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釗一愣,沒能反應過來。
在警察面前,他還想保持著所謂成功人士的高高在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或許是覺得無論出什麼事都能擺平。
他以為最多是經濟方面的糾紛,但這些都可以用賬目糊弄過去,何必弄出這麼大的陣仗。
直到警察說出那句“刑事案件”,周圍的空氣似乎瞬間變冷,降低了好幾度。
看起來不能輕易敷衍過去。
虞釗看起來是個得體的商人,在本地也頗有聲望,他甚至真的不知道警察因為什麼事而來,嘗試著攀談:“對不起同誌,我一直是個遵紀守法的公民,至於什麼刑事案件,我確實不知情。請問是和什麼方面有關?”
警察並不吃這一套,按照流程,銬住了他的雙手,隻說:“案情重大,到局裡我們會給你做筆錄。”
虞釗的額頭滾下一滴汗水。
虞淮終於回過神,他走上前,本能想要和警察爭論,讓他們放開自己的父親。
因為家境很好,虞淮從小被人捧著,自認為高人一等,虞釗在他心中又是不可逾越的大山,他不能容忍,也不覺得父親會出事。
他隻走近了兩步,警察立刻警惕起來。
虞釗面色鐵青地嗬住了虞淮。到底是年紀在那,還有點輕重分寸,知道這時候不能自亂陣腳,而是罵了虞淮一句,說:“你回家和你媽商量一下,看著公司,找好律師。”
他回過頭,最後一眼陰森森地頭像站在桌邊的周輝月。
警察的行動乾淨利落,抓到了人,沒有多待,也沒管門外明裡暗裡圍觀的公司職員,直接將人拷走,上了電梯。
警察一離開,外面的人散了一半,另一半還留在走廊裡,還有幾個嘗試上來打探情況。
老板都被拷走了,誰還能有心情工作。
虞淮“砰”的一聲,將會議室的大門合上,也將眾人的視線隔絕在外。
他想起虞釗臨走前的視線,扭過頭,死死盯著周輝月:“周輝月,你做了什麼,汙蔑我爸?”
周輝月半垂著眼,神情冷淡:“他做了什麼,警察會查清楚。”
在長達幾個月的調查中,周輝月找了各種渠道,用了好幾撥人,才查出些眉目——虞倦父母的車禍,家庭醫生的自殺。
證據都提交給了警方,也進行了重新立案。但畢竟年數久遠,還有一樁是跨國作案,很多不能算是合法取證,警察還需要進行全面的調查,不能確定什麼時候才能有結果。
周輝月沒想到會這麼巧,正好在今天。
時機很巧,讓人印象深刻。特彆是虞家剩下來的兩個人,估計都會盯著自己,而不是虞倦。
不會去煩虞倦,很好。
虞淮根本不信。他認定周輝月一定是借助周家的權勢誣陷虞釗入獄,為的是圖謀虞家的家產。
“你等著,你脫不了乾係。周輝月,我不會放過你的。”
虞淮臉色通紅,指著周輝月的手指都
在不停地發抖。
周輝月沒有否認,他瞥了虞淮一眼,隨意地說:“嗯。我等著。”
直至周輝月也離開,房間裡隻剩虞淮一個人,他才渾身脫力,沒扶穩桌沿,癱軟在地。
他從未經曆過這樣的事。
完了,都完了。
而這一切,都因為和周輝月的婚事。
虞淮這麼想著,打開手機,想要撥通虞倦的電話號碼,想要向這個人儘情宣泄自己的憤怒和恐懼。
辱罵、威脅或是懇求,在虞倦沒有接通之前,虞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會說什麼。
但聽筒裡隻有無儘的“嘟嘟”聲。
他才記起來,虞倦早把他拉進黑名單了。
換個號碼打不是難事,公司裡有這麼多員工……
但是,虞淮忽然想起周輝月的每一次警告。
他是認真的。
不知怎的,虞淮打了個寒顫,他掛斷了電話,不再嘗試找虞倦了。
隻是時機不合適。虞淮想,現在有更重要的事,他得找母親商量商量。
*
虞家在白城雖然和白、周兩家不能相提並論,但好歹也是社交場所的常客,家資豐厚,而虞釗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拷走,又有照片為證,一時之間,流言蜚語滿天飛。
路水城和虞淮忙著聯係律師,商討案情,避不見客,想要看熱鬨的人紛紛將目光投到虞倦身上,忍不住問他發生了什麼。
虞倦壓根沒空搭理這些人。
他在忙另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周輝月從不過生日。
在原文中,周輝月以慶生的名義,在白城最大的場地置辦了一場奢侈的宴會。在此之前,他用的是化名,在白城的行程很低調。由於腿腳殘缺,借口身體不好,常年咳嗽,大多時候都戴著口罩,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而這一次他是宴會的主角,自然不可能再掩人耳目。
