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燒火的動作非常熟練,很快就燒起了火,邊添柴邊同她說話:“以後彆這麼麻煩了,我跟他們一起吃大鍋飯就好了,每次這樣麻煩,會累著你的。”
結果沈慕寧聽完後一撇嘴,有點賭氣的開口:“你是不是嫌棄我做飯不好吃?”
他加柴的動作一停,視線從柴火上挪到了她身上,似笑非笑的開口:“我哪裡敢?你的手藝再差,我也得吃不是?重要的是彆累著你。”
這話她可不買賬,一聽就是在忽悠人:“手藝不好你也得吃!我怕你一直接觸那些病人,又一起吃飯,非常容易感染的!還是我單獨給你做比較好!”
一說起這個話題,周箴想起了些什麼,手中又捅了捅柴火,看著燒的越來越旺的爐火:“這個瘟疫傳染的有些奇怪。”
“怎麼?”沈慕寧問道。
“我之前有問過陳輝,他說,五嶺村感染的病人最多也最快,但出了五嶺村後,其他村子感染速度卻很慢,甚至已經有幾個地方已經好幾天沒有新增長的感染者了。”
她懂了:“你的意思是說這個瘟疫就是在五嶺村傳播最廣?”
看來,這裡的村民應該是攜帶著最容易感染的病毒,而那些其他地方的病毒傳染性已經開始變弱了。
“阿箴,要不,我們還是儘快離開這裡吧?”她越想越不安,瘟疫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如果這個瘟疫傳染性很強,他們說不定現在就有可能感染上了!
在任何情報還未得到時,周箴自然不可能離開這裡,他想了會,說:“我會很快打探出古墓的下落,這幾天我們暫時分開住,我怕萬一我感染上了瘟疫又傳染給你!”
沈慕寧卻是搖頭拒絕:“不行,我自從來到這裡之後心中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很慌亂,我們還是不要分開的好。”
周箴一聽,心一軟也就沒多說什麼了。
他隻能加快速度調查事情。
水燒開後,劉嫂也回來了,周箴問她借了浴桶放在房間裡,將水倒了進去。
用手試了試水溫,水溫正好合適:“你洗吧,我去門口守著你。”
這村子單身男的挺多,雖這時候都躲在家裡不出門,但他可不敢讓貌美的妻子一個人在這裡洗澡,不安全。
沈慕寧看了一眼浴桶,臉微紅,在原地站了一會後,才在櫃子裡翻找了乾淨的換洗衣服放在一旁,然後褪去了衣物,坐在了浴桶裡面。
合適的水溫讓她不禁舒服的歎息了一聲,不得不說,周箴真的很心細,對她非常上心,這種生活中的小細節真的很讓她心動。
而門外的周箴聽到房間內時不時傳來的水聲,突然就口乾舌燥起來,閉了閉眼,壓下胸口的那股熱火,心中默念了一遍清心咒,將身體的燥熱壓了下去。
過了一會,門打開了,擦著頭發的沈慕寧臉紅紅的,叫他進去把水抬出去。
他二話不說雙手摟住她的腰,眼睛直直看著她的臉蛋,喉結上下滑動,使勁咽了咽口水。
小春可是覺得他姐也太委屈了,之前他還覺得少主對姐姐一片真心,現在再這麼一看,也覺得不過如此。
可他又不能多嘴什麼。
進了門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白霜霜雙目緊閉面無血色,身上還是穿著喜袍,鳳冠已經摘了,蘇清淺跟木氏二人正坐在旁邊幫她擦著臉。
木氏握住白霜霜的手,眼中滿滿都是憂心,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是個陌生的女子與一位少年。
“你們是?”
小春回答:“白老夫人,小的是少主的隨從,少主讓小的帶少夫人過來幫忙照顧白夫人。”
“少夫人?”木氏抓住了話的重點。抬頭就直盯著沈慕寧而去。
這一看反倒讓她呆住了。
她之前進門時自己隻隨意掃了一眼,根本沒細看,這次在燭火的映照下,沈慕寧那柔美的臉讓她生出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太像了!
她微張著嘴,簡直不敢相信面前站立著的這個人,直到蘇清淺輕搖晃了下她的肩膀:“白姨,你這是怎麼了?”
她回過神,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我沒事!就想起點其他事情……”
沈慕寧將她的表情都看在了眼裡,面上不動聲色,慢步走過去在她面前停下,微微彎腰行了一禮。
然後說:“白老夫人,蘇姑娘,這裡交給我吧,你們二位辛苦了。”
說完,接過蘇清淺拿著的手帕,幫白霜霜擦起臉來。
木氏這時候又反應了過來,再次追問:“你……不,剛剛那位少年稱呼你為少夫人,你是周箴的……誰?”
