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糾冤案(1 / 1)

這一次的信箋又是孫超送的,當孫超到了傳達室的時候,被一雙雙放著光的眼睛盯著嚇了一跳。

孫超所不知道的是,當他的那輛綠色的自行車進入到大門的時候,刑警大樓上一次參加了牆中屍一案的刑警全都離開了座位,嘩啦啦地用集訓的速度跑到了傳達室裡。

這幫刑警們目光灼灼,把孫超盯得都心虛了起來,在想著是不是自己犯了什麼事情。

“又是那個陳逢春同誌的郵件,是誰收啊?”孫超的聲音都小了起來。

“我。”隊長把封信給簽收了。

桑雲窈郵寄的兩封信被刑警大隊的人研究得透徹,同樣的信封,同樣的郵票,郵票會貼得很對稱,還有同樣的陳逢春三個字。

現在隊長帶著手套拿起來這個信封,就發現依然是桑雲窈寄過來的。

給在家的陳逢春打了電話,本來今天不上班要約會的祁衛東也給四合院那邊打了個電話,祁衛東跟著祖母來到了刑警大隊。

這一次的信打開以後,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這一次既不是許久沒破的沉案,也不是尚未發現的懸案,而是一樁已經抓到了凶手的案子。

這案子在刑警大隊的眾人心中是鐵板釘釘的案子,有作案的動機,有作案時間,還有指紋留下,怎麼會有反轉?

這個熱心匿名者的意思是,這個水電工入室的案子抓錯了人?

眾人先把水電工入室的案件卷宗給翻了出來,仔細了卷宗,其中一位受害者死亡原因是一個石頭盆景砸在後腦勺部分,而盆景上留有水電工的指紋。

“看看這封線索信裡提到的耳環。”

把證據室裡保存著的證物還有當年的照片拿了出來。

刑警A拿出了證物袋,裡面有一個環形的大金耳環。

女性受害者為了結婚新打的耳洞,在耳洞沒有完全長好的情況下佩帶上了金耳環,女性受害者的耳垂腫脹,這一支耳環的金針在當年是有膿液還有一丁點的血液留下的。

丟失的另一個耳環,刑警大隊在受害者的家中、院子裡還有水電工的家中都翻找過,現在匿名信清楚地點出了位置,要不要去這個叫做吳塤的人那裡去探線索?

杜隊長很快就有了決斷,他帶上了公安的帽子:“我帶著老賈,親自去會一會這個人。”

杜隊長帶著手套的手點了點匿名信裡提到的女性受害者的同事。

·

除非是心理變態的連環殺手,一般因為酒後殺了人的人在面對刑警,多少都會露怯。

這個叫做吳塤的犯罪分子便是如此。

吳塤在見到了穿著白製服的公安,雙腿就打顫,大腦一片空白,想到了當時酒醒的情形。

他醒來以後,自己的身邊就是,新婚的女人,她身子□□,脖頸上有勒痕。而靠著窗戶的部分,新婚的男人倒在血泊裡。

喝醉時的所作所為開始在他的腦袋裡回憶得清清楚楚,他居然因為喝酒

昏了頭,殺了男人?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侵犯了女同事,又把她給殺了,他殺了兩個人犯下了殺人罪過!

吳塤把自己的衣服穿走以後,一路狂跑回家,他在家裡瑟瑟發抖,他一直等待公安來抓自己。

因為正好是周末兩天,他一個人在家戰戰兢兢的,閉門不出也沒讓人懷疑。

沒想到的是,公安最後抓得居然不是他,而是去新房裡布水電的水電工。

吳塤在知道了這個消息的時候,四肢百骸裡重新有了力量,他覺得這是老天爺給他一條生路。

吳塤覺得老天爺一定知道,他本來就不是個壞人,所以給了他一次機會!

吳塤發誓,如果要是成功度過了一劫,他以後肯定認真工作,老老實實做人!

吳塤那段時間上班下班異常地認真,一邊悄悄打聽消息,後來聽說了水電工被判了死刑,他跟著彆人一起罵水電工的狠心,同時也放了心下來,是真的沒人發現凶手不是水電工。

在聽到了水電工的養母和他的妻子替水電工喊冤,吳塤的心中都在暗自咒罵。

為什麼不能直接讓水電工順利死刑?後來見著養母的身體不好,就水電工的媳婦時不時去鬨一下,而公安那邊也沒重新審查案子的意思。吳塤也就慢慢放下了這件事。

吳塤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他開始了他的新生活,他娶了一個媳婦,有了孩子,他沒想到這個時候兩個穿著白製服的公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吳塤的上下牙齒輕輕碰撞,努力讓自己平定心情,“兩位公安。”

根本用不上老賈的那點察言觀色本事,杜隊長憑借自己的觀察就知道吳塤心魂失首。

杜隊長立即說道:“我們是為了三年前陳翠、劉浩夫妻入室被殺的案件來找你的。”

杜隊長不給吳塤任何慢慢平靜下來的時間,表情凶煞起來,“你說我們為什麼來找你?”

吳塤的大腦一片空白,身子開始發抖,勉強擠出來了笑容,“這案子不就已經破了嗎?是、是去過他們家的水電工。”

老賈則是笑眯眯地說道:“咱們進去慢慢說,聽說陳翠同誌生前有一段時間和你關係走得很近?”

