡著了。狗子跟布洪睡在外面,翊哥兒縮在靠牆的地方,睡的口水都流出來了。幸好他們是橫著睡的,不然這榻也小,還真不一定能躺下他們三個人。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翊哥兒三個睡熟了,昀哥兒也打了個哈欠,他好像一下也困了。

思索了下,昀哥兒打著哈切蹬掉了自己腳上的鞋子,吭哧吭哧地爬到了榻上。

他掀開本來是墊背的軟被,也不管下面是木板,直接跟翊哥兒三個一樣躺了下去。

按理說會睡得不舒服,可昀哥兒覺得這木板好像都被翊哥兒他們給烘的暖洋洋了。他沒忍住困意,沒出兩分鐘也是直接徹底睡熟了過去。

這次,昀哥兒又做了好久都沒做過的夢了。

那天的天氣好好,那會兒的昀哥兒還不是大學生小孩,他在一個種滿了各色好看花朵的院子裡面曬很多很多的書。

他的腳邊放著書包,挨靠著書包旁邊的是一隻很老很老的橘貓。

一個健碩的小老頭在旁邊坐著老年搖椅,“昀哥兒,這些老書不值錢,隨它們去。”

小老頭以前是走街串巷的赤腳醫生,那些老書都是以前的一些手寫老藥方,還有其他一些不出名也無人問津的手寫藥書,上面甚至都沒個作者名字。

昀哥兒還是曬。

他知道不值錢,可他喜歡那些老書,偶爾也翻翻。看不懂看得懂都無所謂 ,就是純粹看看。

小老頭看昀哥兒不理他,轉頭在這個暖和適宜的天氣哼唱起了京劇。

老貓喵嗚了一聲,趴到小老頭身上去了。

這是個好夢,昀哥兒揚起嘴角笑了起來。

可他不知道,李府的人都快找瘋了。辛娘跟布氏都已經發現幾個孩子不見了,李府本來就不大,結果怎麼也找不著了。

她們讓郭大娘她們馬上去小院子那兒的小池塘去撈了一圈,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的時候,辛娘跟布氏才大大鬆了口氣。

之後又懷疑是不是李府有人把小孩兒拐出去了,這也說不好。

然後李複就被人火急火燎地叫了回來。

他們什麼地方都找過了,但偏偏忽略了李複的書房,畢竟這地方布氏跟辛娘也從不來。

李複也不讓她們來。

李複也是心慌,最後抱著期望去書房找,一進去就看到書房亂了,然後就看到書房的空榻隆起在那兒。

他一掀開,四個小孩兒並排睡得特彆香。

辛娘跟布氏也跟著呢,本來她們擔心得不行,突然找到人又壓著火想要狠狠教訓這幾個人一頓。

可事到臨頭,辛娘看到昀哥兒笑得眉頭都舒展開,像是遇到了特彆好的事兒一樣心又軟了。

“昀哥兒?”辛娘小心翼翼把昀哥兒抱了起來,昀哥兒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昀哥兒朝辛娘笑了下,隨即又十分信任且放鬆地重新睡著了。

辛娘掂量了下小胖娃,無奈道:“昀哥兒看來玩了一天實在累了,我先帶他去睡著吧。”

那邊布氏也一樣。

翊哥兒睡得熟,她也不忍心了。

至於狗子跟布洪則都被叫醒,然後有些擔心的各自跟著人回去。

李複剛才是火急火燎來的,現在也隻能念叨是親生的,然後默默開始收拾書房的東西。

一直到他整理書桌的時候,李複發現書桌上多了一冊書簡,上面《病經》二字,是一本不知名的醫書古籍,他還以為是昀哥兒他們玩鬨把它們拿出來了。

剛要收起來,李複就發現這《病經》被打開過。再仔細看,寫著夢魘疾與寒疾的地方被用墨水淺淺圈了一下。因為是竹簡,上面的墨水都有些凝成粒了,稍稍一擦就能擦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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