莫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手上的動作未停,沈慕寧平淡至極的說出了她最不想聽到的話:“阿箴是我的夫君。”
“什麼?!”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跟周箴是夫妻?!”
對方斬釘截鐵的一點頭:“是!”
木氏氣得渾身發抖,她用力深呼吸一口氣,右手用力抓住沈慕寧的手臂,將她往外一拉:“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何會跟周箴是夫妻?他明明今日跟我女兒成婚!”
小春一看木氏那般用力拉著沈慕寧,姐姐臉上已經浮現出了一絲痛苦,他趕忙上前阻止:“白老夫人您快住手!”
蘇清淺也在一旁勸她:“白姨有話好說你彆動手拉她!她不會武功就是個普通人!”
可木氏才不管這些,現在氣急攻心,她家寶貝女兒受了委屈,還要她理解不成?
“你給我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我白家的女兒是給周箴來做妾室?!”
一旁的蘇清淺見這架勢,乾脆她來做這個和事佬,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
木氏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荒唐!”
但是鬆開了手,轉身快步往外走去,氣衝衝的說:“我去找周箴問個清楚!”
“哎!白姨!”蘇清淺知道這時正是要緊的時候,生怕白姨彆惹出什麼亂子,趕緊提著裙擺追了出去!
“姐姐,你沒事吧?”小春擔憂的望著她。
她微笑著搖頭,表示自己並未受什麼傷害後,就催促著小春回去。
待小春離開之後,她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白霜霜,眼中露出了一抹疑惑。
捏了一下她的手,周箴轉身便離開了。
他的身影漸行漸遠,沈慕寧收起臉上的表情,走上前去將門關好。
給自己到了杯茶,手力握著茶杯,腦中卻想著另外一件事:流螢拿到的真正的地圖,而這個地圖,是誰幫她所得?
莫不是,這玉莊之內還有其他的內應?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影門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自己是被派來從周箴身上打探出關於寶藏的消息,而其他的,並不是由她負責。
看來他們的確還安插了其他的內奸。
能夠拿到玉莊地圖的人,身份可不一般,會是誰?
腦中快速劃過一乾人的名字,一個一個的排除,思來想去也無法確定是誰。
將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放!索性也不在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方怎麼說也算跟自己是一夥的,若是發現了他的身份,裝作不知曉便是了。
胸口突然又開始疼痛,寒氣從口中湧出,她快速拿出丹藥往嘴裡一塞,待疼痛過去之後,面色才緩和了些。
數了數藥瓶內的丹藥,已經不剩幾顆了。攥緊了手中的藥瓶,她眼神冷了下來:寶藏之事必須提前了,若在繼續下去,她的病情必將惡化!
直至暮色時分,周箴一行人終於來到了根據地,
眾人身上或多或少的受了些傷,不過都是些皮外傷,包紮完畢之後幾乎已無大礙。
而受眾人保護的白霜霜卻不太好。
周箴抱著她一路闖進唐秋蘭的藥房,焦急的催促道:“嫂子!霜霜中毒了!”
“什麼!”
唐秋蘭大驚失色!立馬放下了手中鼓搗的藥材,連走帶跑的奔上前來!
隻見白霜霜雙目緊閉面無血色,嘴唇也變成了烏青色,嘴角還流出了一絲鮮紅的血液。
十指指尖散發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黑氣!
唐秋蘭手指按在她的手腕上,眉頭皺的很緊。把脈完畢後又翻開她的眼皮一看,更加證實了心中的猜想。
“這毒很麻煩,但不是不能解!”用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她呼出一口氣:“我可以先將她身上的毒去除掉一部分,但是要想要完完全全的去除乾淨,需要一味藥材才行!”
一聽能救,周箴也放下了心,隨及問道:“需要哪一味藥材?我一定赴湯蹈火將它拿到手!”
唐秋蘭欲言又止,但還是說出了口:“需要的是蘇家家傳的靈藥,蓮白!”
正巧這時候蘇清淺從門外走了過來,唐秋蘭的話落入了她的耳中,將她邁進大門的腳步硬生生給停了下來。
“蓮白?”
蘇清淺梗住了。
這藥可是他們蘇家家傳秘藥,已經傳了幾百年了,這可不是輕易能夠拿出來的東西。
周箴聞聲回頭,見蘇清淺呆愣的站在門口,他也知曉了她聽到了剛才的話,斟酌了一下,小心開口:“清淺,霜霜中毒危在旦夕,雖這個要求很無理,但我還是願意親自上門,為霜霜求取這蓮白。”
話說的真誠又陳懇。
蘇清淺一時無言,過了會才開口:“‘蓮白’是我們蘇家的傳家之寶,若是想讓爺爺開口,怕是很難。”
“我明白,但是我必須去試!”
說完,將白霜霜放置在一旁的木床上躺好,唐秋蘭拿出一堆工具,開始給她軀起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