老賈壓著吳塤,讓吳塤下意識地把兩個公安帶入到他的家中。

吳塤現在已經結了婚,生了孩子,孩子因為年齡小生了病,吳塤的妻子去醫院陪孩子,吳塤的媽媽去醫院送飯,隻有吳塤在家補眠,畢竟前一天晚上吳塤去陪了夜。

公安選擇的時間恰到好處,吳塤現在是孤立狀態,被動地跟著公安的問話節奏走。

吳塤說道:“公安同誌,陳翠同誌和我有什麼關係啊?我們就是普通同事,她、她沒了,我也再娶了妻子,我兒子還在醫院。”

杜隊長嚴肅地說道:“當年陳翠同誌的體內有男同誌留下的精斑,叫做王康(水電工的名字)的犯罪嫌疑人一直說他冤枉,他的養母還有妻子也都是這樣說的,我們打算采集你的精斑和我們所獲得的精斑進行比對。”

其實

目前國內沒有這個技術,但是為了詐吳塤,就虛構了這項技術。

吳塤難免想到了那天他醉酒之後的所作所為,他不滿陳翠嫁人,所以酒意翻湧以後,他覺得自己是陳翠的丈夫,弄死了陳翠的新婚丈夫,壓著陳翠乾了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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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確實沒有帶計生用品,從那裡的東西流到了陳翠的體內。

吳塤仿佛聽到了老賈問了他幾l句話,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隻是胡亂地點頭,然後耳朵邊拉起了銳利的蜂鳴聲。

“另外之前給王康定罪,是因為找到了王康的指紋,但是今天過來是來采你的指紋,砸死了劉浩的盆景上還有陌生的指紋。我們認為陳翠、劉浩同誌的死,你也有重大嫌疑!”

“不是我、不是我!”吳塤忽然情緒激動了起來,老天爺都已經把水電工關到了牢裡去了,水電工都已經判了死刑,“怎麼可能是我。你們這些人莫名其妙,到底是不是公安?!”

吳塤這會兒覺得不對了,覺得這兩個人是詐自己的,想要把兩人推出去。

“頭兒?”老賈帶著手套捧著一件很久沒穿,有濃鬱樟腦丸味道的大衣出來,這衣服的衣襟處套上了陳翠同誌死亡時候佩帶的耳環。

因為角度的問題的,佩帶在左邊胸口部分,看上去像是衣服自帶的裝飾,也恐怕因為這個原因,吳塤的家裡人沒把金耳環取下來。

杜隊長把當年拍攝的陳翠照片拿了出來,甩在了吳塤的頭上,聲音是怒不可遏,“你看看這是什麼?”

這張照片是法醫拍攝的,陳翠的頭發散亂,雙眼無神,左耳上掛著金耳環,右耳朵上口無一物。

老賈拿出了另一張照片,那正是證物袋裡金耳環單獨拍攝的照片,和現在掛在大衣上的金耳環明顯是一模一樣。

杜隊長憤怒的聲音響徹在吳塤的耳畔,“陳翠同誌的這一對耳環,是新婚當日丈夫送給她的,她這一天結婚,你沒去參加酒席,當天晚上陳翠同誌就死亡了,你是從來得這個耳環?”

吳塤的雙手顫抖,他此時被帶上了黃銅手銬,他腦海之中出現了穿著衣服時候的畫面,他當時急切地把衣服脫下,這件羊毛大衣勾住了陳翠的耳環。等到第二天他換上了衣服,匆匆忙忙穿著這一件衣服,渾然沒有發現,陳翠同誌的耳環就在他的衣服上。

吳塤坐上了警車的時候,額頭抵在了冰涼的車窗上,他不應該是老天爺送他的一場造化嗎?為什麼他會進入到監獄裡?

吳塤總覺得不應該這樣的,他才享受了三年的時光,太短太短了,他應該是老了以後身體不好了,才會被抓著坐牢才對……

吳塤被逮捕歸案以後,這一件陳翠、劉浩被殺的案件重啟。

砸死劉浩的盆景上當時提取了很多指紋,比對以後,發現那些雜亂的指紋都是吳塤的指紋。

帶血的耳環、吳塤的指紋,最重要的是吳塤的口供,以前水電工不肯承認自己殺了人,後來心灰意冷的一次情況下,水電工承認自己殺了人,但是口供錄得是一團糟和現場不符合

吳塤的口供和現場勘測情況是一樣的,在加快了對這起入室強·奸殺人案的重審以後,糾正了以前的錯誤,而這一切待在牢獄裡的王康渾然不知曉。

等到這一日,水電工王康被放了出來,他還是一臉迷茫,而杜隊長把他一直送到了大門外。

他的妻子推著坐在輪椅上的養母神情激動等著王康的回家,王康身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這才知道自己被無罪釋放了。

王康嚎啕大哭,“謝謝、謝謝!”

王康知道自己的養母和媳婦一直在替自己喊冤,以前她們就讓他有時候說話彆那麼扯,小心禍從口出,這一次被抓入到監獄裡三年,他切實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禍從口出。

“感謝杜隊長。”王康的妻子很清楚是刑警大隊的杜隊長重啟了案件,抓到了真凶以後,這才能夠把她的丈夫放出來。

“要不是你們把案件的真凶給抓住了,我家愛人也不會出來。”王康的妻子聲音裡帶著哭腔,她昨晚上做了一個夢,在夢裡養母都去了,王康也沒被放出來。

夢裡王康被關了接近二十年,還是現在好,不到三年就出來了,養母還活著,一家人還可以團聚,而且刑警大隊的意思是,國家會給補償,真凶吳塤家也會賠錢,也會幫吳塤恢複工作,他們家的日子很快就會好起來。

在牢裡滄桑了許多,老實了許多的王康也感謝杜隊長,“謝謝杜隊長!抓住了真凶,還我清白!”

杜隊長心想著最應該感謝的就是寫那個匿名信的人,這案件都已經結案了,要不是有人提供線索,這個案子哪兒那麼容易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