他拄著拐杖,平穩地走到話筒前,在眾人的注視,坦誠地告知所有人自己真實的姓名。
可惜的是,周輝月這個名字在白城隻短暫地出現了幾個月,大多數人對無關緊要的事沒那麼關心,早就忘了。即使知道,對金錢的渴望也會驅使他們攀附住這個前途無量的人。
宴會氣氛和樂融融,在那些或真或假的慶賀聲中,周輝月和他的仇人們遙遙對望,看著他們或膽顫或驚懼的神情,微笑著喝了半杯酒,宣告自己的歸來。
《白城複仇記》是一本男頻爽文,虞倦一目十行,頂多看個大概,不可能記住生日那天的日期。實際上那天也不是周輝月的生日,他隻是覺得時機已到,需要一個借口。
身份證上也隻是周輝月被福利院正是收養的日期。
很湊巧,或者也不能這麼說,因為虞倦經常重溫相冊。裡面有周輝月五歲前的照片,他在學校裡的少許幾張留影,後面則大多是虞倦的單人照片或合照。
有一次翻看照片的時候,虞倦拿起
其中一張,發現背面有字,上面寫的是——“寶寶三歲了。1.21日留”
康勉還活著的時候,很愛自己的孩子。她不會想到,在自己離開這個世界後,周輝月會重複和自己相同的命運,在福利院中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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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輝月失去了父母和家庭,也失去了過生日的意義。
虞倦看到這個日期的時候,已經是一月中旬了。
接下來的一周時間,虞倦變得很忙,比考試周還要忙的多。
*
一月二十一日,對周輝月而言是很尋常的一天。
他在早晨六點鐘起床,七點鐘和還在睡夢中的虞倦吻彆,八點到達公司,十二點是午休時間,他沒回去,因為虞倦今天要和舍友去遊樂園玩。
周輝月嘗試抽出時間,至少和虞倦一起去玩半天。
虞倦皺了下眉,他說:“等過年吧。不然杭景山又要追殺你了。”
隨著投資的注入,項目到了最重要的階段,杭景山的焦慮症也很嚴重,一天要給周輝月發幾十條信息,幾個電話。
周輝月平靜地說:“那把他拉黑一天。”
偶爾也會有很任性的想法。
但虞倦親了親他的唇角,嗓音很軟地哄他說:“我先去一趟,如果好玩就過年去,不好玩就不浪費時間了。”
所以一月二十一日的午後,周輝月獨自在辦公室用餐,撥出去的視頻通話虞倦也沒接。可能當時是在玩,隔了二十多分鐘才回了條語音,他氣喘籲籲地說:“剛剛在坐過山車。”
聽起來很高興。
周輝月想了想,遏製住了找虞倦要照片的欲望,等回來再看也不遲。
下午六點,周輝月準時下班,在路上回了杭景山三條消息,將出現錯誤的代碼篩了一遍,找出問題所在,發送給對方。這些都是在車上完成的,虞倦不在,周輝月沒那麼想回去。
直至八點,周輝月收到虞倦的消息,準備回來,讓司機駛回小區。
他走上電梯,按下四樓,腳步停在門前,確認指紋。
門開了,房間裡一片黑暗。
周輝月按下開關——
但沒能成功,客廳的開關上多了個罩子。
下一秒,是驟然響起的鋼琴彈奏聲。
簡單歡快,是任何人都很熟悉的曲調。
是生日歌。
周輝月一怔。直至這一刻,他甚至沒能立刻反應過來,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但可能是記憶中從未過過,所以這個日期也被當做不重要的信息存放在某個角落。
很輕的一聲,火柴擦亮,房間裡燃起一點火光。
蠟燭的光沒那麼明亮,昏昏暗暗的,將周圍狹小的一片人與鋼琴的影子倒映在牆上。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奶油的甜膩味,一切都是朦朧的,像是一個正在發生的夢。
虞倦站起身,他的腦袋上頂了一個紙質生日帽,是小朋友的款式,他戴起來卻非常可愛。
周輝月一步一步趨近房間中唯一的光亮。
虞倦抿了下唇,點亮蠟燭後,就那麼站著又將曲子重新彈奏了一遍。
這一次沒那麼歡快,反而很慢,更接近於抒情,像是他自己的心。
一曲結束,周輝月走到了鋼琴邊。
虞倦仰起頭,細弱的燭火在他的綠眼睛裡微微搖晃,他說:“周輝月,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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